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事已至此,多的话我也不想再重复了一次了。大家伙都在,这个脸我们两家都丢不起。只要你现在当着全村人的面,给我家碧玉下个聘,这事儿就算了结了,后面该怎么处,咱还怎么处。我就碧玉一个闺女,给的东西绝对不会少。”
许完诺,小队长带着威胁意味的两眼直愣愣地看向对面的青年人,压低声音继续警告道“如果你要是想犯浑不认账,我敢保证,你今儿绝对掉一层皮。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什么选择是最正确的。”
短短两句话就像是突然耗尽了他大半的精气神,带着不少泥点的布鞋一时没稳住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只是这种时候,无论是否真的撑得住,场面上都必须得撑住,小队长作势转过身狠狠瞪了一眼目光短浅的媳妇和脸色惨白的孙碧玉,才及时稳住身子。
张清的老娘年事已高,又行动不便,常年卧病在床。
这回随着他来的,只有16岁的妹妹——张月,看着自家哥哥被小队长拉着说了几句话后,就成了眼前失魂落魄的模样,偏偏又听不清他俩到底说了什么,心里又气又急。
偏偏对面的孙碧玉母女以为事情十拿九稳,刚露出沾沾自喜的得意模样就被张月瞅了个正着。
愤怒的小火苗“嘭”得一下炸裂成熊熊烈火。
张月小小年纪就帮着哥哥张清承担养家的重担,性子不由得被逼着泼辣强势了些。
看这模样,哪里不明白哥哥这是被威胁了,可怜他们一家好不容易历经千辛万苦活到今天,结果还要被人欺负。
当下再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不体面的问题,直接挽起袖子,上前指着孙碧玉开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到底是有多嫁不出去,才往我哥哥身上泼脏水。你瞅瞅你自己,又黑又丑,就是林子里的黑熊长得都没你磕碜,哪来的脸往我哥哥身上贴。”
孙碧玉也没想到张月说话如此难听,还敢在这么多人面前直白得扯下所有的遮羞布,气得浑身颤抖“你………….”
小队长媳妇怄得大骂“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张清也没想到妹妹如此大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下子就把事情挑开了。生怕她一冲动再说出什么更不合适的话来,让大家白白看了笑话,连忙喝止“张月………”
谁料,刚喊出个名字还没能说得更多,就被身体壮实的张月一下子扒拉到旁边,踉跄个趔趄。
(全村吃瓜人:哇~~这个妹妹有点厉害哦)
她是真看不上孙碧玉那副不要脸的恶心做派,更不知道哥哥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再三纠结为难。
可,这是她相依为命的哥哥。
他开不了口,她替他开。
恶人,她来做。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得还不清楚吗?我哥哥嘴笨人还老实,有什么你冲我来,强迫他算计他算怎么回事?你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我们张家要真想娶你做媳妇,早就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了,用得着你现在上赶着倒贴?”张月满腔愤怒,言辞激烈,气势逼人。
(三巨头:其实你哥哥一点都不老实,贼不靠谱了)
小队长媳妇一贯走的是柔弱白莲花风格,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气得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得拿几个儿媳妇泄愤“嘴都长在哪儿呢,一个个的在家都惯会嚼舌头,怎么到这儿了,反倒都成了哑巴?”
孙碧玉这刻倒是上道得很,添油加醋冷哼道“嫂子们怕不是对我有意见,想趁机落井下石吧?还是你们对娘有意见,想让她气病了,你们好夺了管家权?”
此话一出,就连小队长媳妇也开始用怀疑的目光审视了几个媳妇,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心里开始琢磨是不是等回去再将几人敲打一番。
孙碧玉平时在家就是最受宠的,作威作福惯了。几个孙家媳妇刚进门时没一个不被她折腾的,打猪草,做饭,上工,洗衣服………就是那个月那几天时都没休息的,也就是生了孩子站稳脚跟后日子才好过一点。
几人早就对她恨得牙痒痒,巴不得她倒一辈子霉,偏偏还没分家再加上公公在村里还有些话语权,又不好发作。
如今又牵扯到“管家权”这种敏感事情,就是再恶心,也还是得陪着笑脸解释。
孙大嫂首先站出来表态“妹妹,你是真想多了。都是一家人,我们几个当嫂子的哪能不管你,只是这张月嘴皮子利索,咱们也是头一回遇到,还在想怎么骂回去嘛。”
孙二嫂听着对面张月一句接一句难听的话,只觉得头皮发麻,怎么就惹了这桩事了,心里对这个拎不清事儿的小姑子越发讨厌了“就是,就是,还在想呢。”
孙三嫂在家就是幺女,再加上以往的新仇旧恨,对这个完全没有一点脑子的小姑娘生不出半点好感,语气也就冲了些“妹妹,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也是有闺女的人。要是有一天我闺女做出跟你一样不知羞耻,让全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丢脸的事情,早就气得要跟她断绝关系了,哪里还跟你一样理直气壮得让嫂子们帮你骂人?”
