罚俸半年,不仅落了这两人的面子,而且到年底考评的时候,两人的考绩只能是下等;连续三年考绩为上才能擢升,这一年得了下等,如果没有奇迹发生,这一拖就会是三年……
徐玉正倒也罢了,他才来通政司刚只一年,王潜却是已经在通政司连续两年考绩为“上”了,这第三年却偏偏出了这样的岔子——
王潜心底顿时一灰,面上却还得谢过了荣仕安的教诲,垂着头回了值事房,见徐玉正还想找他搭话,却是连答应一声的心思都没有了,一直闷闷地拖到下值回了家。
妻子陶氏见他回来,忙迎上前给他换衣服,瞧着丈夫面色黑黯,一边帮他脱下官服,一边小心问道:“夫君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今天当差有什么不如意?”
王潜不像徐玉正是中了探花后被人相中当了女婿,他是在老家就成的亲,妻子陶氏是当地的望族嫡女,妻族一家为他出仕的事出力甚多。
加上他是幺子,家中父母俱在原籍跟着大哥住着,在燕京只得他跟陶氏并儿女四人,有什么事情在外面不好说的,回来也只会跟陶氏这里说一说。
听到陶氏问起,王潜忍不住就跟妻子吐起了苦水:“今天被荣大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还罚俸半年,今年的考绩肯定是下等了,我本想着前两年都是上等,今年再得一个上等,也能疏通问路往上提一提了,没想到……”
陶氏不由吃了一惊:“夫君感了风寒都坚持着去上值,做事一直尽职尽责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惹得荣大人发怒?”
王潜不由叹了一声:“若真是我做错的倒也罢了,偏偏——”
偏偏这事还真不是他做的,他只是恰好在那天当值,可若让他跟荣仕安面前说那天的折子都是徐玉正分的类送进内阁的,他又怎么也说不出来。
毕竟那天他风寒未愈,正有些头晕脑胀的,是徐玉正体贴,让他只管在房间里休息,自己连着他的事一起都做了的……他要后头推却责任,岂不是也太不记情也没有担当了吗?
陶氏听着丈夫三言两语说了前因,心中也不忿,却也无可奈何:“到底是把谁的折子归错了类,才惹得荣大人起火?”今后也好记着这个煞星是个得罪不得的。
一说起这个,王潜就忍不住摇头又叹了一声:“倒也是个认得的,那人姓易,就是前年的二甲进士,当年外放滁州府下的县衙里任了个推官,如今年纪轻轻却已经新任刑部员外郎了。”
人比人,得气死人啊,瞧瞧人家那升迁速度,哪里还要循什么三年考绩得优擢升的成例,也不知道后头到底是有多大的后台给他挺着,为着他的折子,连荣大人也狠骂了他们一顿——妙书斋
姓易?陶氏眉头皱了皱,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记得夫君上次到徐家赴宴提前回来后提过一句,说是易大人跟徐经历起了些口角,所以宴席不欢而散,这位易大人可是上折子的那位易大人?”
陶氏为着丈夫的仕途也是狠背过几张关系图的,记得京官姓易的很少,所以才有此问。
王潜怔了怔才答道:“对,就是那个易长安。”
陶氏不由急着追问了起来:“那上次易大人跟徐经历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起了口角,这两人不是同年吗?不然徐经历在家中设宴也不会请易大人过来了。”
徐玉正跟易长安起口角的时候,王潜也在场,当下就把当时自己所看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妻子陶氏说了。
陶氏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也只有徐经历一个‘色’字迷上心头,将他那表妹当做宝疼在心上。”见王潜眉头微皱,连忙抢着继续说了下去,“夫君你仔细想想,当日徐家设宴,肯定会知会家中有了男客,那些女眷自然不方便往前面来。
可是那位表小姐却偏要往前院过来,这心里存着什么意思,哼,我说出来都怕脏了自己的嘴!再一个,易大人既然是第一回去徐家,自然道路不熟,丫头将他独独带去那间暖阁又是几个意思?
如果不是当时易大人正好出去净手不在暖阁,那位表小姐一头撞将进去,孤男寡女的哪里说得清楚?被人撞见后为了遮掩一二,易大人肯定得纳了那位表小姐为妾,徐经历岂不是跟易大人又多了一道姻亲关系?”
“可是易长安并没有——”
“易大人自己精于审案,想来惯来警觉,所以没有掉进这套里。”陶氏轻嗤了一声,“倒是徐经历,他那远房表妹想来也是常常跟他一个屋檐下见面的,或许早有了些心思也不一定,没推给易大人,正好自己接上呗。
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为着个玩意儿似的东西,竟然跟易大人这种大有能力的同年生生起了口角弄得生分,这人的品行也实在有待商榷——”
说到这里陶氏蓦然一顿。她生在当地望族,闺阁中就见多了一些勾心斗角之事,小小一方宅院中尚且如此,朝堂上尔虞我诈的事还会少吗?
心中一下子如醍醐灌顶,陶氏讶然失声:“徐经历不会是因此心中衔恨,所以故意把易大人的折子放错的吧?”
自徐玉正进了通政司,王潜喜他人物风流,两人一直就是好友,所以出了这事后倒是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只是被陶氏这么一路路说下来,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陶氏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脸色忿忿不平起来:“一定是这样的,那徐玉正倒是好心思,明面上安慰你多休息养病,暗里却扯着你一起来当替罪羊!
不出事能糊过去便罢,出了事这板子分开打下来,落在他身上的就不算那么重了!何况他还有个当太常寺卿的岳父呢,等以后疏通疏通,哪里还会在意这一年的考绩?”
想到自己那天进房间时,徐玉正将奏折都打翻在地急着收拾,脸上似乎隐约闪过一抹慌乱,王潜愈发觉得陶氏刚才说的那话,极有可能就是真相,心里顿时硌应起来。
徐玉正这人……哼,真是不能再相交了,先前能为色所迷,之后又为小事衔恨,以公务泄私愤,还心机深沉地把他也牵扯到其中顶着——
只是如今他就是明白了也有苦说不出,罢罢,今后以后还是远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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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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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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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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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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