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我到1点钟睡觉,想你们这个时候上班,是最想睡的时候,你们也是辛苦的。”蒋建山说:
“这个时候说我们怎么样了。”木子李哑口,知道她又多说了话,真的,她并不想自作多情的。她想哭,用双手抱住头,发出悲叹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她就是睡不着。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却无法抵制自己的思想,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中,终于睡过去了。
早上一上班,忽然肚子一阵痛,痛得冒冷汗,浑身起疙瘩了,员工又要领东西,痛得直想哭,眼泪就是出来了,想着以后不要吃那么多东西了。和蒋建山、陈和东他们相处,她会改掉爱贪吃的坏脾气。幸亏没有一直痛下去,很快就平息。白天倒还可以的。
天下起了雨,刚好是吃晚饭的时间,应小水挺好心的说:
“木子李,要不要带你过去。”她说:
“好的。”结果他等不及,顾自走了,而她因穿着一双布鞋,舍不得弄湿,便上楼想去换鞋,结果看看没人洗澡,便去洗澡了,只有一点点的水,便一边用盆去接水,一边再是洗头洗澡。她刚洗完,杨易平拿了晚饭上来了,她便吃饭了。在吃饭时就显得胃有点不舒服有点难受。刚洗了头,头发湿湿的,灯还没有亮起来,木子李吹上一会儿笛子,觉得没味便去洗了衣服。那个食堂里有许多男孩在,有的在洗衣服,有的在冲澡,都赤着膊,穿着短裤,当然这些木子李并不觉得难堪,大家都爱美,强健的体魄,发达的肌肉,也是一种美。而她穿着一条西装短裤,觉得有点尴尬。她觉得自己的腿好胖,胡乱在洗着衣服,很快便冒雨上了三楼的。杨易平洗了头,去应小水的工具库那儿吹风,本来她也想去,转而一想,算了,讨厌去做不相干的事,便不去了。把衣服晾好后,宿舍里的灯还是没有亮,便去拉开关了,正自找着那个开关,周君和蒋建山上来了,他们总是进去先在外面聊上一会儿,然后再到里面。木子李拉响着喉咙说:
“拉了几个开关都不是我们的,反而把别人的灯给拉灭了。”姚虹听见了,也很响地在说:
“你这个记性。”木子李笑着说:
“谁叫你不教我的。”便走进了自己的床前。她的这张床,天晴道没有什么,一到下雨,雨水便要溅进来,她摊在桌上的书也要湿的。周君和蒋建山走过来坐下,周君拔弄着她的吉它。她吹着笛子发出不好听的声音,蒋建山总说她吹得太差,她知道这个男孩用激将法要她下功夫去练习,可是她实在没有这个心,说她也没有用,因为他不是她的动力。拿出沈国涛送的笔记本叫蒋建山唱歌,小男孩哪里敢唱。她开玩笑说:
“这本笔记本送给你。”
“又不是你的。”她吐吐舌头,是的,这本笔记本她谁都不肯,因为那里有一个美好的回忆,一个美丽的伤痛。再次翻看沈国涛的笔记,她的心不再有起伏了。后来杨易平吹好风上来了,于是大家便聊天了。杨易平问:
“咦,蒋建山你上大夜班?”
“你怎么知道?”
