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江森去山后面的农贸市场买了些熟食卤菜,买菜来回的路上,就看到远处第二大寨小区那边,架起了高高的塔吊,回到马瘸子家里问起来,才晓得是他过年时捐给乡里的两百万,已经拨下来当工程款了。村子里还有204户人家,住在破木屋里,江森给乡里的那两百万,乡里搞了个竞标,然后乡长他小舅子就揽下了工程,在小区旁边的空地上,又加盖了一幢五层高的新楼,总共三十间房。好歹能搬进去30户,相当利国利民。
至于到底这间房子的建筑成本是多少,以及到底哪些村民能搬进去,搬进去的条件又是什么,那最终解释权,就归乡长他小舅子和村里所有了。
“前几天差点闹得又打起来,幸好现在路通了,警察从乡里开过来,也就一个多小时。”马瘸子大嚼着山里并不多见的酱牛肉,67岁的人了,牙口还是非常好,吃嘛嘛香。
江森对这件事很无所谓。
反正已经掏出来的钱,就不是他的钱,花就花了,别人怎么花,也跟他没关系。而且最起码,村子里多了一幢楼,这就是好事情。尤其像他现在动不动卡里就多出几十万、几百万的,这心情该怎么形容呢——就是钱来得太快太容易,真的就很难去珍惜它。
哪怕严格意义上讲,这钱确实也是他辛苦赚来的。
但架不住,这股后劲儿就是这么源源不断,搞得他总有一种不劳而获的错觉。
“嗯,挺好。”江森淡淡回了句。
马瘸子笑了笑,说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愁的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非是外面有人,说点闲言碎语,让他们说去嘛,还不就是眼红你,又不会掉半两肉。”
“光是闲言碎语的话,当然也没什么关系,不过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么简单了……”
江森慢吞吞地,跟马瘸子说起了他对形势的“判断”。
马瘸子一开始还听得比较无所谓,可是江森越往下说,结合他自身的情况,还有马瘸子自己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敏感性,脸上的表情,不禁就慢慢地开始严肃起来。
他不住地轻轻点着头,“有道理,你现在这个成绩,确实是有被人贴大字报的资格了。”
“所以肯定有人容不下我。”江森道,“特么的,我一开始只是想挣个一两万块钱,当大学的学费啊,真的是……我过于强大的能力,过早地引起了敌人的注意。”
马瘸子道:“那将来,你打算怎么做?你这个情况,当官儿是没戏了吧?”
“绝对没戏了。”江森摇了摇头,“哪个单位能要我这么高调的职工?那不是得成天给单位和领导找麻烦吗?得哪一级的领导,才能背得动我这么大的一口锅啊?”
马瘸子沉默片刻,问道:“不升官,就只能奔着发财去咯?”
“嗯……”江森点点头,“应该是的,大方向上,也只能是这条路。不过具体怎么走,目前也好不好说。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了,您那个抹脸上痘痘的秘方,要不先给我试试?事情要是办成了,我给您分百分之五的利润,就当技术入股了。”
马瘸子不由嘴巴一咧,“你这个百分之五,能有多少?”
江森掰着指头算道:“咱们估算一下啊,就说单这么一瓶祛痘灵……”
他掏出季伯常家盗用他肖像长达两年的拿瓶祛痘灵,往桌上一摆,“成本我不知道,市场售价,是八块钱一瓶,全世界,每年销量少算它三千万瓶,就是两亿四千万销售额。
扣掉所有的材料、生产、物流、运营、人工和税费成本,哪怕最低最低,只算它百分之二十的利润,每年起码也是将近五千万。但是咱们呢,这个药效更好,所以得加钱,要卖,就卖二十块一瓶,哪怕每年,全世界只卖一千万瓶,销售额照样两个亿,我们也不贪心,用好料,做好药,把利润再往下降一降,只有百分之十,一年下来,也是稳定纯利润一千万。到时候,您只要坐在家里抖抖腿,一年也是五十万的年收入。”
“那剩下的九百五十万……”
“当然归我……”
啪!
马瘸子抬手一拍桌,很愤怒道:“滚蛋!我的方子,我才五十万,你拿九百五十万?!”
“师父,我话还没说完呢!”江森忙道,“我是说,归我,以及我的合伙人。”
“还有别的合伙人?”
