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在华玦的心里再回放一遍,原来她是这样想的。
她总是把他想成十恶不赦的人。
他没否认:“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选择,是救她牺牲自己,还是保全自己,让以山死?”
温荔不说话,将牙关死死咬住,无论哪一个她都不愿意。
隔半秒,她平静道:“如果我只想救人呢?”
两人四目相对,有那么好一会两人都没说话,他倒不是非要她今天怎么样。
温荔坐下。
过半晌,华玦顺势坐在温荔身边,他朝窗户的方向看去,目光所及之处是梳妆台上的白烛。
白烛慢慢燃着,像她的心一样,那个人不提起,也从没忘记,她总是一旦付出感情就难以割舍,这一点华玦深知。
自打嫁入太子府她每晚都是如此,不点白烛不入睡。
“晋安,让他们都退下。”他松口。
“是,主子。”
晋安挥手,那些捉住以山的侍卫退下。
以山跪下叩谢:“奴婢谢太子不杀之恩。”
外头彻底静了,只剩下风声。
暗房里,一支蜡烛撑不起多少光亮,温荔和华玦两人都坐在床榻上,气氛骤然有些尴尬。
“满意了?”华玦开口。
温荔渐渐松开咬紧的牙关,不答,反问:“今日来,到底什么目的?”
她还执着于问他所来的目的,华玦低头笑一声,打开天窗说亮话:“两个目的。”
华玦想去看温荔受伤的手,他下意识的去抓她的胳膊,她灵巧躲过他伸过来的手,华玦的手落空,顺势就放在温荔的腿上。
温荔睁大眼,眸子从幽静一瞬换为愤怒,她举起手,想打他一耳光,她忘了手上的伤,华玦猛地握住她的胳膊,笑道:“还受着伤,就这般彪悍。”
“松手!”温荔没好气。
华玦松手,只觉得好笑,温荔倔强的像头牛。
温荔移动位置,坐在床尾尽量离华玦远一点。
“你在君越面前是随意惯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知道啊。”他笑着,故意不理她说君越什么,又道:“可你不是我的太子妃么。”
温荔:“……”
“所以……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对?”
“……”
华玦靠近一点,温荔瞪他:“你再这样,小心我不客气。”
华玦抬眼看她,借着微弱的烛光,他的眸子明亮锐利,黑的如曜石一般,他正经起来,从怀里取出一只小的白玉瓶,放在床榻上。
管也不管温荔是否愿意,一手稳稳的锢住她的手,开始拆纱布。
“你干什么!”温荔想抽回手,试了两次都是徒劳,华玦的力道拿捏的非常好,扣住了她手,不让她抽回之外,丝毫没有弄疼她的烫伤。
“别动。”他警告:“给你上药。”
“上过了。”她还是想抽回手,只是觉得他离自己那么近,她的手在他的怀里,这样的距离太危险了,如果他要再近一步,她根本来不及反抗。
“这个药是从七弟那里讨来的,比白天晋安给你的好使。”
温荔并不认得什么七弟六弟的,她还是挣扎。
“想留疤是不是?”华玦沉声一句。
温荔立马不动了。
留疤多难看,犯不着。
借着微弱的烛光,华玦小心的拆开纱布,她的手红而肿,脱了一层皮,还没结痂。
华玦看着她的手背,她的眼睛看着别处,好像不看就不疼似得。
他一手抓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另一手拿起床榻上的玉瓶,用牙咬住瓶塞,塞口被打开,他拿着玉瓶对着她被烫伤的地方洒上药粉。
温荔闭上眼,隐忍着,咬住牙。
华玦洒好药粉之后,用食指将粉末在她手背上涂匀。
手指肚摩擦在手背上,那种粗粝的感觉比以山要重很多,如果说以山是磨砂纸,那华玦的指肚就是加倍的磨砂纸,那上面定有一层厚茧。
“疼就说。”
温荔不吭声。
“忍着就能不疼?”他看她一眼。
“说出来有用?”她的声音尽量平缓。
“起码心里好受一点。”
过半晌,她说:“疼。”妙书斋
简短的一个字。
后者:“……”
华玦上完两只手的药,将纱布仔细包好,他将白玉瓶留在温荔枕边,嘱咐:“记得按时上药,双手不能碰水。”
“晋安嘱咐过了。”
她的意思他说这话多此一举。
空气冷半晌,华玦说:“第一个目的是来替母后看望你的手,好好养着,别留了疤怪母后。”
温荔没说话。
“第二个……”
华玦想起白日里温荔和华琰站在一起攀谈,脸上带着淡笑,临走时华琰的神情和话语。她明知华琰是自己的死敌,她是故意的吧。
“什么?”
“警告你。”他的眸子一沉。
温荔看着他。
“没有我在的时候,绝不可以自私和五皇子攀谈过多。”
温荔冷笑一声:“我以为你有更好的理由,就这个?”她顿一顿:“警告我?”
温荔睨着他,一字一句:“凭,什,么?”
她不接受他的警告,反而诚心挑刺儿。
他抿着唇,心里窜出一点火苗,声音低而沉:“想知道凭什么?”
华玦站起来,他一手拽过温荔的胳膊,她没有反抗的余地,整个人撞进他的怀里。
“华玦!”她瞪他,开口要说狠话。
气息被华玦用唇齿封住。
她脑子里“嗡”的一响,快要炸了。
柔软,滑腻的东西,撬开她的唇齿,在那里放肆的扫荡,吸.允,磨.咬。
她往后躲,华玦的大手捧住她的头不让她乱动。
她伸出两个捆成粽子似得手抡起就要打,华玦另一只手擒住她的一只手腕,举起,唇齿离开她的嘴唇,抓着那只手腕,让她转一圈,捧着头的手迅速抓.住另一只手腕,一圈转完,两只手腕被华玦用一手死死按在温荔的后脑勺上。
两只胳膊捧着头的姿势像小猴子似得。
华玦凑近温荔的脸,她的眼睛红的像是要滴血似得,字从牙缝里一个一个蹦出来:“你要再如此无礼,我一定杀了你!”
华玦眯起眼睛,想起她那天跪下求他,一遍又一遍,也不知道景子臻是哪里修来的福气,能让她如此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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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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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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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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