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倒也正常,他和成国公府交情并不算深厚,若是一见面就掏心掏肺,毫无保留,那他才该警惕这背后有没有什么陷阱……
“所以,除了这件事,另一件事呢?”
武兴毕竟久在军府,谨慎的很,对于朱仪的要求,他并没有立刻答应或者拒绝,而是谨慎的继续询问。
朱仪倒是也算爽快,一翻手,又是一份文书摆在了武兴的面前,不同的是,这次的文书上所记载的人名,都是一些并不算特别出名的将领。
武兴扫了一眼,脸色便有些复杂。
军府负责天下军籍,参与将领的考核升降,他自然是对各个将领有所了解,这些名字,瞧着不算起眼,但是每一个,背后都和勋臣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且,他没记错的话,这些人亲近的军府,恰恰都是和成国公府交好的勋贵。
“原来,这才是国公爷想要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便是国公爷所谓的刮骨疗毒,不破不立吗?”
或许是因为,刚刚朱仪那番义正言辞的话,武兴虽然理智上觉得不应该信,但是情感上,还是升起了几分希望的。
但是看到这份名单的时候,他心就凉了半截,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朱仪真正的目的。
刮骨疗毒,刮得是英国公府的骨,疗的是成国公府的毒;不破不立,破的是英国公府对军府的掌控,立的是成国公府的新秩序。
原本在军府当中,虎死威犹在,张辅和张軏相继雕零之后,虽然原属于英国公府的势力隐隐有消散的迹象,但是,到底还是能稳住大局的,这便是底蕴。
即便是那些投奔任礼的人,有不少初衷也是因为他是英国公府扶植起来的人,只是后来牵扯太深,说不清楚了而已。
但是,即便是他们真的改投了任礼,可毕竟,任礼也要仰仗英国公府,除非任礼打算彻底甩开英国公府,不然的话,在诸多军府事务上,英国公府的话语权仍旧很强,只不过,要取得和任礼的一致而已。
说白了,这也是任礼孜孜以求的,他毕竟是久负战功的侯爵之身,又岂肯像普通的武臣一般,为英国公府当部下,他更希望的,是能够和成国公府,宁阳侯府,定西候府这样的老牌世家一样,和英国公府之间属于联盟的关系,能够取得相对平等的地位。
所以其实,只要张輗能够认清楚局面,捏着鼻子不在意任礼的“背叛”,那么,虽然说任礼会借着英国公府的势力日渐坐大,一跃成为勋贵中的实权世家,但是,英国公府对于军府的掌控,却能够勉强维持住。
毕竟,哪怕不能真正控制任礼,但是,只要任礼靠的是英国公府上位,那么,他就很难做出什么对英国公府不利的事,否则,很容易引发勋贵的唾弃。
待得过上十年,小英国公成年冠婚,只要稍稍成器一些,重新恢复对军府的掌控并不算是什么难事。
毕竟,以任礼的年纪,那个时候也差不多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想也知道,凭任家的那个嫡子任寿的德性,压根不可能接得住任礼留下的政治资源。
所以到时候,任礼想不想交权,都得交权。
如此一来,虽然过程曲折了不少,但是,英国公府熬过了最艰难的阶段,迎来了新的掌事人,哪怕这个掌事人未必会在军府,可至少在朝堂上重新有了话语权,自然能令军府当中的众人心安。
