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内气氛凝重,半仙、毛掌柜二人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可能拔刀相向,就在这微妙时刻,一直沉默不语的张监缓缓抽出腰间兵刃,若非白典眼疾手快,出手阻拦,刀尖已架在毛掌柜脖颈上。
毛掌柜恍若未见,紧盯着半仙的双眼也随着时间流逝而渐渐平缓下来,杀机消散,再度恢复此前那垂垂老矣的模样,低沉的话语中是化不开的忧愁:“好了,你们都出去吧,矛甲终归是五羊矛甲,矛甲老卒会出手,但至于什么时间,由不得你们。”
毛掌柜的退让反而让半仙愈加恼怒,不再顾及丝毫脸面,指着鼻子开骂道:“何老狗,给你脸了是吗?你这老家伙不要逼我,你什么东西,白典和张监不清楚,我吕忘尘能不知道,什么矛甲终归是五羊矛甲、什么会出手、什么由不得我们,别来这些弯弯绕,没用!你这老混蛋,你以为我半仙不知道矛甲的隐秘吗?只要五羊军关还有一块条石完好,你矛甲酒肆便丝毫不受影响,何老狗你是高枕无忧了,可那些寻常军卒呢?是,你何老狗身为矛甲酒肆掌柜,拥有五羊神力,拥有宗师境以下无敌的战力,你是高高在上的大武者,但你何老狗绝对没有视五羊边军为蝼蚁的资格!”
“半仙,你何必···”
眼看毛掌柜已经答应出手,却因半仙这顿不留情面的斥骂而恼羞成怒,处于暴怒边缘,白典唯恐毛掌柜反悔,拉着同样处于盛怒下的半仙离开酒肆。
“老白,松手!”
半仙仿似不知白典的用意,继续破口大骂,言辞一句赛一句犀利毒辣。
“何老狗,你不要忘了,是谁让你成为五羊老卒,让你一个早该死去的老狗,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如今老狗你还能够在这儿逍遥自在喝着绿莹血,拥有蔑视我们的资格、拥有视我们为蝼蚁的武力,是边卒、是无数埋骨多年,化为尘埃的戍边老卒!”
“百算,既如此,那我们这位吕将军什么时间身死,老夫便令矛甲老卒什么时间出手,可好?”
突然,本处于盛怒边缘即将爆发的毛掌柜一脸戏虐看向半仙,那不容质疑的口吻说明他并不是玩笑。
“哈哈、哈哈,何老狗,你还真看得起自己啊,五羊老卒、矛甲酒肆这些东西,当真以为我半仙什么都不知道吗?此前我等三人一直敬你为戍边老卒,一辈子于戍边军寨厮杀,百战余生孰为不易!现在看来,是半仙我高看你了,你何老狗还真不配称为戍边老卒!”毛掌柜的威胁根本无法令半仙动容,而他这番置五羊安危于不顾,铁了心置身事外,如此自私自利的行为,更是彻底让半仙死心,不再虚与委蛇报以期望,完全熄了劝说的心思。
“吕半仙、吕大人、吕将军,看在上一任毛掌柜面上,老夫我处处忍让,当真以为老夫不敢对你出手吗?区区营正军职,何惧之?”
“不就是五羊关内宗师境之下无敌嘛,何老狗,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哼,就算老夫只是五羊关内无敌,你小子也不是我的对手,于五羊而言,一个营正军职、一个大武者,孰轻孰重,我想他们清楚该如何抉择!”
······
半仙、毛掌柜二人此刻已完全撕破脸,失去遮羞布,剩下的只有拔刀相向生死以搏,尽管不是真正的血腥厮杀,犀利言辞交锋远胜硝烟弥漫的战场。妙书斋
唯有白典和张监,一脸茫然,二人纵然看似身份不低,但真正涉及五羊军关隐秘,还是无法比拟矛甲酒肆毛掌柜和身份特殊的半仙,身为看客也是看得提心吊胆心惊肉跳。
“走!”
渴望而来、失望而归!
毛掌柜看着被半仙强拉着走出酒肆的白典和张监三人,几欲抬手示意三人留下,最终还是没能开口,双眸是浓郁至极的哀愁和惊恐,回荡在酒肆内的是几不可闻的叹息:“我只是一个百死求生的微末军卒,一个贪恋杯中物的小军卒啊!”
走出酒肆,白典看向半仙,有些埋怨道:“半仙,你太冲动了,矛甲老卒唯有何老狗这位毛掌柜知晓他们的真实身份,你···”
“老白、张监,你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面对白典的埋怨,半仙唯有报之以苦笑,刹那间迟疑过后,语出惊人,直言道出五羊矛甲酒肆的秘密:“你二人只知矛甲酒肆是守护五羊的高端战力,却不知这所谓的矛甲守护其实是指包含毛掌柜在内的矛甲九卒。他们成为矛甲老卒,不仅寿元远超他人,就连战力也是宗师境下无敌,凡事有利皆有弊,他们终其一生皆受制于五羊关,拥有这一切局限于五羊关内,所以除却何老狗外那八人,定然就在南关。再有,那所谓宗师境以下无敌的战力,亦非他九人自身战力,而是五羊神铠赋予他们的战力。”
白典、张监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良久后,回过神来的白典这才开口问道:“那、那半仙,五羊神铠在何处?”
半仙:“就在你同何典经常抱怨的军库内。”
“什么?”
白典实在是难以相信,南关中关墙军库内那九个黑乎乎的铁疙瘩,怎会是半仙口中的五羊神铠,更是矛甲老卒无敌战力的关键,而他身为五羊都督府文典,若非历代典务前辈口口相传,早就将它们弄出来熔炼锻造兵刃。
“没错,正是你同何典无比嫌弃的那九个黑疙瘩。”半仙异常肯定解释过后,目光转向张监,轻声道:“张监,当下找寻那八人,唯有依靠五羊老卒,劳烦张监告知它们,就说矛甲毛掌柜,何老狗违背了矛甲酒肆守护五羊的约定,相信五羊老卒会将其他八人找出。”
“好,我这就去。”张监立即回道。
半仙点着头,神色凝重,回头看向矛甲酒肆,眼神中不仅有愤慨,更有浓烈的杀机:“白典、张监,时不我待,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北关血狼坚持不了多久,已是末时,他们兵力远远不足,鞑子隼级圆满和大圆满境勇士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撕毁约定悍然出手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不要忘了,当初的北关是如何被鞑子所攻下的。圆满境勇士依仗自身防护,将攻城车直接推至关墙下,正是因为他们出手,老卒营硕果仅存的先天境老卒当场战死,军心大乱战意大损,防守出现纰漏,弟兄们任由鞑子勇士肆意屠戮。”
半仙三人千方百计找寻矛甲老卒,用以对付关内鞑子隼级勇士,而他们牵挂中的北关,如处冰火两重天。
北关外关墙杀声震天,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三万灰熊鞑子骑兵不仅没有任何攻城器械,就连进攻也是策马于关前游曳,以骑射牵制关墙上书生部兵力,明显便是策应关内海日古的攻势罢了。
北关内关墙,声势相比外关墙乃是小巫见大巫,但战事之惨烈、厮杀之血腥却远非外关墙所比。
海日古纵然得以隼级勇士相助,更有大量云梯和少量攻城车辅助,战事进展并不顺利,特别是登上关墙的勇士两次三番皆遭屠夫部围杀,就连海日古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故伎重施难以奏效,只能不断驱赶战马冲击梯道和门洞闸板,期望火势渐歇,自瓮城打开局面。
“江头,百变火油膏剩余不多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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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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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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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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