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兰连忙高声道:“不知刚才在后台吹奏的是何人,那笛声倒是清脆悠扬。”
专管女官们的老婆子连忙应答,一时唤上小官,李玉兰道:“适才你在后台吹奏的這玉笛很是不错,你会些什么曲子,捡好听的,适合今儿中秋唱的来。”www.miaoshuzhai.net
小官连声应答,李玉兰又道:“慢。”又对着圆瞪双眼的林暮雪道:“不知你喜爱哪首曲子,叫小官也一齐唱了。”
林暮雪摇头道:“我却是不喜笛声,有时未免太过悲怆,母妃若是喜欢,命小官吹奏便是。”
宇文瑞道:“这桂花酒今儿新开封的,在桂花树下埋了三年,今儿开封,味道果然好极,你素日喜欢这酒,今儿怎么不多喝。”
闻言,林暮雪道:“我何时说过喜欢桂花酒,我只说过喜欢桂花糕。”
好不识趣。宇文瑞强压心中不耐讪笑道:“你若喜欢桂花糕明儿叫厨房做些来。”
林暮雪望案上一扫,各色糕点应有尽有,却是没有桂花糕,因而道:“今儿赏月赏花,如何没有桂花糕?”
“千层云雪糕味道也不错。”宇文瑾回道。
冷笑一声,林暮雪道:“这千层云雪糕虽好,和今儿這日子却是不符。来人,叫厨房做些桂花糕来。”
宇文锦觎了一眼宇文擎,恨声道:“今儿好好地赏月,让下人也休息玩闹一回,作何又要兴师动众。”
“我喜欢这桂花糕,我命下人做些又怎么了。”林暮雪又对莫初初道:“不知世子妃是否想吃这桂花糕。”
罢了罢了,何必与她一般见识,莫初初勉强笑道:“所言甚是,今儿便让下人也休息一会,这盘中糕点也十分美味。”
见莫初初一味装作大度,心下越发不耻,林暮雪冷哼道:“我自幼便喜爱这桂花糕,其余糕点如何能比得上,说来还是醉仙楼的桂花糕最为好吃,世子妃這版不喜爱桂花糕,想来是没有尝过醉仙楼的糕点吧。”
宇文锦轻笑道:“这糕点众口难调,喜欢便喜欢,不喜欢便不喜欢,若是自己喜欢,命下人做去便是。”
闻言,宇文瑞扯着嗓子道:“大半夜折腾什么,不如坐下来好生听戏。”
于是众人又行酒令,击鼓传花,正是传到林暮雪之际,鼓声恰停,众人便道:“大少奶奶来做一个对子。”那对子既要有雪,又要有风,还要有烈阳,這不算完,还要有夏花,这几个事物要在一对中呈现,并且需要合理通畅,放才算佳,林暮雪本便不曾好这些文雅之事,每每不过称事躲避,如今既然躲不过去,又不愿随意糊弄一首,以免众人轻看自己,想了半晌,终究没有个满意的对子,宇文瑞等的不耐便道:“你若对不上来,自罚三杯便是,别耽误工夫,我们还等着呢。”
林暮雪正是垂首锁眉,冥思苦想之际,眼见众人不耐,又没有个好对子,心下焦急不已,又见宇文瑞催促,心中不耐便道:“做什么那般着急。”想了一会,仍旧没有个好对子,宇文瑞实在不耐便道:“你若想不出来,我帮你想一个,便是碧荷艳阳天,风云吹雪夜。”
众人听了拍手叫好,林暮雪见状大松一口气,击鼓再次想起,這次恰巧落在莫初初身前。這次便要秋雨,夏蝉,古刹,牡丹。這四物,却是不和。
林暮雪出声询问:“這对子颇有难度,不知世子妃是否能够对出来,若是不能,也无妨,自罚三杯便是。”
莫初初笑道:“有了。”
宇文瑾便道:“说来听听。”
莫初初道:“夏蝉不解牡丹意,秋雨闻得古刹声。”
宇文瑞拍手叫好,林暮雪冷哼一声:“這对子虽然公整,却是少了意境情致,算不得佳作。”
宇文瑾便道:“這如何算不得佳作,少了哪些情致?”
林暮雪本是胡言,因此便道:“这夏蝉与牡丹有何意趣可言?”
宇文瑞不耐道:“這对子依我看倒是分外公整,正是相配,再也找不出更合适的来,你若觉得不好,自己对上一对。”
林暮雪冷哼道:“我虽不会,却也知晓什么事好对子,什么不对,便如美味佳肴,我虽不会做,难道不会品尝?对子若做的好我自然拍手称赞,若做的不好,我自然要指出。这有何不对。”
宇文瑞道:“众人都在這里,你若觉得这对子不好,你便问问众人,若是有人想法与你一致,咱们再细致评价一番這对子,倘若果真不好,世子妃便自罚三杯,若是好对子,你胡搅蛮缠,耽误这些功夫,又该如何?”
