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诧异了下,刘文渊还是表情认真地坚持自己的看法:“或许是儿忧虑过甚,言论稍显夸张!但儿还是认为,倘若不折不扣依陛下如此意志贯彻下去,以大汉之大,也难料能坚持多久。这些年,朝野之事,纷扰繁多,又能有多少余力顾及外藩?”
显然,刘文渊这番论调是经过认真思考的,刘煦则在沉吟几许后,轻声叹道:“你以为,你能看到这些问题,陛下就看不到吗?你自觉眼光远略,能胜过陛下?”
面对父亲这两个问题,纵然刘文渊自信满满,也不敢章口就来了。
见他沉默,刘煦继续道:“你才经历过多少人事,就敢在此大言炎炎,妄谈大政。你祖父掌国数十载,小事小节或许迷湖之时,但大是大非,何曾湖涂?”
迟暮至斯,难得湖涂!刘文渊脑海中生出这样的念头,也想这么说,但有适才的教训,此时在刘煦面前也收敛着了。
刘煦则没管他,自顾自地说道:“有些事情,不是代价高昂,困难巨大,阻力重重,就不去做了的,相反,需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祖父,过去几十年做过太多群情反对而一意孤行的事,但最终,都被他做成了。此番分封,想来也是一般!”
“当初祖父年富力强……”刘文渊还是没忍住,说出这么半句话,至于后半句话,刘煦自然体会得到。
看着这个儿子,刘煦拧了下眉,道:“分封可能产生的问题,造成的后果,你祖父不可能没有思量,然深思熟虑之下,仍旧决定推动,你有想过,是为了什么?”
闻问,刘文渊低头深思了好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莫非是为了巩固二叔的地位,避免夺嫡之事?”
“夺嫡”二字,对如今的刘煦而言,实在有些刺耳,从刘文渊口中说出,就更添几分惊悚。
收回落在刘文渊身上的目光,刘煦眼神多了几分深邃,幽幽道:“你若如此看待此事,那也太小看你祖父,也太小看你二叔了。这么多年了,我是早已看明白了,你二叔的位置稳着呢,只要你祖父意志不动摇,那就没人能动摇他的位置。
三十多年的太子,当得不容易啊,既要不引起你祖父的忌惮,还能得内外臣之心,你二叔啊,在那迂缓的外表下,暗怀寻常人难以察觉的机心啊!谁若是小看他,呵呵……”
刘煦说这话说,语气中充满了感慨,面上也挂满了沧桑,不过并没有沉浸其中太久,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跑题了。
接着之前的话题,对刘文渊道:“若要避免夺嫡,有的是办法,何必采取分封边陲海外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策略?不能小觑你祖父的胸襟与格局啊!
以我对你祖父的熟悉,以及多年对他的揣摩,也只能勉强猜测一下的用心。
论公,是为了开拓土地、散播文明,为大汉黎民创造更多生存的土壤;论私,则是为了我们这些不成器的子孙后代,为了我刘家的发展延续。
每朝每代,都有君王在奢望长命百岁,都有臣僚在高唱千秋万代,但何来千年的王朝。
中国的历史,想要诞生千年的王朝,实在太难了,如不求变,或许今日之大汉,与秦汉隋唐相比,恐怕也难有差别。
你祖父所做的,或许就是在求一个变,为大汉江山,也为刘家天下,争取一丝历代王朝不曾拥有的可能!
有论调说宗周天下亡于平王东迁,春秋分裂,或许有几分道理,但姬氏子孙,却一直延续到战国末年……”
刘煦这么一番分析下来,轮到刘文渊发愣了,良久,有些咋舌说道:“倘如此,祖父考虑得也太长远了……”
“因此,有些事情,是不能以眼前的利益、眼前的目光来看待的!”刘煦感慨道:“做的过程,也充满了阻力与困难,你所提到的那些弊端,或许在将来会成为事实,但只要你祖父还在,又何惧些许波澜?”
刘文渊下意识地张了张嘴,看其口型,就好像在说“倘若祖父不在了呢”。
刘煦显然也是这么理解的,但这回没生气,而是怅然地道:“那就是子孙后代的事情了,你祖父是现世神?,也只管当世之事……”
“可惜啊!”刘煦又长叹一声:“你祖父的这份格局与气魄,世间少有人能理解,也少有人愿意追随。这世上,总是保守、不愿求变的人多,包括他的亲生儿子,都难以认同,也难理解那份良苦用心。
就是我这个长子,心中又何尝痛快?”
说到这儿,刘煦方才在刘文渊面前暴露了少许心迹,袍袖下的手都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西京的秦王府,距离皇城也不远,就隔着一条洛水,过了天津桥转角即至。父子谈话间,已抵府门。
并行还府,父子俩继续私谈着,马车上激起的情绪也已平复下去,开始以“安东王”的角色思考问题,问道:“你既然不看好南洋、安西之分封,那我们安东呢?”
安东可是刘文渊真正磨炼成长的地方,带有极深的感情,而提及此,满怀自豪与信心。
眉宇间释放着昂扬的光彩,刘文渊道:“南洋、安西,儿并不是十分熟悉,诸多消息,也只是道听途说,抑或阅读朝廷邸文,并未亲眼目睹,也未身临其境,自然抱有迷惑,不,就是怀疑!
这一点,祖父也一样,在大汉直辖之道州府县,尚有欺君罔上者,何况数千里之外的异域海外?妙书斋
因此,对于这些年从外海传来的那些消息,儿并不是很相信!
而安东则不然,这是爹您十数年辛苦经营所得,夙兴夜寐,栉风沐雨,其每一步经营,都是儿亲眼看着,亲身体会过的。
安东,绝对是大汉最成熟稳定的一个封国,爹也一定能保证一个繁荣发展的安东,保证一个安定的大汉东北边陲!”
刘文渊说这番话时,年轻俊朗的面容上神采飞扬,尽是意气风发之色。
刘煦看着爱子,脸上逐渐绽开和蔼的笑容,不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我儿有如此见识与头脑,将来安东在你手上,我也可安心了!”
这话说得,让刘文渊心头有些怪异,还不曾想明白,便见刘煦摆手赶人:“夜半已过,这一日夜也乏了,早点歇息吧!最近这段时日,说不准还有什么波澜了……”
说着,便不再管刘文渊,刘煦微塌着肩膀,缓缓往书房而去,只是在看着灯火照射在地面的身影时,嘴里喃喃道:“我是没机会了,你或许还有可能,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咳咳…….”深夜之中,刘煦又不禁咳嗽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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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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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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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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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安东不一样!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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