当然,相对的是,任礼虽然交权,可他多年积累下来的威望和人脉,也会让任府跻身于京城的顶级世家序列,哪怕后世子孙不成器,也不必担心会在一两代内衰落下来,可以堪称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事实上,在武兴看来,这原本也应该就是当初张軏的打算,这位三爷和如今掌事的二爷不同,他看的远,谋的深,而且不骄不躁,能识局势,适时而动。
可如今这位张二爷,不是武兴要贬低他,而是真真的目光短浅,冲动鲁莽。
当初任礼入狱,外界便私底下议论纷纷,觉得张二爷事情做的不地道,毕竟,要不是英国公府提前打了招呼,让关键的几家勋贵在朝议上保持缄默,任侯爷也不至于单枪匹马跟杨洪在廷上辩论。
虽然,各府当时也的确存着明哲保身的意思,而且,任礼那段时间,也的确有些过分张扬。
但是要知道,自从土木之役后,整个勋贵集团的处境都不容乐观,尤其是在张輗的一系列操作之下,先后因为镇南王一案,使团一案,太子出阁等诸事,勋贵们在朝堂上的名声越发恶劣,变成了动不动就喜欢纠结合伙,要挟朝廷的形象。
最严重的那次,十几家勋贵被同时廷杖,让这帮养尊处优的贵几代们,可着实是记忆犹新。
这种情况之下,任礼这么一个有战功,有资历,有权势的勋臣,至少能够在朝堂上起到支撑一方的作用。
虽然任礼自己做的也不大地道,但是,官场上这种事情多了去了,谁不是相互忍让,将斗争限制在合理的范围内。
可到了张二爷这,这手下的未免有些过于狠了。
当然,这也怪任礼自己,犯下了这么大的罪状,一众勋贵本以为任礼身上最多就是背着侵占军屯的案子,就算是被弹劾,也伤不了根本,所以他们缄默不言,也就是让他丢面子而已。
所以没有必要,在这一点上跟英国公府拧着来。
但谁能想到,任礼背着截杀贡使和刺杀朝臣的大案,如此一来,他一有大案二无后援,可不就是妥妥的被丢进诏狱里头了。
甚至于在之后,英国公府倒是隐隐传出来想要搭救任礼的消息,但是到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如今任礼倒是没了,但是,窥伺英国公府势力的人,却不会因此消失,反而会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比如……
眼前的这位成国公!
这一手乾坤倒转,看似是张輗在清理门户,震慑其他有异心的宵小,但是实际上,却是实力上的一增一减。
刚刚武兴看到的第一份名单中,涉及的人手,足足有如今军府重臣中的十几位,低阶的更多。
即便是对于英国公府来说,这也是伤筋动骨的。
一旦这些人都倒了,那么,原本在军府当中拥有绝对话语权的英国公府,影响力就会直线下滑。
当然,因为当初张辅的实力威望太强,留下的家底儿够厚,即便是清理了这帮人,英国公府在军府当中,仍然是话语权最大的。
但是,和其他几家权势最重的勋贵府邸之间,差距已然不是不可跨越的。
还是那句话,张輗这个人,太过鲁莽冲动了,他把英国公府的颜面看的太重,对待任礼时如是,如今对待这些人的时候,自然也是一样。
武兴相信,如果换了张軏在,他一定更能冷静下来计算得失,而不会如此冲动,为了所谓虚无缥缈的所谓‘威慑力’,反被人算计。m.miaoshuzhai.net
要知道,清理掉这些人的损失,对于英国公府来说,只是明面上的,如果影响仅仅是如此的话,倒也不是完全难以承受。
然而可惜的是,英国公府还有这么一位‘好’盟友!
