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道长在,楚尘就不怕了,反而隐隐有所期待。
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
行了百来步,饶过一个隆起的大土包,二人见到了埋头哭泣的老人。
老人麻布短衣,将洗得发白,上身、裤腿、黝黑的皮肤上沾了不少黄土泥巴,脚底一双破破烂烂的草鞋,一副寻常乡下老农的打扮,并无甚出奇之处。
“老丈,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老汉陡然听到声音,许是有点害怕,下意识身子后倾。
不过抬头一看是两位道士,他紧张的心又放松下来,用袖子摸了摸泪水纵横的老脸,叹息一声。
“我牛丢了!”
老汉向二人倾诉。
“今日下午,我去乌龟山放牛,那儿溪流密布,水草肥美,牛吃的很欢,半天都不肯挪窝,我想着平日里老牛吃得欢就不会乱跑,于是就找个地方打了一个吨,谁知一觉醒来,老牛就没了。”
“于是,我就去找老牛,到处找,一找就是一下午...”
说到这,原本强行忍住泪水的老汉又蹦不住了,泪水哗哗地躺下。
“老牛是我家的命根子,我儿早年摔断了腿,干不了重活,老汉我年纪也大了,平日里多亏了老牛帮忙干重活,没了老牛,我家该怎么办,田种不了,赋税交不起,全家都得饿死...我不能不找回来...”
听着老人絮絮叨叨讲述。
许平道长、楚尘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楚尘更是毛骨悚然。
原因无他,在土包旁,赫然有一头老黄牛甩着尾巴,优哉游哉咀嚼草。
在一旁,缰绳牢牢绑在粗壮的大树上。
这就有些诡异了。
老黄牛肯定不是自己走回来的,更不会自己栓自己。
老汉坐在这里哭了这么久,也不可能没发现黄牛...
这...太诡异了。
楚尘咽了咽唾沫,指着黄牛,道:
“老丈,这难道不是你家的黄牛?”
老汉看了看黄牛,木讷地点头。
“是我家的,我找了一下午才找回来!”
楚尘、许平道长、小鬼仔这会心里愈发纳闷了。
既然黄牛都找回来了,老汉为何还哭得如此伤心?
难道还有隐情?
老汉见道士师徒面露疑惑,低声哽咽,解释道:
“找到了有什么用,已经误事了。”
“今朝乃是山神爷爷祷告日,我为了寻牛,早就错过时辰了,山神爷爷必会恼怒,呜呜呜,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
说着说着,
老汉又摸了一把泪,倾诉道:
“山神爷爷最忌讳旁人对他不敬,平日有人祷告诵念少了,他都会降下怒火,严加惩处,更何况耽搁了最重要的祷告日。”
“老汉我真不是有意缺课,实在是老黄牛对我家太重要了,没了老牛,我全家该怎么办?”
“我已经尽力找牛了,可还是误了时辰,呜呜呜呜,山神爷爷降罪,全家都得遭殃,老汉我该如何是好...”
“我也不想这样,我就是太困了才打个盹,昨晚祷告诵经太晚了...”
...
老汉一言一句倾诉着,说着说着,许是心理压力太大了,一下子蹦不住了,立即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比方才更伤心。
小鬼仔目瞪口呆,眼中透着迷惑,惊讶于老汉小题大做,一惊一乍。
许平道长、楚尘则是叹息一声。
以楚尘两世的阅历,他能理解老汉的嚎啕大哭,情绪崩溃。
这就好比上一世,一个身负房贷、车贷、上有老,下有小的普通上班族,每天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上班,所赚薪水勉强能维持用度,每天都生活在高压重担中,精神紧绷,让人踹不过气来。
突然有一天上班迟到了,公司要处分、要罚没奖金...原本紧张拮据的生活越发拧巴了...
这一刻,往日积压的苦闷、憋屈、疲惫种种情绪一下子爆发了。
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人精神崩溃,情绪难以自控...妙书斋
男儿有泪不轻弹,老汉的嚎啕大哭,哭的何尝不是许许多多人的心酸与无奈。
白天有朝廷税赋,生活重担;晚上有妖邪惊扰,鬼神祷告功课,忙忙碌碌,令人喘不过气来。
牛剥两张皮,剥完一张又剥一张,鲜血淋漓。
生活之艰难,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刻骨铭心。
“老丈,莫要伤心,车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楚尘蹲了下来,用手轻轻拍着老汉的背,一边安抚,一边望向许平道长。
所谓“办法”,那肯定就是名录天曹,身怀道行的道长出手了。
在场人中,道长是唯一可能能帮助老汉解决麻烦的人。
而且,以道长面冷心热的性子,也肯定会出手。
楚尘心知这一点。
不过嘛,他也没有贸贸然开口,替人家道长大包大揽。
这行为太蠢了。
许平道长迎着楚尘的目光,了然他的心思,微微颔首,似乎颇为满意。
寻常年轻人,毛毛躁躁,知晓他身怀道行,又是天朝仙吏,这会多半已经向老汉夸口炫耀,口若悬河了。
此子心性纯良,心存善念,却又能沉得住气,不骄不躁,着实不错。
许平道长没有与楚尘多说,伸手将老丈扶起,道:
“老丈,没有解不开的难,莫要哭坏了身子,您也看出来了,我们是道士,有沟通鬼神之术,不如贫道帮你与山神说和一二,您看如何?”
“这...能行吗?”
老汉摸了摸眼泪,心存疑虑:“山神爷爷受朝廷敕封,乃是正祀山神,可不是淫祀邪神,若是不成,恐怕山神爷爷越发恼火,老汉我...可遭不住啊。”
许平道长拍了拍老汉的肩膀,道:“不必担忧,贫道也是正儿八经去过帝都传度授箓的道士,山神说不定会卖我一个面子。”
帝都、传度、授箓...
听闻此言,饶是没有多大见识的老汉也不禁肃然起敬,连连拱手作揖。
“原来法师老爷在上,老儿眼拙,还请道长勿怪。”
说话间,老汉脸上浮现喜色,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抹干眼泪,拉起老黄牛,领着道长、楚尘、小鬼仔向着村口赶去。
不多时,一行人进入了村子。
村子里显得很安静,路旁不见任何行人。
若不是有犬吠鸡鸣,恐怕会让人误以为进入了一座荒村,静谧而又诡异。
老汉解释道:“人都在家里祷告诵经,孩童也要诵经。”
楚尘愕然。
静心一听,果然听到了诵念声。
周遭肃穆安宁、仿佛进入了一座寺庙道观一般。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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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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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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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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