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檐远远地就瞅见姜月月在他屋外正抱膝缩成一团,百无聊赖地拿着树枝画圈圈,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遂赶紧小跑过去,面带笑意宠溺地轻呼道“月月~~”

  姜月月闻言呆愣愣地仰起头,一言不发,只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圈不自主地红了起来,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好不可怜!

  顾之檐瞬间心脏就漏了一拍,连忙收敛起笑意在她旁边蹲下来,将那双颤抖的玉手紧紧地包裹进自己温暖的手掌心,又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安抚似地问道“乖乖,别害怕,有我在呢。出了什么事情,告诉我好不好?”

  姜月月哪怕此刻心内再不平静,还是颇为谨慎地四处瞅了瞅,确定四下无人以后才敢倾过身附在他耳侧低声问道“昨天你受那么重的伤不是一场意外对不对?是有人想杀你对不对?”说完就垂下脑袋,蔫蔫地补充了一句“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她不傻,昨天那会儿光线不大好再加上憨憨过于疲惫,她也没来得及多问什么,只单纯的以为他是高度滚落,被山上的灌木坚石所伤。可早上兰姐明明白白地道出他那就是刀伤,还是好多处,处处要害。

  顾之檐最是见不得姜月月这副忧心忡忡,垂头丧气的模样。他的小姑娘就该被放在他的心尖尖上,活地肆意洒脱。顺势低下头,用自己的脑门蹭了蹭对方的,肌肤相贴,心疼地道“月月,其实你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的。你现在是我对象,我领导,除了我的工作外,其余所有的一切,你想我怎么样,想知道什么,不用考虑过多,只要你开心,我都任你摆布。”

  她倒也没有那么大的掌控心,需要时时刻刻盯着对方。在姜月月看来无论是谈恋爱还是婚姻,都要给对方留一点独属于自己的空间,不然自己容易疲惫,对方也会被压迫地喘不过气。

  爱情世界里错综复杂迷人眼,分分合合捉摸不透。哪怕一段感情走到最后如电影落幕般散场,有人意难平,有人自此情伤难愈,有人后悔终生,有人看破红尘…………无论结果如何却都否认不了,世间绝多数情侣刚在一起时确实是出自相互吸引,怦然心动,彼此欢喜。

  毕竟相爱容易,相守难。

  思虑片刻以后,姜月月轻轻摸了摸顾之檐清冷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地道“之檐,作为你的对象,我确实不可抑制地会为你担忧,生怕你受到一点伤害。但同样我也很支持你的工作,甚至尊重你的原则。所以…………”

  他是懂她的未尽之言的,哪怕两人关系再亲密,可他的工作毕竟太过特殊。有些问题上,她也不可能让他为难,所以她干脆什么不问了,只要他安好就行。

  再者。

  他若想说,不用她开口,他自己就会主动全数告知。

  他若不想,她又何必咄咄逼人,自己难过,他为难。

  还不如将主动权交给他,她平常心即可。

  感情里最怕,为难,二字。

  明明是一副明事理的模样,可听起来,怎么就这么憋闷呢?

  顾之檐一把将小姑娘紧紧揽进怀里,一连亲吻了好几口才略微消了点气,面上仍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委屈巴巴道“月月,从前没跟你处对象时,我就是个没人管的小可怜。可如今你都是我对象了,怎么还能对我放养呢?你就该死死地管着我,对我了如指掌,让我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长得那么招人,还能没人管?

  姜月月直接被老狐狸的这番言论给气笑了,挑了挑眉,故意撇撇嘴,颇是不在意地道“我才不要呢,那样不就成母老虎了?”

  谁知道此话一出,顾之檐不知道想到什么,桃花眼瞬间就红了起来,整个脑袋突然凑近她的脖颈,趁着拥抱悄咪咪地解开花衬衣最上方那颗纽扣,快速在姜月月的锁骨处恶狠狠地吮吸了一口,像只突然炸了毛地狐狸,满身狂躁起来。

  姜月月哪里知道这个狗男人来这么一出,疼得推了他好几下,结果对方就是不撒开,甚至又换了地方像是撒气般接着吮吸。

  半晌过后,顾之檐总算放开了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对象,整个头仍是埋进姜月月脖颈处,耷拉着大耳朵,像只受了伤独自舔伤口的狐狸崽崽,哽咽着闷闷道“月月,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母老虎呢?还有………你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

  不用照镜子,她也能知道那家伙在那里留下了什么,这个狗男人!!!

