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没太听清楚晓雅的话,于是问:“你说什么?”
晓雅加重语气并提高音量说:“我说真是太糟糕了!”
田雨说:“哪里糟糕了?”
晓雅说:“这话让你先问出来太糟糕了。”
田雨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晓雅说:“我心里的确藏着一些事情,我也正在挣扎是不是该跟你说。可是太讨厌了,竟然被你发现了。这让我感觉有点被动。我不喜欢被动。”
田雨问:“所以呢?”
“没有所以。田雨,有些话我觉得现在必须要跟你说清楚了,不然以后恐怕就永远也说不清楚了。”梁晓雅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严肃了起来。
田雨看着梁晓雅星光下闪着荧光的眸子,认真地问:“什么话?”
晓雅深吸了一口气说:“其实我的入会严格意义上不是廖女士介绍的,其实早在认识苪儿之前我就已经被我们学校的系主任发出过入会邀约了。”
田雨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所以呢?”田雨不甘心地追问道。
晓雅说:“所以我骗了你。”
田雨问:“我知道!我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晓雅说:“为什么要骗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不想骗你了。更重要的是,你还愿意相信我不会再骗你吗?”
田雨沉默须于后说:“其实你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我……对吧?”
晓雅说:“其实刚开始我就没有准备要相信你,这没有意义。可是后来当我真正见到你后,我发现你很快就瓦解了我曾经受训所建立起的思想。快两年了,我一直以被这年事情折磨着。可就在今天或者说刚刚,我想明白了,我原来还是更愿意成为或者说回归成当年那个任性的爱你的梁晓雅。”
田雨看着梁晓雅,许久才轻缓而严肃地说:“对不起晓雅,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我也就不想再跟你兜圈子了。我想你对我的了解要大于我对你的了解。所以我现在真不敢说我会相信你。”
夜风起,冷风抓扯着梁晓雅的长发在黑夜中蓬散飘舞。
“没关系,这都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晓雅轻声说道。
看晓雅神情有些失落,田雨用征求意见的口气说:“晓雅,我其实是愿意相信你的。但是出于种种考虑,我不能相信你。除非……”话说到这里,田雨故意把话一顿。
看田雨把话留一了半没有说出来,晓雅深明其意,于是直接说道:“没关系,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了。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没有什么可不能说的。”
田雨想了想,说道:“我们两个来一个不对等合作怎么样?当然,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挽回我对你的所谓信任和其他,因为这根本不值得一提,我还没有自恋到这种恬不知耻的程度。我这样做的目的完全是为了帮助我们重新走回到一条路上。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对吧?有些感觉你我可能是一样的。”
晓雅笑了笑说:“我明白你的意思,那说说这个不对等合作是怎么样的吧?”
田雨说:“很简单,就是你无条件跟我共享你的一切情报和信息,而我对你三缄其口。”
晓雅说:“凭这个合作看,你是把自己归到了正义的一方,而把我归到了邪恶一方喽?”
田雨说:“我不做好恶和对错的评价。我只是想坚守我该坚守的。你也一样。”
晓雅说:“好吧,这个不对等合作我同意了。”
田雨伸出手说:“如此,那咱们击个掌以为誓怎么样?”
“幼稚……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在玩儿你江湖上那老一套。”晓雅笑笑了,然后跟田雨击了下掌。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跟田雨击过掌后,晓雅神态自若地问道。
田雨说:“先说说你跟总会还有总会里的人的关系吧。”
“这说来就话长了。”晓雅把手伸到田雨面前,撒娇地说:“本姑娘饿了,把牛肉干给我,我一边吃一边慢慢讲给你听。”
“好,没问题!”田雨随手把牛肉干递给晓雅,并说,“这样,我再给你煮一杯热咖啡喝。车上有电热壶。我这就去。”
晓雅俏皮一笑说:“真是的……这就大献殷勤了,真是肤浅的一比。行了,那就去吧。”
“好,这就去。”
田雨小跑到车旁打车后备厢,先找出电热壶煮上咖啡,又拿了一个厚坐垫送给晓雅。
“来,先坐一会儿,咖啡一会儿就好。”
晓雅坐到垫子上。田雨则随意地坐到了一块石头上。两人肩并着肩,而朝星空、湖面还有黑黝黝的群山。
晓雅娓娓说道:“我的系主任是总会的十级会员,从我入学后不久他就开始关注我,并有意识传递给我一些思想,还经常邀请我参加一些沙龙什么的。当时我只是觉得他们的很多思想挺新奇的,某些方面也契合我对社会、对事物和对文化的一些看法。不过后来再回想,料想他肯定是早就知道我的家庭背景和个人情况,所以才对我做了这些有针对性的功课。大三那年,芮儿进入了我们学校,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我们俩相识并成为了好朋友。那个时候,我的基本上已经是基金总会的准会员并接受了一些系统性的专业训练。后来,通过苪儿的关系我结识了廖卓妍女士,并被廖女士邀请参加了一些社团活动,再后来就又被她推荐加入基金总会。”
田雨问:“如此说来,那你的真正推荐人是你的系主任了?”