“白天没有看见,中班也没有看见,那我猜一定是大夜班了。”
“真好,从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他笑着说,杨易平也笑着说:
“这也要紧的。”木子李脸上是笑,可心中觉得好悲哀,有时她也用同样的心情感受,真的以为没有人会关心的。再往深处想一想,便觉得很坦率,只不过她没有注意过别人罢了,会有人关心的。爸妈哥永远会关心着。沈哥也会关心。别人的关心不在乎。又说起那些酸酸的野山果,二姨让她带些来吃的,蒋建山用手捏着果子。木子李说:
“软的好吃了。”有时她就觉得蒋建山比她懂事多了,她有时还象个小孩子似的。蒋建山发感慨说:
“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一个人跑出去的。”木子李说:
“我怎么没有看见?”他说:
“我跑出去是坐在一个地方上的。”
“我跑出去是去外婆家的。”杨易平也加入话题,很是热切的。木子李有点喜欢这样的话题,过去她挺讨厌和别人乱七八糟地乱谈,更讨厌单独和一个人说话颠三倒四。有时会冲动地说出心中的感觉,有时她很是脆弱,发表议论过后,她就会很后悔的,话太多了,后来蒋建山和周君去同事那儿。
木子李和杨易平去小店买东西吃了。买了一筒月饼,碰到冲床的阮建枫,还有戴眼镜的毕家定的小舅子,还有杨泽华,便大家分着各人一个月饼。走到厂门口,看见应小水在打自行车的轮胎气,和应小水总是斗口角,以后她会尽量忍住气,不要和他争了,太没有意思了,和他争得大都是无聊的事。那个值班的门卫和他在讲话,木子李发觉自己挺幼稚的,别人的微笑和说话她都会多想,其实大可不必这样想的。人的性格总是这样的。爱自己的个性,但也别太自作多情了,别人说谎会觉得生活好,她想得到的东西不一定全会得到的。明明一点事也没有的,为什么偏偏要多想,怪不得活着好累的,沈国涛并没有骂错她,老说她傻乎乎的。白天吃中饭的时候,她想惹大家发笑说:
“明天是九个九重阳节。”应小水说;
“哪两个九。。。。。?”没等他说完,木子李便连忙摆手说:
“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的。”
“我问九月九,是阳历还是阴历。”她当然知道,不过不说了,沉默着。她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了,对杨易平说:
“杨易平,阴历对不对?”
“对的。”唉她凑什么热闹的,那满桌子的人,下了应小水的面子,不太好的。让他话完话可以的呀。假如他要争论,她一定马上退出,和他没有关系的,用不着害羞,正大光明的不用做贼心虚。
第二天上班后去仓库那儿领线,看见杨吉海和褚文军也在,见杨吉海穿得那么暖和,里面衬衫,外面两用衫,便开玩笑说:
“杨吉海,你在发冷?”钟雨听了,哈哈大笑,杨吉海说:
“我在穿破衣服。”举起手让他们看,木子李差点乐死,那件两用衫的胳膊处全部脱线了,一抬手,便张开了大口的。杨吉海笑嘻嘻地说:
“我够不够坦率的。”木子李心中暗笑,男孩难道坦率是表现在衣着上的,照他的说法,越破越坦率了。况且破的地方可以补起来,难道她走了眼,这种男孩不好交,太大男子主义了。好了,以后别嘻嘻哈哈了。杨吉海这个家伙还用脏手在她的脸上画,气得木子李大骂他是狗东西的,褚文军帮她擦干净,他说:m.miaoshuzhai.net
“我以后要和你。。。。。。”木子李连忙接口说:
“帮我把线剪断。”他笑了起来,还在说;“我以后要和你。。。。。。”
“快帮我剪。”木子李还是接口说,不再理他们顾自走到钟雨那儿了。大伙就是哈哈大笑的。
木子李下楼后去热处理拉车,去打开水,那个杨吉海骂了一句:“你这个小比。”木子李猛然意识到杨吉海这种人也不可以坦率相待,真的,那种貌似坦率的人实际他内心很会算计。木子李拉车回来,杨吉海把一只元件踢了过来,木子李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那个磨床的骂了起来,木子李沉下脸;
“轮到你来骂,毛病有没有的。”他露出笑脸了,木子李感到难堪,拉了车子就回头走了。唉,凭什么要去得罪人,要学会冷静的。