  只是还没等她发泄出满腔怒火,就感觉到隐隐的湿意,似乎是泪水。随之而来的哽咽话语,如突然涨起的潮水,打击得她措手不及。

  姜月月几乎是在瞬间反应了过来那个家伙在想什么,心头闷闷地,不好受,像哄小孩儿一般耐着性子跟自己怀里的大块头柔声解释道“之檐,跟你在一起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我慎重考虑良久后,郑重做出的决定。出于你工作的特殊性,在这方面我不想让你为难,你愿意告诉我,我就当你最忠诚的听众,若不方便,我也能理解。但放养模式,也仅限于这一方面。其他方面,我该计较的还是会计较的,其实我也有很强的占有欲呢。”说着突然停顿下来,低下头轻柔地吻了一下他的耳朵,一字一顿郑重道“顾之檐,其实姜月月比你想象得还要爱你呢!”

  顾之檐的耳朵尤其敏感,哪怕只是随便摸一摸都有些受不住,更不用说还是心爱的姑娘的亲吻了,猝不及防的表白和湿热气息瞬间席卷整个耳廓。哪怕他竭力控制,整个头部还是像兴奋得托马斯小火车,不断地冒着水蒸气,心脏更是扑通扑通狂跳的厉害,身下一片僵硬。

  他紧张地伏在姜月月的肩头不敢动,生怕他的小姑娘会发现他的难堪。

  娶月月回家的万里长征才踏出了第一步,也不知道这种苦行僧的生活还要过多久,夏天还能冲冲凉水,冬天可咋办?

  深深呼吸几口气以后,顾之檐果断偷偷在心里默念起清心咒,想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强行赶出大脑。

  片刻以后,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托起姜月月那张姝色过盛的小脸,目光交汇,彼此从对方的眼中都感觉到了汹涌澎湃的情意。

  姜月月突然轻笑起来,眉眼弯弯咧着嘴道“之檐,我曾说过,我最喜欢你的眼睛。可是,现在我觉得我的眼睛似乎更好看呢?”

  顾之檐这回不用提示了,主动配合地问道“为什么呢?”

  姜月月笑得越发欢快了,神秘莫测地道“你眼前有世间万物,万千景色,可我眼里有你呢。之檐于我而言,一人足以抵过世间万物。”

  顾之檐整个带着冰块的心几乎瞬间融化开来,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之一莫过于你喜欢的人也正好喜欢你。他上下求索几世终于在这一刻开花结果,也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的感觉到这个小姑娘打上了自己的烙印。激动地将小姑娘揽进怀里,深嗅了几口小姑娘的特有气息,瓮声瓮气道“在我的世界里,最耀眼的光芒都不及你半分。”

  躲在拐角处看戏的林郁星完全看呆了,那个粘人精还是他认识了十几年的顾之檐,一时心头复杂,忍不住感叹起来“这处个对象,都能跟变了个人似的,实在是厉害。”

  江兰听到这话,边嗑瓜子边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毫不留情地吐槽道“从前还觉得顾之檐看起来是个人,现在越看越有禽兽气质,也不知道我家月月以后能不能承受得住哟。”

  苏恋恋从江兰手里抢过一把瓜子,顺手磕了起来,颇为痛心地摇了摇头,幽幽感叹道“就顾之檐那精明的劲儿,翻身做主人是不可能了,日后能做到别被卖了还帮对方数钱就不错了。从前一挺精明的小姑娘,为啥好好地想不开要谈恋爱呢?”

  林深听到这话,几乎是在瞬间涌起了浓浓的求生欲,恶狠狠地瞪了几眼自己发小以后,当即狗腿表忠心道“恋恋,我可不是之檐那种人!”

  苏恋恋淡淡地瞥了一眼,吐掉嘴里的瓜子壳,幽幽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江兰:呵~林大狗,你能好到哪里去?