姜月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新口味的瓜子,刚嗑了没几颗就听见旁边的江兰感叹道“说实话,这瓜到底什么样我其实没怎么在意了,就这张月一人的表演就已经够精彩了。我刚还特意计了个时,她整整连续骂了二十多分钟不带停的,就这肺活量,杠杠滴。”
“这姑娘身体好不好,暂不好说,但牺牲精神肯定有的。”姜月月吞下顾之檐递给她的一把刚剥好的光洁的瓜子仁含糊不清地感叹道。
江兰一时没反应过来“牺牲精神?”
苏恋恋见她那副呆萌呆萌的模样,遂放下手中的糕点,主动解释起来“月月的意思是,今儿闹这么一出,张月以后的婚事怕是难办了。”
“怎么会?”江兰想也不想的直接反驳。www.miaoshuzhai.net
“如今我们是同龄人,是旁观者,看这姑娘话语连珠,嘴皮子利落,替哥哥讨公道,是个极为勇敢的人。可你如果站在婆婆的角度看呢?就你接触到的村里的大娘、婶婶这类人的角度。有一个厉害的儿媳妇,那她的儿子不就被管得紧紧的,打架时都可能还会被揍,骂又骂不过,打又打不过。就村里的婆婆来说,这样的媳妇不说拿捏不住,就连自己做为婆婆的地位和威严都会受到威胁。在儿子婚配时,张月绝对不是首选。当然也不是绝对,只是极大可能罢了。”苏恋恋索性分析了个彻底,将内里彻底摊开了说。
“那我以后是不是都得孤独终生了?”
姜月月借着顾之檐递过来的水壶,急匆匆满满一大口,差点没给呛着,右手搭在好姐妹的肩膀上安慰起来“不会,就冲你家那一出场就十几头藏獒的实力,哪怕你长得再磕碜都有人愿意娶。”
“咋滴,娶我还得看在狗的面子上?有这种男的,看我不一脚踹死他。”江兰说得颇为义愤填膺。
姜月月呆了几秒:我…….我其实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苏恋恋无奈地拂了拂额头“连你真实模样都不能接受的男人,要了有何用?”
“也是哦。”
林深看着眼前发小一会儿递小零嘴,一会儿喂水,再不然就拍背的体贴模样,哪里还有从前那个冷心冷情的顾小公子半分行径,忍不住揶揄起来“之檐,你说你怎么就变成现在这种狗腿模样了,就不能跟我一样支棱起来?”
