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底下所有男子眼中,世间唯有两处青楼楚馆里的女子可称之为花魁。其一是扬州武陵城的杏目街,其二是长安城的柳腰街。前者因承袭旧南唐女子的能歌善舞而名动天下,后者则因才情学识,撩动了天下文人士子的春心。虽是烟花之地,却前后出了几位不输文豪的女诗人,从而声名鹊起。
只是风尘女子古来少有善终,令人唏嘘的同时,不免更让人心生怜惜。如此身世凄凉,又才情俱佳的女子,怎能不惋惜?自然,这银子也就花的心甘情愿。
尚未到街头,便可见成群的高台楼榭错落林立,灯红酒绿下摇摆着姑娘们的婀娜身姿,一张张年轻俏丽的脸蛋在醉生梦死的酒肉池林里酣然绽放。读多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正值年轻气盛的那些少年郎,很难抵御这声色犬马的诱惑。
驾车的黑衣老者不愧是蛰伏四十年的老谍子,一路目不斜视,对路边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视若无睹。马车平缓前行,李长安挑起一角车帘,斜入一缕昏黄灯火映在对面女子的半张脸庞上,绝色又凄美。
李长安转过头,瞧了她半晌,放下车帘道:“你好似不太高兴?”
李相宜轻轻抬眼,不温不火道:“若换成你被人当物件做买卖,可高兴的起来?”
李长安勾了勾嘴角,也不反驳,“那今后你可得好好巴结燕小将军,最好自荐枕席趁早生米煮成熟饭,做个有实无名的将军夫人,反正这种路数你们上小楼最熟稔不过。”
李相宜竟未恼,唇角扬起一抹妩媚笑意:“将军夫人算什么,怎比的上北雍王妃?”
李长安抽了抽嘴角,不再争锋相对,感叹道:“你可真是生不逢时。”
美人黛眉微挑,媚态天成,柔声道:“王爷廖赞。”
搬石头砸自个儿脚的李长安无奈道:“得了,我不吃你这套,有这功夫不如往燕小将军身上使使劲儿。”
李相宜垂下眼眸,不再言语。
李长安真心有些佩服这女子收敛自如的本事,方才还一副勾人心魄的妖媚模样,眨眼间便能心沉如水。
马车缓缓停驻,老蒋头儿轻吁一声,勒停了马,转头低声道:“王爷,到地儿了。”
李长安走出车厢,站在驾座上,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上的金字招牌。旁人有时说金字招牌多是夸赞之词,可上小楼这块金字招牌那可是真金白银。
练就一双火眼金睛的老鸨儿打从马车驶来便在暗地里打量,此时心中已有了一番计较。在长安城最忌讳以貌取人,尤其是这种马车毫不起眼,驾车老仆亦看不出深浅的,保不齐马车上坐着的就是当朝某位达官显贵的座上宾。别处鱼龙混杂都是些小虾小鱼,京城是什么地界,那可是天子脚下,便是条鱼也是尚未过龙门的龙鲤!且眼下又正值春闱,以往不是没出过一夜之间便飞黄腾达的寒酸学子,老鸨儿不由得打起了十分精神,迎了上去。
可一瞧见那青衫女子,饶是久经风月的老鸨儿也不禁愣在了当场,且不说此人样貌如何俊逸出挑,就仅是往那一站的身姿气态,丢进人堆里也当属人中龙凤。就在老鸨儿愣神间,青衫女子已下了车,转身又从车厢里迎出一位绝世美人。
红衣一现,仿佛整条街的灯火皆失色。
老鸨儿大惊失色,捂着嘴低声惊呼:“李姑娘!”
李相宜刚落稳脚跟,便见一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迎面走来,眼底含着泪水,半是心疼半是埋怨道:“哎哟我的小姑娘,您去哪儿了,这大半年的都没个信儿,可算回来了!”m.miaoshuzhai.net
门庭前不乏宾客往来,一青一红着实惹人瞩目,其中有些常客似认出了消失已久的花魁雪狮儿,纷纷驻步观望。
趁着风波未起,李相宜顾不得女子的热切,低声道:“进去再说。”
周遭传来窃窃私语声,老鸨这才恍然回神,抹了一把眼角,点头道:“随我来。”
进门前,李长安随口挪榆了老蒋头儿一句:“来都来了,不进去玩玩儿?你放心,我绝不告诉老嫂子。”
老头儿看也不看这个如今已贵为一方王侯,却仍是没个正形的女子,抖了抖马缰道:“一个时辰后,卑职再来接王爷。”
老鸨儿领着二人走小道穿过觥筹交错的大堂,入了□□院便时而有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在临危城见识过藏娇阁的异域风情,上小楼的别样风光仍是令李长安大开眼界。
“不愧是京城第一青楼,今夜不虚此行。李姑娘,一会儿可得让我见见你们楼里的绝色,不然回去我都睡不着。”
领路的老鸨儿憋闷了许久,直到李长安开口这才得了机会,目光看向身侧的李相宜,问道:“这位是?”