刚刚朱仪的两个请求,武兴一旦答应下来,那么这一套组合拳打下去,英国公府,可就真的就彻底失去对军府的控制了。
当然,明面上,英国公府在军府当中的实力仍然是最强的。
但是,问题就在于,英国公府看似清理门户之后留下的真正嫡系,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嫡系。
他们当中,有不少人,仍然被成国公府捏着把柄,这势必会让他们在很多政治表态的时候,要顾忌成国公府的态度。
这便是朱仪所说的,要让他们‘能用心做事,一切以军府利益为先’。
所谓以军府利益为先,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不能以英国公府为主。
如此一来,虽然看似英国公府的影响力仍在,但是实际上,却不过是花架子而已,要论真正的实力,恐怕甚至连其他的几家公府,都未必能及的上。
这就不得不说,这位成国公的高明之处了。
如果说,他把真正的名单全部都给张輗看了,哪怕张輗再冲动,也不会干这种所谓清理门户的傻事,毕竟人太多了,张二爷就算再忍不下去,捏着鼻子也会忍下去,装不知道。
而如果说,他把名单藏起来,然后当做私底下的把柄要挟这些武臣,先不说会不会让人对成国公府的所作所为产生恶感,觉得堂堂公府,用这种手段有失身份,万一要是有人头铁,觉得可以‘戴罪立功’,一杆子把朱仪要挟他们的事捅到张輗那去,那两家公府的关系可就彻底破裂了,自然是更划不来。
可朱仪高明就高明在,他的分寸拿捏的极为精准。
他拿出去的名单,恰好在张輗觉得英国公府可以接受的损失范围内,而一旦张輗下狠心动了手段‘清理门户’,那么所有的武臣,尤其是心里有鬼的,都会看到英国公府是如何对待‘叛徒’的,自然也就不会升起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个时候,朱仪通过武兴将消息递过去,又捏着把柄卖了人情出去,又不拿这个来让他们做什么为难的事,这些人必然感恩戴德,以后事事小心翼翼。
与此同时,从第二份名单当中可以看出,这位国公爷,并不满足于,削弱英国公府的影响力。
要知道,原本的军府,有七成以上的官员,都是被几家势力强大的勋贵所垄断,他们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剩下一部分,被其他各家勋贵瓜分,再剩下寥寥无几,才是留给真正没有任何背景的人升迁上来的。
但是,这些完全没有背景的人,在这种环境下,也会很快找到靠山,转变为勋贵的人马。
而如今朱仪所做的事情,则是从英国公府的基本盘中刮下来了一大批人,然后,塞进去的,则是诸多原本在军府当中,影响力很小的勋贵。
这一点,在第二份名单中体现的非常明显,要知道,勋贵之间,势力有大有小,地位有高有低,和成国公府的关系也有亲密有稍稍疏远的。
但是,在朱仪给出的要提拔的人选当中,对待这些勋贵,却几乎是一视同仁的。
换而言之,朱仪此举,并不单单是在增强成国公府一系在军府当中的影响力,而是在彻底搅乱军府原本的秩序。
这么多勋贵世家加入到军府当中来,原本几个大的勋贵世家垄断的局面必然会被打破,重新陷入激烈的争夺当中。
派系越多,斗争就越多。
斗争越多,想要大权独揽的可能性,就会变得微乎其微,所以武兴才觉得,朱仪此举,是要彻底断了英国公府在军府一家独大的局面。
明白这些,武兴便大致明白,朱仪到底想做什么了。
他不仅仅想要打压英国公府,更重要的是,他要让成国公府,成为军府最强大的势力。
朱仪非常清楚,他没有张辅当年的战功和威望,所以,彻底控制军府是不可能的,难度太大,不可能做的无声无息,而一旦露出端倪,英国公府到底也不是好惹的。
因此,他便换了一种方式,一方面让成国公府能够控制的官员数量超过其他的府邸,取得话语权上的优势。
另一方面,断了所有府邸再现当年大权独揽的可能性,把水搅浑,凭着他的手段,或是手捏把柄,或是广布恩惠,形成实质上的影响力,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想而知,第二份名单上的人一旦上位,虽然已有派系,但也会感激成国公府的帮扶。
而对于他们背后的这些勋贵来说,虽然不排除他们势力强大之后会出现其他心思,但是至少现在,他们能够有机会把手伸入军府当中,形成自己的影响力,自然是乐意之至。
至于其他在军府当中势力颇大的几家勋贵,他们想要阻止,只怕也不容易。
勋贵之间的交情盘根错节,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而且名正言顺的,真是要阻拦的话,那么,怕是勋贵之间,自己就斗起来了。
看着面前对自己的讥讽毫不在意的朱仪,武兴不由暗叹一声,这位小成国公,当真是酷效他的父亲!
当初朱勇在时,也是不揽权势,不拉派系,只广施恩惠,广结善缘,成国公府在土木之后,能有那么多人帮忙说话,没有被朝廷即刻褫夺爵位,留了回旋余地,便是当初结下的善果。
将这些念头都抛到脑后,武兴的神色缓缓沉静下来,终于将心思放在眼前的局面上。
捏着手里的两份名单,他沉吟片刻,开口问道。
“国公爷好心计,只不过,您成国公府要做的事,和武某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说,武某今日不帮国公爷做这两件事,您便要把武某也打落尘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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