她如何评价自己是好还是坏的。热切的心早已冷漠,那么渴望得到的信,她一点也不在乎了。想想过去也真是太幼稚了。执着的折磨自己,多少次的梦中醒来,每一次总是呼唤那个名字,时间真得是良药,它会抚平那个创伤。她以为她以后会带有阴影和别人交往。前天和别人聊天,开始动摇原来的信心,唉,太执着又有什么用。两地相隔千里,对她的想念终究会淡忘。因为她们总归是平凡人。以为会永远记着他,真的,现在说永远的确是够傻了。看样子还是不要和别人多接触的,假如多交往,会自寻烦恼的。好了,早知道结果是这样,那还不如当初就别去惹别人的麻烦好了。蓦然回首她走过的历程,发现走得很幼稚,走得很苦走得也很累。有时想得心脏发痛,想得想哭,讲着自己的委屈,以为是一种坦率,不,这不是坦率,别人会当笑料的。过去的让它过去好了,现在才是属于她的。可是对于她来讲,又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呢。想起来就是感到好怕的。是否这样碌碌无为的过完一生,是否趁着年轻,青春可以很夸张,和别人任意玩人生游戏,还是象昨天晚上八点钟就睡了,自己空想,自己折磨自己,自己哭自己笑,是否这样过得开心,充实。唉可怜的女孩。是否抓着别人的好感恶言相向,是否得意了。不,不,不再随便骂人了。逝去的一段旧梦,梦已醒,又恢复到原来的她,不再为这种事烦恼了,从来没有人真心关心过她,也从来没有人恶心要捉弄她。她是她,一个调皮活泼的她。不要犯傻了,沈国涛的影子会淡忘,不想让另外一个男孩来代替。不想凭一时冲动和任性去得到别人的关心,那样也不会是幸福的。
明主任叫木子李把没用的图纸拿到办公室里去,她拿过去了,穿过那林荫小道,透过树丛中,看到有几个人骑着自行车过来,她以为是陈和东他们回来了。从办公室回来后,见三轮车上坐着一个人,也没有留心是谁,顾自走了,但就是觉得走得有点不自在。后来走进车间,看见对面一个人用手指着她,她感到纳闷,她是个近视眼,还转了身是不是指的是别人,心中惊奇,及走到跟前,她高兴地抓住对方的手:“
木达,是你呀。”原来是小伯家的小儿子,拉着他的手,不假思索的说:
“是到城里来买东西的吗?”他回答什么话,木子李根本没注意听,到了她的位置,才看清同来的还有小学同学王胜巾,还有木子李的一个伙伴。她说:
“你们的相貌也变了,一下子还认不出来了。”木达说;
“阿士还在外面,坐在三轮车上。”她才猛然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人肯定是的。连忙拉了老堂的手到大门口说:
“是你,阿士,当时我没有注意,木达说还有一个,便猜到肯定是你了。”阿士说:
“我看看有人走过来,道是有点象的。”又都到车间里,木达象个老内行的,东瞧瞧西看看的。没有事他去看车间,怕他东摸西摸的。木子李拉住木达小声说:
“什么时候去城里?”他说:
“想到你这儿吃饭。”
“好的,要么去小店吃饭,要么吃面条,我去拿钱。”
“不用拿,我自己有。”
“不,你的钱肯定不够用的。”木子李去找杨易平,从她那儿拿了五十元。他们都说不吃。木子李说;
“厂子里的是蒸饭制的。不怎么方便,反正小店也不远的,一块去吃好了。”木达说:
“那依他们吧,他们不吃,那我们走了。”他们便骑车走了,她坐在木边的车架上,本想去门卫说一声,结果没有人,于是他们便骑车出去了,木子李挥挥手,他们走了,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有点紧张的。单独老堂一个人来就可以随便一起吃饭的。带了几个人,怕招待不周。她是对老堂他们说:
“叫个伙伴招待你们,反正我要到十一点钟吃饭。”他们问:
“伙伴是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是男的,女的怎么招待。”说过后才反应过来说:
“噢,要女的,也行的。”大伙笑了。她有点犯傻了,一有点事总要求蒋建山帮忙,上次她哥哥来了,也是让他帮忙的,现在堂弟来了,又想麻烦他,幸亏他们走了。估计蒋建山要心烦的。
真是悲叹自己为什么总是抓不牢自己的感觉,算了,别去管别人的闲事好了。也不要去悲叹自己了。她是她,让她按自己的个性去生活。可她总是太多话,总是说:
“杨易平上中班,蒋建山也是上中班,又变成一个人。”蒋建山总是抢白她说:
“你不是经常一个人跑出去的吗?”木子李便哑然了。嗯,这下他就得意了。她说:
“大夜班做得眼睛也陷进去了。”“
“不是这个缘故,是感冒的缘故。”真的,这个男孩瘦了。她讨厌自己,有时总是任性地对待别人的。好了,心后她要撇开所的的感情纠结,不要别人关心,只要她自己关心自己。不要别人的怜悯,要自己自尊自爱,过去的一切就算是一场梦,梦已醒,还在希望着,幸亏自己没有付出真情,也没有去伤害,但是假如沈国涛有要帮助,她一定是全力以赴,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不过,已是少了许多牵肠绞肚,她发觉自己成熟了许多,让自己有主见有个性吧。她想到是否在想得到别人的同情。抽屉里有一听罐头,给了赵仕军,她有一种冲动,想说出缘由给蒋建山听,可她马上自责了,凭什么她要说给他听,真是傻了,他是她的什么人,便也没有说什么了。真得,和每一个人交谈,都可以利益非浅,因此,以后在听别人交谈时不要去夸夸其谈了。
郭水和进来了,她知道对有家庭的人来说,说起家中的事,还有孩子的事总是挺有劲的。便问起他儿子的事,他说他儿子读五年级了,说起他老婆白天黑夜在做加工活,又说起年龄不同各自干的兴趣也不同。是啊,年龄不同,各自的爱好也不同,象她们这样年纪,特别热爱大自然,对着衣着打扮她不在乎,一说起大自然的种种色彩,她的心便会活跃起来,她就会有种会抛弃所有的一切去游玩,有人觉得还不如买东西来得实惠,她就是不稀罕这东西。她就想去见大自然所有的色彩。所有的愿望并不是空口许许的,所有的梦想也不全是梦想,只要有行动,就可以实现的。
有时,她这个人还挺爱发牢臊的。这不,刚吃过饭,应小水说:
“昨天徐洁他们走出去之后,剩下的几个男的叫你骂了一顿的。”木子李说:
“其实他们是玩得够开心的,却忘了时间,灯也要熄了,还要吵下去,真是太不识相了。”杨易平也接着说:
“徐洁也在说白天干活总是说没劲,殊不知他们晚上玩得够累的。”褚文军说:
“你们总是不肯来。”木子接口说:
“给骂出来还是不来的好。”木子李拦着说;
“杨易平明天后又要上中班了。”褚文军趁机发出感慨说;
“我和杨易平永远是平行线。”大家笑着,木子李说:
“那最好来相交线的。”应小水说:
“是立体上的相交线。”是的,立体上的相交线,永远不可能相交,不禁有点佩服应小水的水平来了。木子李还加上一句:
“是两个圈子里的人,你不能走到他圈了里,她也不能走到你的圈子里的。”她起身去蒸饭了。忽然之间,又有一种自信恢复到了她的身上的。对于生活的追求,又一次领悟到了,对的,是说过要去追求,要去拼博。为什么要害怕失败,为什么要害怕在乎,所有的一切都是靠不住的,真的只靠自己去拼的。她想着要学服装设计,穿上自己设计的衣服,感到生活愉快,精神放松过得充实。
下班了,木子李人挺懒洋洋的,说过和杨易平一起去老鹰山看十五的月亮,今天是十六,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去看也不迟的,便换好衣服一起出去了。上去的时候,天还是亮的。月亮有点发红,有点朦胧,近处有几缕云,沿着台阶上去,边吃着苹果。到了半山腰,过一块空地,走进烈士纪念馆,有1032个名字,还有烈士生平用过的物件,还有学校献上的花圈,外面天黑了,里面的灯光也不是很亮的。屋子空间很长,有一种阴深深的感觉,越看心中越发毛,赶紧就走了。到了外面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有种压抑感,就他们两个小姑娘的。不想上去了,便和摆摊的中年妇女谈天,她发现杨易平聊天很有心计的,她慢慢地发问,她的问题就是解决了。那个中年妇女,四十岁上下,穿一件花的裙子,说话慢条斯理,人道也是长得够胖的。坐在椅子上一动,椅子就发出吱吱嘎嘎地声响。她还说象她这档年纪的时候只有九十斤的。现在是130多斤了。她们两个听了就是哈哈大笑的。又有一伙人上来了,有男孩也有女孩,拎着录音机,还有生日蛋糕,苹果,桔子什么一大堆的水果,好生羡慕他们的。后来又有好几个上来,反正是有男孩必定有女孩。反观他们是两个女孩子。她忽然想到了沈国涛。是啊,过去一直让他带去老鹰山玩,可是他走了,这个愿望变成梦想了,可她一点也不感到遗憾。总不至于象她一样,让他做不喜欢做的事。这种念头马上压了下去的。有一个朋友在身边就够好了。后来又说起姜国的生日,昨天是他的二十岁生日,他做得够排场大的。包了一部面包车,还有七八个人去家里过生日。还说起上次装配车间一个男孩过生日,一共十五个人,吃了一百五十元,一共吃了四十八瓶啤酒,木子李吐吐舌头,并不觉得怎么样的,只不过感到挺俗气,不过是有钱人过生日,是够得起挥霍。她的生日只要清静,只要她喜欢的人和她在一起就够了。