顾之檐淡定地将水壶盖子拧好,转过头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五十步笑百步,自欺欺人。”
“不可能,我能跟你一样?我地位贼高。”林深话出口不过三秒,就看见苏恋恋准备起身捡东西,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恋恋,你别动,天快黑了我过去捡。”
顾之檐都没眼看林深那对卖乖竖起来的狗耳朵以及摇得欢快的大尾巴,论厚脸皮,自己确实不如他。
“全程吃瓜选手”林郁星:好一个口嫌体直,这年头处个对象也太内卷了,同行竞争激烈啊。
明明是女人间的战争,只是对方火力过猛,自家又频出内乱,眼看着就要乱套,小队长只得亲自出马,在三个儿子匆匆赶回来稳住几个儿媳妇后,主动叫停。
“张清,不用把你妹妹推出来,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究竟是应还是不应?”大概是三个儿子都到场的缘故,小队长这会儿比先前有底气的多,连带着声音中都夹杂着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一直垂头沉默的张清并未直接回答问题,反而往人群中看了一眼,目光扫视到某处时多停留了几秒。
不远处的江兰虽然正低着头跟一块饼干较劲儿,却还是敏锐地察觉到有束目光打到自己身上,再一抬头却又什么都没发现,不由得再次投入啃饼干大业中去。
张清快速转过头看向浑身狼狈不堪的孙碧玉,像是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视死如归道“孙叔,多谢你的好意。只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两个人要朝夕相处几十年,中不中意很重要。我对孙碧玉从始至终都是妹妹来看待的,更没有过任何过分的行为,如果从前有任何让他误会的行为,那我可以现在就道歉。但不能因为她吵着闹着要跳河要上吊,我就因此娶她,我不能真心对她还跟在一起,这才是对她的不负责任。”
这话说的,句句都在甩锅,撇清自己,将所有责任和缘由都推脱到孙碧玉身上,把自己塑造成被逼迫的绝世好男人模样。
(村里不明事实的小姑娘们:这人好有责任感哦,宁愿被打也要娶自己喜欢的人,真是羡慕以后能做他媳妇儿的人)
(三巨头:不要信,不要信,千万不要信,这个狗东西颠倒黑白,大渣男,吃软饭,我们可以匿名举爪作证♀️♀️♀️)
孙家三兄弟听到这话,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撸起袖子就要揍人,刚上前一步就被大队长安排在两侧的人拦住“孙清,老子再给你一次,你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回答。”
“就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你那没有几两肉,长着个瘦杆模样,能娶着我妹妹,那是你烧了高香,你还敢拒绝。”
“赶紧改口,我这拳头可等不了太久。”
(孙大嫂&孙二嫂&孙三嫂:♀️♀️♀️你们哪里看出来孙碧玉配不上人家张清的?真是脸都丢尽了!!!!)
孙清就像吞了秤砣,丝毫不改初衷“不娶。”
小队长媳妇也没想到这张清的脾气竟如此硬,宁愿冒着被打甚至名声尽毁的下场,也不肯娶自己的闺女,明明自己当年这招极为有用的。
就这一晃神的功夫,接受不了事实孙碧玉情绪陡然激动起来,一下子冲到最前方,猛然抓住张清的衣领质问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从来就当妹妹来看?什么叫我误会了?什么叫我跳河逼你娶我?你给我说清楚?”
她算什么?过去她对他的好,他照单全收,这又算什么?他和她去小树林的牵手拥抱又算什么?
她怕爹娘嫌他家穷不同意婚事,以跳河上吊来相逼,只求他们能同意,而他却认为自己在逼他。
不,不,不,这肯定都是假的,过去的那些都是真真的,他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喜欢她呢?
孙碧玉像急于是为了给临近崩溃的自己注入一支强心剂,袖口抹了抹不断流出的眼泪和鼻涕,宛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音里满是无助和哀求“清哥,别人的话我都不相信,只要你说,我都信,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你说啊,你说啊~~~~”
“我很感谢你从前因为可怜我家里穷而对我的帮助,但是孙碧玉我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也一直拿你当妹妹来看待的。”张清甚至不再看她一眼,声音冷酷地不带一丝感情。
小队长见他如此做派,狠狠剜了一眼不成器的孙碧玉,冲着三个儿子吼道“愣着做什么?你妹妹今儿不小心掉进河里,受了刺,人有些迷糊,还不赶快带下去。”
随即转过头对着张清疾声厉色道“你拿我闺女当妹妹?有哪家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敢收一篮又一篮的鸡蛋,玉米,土豆,红薯甚至还有白面?我也不要多的,今儿你当着大家伙的面把东西都还回来。既然你感谢我闺女曾经对你的好,拿她当恩人,今天你给她磕三个头不过分吧。”
(大队长)王泽推了推一直苦着脸沉默抽旱烟的村长齐延昌“哥,都这样了,你还站出来说句话?”