“当然得有啊。”江森道,“您看,咱们这个中成药想要上市,首先就得有专业机构背书,人家说你能上,你才能上,对不对?这笔钱,该不该花?”
马瘸子一想,“那得给多少?”
江森道:“我的底线是百分之二十。”
“高了。”马瘸子道,“最多百分之十,跟我一样。”
嗯?喵喵喵?
江森看着马瘸子安静几秒,点点头道:“行,那还有,除了您的技术入股,背书机构的信用和话语权入股,生产线那么大的投入,这笔钱我可拿不出,要找,就得找现成的。人家是生产厂家,给四成,必须的吧?”
“四成?!”马瘸子又跳起来,“高了,最多两成!没咱爷儿俩这东西,他们能生产个屁?不就是借锅炉一用吗?有什么难的啊?没有他们,还有别家,想拿货,竞标啊,就跟乡长那外甥包村里的工程一样,价低者得!”
“嗯……那特么干脆也只给一成好了,我还攥着他们的把柄呢。”江森拿起拿瓶祛痘灵,在马瘸子眼前晃了晃,“这狗日的,我帮他媳妇儿搞定了硕士论文,他反过头来就占我便宜。
这两张照片,我都没授权过,他们就拿去用了。按现在外面的话说,这是侵犯我的肖像权和名誉权,并以此牟利长达两年时间。前些年我屁都不是,拿他们家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不一样了啊,只要我想告,随时都能把他家告得痛不欲生。您说现在我拿这个东西,换他家生产线用一下,顺便只给他一成利润……”
“给个屁!”马瘸子道,“给他百分之五!这个照片继续让他用,你这张脸不是钱啊?上赶着找他们家,给他家配方、给他家长脸、给他家面子还给他家钱,妈的爱要不要!要么打官司打到死,要么就百分之五拿走和解!还想要百分之十,他做梦!”
江森不由得被马瘸子这气势给镇住了,忍不住问道:“师父,敢问您家里以前是……”
马瘸子呵呵一笑,“我家要不是祖孙三代走资派,我这条腿能断?”
江森不禁肃然起敬,向马瘸子抱拳道:“原来是老资本家后代,敬仰敬仰。”
马瘸子摆摆手,“唉,什么资本家,舔洋人屁股沟的买办罢了。我这条腿,也是父债子还。家里的老人做了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大家还能在这个山沟里留我一条命,算是恩情了。”
江森不由又疑惑,“那您现在这个生猛的状态又是……?”
“现在国家形势不一样了嘛。”马瘸子道,“大家都谈钱了,我不谈钱,那不就是没觉悟了?”
“我草……师父您真牛逼。”
“主要还是为了响应国家号召。”
两个人互相一通暗戳戳地对完底线,确认彼此的思想境界和底线都差不多,又变回父慈子孝的状态,马瘸子呵呵笑道,“还有呢?剩下的钱,剩下的人,怎么安排?”
“剩下的,就是具体干活的事情了。”江森道,“这个买卖要做起来,单靠咱爷儿俩还是不够,这个厂家,我看是稳了。”他把祛痘灵,轻轻地往桌上一敲。
马瘸子点点头。
“然后接下来,就是具体怎么生产,我个人得投多少钱的事情。”江森继续道,“我要做这个事,各种物料,总不能也让厂家出吧?只是借他们锅炉一用,剩下的花花草草,还得我自己添钱对不对?咱们山后那两万亩的山地,我是已经包下来的,地方不缺,现在缺人工,缺种子,缺管理人员,而且两万亩估计也不够,还得想办法,却隔壁其他乡里、村里找地头,这么大的事情,这么杂、这么乱,我哪儿管得过来。但是……县里头能不能管?”
马瘸子的眼珠子,不禁亮了。
江森道:“公司呢,我去年过年的时候,就成立了。第一批资金,三百万,备忘录我也签了,这笔钱,我可以拿。但剩下呢?肯定还有极大的一笔资金缺口,县里拿不出,但是县里可以找银行借啊。剩下来这百分之七十五的利润,您说,我给县里多少合适?”