那个诸几中学外加工的何师傅进来坐下来,因有事找明主任,不在,便和木子李聊上几句,他说:
“找对象迟了,好的男孩给别人挑走了,挑人要人品好,事业性强的人,相貌其实是无关紧要的。”木子李并不觉得忸怩,坦率地说:
“交朋友哪有这么简单,自己本身的条件只有这么好。”
“你的条件本身也不错的呀。”木子李心中叹一口气,梦想得到的往往是一杯苦酒,得不到的永远是最真的。
这天去外婆家,约好了和陈雾秀八点钟一起回厂的,她去她姐那儿的。在外婆家吃了一个月饼,实在是无聊,,外婆家老早要睡的,钟顺苗做完作业也睡了,去二舅家很不方便要脱鞋穿拖鞋,不自在。7.40分她早点出去在路边等陈雾秀,去小店买了半斤瓜子,准备边吃边等她,刚吃了十多颗瓜子,陈雾秀来了,便一起骑车回厂了。到了厂子,陈雾秀先上去了,她坐在中间库里,准备静下心来看看设计服装的书,可心总是浮着的,怎么也静不下来,索性不看了,吃瓜子,有人敲门,她没有去开门。后来到应小水那儿去借书,便去他的工具库,他很是神气活现地说:
“架子这么大,敲门也不开门。”她说:
“我又不知道是你,当我静坐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我。”她心中在笑,凭什么要给你们开门。她讨厌两个人相处,便拿了书便上楼了。她怕多呆一分钟,便又会增加一分厌恶。不知为什么,有时实在不能勉强自己,会很长时间责怪自己的。到了宿舍,一边看书,一边吃瓜子再是喝开水,越看越不能罢休,站起来有一种头晕,还有一种想吐的感觉。连忙去梳洗下,便倒头就睡了。蔡燕和何英正在高声谈论着对有些男孩的看法,他们年轻,心在飞扬的。木子李心中叹一口气,复又睡过去了。
吃中饭的时候,大家都在议论纷纷,那个叫徐林的永康人摸了个二等奖,中了一台彩电,大家都在说这个家伙运气不错。这几天城里有个摸奖活动,奖品很是丰富,有彩电,自行车,还有高压锅之类。很多人去碰运气的。每张2元的。晚上借了自行车去外婆家。得知她哥哥也来过了。哥哥休息,没有回家,去逛街,结果6元摸了一辆自行车,又去小姨处借了20元去摸奖,摸底了个空,连个末等奖毛巾也没有摸到。于是把摸来的自行车去收拾好,把木子李的自行车放在外婆家便回厂了。外婆急着要木子李把车子骑去,因她骑不了,两辆自行车不会骑的。去二舅家有荔子,吃上一点,那可是有钱人吃的,去小姨家有醉花生,倒是吃了好多的。想等着哥哥回来去看电影院,结果他没有回来,便骑车子回厂了。一到厂特别高兴,连忙到铣齿组对蒋建山说:
“明天我要去骑自行车回来,我哥哥把我的自行车给我了,以后你要借自行车,你就来借好了。我哥哥摸了一辆自行车。”,同蒋建山说话,尽力提高声音,唉,就象个小孩子一样。蒋建山也是开心地说:
“好的。”
后来走上楼了,正在看书的时候,蔡燕说她要去小店的,木子李本不想去,可有那么一次,她一个人无聊,她陪她去小店的,况且看了许多时间的书,眼睛也有点疲倦,便去小店买东西吃了。姜燕买了二只蛋糕,木子李买了二块冰砖。刚在剥纸时,褚文军走过来说:
“你们吃什么东西?”于是木子李掏钱又买了一块冰砖的。褚文军这家伙也挺不错的,他曾请过她看过一场电影。她们顾自走了,后来褚文军在厂门口跟上来了,他买了一袋蛋糕。木子李说:
“我们也有这个的。”在厂门口,赵仕军和杨吉海也在的,问:
“吃什么呀?”木子李随手把吃过的冰砖给他。他说:
“你吃过的谁要吃。”杨吉海和蔡燕天着玩笑,一个说色狼,一个说色鬼,杨吉海还打了蔡燕一个屁股,木子李很是惊奇,男孩都这样放肆吗?不,至少沈国涛和蒋建山不会这样的。到了杨易平的检验室,应小水和戴志力也在,把另一块冰砖给了杨易平,后来褚文军也进来,分蛋糕吃。这回木子李特别高兴,和他们嘻嘻哈哈地谈笑着,她觉得他们都很可爱,不过她总是爱乱说话,总说着阿也,说真的,她得赶快改掉这个坏习惯。木子李发现蔡燕好沉默,闲谈间听应小水他们说起姜国,蔡燕还极力辩解,噢,小女孩也拥有了秘密,替她高兴。而她总是在那么一阵冲动的时候,无意中说出胡话来。