许是回了娘家,有了底气,李相宜冷冷瞥向身旁走马观花的那位,似笑非笑道:“京城里穿青衫的文人雅士不少见,但女子不就只有一位。”
老鸨儿只狐疑了一瞬,顿时吓的花容失色,腿肚子一软便朝李长安跪拜道:“奴婢不知是王爷,多有失礼,望王爷恕罪。”
眼瞅着李相宜面色一沉,李长安赶忙搀扶起老鸨儿,和颜悦色道:“方才怪我未道明身份,与你无关,而且我也不喜他人跪拜,这礼数就免了吧。”
老鸨儿惊魂未定的看了看李长安,又看了看一旁的李相宜,见后者微微点了点头,这才起身谢恩。
在将军府一众人眼里,无论身份如何改变,李长安仍旧是那个李长安,人前无赖,人后小人,脾性好时待谁都笑呵呵,脾性差时尖酸刻薄都是夸她,除了李得苦没人觉着她是个好师父,可也没人觉着她哪儿不好。喜好捉弄长相漂亮的姑娘,唯独不敢惹那个佩剑的白衣女子,唯唯诺诺的模样,谁瞧了也认不出曾是那杀人如麻的女魔头。
但在外人眼中,远了不说,就以老鸨儿而言,李长安是谁?是歪门邪道的江湖败类,是视人命如草芥的魔头,是有不臣之心的逆臣贼子,也是女帝亲封的异姓王侯,这些都是世人所知的李长安,但都不是她们眼中的李长安。
知晓身份后,老鸨儿显然拘谨了不少,躬身领路十分恭敬。
所幸路程不长,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那幢五层阁楼前。阁楼所在的院子与别处相隔有些距离,不论何时都有护院把守,进出此楼的多是女子,可这里的女子不卖艺,更不出卖皮肉,只杀人。
老鸨儿将二人领到院门,便欠身离去,临走前多看了李长安一眼,心中暗自琢磨,这北雍来的女王爷怎与传闻说的不一样?
李相宜未直接入院门,而是对护院的其中一人道:“通禀大夫人,李相宜求见。”
持棍的年轻男子打量了李长安一眼,应声离去,不多时返身而回,亦未多言便放了二人通行。
高台楼榭不见富丽堂皇,若有心多瞧上一眼,便能看出此楼贵在何处。不提门扉上的暗铜环首一只便价值百两,脚下踩着的附楼木梯更是百两黄金一株的紫金檀木。李长安正暗自啧啧感叹,才到二楼李相宜便不再往上,转身径自走入回廊,没走出几步,便停下脚步,抬手轻扣门扉。
门内传出一个略有沙哑的低沉嗓音,“进来。”
李相宜推门而入,小步行至堂上高座之人面前,半跪身形,垂头道:“相宜拜见大夫人,拜见娘亲。”
立在座边的中年妇人朝进门的李长安施了个万福,拜道:“民妇李柔珠,见过王爷。”
唯一坐着的老妇人微微一笑,“老身腿脚不便,就不给王爷施礼了,还望王爷见谅。”
李长安瞥了一眼老妇人手中的金拐杖,皮笑肉不笑道:“免了免了,赶紧瞧瞧你这宝贝外孙女可有缺胳膊少腿,过了我可不认账啊。”
老妇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时不惜万里赶赴边关,在东郊李宅与李长安见了一面的李双梅。
听闻此言,李柔珠这才上前搀扶起女儿,眼中满是关切的打量了一番,而后朝李长安跪下道:“王爷大恩大德,李柔珠无以为报。”
李长安迟疑了片刻,眉头一挑看向坐如泰山的老妇人,不解道:“这唱的是哪出?”
李柔珠跪着不吭声,别过头不愿与女儿对望。
李相宜亦是一副漠然置之的神情。
半晌,老妇人长叹一声道:“这丫头命中显贵,若生在富贵人家也就罢了,可偏偏生在西蜀李家,是祸不是福啊。”
李长安眉头一拧,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老妇人抬眼望来,苦笑道:“几日前陛下赐婚,那人是东安王的世子,姜东吴。”
再看李相宜的神色,显然早已知晓此事,可来长安城的这些时日竟一声不吭。李长安登时面沉如霜,忽然转身大踏出一步,以手为刃刺穿门扉,仿佛抓住了什么物件,而后猛力回扯,三人这才看清,李长安手中抓着的不是实物,而是一抹虚飘的青影,隐约可见人形。此时脖颈正被李长安死死拑住,手脚挣扎着乱挥。
一抹猩红由李长安衣襟下溢出,那青影越发挣扎的厉害,好似碰上了阴间鬼司。
李长安五指如钩,猛然发力,咬牙怒道:“欺人太甚!”
青影发出一声凄厉尖叫,在李长安猩红的手掌中魂飞魄散。
李长安一脚踹飞那扇破烂的门扉,转头震怒道:“李双梅,你若敢把这丫头嫁给那狗屁世子,老子便拆了你这破楼!”
老妇人拄着金拐杖缓缓站起身,淡然笑道:“劳驾王爷拆楼前,先把遮星台拆了。”
李长安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走到李相宜跟前,抬手拍了拍这个一直不愿也不敢看她的女子脸庞,轻声道:“丫头,等着我来接你。”
李相宜心头一动,慌忙抬头,只来得及瞧见门外月色下的青衫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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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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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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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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