晓雅说:“系主任和廖女士都是我的真正推荐人,我属于是被双重推荐入会。不过那时我的思想还是更倾于我的系主任这边。”
田雨问:“照你的话的意思是他们两方的思想是对立的了?”
晓雅说:“你这么理解也不算错。”
“诶……”田雨问,“你的系主任跟廖女士,他们彼此认识吗?”
晓雅说:“不知道,至少我没有看到过他们有任何的直接和间接的交际,所以也就无从判断了。”
电热壶发出了呜呜的提示声响。
田雨回头看看,对晓雅说:“咖啡煮好了……我去给你端咖啡。”
“嗯……”晓雅点点头。
田雨站起身走到车旁,倒了两杯咖啡,然后端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梁晓雅,自己则捧着另一杯重新坐回了石头上。
晓雅接过杯子,浅浅地喝了小口:“嗯,味道蛮不错的。”
“承蒙夸奖。”田雨笑道,随即又问,“晓雅,那你的回国还有回国后的一切是系主任安排的还是廖女士安排的呢?”
晓雅想了想说:“我先纠正你一下。并不是我的一切都是被安排的哦,就像跟你的在一起。”
田雨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想问的其实是你被安排的那一部分啦。”
晓雅说:“关于这个嘛,系主任跟廖主任都有安排。而且几乎所有都是交叉的。”
“那系主任知道你跟廖女士的关系吗?”田雨有些紧张地问道,可是刚刚问出这句话后田雨就后悔了。这很明显是一句颇有倾向性的问话,由这句话还有问这句话时的情绪、态度也基本上暴露了田雨内心的一些真实想法。
晓雅似乎并没有在意田雨的情绪变化,只是淡淡一笑说:“知道。不但系主任知廖女士,廖女士也知系主任。他们很难不互知,只是有些其中细节他们互相不清楚,实际上我在做汇报时是有选择的,特别是涉及你的部分。”
“哦……”田雨把咖啡放在嘴边,想喝却没有喝,而是就这样把杯子悬在嘴边。田雨思忖了一下,问道,“你之前问过我跟廖女士的关系,我想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这样的问的?”
晓雅说:“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廖女士对你挺关注的,所以才有了这么一问。”
“哦……”田雨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继续双手捧杯,并问了一句“你从哪看出她很关注我呢?”可是问完这话后,田雨马上又改口说:“算了,不说这些了,没意义。换个问题吧。你被派回国的任务是什么?”
晓雅笑道:“死田雨,我怎么越来越感觉我是在接受你的审讯呢?”
田雨马上转缓口气笑道:“对不起,看来是我说话语气有问题。我可是一点审讯你的意思都没有,再说我也没有这个资格呀。你,千万不要乱想好不好。”
晓雅噗嗤一笑,说道:“我知道。其实无所谓的。这样吧,在回答你的问题前我先问你一个你能回答的问题。”
田雨说:“什么问题?”
晓雅笑道:“问之前我先声明一下前提。这个问题完全是出于我个人的情感需要和假想,不牵扯到任何其他。所以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不许有任何的修饰和伪装。另外,一定不要乱想,更不能因为这个问题而推翻我之前对你的承诺。知道吗?”
田雨说:“行,我知道了。什么问题你问吧?”
晓雅沉默了一下,问道:“田雨,如果你发现我跟你完全站在了对立面,并且有可能已经威胁到了你还有你背后的人。你会杀了我吗?”