回到寝室,木子李突然悲哀起来,便起身到楼下去胳膊上刺字,已经有五回了,刻上去总是消失,咬着牙,刻得很深,血也流出来了,再涂上墨水。胳膊好痛,但比起心里的难受倒可以承受。
第二天吃中饭的时候,杨易平没有来吃,应小水去绍兴了,褚文军买了一盆煎豆腐,那是木子李最爱吃的菜,也常买吃的。现在轮到她时没有了,买了豆肉的,而褚文军却最是讨厌吃煎豆腐的。木子李吃着心中好笑,都是傻瓜的。去洗毛巾的时候,蒋建山和周君正在洗衣服,他们上中班了。木子李说:
“蒋建山,从没有见过你洗衣衣服呢。”
“没有人帮我洗。”周君笑着说:
“听见了吧,这种话讲给谁听的。”木子李说:
“好呀,我给你们洗,一件衣服多少钱?”周君说:
“看得你起要你洗,还要出钱。”木子李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哈哈大笑,有许多泥水匠在,他们说她的笑声象老鸭叫,木子李听得心头火起说:
“瞧瞧,好好的,就你们要多说几句的,我还觉得挺臭的呢。”他们还在说,木子李不再搭话了,蒋建山刷好衣服,调皮地用手拔水。木子李说:
“我拔不过你,我不还手。”看着他的眼睛总象是刚睡醒的,布满红丝的一双眼,穿着那件飘逸的短袖,只扣下面的一个扭扣。后来陈和东也来洗衣服,也是赤着膊的。当她洗好后,用手拔了水在蒋建山那儿,连忙逃开了,心中就是偷着乐。本来说好他上白班时,一起去看电影,可木子李不想去,说过的话不答应又如何,请不起别人,只请得起自己,还是一个人去看电影好了。就是觉得她已经够傻了,真的,为了沈国涛,她曾多少自责过,多少个不眠之夜陪伴他,痛苦过,彷徨过,整整两年多过去了,才发觉活得好累,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好幻想,可是她却忽略了一点,影子就是永远抓不住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开始认识到自身的价值,讨厌自己故作虚伪的样子,可是又有谁能理解那天真的背后藏着折磨。好久了,她没有责怪自己,也不再为谁等待。所的的生活都要有信心。
这天下班后,和劳小群约好等她五分钟,很是性急的上楼换衣服,又匆匆忙忙的下楼,在车间门口东张西望,有明主任的爱人问:
“明烟有没有下班?”
“下班了。”看到劳小群和何国念在那儿,便走过去了,坐上劳小群的后座。一路上,三个人谈笑风生。何国念开玩笑说:
“劳小群说晚上有约花姑娘的,现在又接上一笔业务的。”听得木子李大声提出抗议:
“没有的事,我又不是商品。”到了外婆家附近,跳下车,挥挥手,他们便骑走了。劳小群这家伙也挺坦率的,还有沈国涛和蒋建山。
到了外婆家,正在炒油炒饭,木子李也想吃,好久没有吃到这香甜的东西了。外婆总是很心痛她的,有好吃的总是给她留着。去大舅家看电视,卢玉总是兴高采烈地说着他们的事,毕竟他们的年纪她也是走过来的。那个时候总是天真,要笑的时候就是大笑,要问的时候就问。后来木子李哥哥也来了,本来说来一起去摸奖,却已摸完了,活动白天就结束了。木子李哥哥那么高兴地说笑着,受他的影响木子李也在大舅妈面前手舞足蹈起来,总以为自己很小,真是傻的。后来帮三姨她们算账,三姨夫妇总是要吵架,都是大着喉咙说话。她的确是害怕,害怕将来的家也这样可就是坏了,至少要容忍。后来三姨父出去了,三姨说:
“这个家我一天也呆不下去了,要不是看在女儿的面子,我早已走了出去,看看女儿很可怜的。”木子李劝说着:
“三姨,其实家家都有矛盾的。大家各让一步,不也就好了。”
“让什么步,这么多年了,从他那儿能得到什么的。”是啊,婚姻能得到什么,这个三姨父八千块钱居然也不和三姨去商量一下,就自个主张去买金条,结果给人家骗去了,全是黄铜。三姨父太老实了,她不喜欢老实人,真得会吃亏的。回来的路上,木子李买上二斤苹果,五只蛋糕的。想给上中班的杨易平和蒋建山吃。看到徐洁也在,穿得好漂亮,是啊,他们的年龄真得好浪漫。不用羡慕他们,她也是过来人。进厂的时候,值班的方师傅叫住她,还以为是别人开玩笑,听他说是厂长找她,便回身走了过去,真得是厂长的。木子李心中一动说:
“蛋糕,苹果吃不?”
