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眉目渐渐舒展,脸色缓和许多。他侧目看了一眼,骁贵人喝完药,脸色渐红润起来,再不叫喊肚子痛,人也有了精神,看似已经没事了。也正如温荔所说的,红提中马齿苋的量微乎其微,并不足以害人。殿中议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太子妃还跪着。太子站着陪着她。殿中静可落针。半晌。“起来吧。”皇帝伸手,道:“朕还未怪你,你倒先跪着了。”温荔一口气落下,宁婳忙上前将她扶起。“多谢父皇。”她恭敬道。她侧目看了一眼仍跪着的以山,缓缓收回眸子。皇帝看到,道:“这丫头也起来吧。不知者不怪,况且太子妃也是好心。”“奴婢谢皇上。”以山站起,低着头站在温荔身后。皇帝侧脸看向周淑妃,语气隐隐透露着不快:“淑妃,你关心骁贵人是好事,但切勿过犹不及,让太子妃再白受冤屈。”事情始末,皇帝猜出个七七八八。从上次宫宴来看,太子妃是个聪明人,就算她要害人,也不会傻到在自己的府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毒害骁贵人,即使用再隐秘的手法,将马齿苋藏到红提中,事发之后还是会被发现。太子妃不笨,她不会自己往火坑里跳。始作俑者便是想借他的手,借他关心则乱的心态,来对付太子妃。骁贵人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皇帝看着周淑妃,警告的眼神直白而隐忍。任谁胆敢拿皇嗣来开玩笑,他下手绝不含糊。周淑妃脸色一白,低下头,应道:“皇上说的是,是臣妾心系骁妹妹的皇嗣,一时蒙蔽了双眼,差点错怪了太子妃。但此事也是事出有因,还望皇上、太子妃不予计较臣妾的言失。”温荔还站着并未坐下,她淡淡的勾了勾唇角,眼眸平静,话语温和道:“温荔当然不会和淑妃娘娘计较,您是长辈,温荔是晚辈,晚辈应当时时聆听娘娘的教诲。凡事有一则有二,按照父皇说的话,那第三次可就真是过犹不及了。”若有第三次,她便不会这么客气。她虽面带笑意,温和宽恕,但字句里却处处透着刺,凡事有再一再二,再三则另当一说,这次她没给周淑妃台阶下。殿中的众人听了,不由的一惊。皇后快心一笑,将目光投向周淑妃,似是宣战。周淑妃的笑容僵在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意思一下,并未答话。看到皇后的目光,心中又气又恨,本不该这样心软,若是骁贵人的孩子今日真没了,太子妃必定不能这般巧舌如簧的为自己辩解,皇后也不会这般得意。五皇子华琰别有深意的看向温荔,隔空两人对视,短暂的几秒,温荔平静的将眸子移开,缓缓坐下。华玦沉默看到两人对视,一秒后,移开眸子,危机已经解除,悬着的心终于落定,他安静入座。君越看到华玦,心里的那股劲慢慢的涌上,像是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吞咽不得,让她难受。为什么他会如此在意她,为什么她说话,明知道稍有不慎自己也会搭进去,他还是陪她站着,帮她与周淑妃抗衡。……宴会继续,歌舞助兴。册封大典已经结束,之后便是娱乐,帝后先行回宫,剩下的人自便,想看歌舞的就留在大殿,觉得闷的,便在院子里透气,闲逛,夫人们坐在一起聊天,男人们饮酒对诗,一时间忘却了方才的不愉快,闹了起来。今日来的夫人,温荔没一个熟的,她素来不爱凑热闹,便躲在庭院里温茶喝,君越则招呼众人,等众人要散去时,她再出来露一面,权当是礼数。温荔坐在庭院里,两边对开着粗壮的梧桐树,梧桐的叶子肥而厚,绿油油的一片,遮盖不少阳光,她在树下,左手边温着一盏茶,好日头被乌云渐渐遮住,天突地开始下起微雨。“糟了!”宁婳用衣袖给温荔遮雨,以山忙跑回去拿伞。温荔伸出手试了试,手心里没有落到雨滴,倒是不远处的泥土被雨水滋润成了深红色,花瓣被雨水打湿,落了一地。她说:“好像淋不到。”宁婳抬头看了看,的确梧桐树的叶子遮天蔽日,雨水根本淋不到这里。宁婳将手放下,踌躇了片刻,最终不满道:“太子妃,方才为何不让皇上彻查清楚,到底是谁背后搞鬼,那个什么马齿苋根本不是咱们弄的,是有人要故意栽赃嫁,咱们为何要认?”雨点落在树叶上滴沥滴沥地响,温荔抬头看了看雨,没回答宁婳的问题。一会儿,她又低下头看着温火上的茶,煮好了。她将手帕对折两下,垫在上面提起壶,倒了一杯茶出来,茶冒着腾腾的热气,消散的空气中,雨水清醒的味道夹杂着茶香味,弥漫在四周,好闻极了。她弯了弯唇,极淡的笑了一下,方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并没影响到她的心情。宁婳急的跺跺脚道:“太子妃您怎么就不上心呢,在殿中的时候奴婢可算是为您捏了一把汗,您承认了,万一皇上他想不开,要灭温家满门怎么办啊?您方才太铤而走险了!”以山走到温荔身边,看着雨没有落在这里,她将伞放在一旁的木椅子上,宁婳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里含了几分泪意。以山道:“太子妃既然承认了,自然有脱身的办法,又怎么会牵连到温家。”宁婳撇一撇嘴巴。温荔道:“当时,我除了承认别无选择。”宁婳看着她,十分不解。“她们既然已经做了,那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若我向皇上说这一切不是我做的,与我无关,他们查来查去,会牵扯到更多无辜的人,就算找到泡红提的人,那人也势必会指认是我做的。而真正的操控着一切的人正等着看我的笑话。”宁婳傻眼了,她根本没想这么多。“到时候周淑妃一定会定我一个谋害皇嗣,抵死不认的罪名,说不定还会用刑逼我招供,温家势必会受牵连。与其如此,不如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这让他们反倒不知所措,我还可以从长计议。”“好。”温荔的话音刚刚落下,门口响起男人的声音。温荔、以山、宁婳看向门口,脸色微微一变。华琰拍手,从小院外走进来,他吩咐随从:“你们就守在门口。”“是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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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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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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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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