“杀你?”
“对,你会吗?这是个只有会与不会的选择。你不许做其他回答!”
虽然梁晓雅在问田雨这个问题时事先做好了铺垫,但听到这个问题后田雨心弦里还是紧紧一绷。田雨在接受特训时的确有过猎杀技能的训练,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把杀这个字存放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
“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考虑过。”田雨很认真地说。
晓雅紧盯着田雨的眼睛,说道:“那不如考虑一下。”
田雨反问:“这种没有可能的假设有意义吗?”
晓雅说:“既然你都说没有可能了,它就放下一切包袱敞开心扉聊一聊嘛。必定这种极端情况以后也未必不会发生,即使不是在我的身上也会在别人身上。”
这个时候,田雨突然想到了阮世伟。
“选择走这一条路,注定人生不会平坦……”田雨心想,然后斟酌了一下说:“不会!”
晓雅问:“为什么?”
田雨说:“因为我不会杀人,更不会杀你。不忍心,更舍不得你离开。”
晓雅问:“如果情势需要你必须这样做呢?”妙书斋
田雨说:“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不是非要这么极端吧?”
晓雅看着田雨严肃的表情,咯咯笑道:“好啦。我不为难你了。这个问题的确很难回答。咯咯咯……算啦。虽然我知道你说的不是真心话,但我听了还是挺高兴的。”
田雨狡黠一笑,说道:“谁说我说的不是真心话了?我说不忍心杀是你可是真心的。说舍不得你更是真心的。”
晓雅说:“不忍心杀和不杀可是两个概念,这两者之间划不了等号。我相信你的不忍心但是……嘿嘿!算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好啦,现在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我被派回来一是为了发展内地的公会势力,并做协助工匠先生做好渗透工作,渗透涉及文化、教育、医疗等多个领域。再有一个任务就是调查你。你可能也有所察觉,公会那边对你是有怀疑的。对了,还有一个任务,这是廖女士派给我的,她让我接近你并跟你建立起良好的关系。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廖女士没有明说。”
看田雨不说话,晓雅随即又说:“你肯定还想知道他们是不是彼此知道对方对我下派的任务。我的答案是——不知道。我可不是一个没有思想的人,我有我做事的原则和选择。”
田雨笑道:“晓雅你可真够可以的,一口气把我想问的全都回答了。这么说来,你还是一个骨干成员了。”
晓雅说:“当然了。我敢说我的能力是在你之上的。”
田雨说:“谢谢你的坦诚。”
晓雅说:“既然准备跟你坦诚那自然要毫无保留啦。”
“谢谢!”田雨说,“跟你一比,我怎么突然觉得我有些腹黑了呢。”
晓雅说:“腹黑?哪有那么严重?与其说腹黑不如说你成熟了。不过在我看来你的成熟度还不够,还需要再练哦。”
田雨笑道:“行,我一定努力。”
风势大了。风于山谷间回旋着一阵阵呜呜的声响。田雨看看表,问梁晓雅道:“赶了一天的路,应该累了吧,要不我们回车上休息吧。”
晓雅点点头。
两个人回到车了。随着车门的关闭,风啸声停止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晓雅侧躺在田雨身旁,将头轻轻枕在田雨胸膛上,轻声说道:“给我讲讲你这些年的故事吧,捡那些你能告诉我的说。就从……从那年那夜你离开南新开始说起吧。”
“好啊……”
田雨头枕着自己的双臂,记忆慢慢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年三哥送我坐上北车的列车……”
田雨一点点讲述着这些年关于自己青春的往事,那些经年尘封在记忆深处的迷茫、落魄与苦涩;那些偶尔会波动在情绪海洋里的爱恨与情仇;那些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从指尖流逝的美好年华。
晓雅安静得像睡着的小猫,她窝在田雨怀里,听着田雨的这些故事,从每一个情绪中努力寻找着青春的注释。慢慢地,两个人都睡着了……
“当当当……当当当!”
正睡着昏沉沉的时候,田雨突然听到有人用力敲击车窗玻璃。田雨猛地睁开眼睛,愕然发现车外围着一群荷枪实弹但士气颓靡的伤兵。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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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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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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