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果州牧真的是诚心想要祭拜神明,就不要携带任何的军士,带着几个随从即可。不然恐怕亵渎神明,我特来提醒州牧。”雷先生煞有介事的说道,对着苍天拱手拜道。
“容我想想,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张津询问道,没有钱博的军队在他的身旁,他始终感觉心中不踏实。
“如果州牧执意要携带军士,我建议州牧还是不要去祭拜神明了吧。你可听闻有人面见皇帝的时候带着兵士么?如果州牧执意携带军士,可能会引发神明的不满。”雷术士拱手拜道,劝解道。
“那好吧,那我就派人去通知钱将军,让他两日后不要跟随我一同前往了。神明肯定是要祭拜的,我是如此的诚心诚意,相信我的心意会感动上苍吧。多谢雷先生特地来前来提醒我。”张津拱手拜道,他很重视这一次的祭拜活动,自然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钱博的军营就在张津的住所不远处,故而张津派人之后通知,钱博很快就收到消息了。
“荒唐,怎么可能就因为那个一个术士的话就不让我们拱卫,若是州牧出了事怎么办!”收到张津的消息,钱博只觉得太荒唐了,当下怒斥道。
“来人,备马,我要去面见州牧。”钱博起身说道,吩咐手下的士卒说道。
“是!”
片刻之后,钱博纵马来到了张津的府邸门口。
“禀州牧,钱将军在外面求见!”一个下人前来禀报道。
“快快请进。”张津点头道。
下人把钱博给带进来,张津则和雷术士一起向外面走去。
“钱将军,你匆匆忙忙的来是有什么事啊?”张津开口询问道。
“哎呀,州牧,两日后祭拜乃是一件大事,你为什么不要我带兵前去护卫安全,若是中途出了一些事情怎么办!”钱博开口说道,眼神不屑的打量着一身术士服装的雷术士。
“两日后的祭拜来是一件大事,不易大动干戈,恐怕亵渎了神明。应该没有什么大事的,钱将军多虑了。”张津笑道,摆摆手,示意钱博不用带兵前往。
“是啊,钱将军,交州在州牧的治理下,百姓们都能安居乐业,民风淳朴善良,钱将军只怕是多虑了。”雷术士跟着附和道,侧面夸赞张津道。
“是啊,是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雷术士,他可是一带有名的术士啊,有机会,让他给你看个相。”张津听到雷术士的夸赞,不由得哈哈大笑,给两人介绍道。
“州牧,听我一句劝,多多少少还是带一些侍卫吧。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呢?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的。您可是一州之长,若是有什么真的有闪失,那还得了。”钱博苦言相劝道,不带侍卫出去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不若州牧就放弃此次祭拜神明的活动吧,下次也有良辰吉日的,虽然此次机会难得,但是钱将军说的不无道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交州岂不乱套了?”雷术士见钱博态度坚决,改变态度,以退为进的说道。
“不可,此次良机要再等不知道要多久了。钱将军,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到时候我带一百侍卫前去,祭拜的地方又不远,想来没有山贼,不用太过惊慌。”张津听到此话,脸色一变,说道。
“那好吧。”钱博见张津脸色改变,也不在言语了,只能默默的拱手拜退。
“钱将军一片好意我心领了,你带一百精锐士卒跟着我,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事的。到时候你率领军队就跟在我的后面十里处,真有问题,你也可以及时赶到。”张津知道刚才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缓和了一下,说道。
“是!”
入夜,雷术士与李旭一同前往区景的军营。
“禀区将军,孟使者,我们的计谋成功了,张津让钱博的军队跟随在他的十里之外,他本身只带一百士卒,要想拿下他,简直是轻而易举。”李旭拱手拜道。
雷术士就是他派去忽悠张津的人,他知道张津的秉性,为人迷信无道,有雷术士的劝说,想不上钩的都难。
“好,你们的功劳我会如实向左将军禀报的,到时候交州一旦被攻下,你们就是最大的功臣。”孟公威笑道。
“明日,夷廖将军派人将城池给控制了,区将军前去埋伏张津,务必将其生擒活捉。同时,通知士燮,让他想办法,看能不能把其他几个郡给拿下来。”孟公威下达命令道。
“是!”两人拱手拜道。
翌日,太阳初升,张津率领着随从和士卒带着祭拜的物品大张旗鼓的从城中驶出,钱博则率领着军队在后面小心的跟随。
“宣布下去,全城戒严,各个城门都换成我们的人马,若是有不从者,军法处置,格杀勿论!”见钱博的大军离开,夷廖下令,派遣自己的手下去掌管各个城门。
“是!”几个亲信领命道。
张津祭拜的地方在城池的东北方向的一处高山上,沿途有一道山谷,而区景就埋伏在那里。
“禀区将军,张津已经快来了,他们只有一百多人。”前方的哨骑禀报道。
“好,吩咐兄弟们,将他们给一网打尽,除了张津以后,全部都杀了。”区景点头道。
“不可啊,将军,以我之见,这张津不得不杀啊!”李旭在一旁建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区景皱眉道,没有必要非杀了张津不可,而且孟公威的要求也是生擒活捉。
“你想啊,若是张津活着,他要是归顺了左将军,日后肯定会与我们两人为敌。再者说,左将军是打算扶持士燮作为新的交州牧,留着他,也没有什么用。”李旭在一旁开口道。
“那我们若是杀了他,回去怎么和孟公威交待?”区景询问道,发自他的内心,他私人是有点想杀了张津来解恨的。
“这还不好交待,两军交战,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们说他死于流矢,不就可以了?”李旭笑道。
“神明保佑,保佑我交州风调雨顺,我仕途顺畅,若是我有朝一日能够位达三公,必定于各个地方设置庙宇供奉您。”张津在心中默念,祈祷神明的保佑,全然不知道危险的降临。
“全军射击!”