林暮雪冷哼道:“若是好对子,我便自罚三杯。”
于是众人写下对子拿给王爷与王妃观看,二人自然称赞,林暮雪只得悻悻而归,宇文瑞觑了一眼林暮雪,正欲开口,莫初初道:“也耽误了這会工夫,绿萼,快击鼓。”于是鼓声再响,宇文瑞出声拦住:“慢。”又对着林暮雪道:“自罚三杯。”
眼见众人都望着自己,林暮雪面色涨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狠狠放下酒杯,冷声道:“我愿赌服输,咱们再来,這次倘若是落在我身上,我却是要做出一对好对子来。”
宇文瑞冷哼道:“你若不会对子,众人也没说什么,何苦要自己就这這不放,反倒显得小心眼儿。”
“我小心眼儿!”林暮雪气极反笑。
“莫非不是,击鼓传花本是乐趣,你却一直胡搅蛮缠,叫人失了兴致,也未免不尊重。”宇文瑞冷笑。
林暮雪面色涨红,直直盯着宇文瑞,仿佛背后众人指点耻笑,被夫君当中责骂,奇耻大辱,如何能忍,李玉兰先时不管,只显示自身大度,如今却也未免暗恨起来,这莫初初为何要挑事,眼下林暮雪下不来台,瑞儿又是个执拗的性子,软不下脸来,二人当场闹下笑话,生了间隙,这莫初初倒是好心记。
正欲开口,却听宇文掣缓缓出声道:“如今月落半边,本王便先走了,明日还有要事在身。”说着便要起身。林暮雪仍在喋喋不休。宇文掣又道:“今儿這戏比去年好听,王妃不妨再点上几曲,世子妃也点几首随意听听。”众人连忙起身应答,一时宇文掣离去,众人又听了一会戏便也散去。
回至房中,下人端来热茶,二人喝过,宇文锦坐在软榻上,莫初初坐于一旁雕花漆凳上缓缓喝下热茶,宇文瑾道:“今儿委屈你了。”
莫初初摇头道:“這有什么委屈的。”
宇文瑾又道:“你倒是个好性子的。”
莫初初摇头道:“這又如何,她那般咄咄逼人,眼下有王妃相助,宇文瑞也值只得收敛性情,勉强软和,丞相大人年事已高,倘若辞官退隐,便又是不同的光景了。”
宇文锦闻言不语,只是起身至案前,提笔作画。莫初初看着画笔落下,青蓝相间,青山绿水穿柳夺花,一叶扁舟临江随摆,皓月当空,万里无垠,上前一步,帮着磨墨。宇文瑾笑道:“你磨墨做什么,我眼下正在作画,又不是写字。”
莫初初道:“我如何不知你,你作完画难道不要提笔写字吗。”
宇文瑾温和一笑,继续做画,片刻之后挥笔提书。看着画中皎月,宇文瑾道;“这副画原是母亲教我做的。”
莫初初道:“原来是母亲,怪道我说你于文章上通达,于书画上却无天分,这副画倒是做得分外的好。”
宇文瑾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我幼时父王随御驾南巡,我百般央求,父王终是不准,只命我好生在府中学习,回来后自会察看,我伤心不止,母妃实在忍受不了我整日哭闹,便想出了个法子,命我观看《山河图志》,临摹了一幅明翠山景图,我兴致大发,终日作画,母妃也一直陪着我,寸步不离,如此,我虽不话作画,這副明翠山景图却是画的比众人都好。我原也想过为母妃画上一幅肖像,当作生辰贺礼,却是没来得及。”至此,闭嘴不提。
莫初初道:“如何来不及?”
宇文瑾冷笑道:“世上多少生离死别只之事皆由天定,人命不可违,只是”
至此,又不言语,莫初初暗中猜测道,听闻期望侧妃先时分外受宠,却不知为何,突然暴毙而死,莫非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见宇文瑾神色哀戚,莫初初从后背抱住道:“你现今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宇文瑾握住莫初初双手道:“我知道,想来我们如今在一起也是缘分。若不是有你,我這一生只怕了然无趣。”
莫初初道:“怎么会,你如此丰神俊朗,自有女子倾心,有或无我,又有何妨。”
宇文瑾轻笑道:“我身体孱弱,谁会愿意嫁与我。”
莫初初道:“你這身子又不是好不了,再者,你貌比潘安,才高相如,如何没有小姐青睐。”
宇文瑾转过身来,直视莫初初:“我只愿与你一起,我這一声能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性幸运,我何德何能,此生竟能遇见你。”
莫初初笑道:“如何这般说话,你不害臊,我还害羞呢。”
宇文瑾朗声笑道:“眼下只有你我二人,你怕什么,便是有人又有何妨,我心中如此喜爱你,他们只怕羡慕还来不及。”
莫初初啐道:“果然是不害臊,面上这般谦谦君子,谁知竟是如此的不要脸。”
宇文瑾道:“我只对你一人如此,别人想让我这般却是不能够。”
“果真?”莫初初问道。
“自然,我若有半句假话,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莫初初连忙捂住,宇文瑾在手中印下一吻,莫初初连忙放开手,宇文瑾一把握住,温柔眼眸道:“我说的每一句誓言都是真的,倘若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莫初初无奈笑道:“我自然知道你的心意,好端端地总发誓做什么,倒像我不信你,逼得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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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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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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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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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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