“再等等,你现在越插手,这两边蹦哒得越高。这张清心眼子深,我估摸着他是有中意的女娃娃了,但人家孙家也不是好惹的。贸贸然插手进去,万一他们对协商结果不满意,不还得怨在咱们头上。我为什么要把这个事情公开来,就让咱们村里人好好看看来回拉扯多麻烦,看谁还敢再动那歪心眼子。”
“行,你心里有谱就行,我瞅着这双方自己都快谈成条件了。”
张清快速在心内衡量了一下,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如果能借此机会树立自己知恩图报的形象,还可以顺便摆脱掉孙碧玉,想来也是划算的。
等姜月月从江兰肩上迷迷糊糊醒过来时,这场纠纷已经快要落下帷幕,依稀听见村长齐延昌那雄浑的声音……………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今儿这事就到此为止,从明儿开始再有谁拿这个事情乱嚼舌根,别怪我请她/他到村委会喝茶,在咱们村里祖祖辈辈就两样东西,一是土地,二是娃娃,咱们把这两样东西看的比命还重要,土地不翻好,咱们活不下来,娃娃不教育好,咱的未来就彻底没了指望。我今儿把话放在这里,只要我还是村长一天,咱们村里就不许有人打着歪心眼乱点鸳鸯谱,更不用提什么看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不真诚欺骗感情的。建国以来,婚姻自由,只要你们双方自愿,互相看对眼了,那就正正经经的请媒人说和,过礼,有名有份的定下来,我真诚地给各位送上祝福。做爷爷奶奶,爹娘的身不正,如何能教育好下一代,教育不好下一代,如何还有将来好………..”
江兰看小姐妹彻底没了睡意彻底清醒过来,憋了好久的话这会子全都吐出来了“你刚刚是睡着了没看着,那张清也是个屈能伸的人物,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跪就跪下去了,真是看走眼了。”
“我小队长就这么接受了?”
“那不然还能怎么办,虽然大家伙都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人家愣是双方和稀泥糊弄过去。孙碧玉因为心善救助贫困家庭,在不小心失足落水后精神失常,导致做出惊人举动,使得家人误会闹出这么一桩乌龙。”江兰撇了撇嘴,显然对这个结局不太满意,完全没有之前看的话本那般足够狗血。
姜月月环视了周围一圈,注意到村里的大娘们三三两两低头交流,说的唾沫横飞,时不时还挥动手指,心里暗叹流言哪里就止得住了,只怕是长着翅膀飞得无影无踪。而那孙碧玉到底还是痴心错付,机关算尽反倒一场空,她以为利用舆论压力就可以让张清像她的爸爸当年一样屈服,只是没想到…………..
顾之檐见她散场了还呆愣愣坐在不动弹,像只乖巧的小鹅,可爱极了,一时没忍住动手轻轻弹了她光洁的额头“回神了,乖乖~~~~”
“嘻嘻嘻,要你牵手才能走”
“好,一直牵着,最好能牵生生世世。”
顾之檐紧紧得牵着自家小姑娘白白嫩嫩的爪爪,刻意放慢自己的脚步,清冷的声音缓缓道“汪厚生(知青)要结婚了,那会儿过来说到时候请我们去吃个饭。”
姜月月先是愣了几秒,随时问道“是本地姑娘吗?”
“应该是的吧,毕竟知青点未婚的姑娘们一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再说也看不上他的品性。”
姜月月一时有些感慨,又觉得有些好笑“也是,不说别人,就单说赵春雨(前文里那个向姜月月借过钱的知青)恨不得每天拿两根大棒槌锤他一顿。”
话音刚落,就听见前方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
杨哲(知青点负责人)沉默着抽了口烟,声音有些沙哑“老汪,你真的决定好了?要真在这找个本地姑娘结婚,生子,万一以后能回城,你要怎么办呢?”
“哲哥,别说笑了。说心里话,咱来得最早,待得时间也最长,哪一天不是带着希望去等待的,可这几年哪里有过半点能回城的消息?那种希望被一次次粉碎后带来的绝望快要让我吞没,我不像你意志坚定,认准一件事就坚持到底。再说了,就算真有名额,你也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管理知青点,认真负责,还有点可能去竞争。我一没家境,二没建树,你觉得我拿什么去跟后院那群人去争?你看看今晚那个张清,明眼人知道他跟那个孙碧玉之间有事情,他们之间明显不配,但那又怎么样,张清到底还是靠着孙碧玉的救济让家里好过了不少。说到底还是同人不同命,没有希望的事情我不想再等下去了,在这成了家好歹能活的轻松点。哪天能回城,就哪天再做打算。”
“哎,既然你想好,那就不多说什么了。”
杨哲深深叹了口气,有心想再劝劝,但又无法反驳汪厚生的那些话。这里的民风虽说已经比其他地方淳朴多了,但知青到底是外来者,很多时候对于不公待遇只能忍气吞声。成了家粮食关系落在这里就算成了地道的本地人,别人再怎么样都会顾忌一二。
而那么一点连自己都不能确定的希望又如何能让他人信服,想了想只剩下满心无奈,闷闷地抽着手中的烟卷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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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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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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