马瘸子不由得站了起来,背着手,开始在房间里走。
“这个钱啊,县里拿太少,肯定不合适,人家积极性不高,拿太多,那就成集体企业了,企业控制权不在你手里,咱俩就成打工的了,更不合适。”马瘸子转了一圈,坐回去,说道,“要不你看,给县里百分之三十五,剩下的,你自己拿百分之四十,加上我手里这百分之十,这玩意儿怎么弄,到头来还是咱爷儿俩说了算。”
江森道:“主要是还给县里提供了大量的就业岗位,而且药材要能种到深山去里,扶贫问题也一起解决了。”
“对头!”马瘸子道,“要发财,就要多拉人一起发财。不然使绊子的人,暗地里给你来一下,愁都能把你愁死。前些年隔壁村有人包鱼塘,那么小的鱼苗,养到都快能卖了,眼红的随随便便往塘子里倒点农药,就一个晚上,养鱼的本钱再搭上两年时间,统统血本无归!”
江森听得心有戚戚,轻轻点头,马瘸子接着道:“这个事要在这里干,确实是越多人卷进来越好。最好家家户户都能吃到点油水,不然这事儿,确实干不成,也确实得县里出面才能办妥。不过……我说你小子,过年的时候,就想到现在了?”
“差不多有个计划的雏形吧。”江森道。
马瘸子微微眯起了眼睛,“你那时候开始,就打定主意,不想往单位里蹭了吧?”
“单位呢,最好还是有一个。”江森也不把话说死,“不过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书都还没读完呢。”
“也是。”马瘸子点点头,又问,“不过这么大的事情,要干起来,少说也得几年功夫吧?”
“三四年吧。”江森道,“把公司的架子搭好,这几边的利益谈妥,这时间估计就得一年半载了。然后等咱们这边准备好,县里统一安排人手,把各个乡里和村里的药材生产基地搞定,又得一年两年的,等这个药生产出来开始卖,我估计大学都快毕业了。”
马瘸子道:“那我也没几年活头了啊。”
“您长命百岁。”
“百岁不好说啊,争取活到九十九吧……”【妙】 【书】 【斋】 【妙书斋】
“行,您说了算,这个事情我勉强不来。”
马瘸子朝江森翻个白眼,端起碗来,很是豪迈地把碗里的米酒一饮而尽,然后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之前找我要秘方,我不给你,是给你也没什么用。现在差不多可以了,咱们两个,加上县里头,加上这个死不要脸的破厂子,还有个什么信用背书机构?”
江森道:“应该是大学。”
“大学?”
“嗯。”江森解释道,“学术和技术领域背书,大学的嗓门最大,谁都得服气。等我高考成绩先出来吧,看成绩怎么样。成绩好的话,我就一家接着一家,讨价还价回来。谁愿意跟我合作的,我就去那边读书。”
“万一要是没有呢?”
“那不是还有家乡学校吗?”江森笑了笑,“实在不行,我不读名校,瓯医也是可以的。”
“嗯……”马瘸子沉吟片刻,“你是打算要钱不要脸了?”
“脸肯定不能不要啊。”江森笑道,“不过这世道,有钱了,还怕没脸?”
“也是。”马瘸子微微点头,“所以,专业也想好了?”
江森笑道:“我这两年,几百万几百万地捐,前期投入都砸进去这么多了,我还有别的退路吗?”
马瘸子盯着江森看了好久,不禁摇了摇头,“我真是看走了眼,你一个山里娃,居然能下这么大的棋?”
江森道:“也是走一步,看一步,走到今天的,前面的每一步,自然而然,就都派上用场了。”
“水到渠成。”
“瓜熟蒂落。”
“好!”马瘸子端起碗来,“小伙子,金榜题名之日,就是旗开得胜之时!干一杯!”
“谢谢师父。”江森拿起碗,跟马瘸子轻轻一碰。
……
同一时间,曲江省省城教育厅高考阅卷中心,语文阅卷楼作文阅卷大组紧张的阅卷房间里,一张得分仅有42的卷子,被移交到了楼上的复查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蔡纯洁拍着桌子,对着阅卷大组的组长陈建新怒吼道:“陈老师,这篇文章思路通达、行文流畅、立意深远,内容小中见大、大中见小,短短九百字,写出几十年的国家进程,外行看热闹也就算了,咱们内行的,总得看看门道吧!这往下小了说,叫功力,往大了说,这是什么?这是文脉啊!这就给四十二分?怎么改的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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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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