见张津带人走进埋伏圈,区景下令弓箭手射击,本来是打算活捉的。现在直接乱箭射死吧。
箭如雨下,上千人的弓箭手打击一百多名士卒直接是毁灭性的打击。
不少士卒被乱箭穿心,活生生的扎成刺猬。
“保护州牧!”几个反应快的士卒高举盾牌,一把拉过六神无主的张津,用盾牌围成一个“龟壳”,为张津挡住了攻击。
“发生了什么?”张津惶恐的说道,看着周围不断倒下的士卒,他开始慌了。
“禀州牧,我们只怕是遭遇了袭击,现在只希望钱将军能快些赶来支援。看这样子,敌军的人数可能不亚于三千人。”一个士卒小心的从盾牌看向外面,感叹道。
“什么?不可能,交州虽然有土匪,但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土匪,哪里会有三千人多人。”张津大声的否定。
“不错,交州肯定没有那么多的土匪,但是我们可不是土匪!”区景笑道,第一波箭雨之后,他就率领士卒围了上来。
“区景,你这是干什么!还有你,李旭,你们是要造反么!”看着区景、李旭二人,张津斥责道。
“正是,你除了会迷信,任人唯亲以外,什么都不会。交州在你的手上,于外不能抵御敌人,于内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我们响应左将军,给交州重新换一个有能力的州牧。”区景不屑的说道。
“我待你们不薄啊,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我啊,啊!”张津用手指着区景、李旭二人,怒斥道。
“你这庸主,我之前没有提醒过你么?啊!你自己不信,怪谁呢?不怕你知道,那雷术士也是我们的人,你能有今天,完全就是自己咎由自取!”李旭冷笑道,他提醒过张津要小心区景,他自己不相信。
“什么不薄,出去冲锋陷阵,脏活累活就我们去干。钱博什么都不做,他却享受着最好的待遇,你说这个话,不脸红么!”区景摇摇头,斥责道。吩咐着自己的手下向前面继续走去,张津的身边只有四个士卒了。
“你们可要想好了,现在夷廖、钱博还有两万人马,若是杀了我,只怕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不若你们放了我,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张津看着手持利刃,满脸怒容的区景士卒,两股战战,开口道。【妙】 【书】 【斋】 【妙书斋】
“你觉得可能么?我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自然是不可能把你放走的!”区景摇摇头,开弓没有回头箭。
“你们敢!”张津咽了咽口水,指着区景的手不住的发抖。
“为什么不敢?张津,夷廖将军已经和我们是一起的了,估计现在他已经把城池拿下了,你不要怕,很快钱博那厮就会来陪你了!”李旭嘲讽道。
“悔不该不听钱博的话啊,忠言逆耳!”张津仰天长啸道,抽出腰间的佩剑。
一帮士卒冲上去,张津在进行了轻微的抵抗之后,就被乱刀砍死了。
“走吧,我估计钱博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我们现在只要退回去守城池就够了。”李旭见张津被杀死,说道。
“好,全军听令,撤回城池。”区景点点头,下令道。现在打野战不是一个理智的行为,没有城池的粮草补给,钱博他们也拖不了多久。
“把他身上的印信给拿走,看一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区景给手下的士卒吩咐道。
“是!”
钱博的军队在张津的十里外,一段时间后,张津迟迟没有派人来报平安,钱博只觉得有些心慌。
“来人啊,你派人去看一下州牧是发生了什么事?都过来了这么久,还没有派人前来通知我们!”钱博吩咐手下的骑兵道,看着远方的山林,不觉得有些忧心忡忡。
“是!”一个骑兵拱手拜道,奔驰而去。
“全军加快速度,向前进发!”钱博下令道,直觉告诉他,应该是出事了。
一刻钟以后,前去探望的骑兵回来禀报道:“禀将军,州牧他们不知道被什么人埋伏了,州牧与一百多名兄弟,全军覆没了。”
“什么?你确定你看仔细了?”钱博有些不可置信,一般的山匪就算有机会可以劫掠,给他十个胆子,对于州牧这种级别的人物,他最多就是敢洗劫财物,不敢杀人啊。
“禀将军,我再三确认,一百多名兄弟全军覆没,张津州牧也死了。而且我去的时候,有一个兄弟奄奄一息,他临死之前,告诉我,好像进攻州牧的人是区景将军的人马。”士卒拱手拜道。
“此言当真?全军掉头,先前往城池!”钱博下令道,也不急给张津收敛尸体了,若真是区景干的好事,现在回去守护城池才是第一要素。
中午时分,钱博火急火燎的率军赶回城池下,见守城的人是夷廖,不是区景,不由得心中松了一口气。
“夷将军,快快开城门!”钱博在下方,说道。
“钱将军,州牧呢?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夷廖开口询问道。
“州牧不幸遇害了,好像就是区景那个乱臣贼子,你现在快快开门放我进去,我们商议一下怎么办!”钱博说道。
“不用了,我与区景将军是一起的。钱将军,你若是识相,现在就投降于我们吧!”夷廖冷笑道,大手一挥,一排排弓箭手从墙敦下站起来,拉弓瞄准着钱博等人。
“你们是什么意思?你们可知道,张津州牧是朝廷任免的州牧,杀朝廷大臣是什么罪你可知道?”钱博心中咯噔一声,大感不妙,嘴上却是不饶人,斥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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