“不吃,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晚饭也没有吃过。”
“干什么去呀?”木子李说:
“是这样的,我的自行车在城里,叫他们带去的,而他们下班后要回家,也赶紧跟他们一起去的。”
“噢。”木子李其实是吃过了晚饭,在外婆家吃的,只是吃了一点点的。厂长说:
“要把你调到工具库里去,你的活带徒弟干,你看这样如何?”她说:
“我们是听你们的,你们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反正是厂子里的一分子”她接着说:
“其实我这儿的活真得挺忙的,别人还以为我很空的。”
“谁讲你们空,凭良心讲都是有活要做的,你们六个人很幸运。”木子李心中在想,我们幸运还不是靠你口子动一动的。来了一辆车子,厂子便顾自去打招呼了,人总是要露出马脚的,这不,没有礼貌了。到了车间,擦了自行车,和杨易平各吃了一个苹果和一个蛋糕,后来赵仕军和杨晓月也进来了,他们拉了零件过来,对于赵仕军,她是一点不小气,常在一起帮忙的,大方地拿出了苹果和蛋糕给他吃,他去洗了手,吃了一个苹果,当然杨晓月也有的,很勤快地帮她数数字了。赵仕军说:
“去链条设备厂发黑了。”木子李说:
“怎么不带我去,我有一个伙伴在哪儿的。”是初中的一个同学考入幼师,在那儿当老师的。他说:
“跳舞到八点钟,小王师傅来接他去发黑了,木子李说也带我去跳舞呀。”他说:
“好的。”这个赵仕永,做个兄长倒是蛮有样子的。不,她有沈哥就够了。
正在计算数字时,进来一个人,好惊奇竟然是高中的老同学,在厦门当兵的李奇火,挺腼腆的样子,满身都是汗,连忙拉过一张椅子叫他在电风扇下坐下,他更黑了,人倒是长结实不少了,他说:
“回来探亲,假期是一个月,八月二十日回家,今天晚上八点14分的火车去厦门。”看他的样子,仍就是一幅不拘小节的样子。两个人说话时不时发出笑声的。他说:
“好后悔去当兵。”木子李劝他:
“既然出去当兵了,就好好地干呀。有机会还可以考个军校的。”他说:
“一点也不喜欢,不过有那么多人劝他,也想去试一试的。”他又说起:
“回家后去了一趟钢厂,在那儿碰见了陈燕玲,看到我还说我长得很胖了。”木子李说:
“我倒是一次也没见过的。”他又说起:
“见到了毛月军和朱永福,说起他们都来过这儿了。”
“是的,都来过了。”他还说:
“在钢厂做活的话,恐怕会见不到你们的,那儿工作很危险的。”是的,钢厂的活是累且危险的。大家闲聊上一会,木子李想着让他去见见杨易平,可估计她在睡觉,上中班的。后来明主任进来了,老同学还在说着话,等他停下来后。木子李介绍说:
“这是我师傅。师傅,这是我同学,探亲回家,今天要回厦门了。”明主任挺惊奇地看了看他,笑着说:
“噢,当兵的。”她坐在那儿,同学还是那么一副大大冽冽的样子,坐着一点也不安稳的。于是木子李说:
“去趟三楼,也去看看老同学。”杨易平也是同学的。便带着他去三楼,路过车间,本想只顾走路的,又怕引起他心中的不快,便笑着和他边走边讲的。到了寝室,让他在外面等上一会,去通知一下,因她还在睡觉的。说:
“杨易平,李奇火来看你了,你起来吧。”杨易平一骨碌爬起来了,睡间朦胧的,不觉心中有点歉意的。很快木子李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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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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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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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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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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