  林郁星:装死jpg.m.miaoshuzhai.net

  林深刚想解释点什么,就听见几米之外的顾之檐清冷的声音“行了,都过来别躲了。”

  众人:……………………………

  等大家伙都落座以后,顾之檐跟姜月月对视一眼以后,起身谨慎地关上木门后才沉声道“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绝对不可以外传,否则容易有性命之忧。昨天你们从山上带回来的老先生,不是一般人,是我国目前颇为重要的一位学者,曾在数日之前不幸失踪,下落不明,却不想是来了这里。过后不久会有人来接他走,在此之前无论是谁过来打听消息,只说是我家里的长辈过来看望,一不小心在山上迷了路,其余的再问就说不清楚,一律往我身上推。”

  此事过大,如若不讲清楚,但凡泄露出去一点,他们这些人搞不好全都性命难保,只是秋老怎么会出现在这呢?京都的水是彻底浑起来了吗?

  其余几人没想到事态会这么严重,一时间脸色全都难看了起来,担负国之重任的老学者狼狈地出现在山上,要说里面没什么事,狗都不信好吗?

  林深到底是有些见识的,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再往下深挖了,这已经不是在他们能承担的范围内了,接下来几天能全须全尾地将那位老先生送走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昨天的伤呢?那可都是刀刀致命地,明显那人是要对你下死手。”江兰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紧迫感和危险感,边翘起二郎腿悠哉嗑瓜子,边好奇问道。

  顾之檐悄咪咪地捏了捏姜月月紧张地直冒冷汗的玉手,不紧不慢解释道“工作比较特殊,入了敌特的眼,没躲掉。我早知道他们可能会出手,事先在路上安排了医生救治,伤势都是作假出来的。”说完环视众人一圈,接下来几天如果我估计得没错,村里可能会来几拨陌生人打探消息,记住无论对方问什么,咬死我之前请了假,没从镇上回来。”

  憨憨和月月的事情太过特殊,如非必要,是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哪怕他再相信眼前这几人。

  毕竟也没去过第一现场,几乎是顾之檐说啥他们信啥,再说谁没点小秘密,作为好友,点到为止的关心就可以了,再深挖人家就为难了。

  想着林郁星毕竟年纪小再加上家里保护地过好了些,哪里直面过这种黑暗,顾之檐刚想着要不要额外开导几句,就见小伙子两眼兴奋地闪烁着光芒,一把抓住椅子的扶手,站起来激动道“好刺激啊,我就知道我下乡果然没来错。”

  江湖老大姐江兰,只有更亢奋的,当即从背后摸出五把崭新的匕首,使劲得木桌上一拍,豪气道“我拖家里给你们弄过来的,正好现在用得上,一人一把用来防身,效果杠杠滴!我跟你们讲以后买什么刀啊,匕首啊,剑啊,戟啊………记得找我,凭我们之间的情分,报我名号,全国江家店铺一律九九折,童叟无欺。”

  众人:…………………………

  姜月月摸了摸做工精良的刀具,忍不住好奇问道“兰姐,你家不是开镖局的吗?”

  江兰瓜子不离手,大手一挥,不在意地道“原本是开镖局的,这不是我妈闲不住非要折腾吗?就随便开了几间。”

  林深正在喝茶,一时被“几间”给呛得治咳嗽,想起她经常在苏恋恋面前吐槽自己的事情来,忍不住冷哼道“是啊,几间嘛,早些年全国几百家分店可不得是几家吗?”

  江兰完全不心虚,吞下一把瓜子转过头就冲着苏恋恋吐槽起来,撇撇嘴道“我说啥来着,这男人狗吧,你非不信,如今听见了吧,一套一套的,跟顾之檐就没啥两样,贼得很。”

  林深顾之檐:…………………

  说完,又转过头拍了拍林郁星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郁星,江哥可跟你说啊。处对象真没啥好的,你瞅瞅那俩不争气的姑娘,自从谈了恋爱被人家吃得死死得,完全拿捏不住对方。要我说啊,一心吃瓜多好,这对幸福,咱就磕,要分了,咱就换下一对继续磕。”

  林郁星瞅了瞅对面黑了脸的四个人,再瞅瞅一脸期待他回应的江兰,一脸欲哭无泪!

  天啊,为什么要让他经历这些,他还是个孩子好吗?

  感觉到憨憨的提醒,姜月月突然站起来,右手食指放在唇边,低声道“嘘~有人来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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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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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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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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