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青容与清川齐声应下。
……
幕寂寂,三皇子在书房里抄写着史书,图让自己心静,纸上的笔迹纵然大气,但字里行间透出的,是浮躁与焦虑。
昨日太子还因刺,心不佳,甚至在父皇面前大闹,直言是王重指使,今日似突然冷静下来,死活不肯交出乔问,竟像是这案子失去了兴趣,不追究不过问。
他特意挑选了有辩才之人前去,要游说太子,但未在太子面前暗示几句,便被赶出了府。
徐雍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出,太子府突然下了足令,不许任何人踏出府。
之前他想要先杀掉真乔问灭口,然后利用假乔问去刺杀太子,再将事推到王重身上,但是奈何任他找遍京城,都找不到乔问在何。
如今乔问是关键之,只要将他弄死,再嫁祸他只是王重找来的脱罪之法,那他的目的依旧达到,但没想到一向头脑简单的太子,这次竟然突然阻挠他。
究竟怎么回事……
外面有下属轻轻扣门,三皇子沉声命人进来,待听了禀告之事之后,三皇子手中的笔一顿,纸上墨点晕开,染了一旁的字。
三皇子盯着那团墨迹,“你说什么!那个死的刺身上发现了皇子府的东西?”
属下恭声回道:“是在那匕首上有一纹,本身极不起眼又被血污挡住,所以开始并未发现。而那纹,据大理寺卿传出的消息说,与府里箭矢上的纹,完全相同。”
三皇子立刻道:“不可能。”
凡是有权势的贵族,都会在箭矢剑柄等,刻以标记,以示身份,但是他派去的人绝不会犯如此低等的错误。
报信的下属见三皇子怀疑,只得道:“殿下,此事千真万确。”妙书斋
“而且……楚珩向陛下请了旨,说是要去查清他是否真的错将恶贼当做友人,随后便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想将匕首之事压下,没想到被突然而至的楚珩知道了。”
三皇子将手中的笔猛地掷到地上,若是他再想不过来那匕首是怎么回事,那就像太子那个傻子了。
他还是低估了楚珩,以为大理寺是在他的势力之下,便觉得万无一失,没想到竟仍是被动了手脚。
楚珩、楚珩……
三皇子咬牙,这个楚珩总是与他做对。洛王府势力太大,父皇明明对楚珩不满的很,却不知为何仍对他迁就。
如果父皇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对楚珩下手,他不介意替父皇除去这个心头之患。
“殿下!”门外传来一人焦急的声音,“殿下,属下有要事要报。”
三皇子皱眉,心头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那人进来匆匆行礼,急声道:“殿下,钱公公潜入大理寺被抓,身上带着一封信,上面由您的私印。”
三皇子拍桌惊起,连忙道:“什么信?”
“上面写的清楚,是您派钱公公潜入大理寺,去查看假乔问脸上的易容,有无疏漏之。”
“嘭!”三皇子猛地将墨砚砸了出去,素来爱惜的砚台碎成了几块,屋中的气氛更加凝滞,“好,好,真是好的很……”
三皇子素来含笑微挑的眼睛里,此时映着那破碎的砚台,心中有股升腾的肆。
以宣旧例,皇子府里可以有侍,但是数量不多,几乎都是从宫里带出来的亲信,而钱公公当年是母妃身边的人,又会些武功,所以母妃特意挑选出来放在他身边。
但是这些年,钱公公在皇子府里越发的嚣张,仗着是从母妃身边出来的人,对他亲手培养的心腹多加刁难,这让他十分不满,便以养老为名,将钱公公送到了京城外的庄子上。
尽管如此,三皇子可以确定,钱公公不会做出卖他的事,只能是被人利用了。
不对,不对……
若是钱公公仅是被利用,为何不在接到密信后接着销毁,反倒将密信携带在身上!
随手取了一张纸,三皇子抬笔,也顾不得取砚台,挽袖用着残墨匆匆写了一封信,而后封好,“马上却交给师!”
“是!”
看着两个属下领命退下,三皇子手狠狠拍在桌上,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半晌后叹息一声,跌坐在椅上。
大理寺——
从被大理寺的护卫发现,钱公公便知大事不妙,待身上三皇子的信也被搜去,钱公公便知道,他被当做了嫁祸三皇子的棋子。
信中命令他潜入大理寺,查看假乔问脸上的易容有没有暴露,为防止仵作看出端倪,要他今将尸体焚毁。若是事成,便会将他接回皇子府,再享荣华。
此信做为凭证,可要求大理寺卿协助他成事。所以,他才将信带在了身上。
其实那封信并无多大作用,若是有人想要嫁祸三皇子,只要抓住他,这证据便足够了。那信最主要的作用还是要他相信那个所谓的暗卫。
他也确实信了。为何不信呢?三皇子的字迹,三皇子的私印,三皇子的暗卫。
那个暗卫……钱公公手指不经意的微捻,那个暗卫竟是个细,如今他在这大理寺,也无法告诉三皇子小心。
不对,若是他人易容呢?但宣通的易容的,唯有师一人,而且此事极为机密,只有师、三皇子还有他三人知道而已。难道是白叙在陷害三皇子?
可是两人一直合作,为何白叙突然反水?
半晌后,钱公公突然低低笑出声,他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一辈子都是为韶贵妃母子筹谋,最后也是为三皇子而死,也算是有始有终。如今想的这些,又有何用。
三皇子与自己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定是不会来救了。可怜自己为殿下操劳二十余年,最后在他心里,留下的却是对自己的怨恨。
钱公公的笑声在阴的狱里散开,带着窒息一般的压抑,缓缓铺了铺牢狱的干草,忍着刺鼻的霉气,钱公公缓缓躺下,合上了眼。
从一个小太监,到韶贵妃身边的总管,再到被三皇子逐出府,这么多年风雨沉浮,不过是走了一个圆圈,他也累了。
渐渐合上眼,钱公公脑子里有许多杂乱的场景,有他将别人踩到脚下,畅意大笑的,也有别人羞辱他,怨恨滔天的。
一生浮沉往事,历历在目,纷纷扰扰间,一时竟有些晕眩。
若是真有来世,不如做个普通的猎户,娶妻生子,全了此生的遗憾。哪怕清苦,也要远离皇权。
只是自己这辈子,手上鲜血无数,来生或许直接入了那畜生道。
若真能得一世安稳,畜生道也好,也好……
楚珩远远站着,望着钱公公的方向,看着他气息渐渐平静,直至消失。想来是在齿间藏了毒,服下自尽了。
大理寺卿站在楚珩身后,频频擦汗,他随着看了眼钱公公,见他竟然安稳的背对着牢门睡了,心里怒极,暗骂钱公公不懂轻重缓急。
“世子,您……”
“钱公公畏罪自尽,我会禀告陛下的。”楚珩回身,向外走去。
“畏、畏罪自尽?”大理寺卿难以置信的重复一句,随即带人快步向牢房走去,待狱卒开了门,将钱公公的身子掰过来,大理寺卿被惊得倒吸冷气。
钱公公七窍血,显然是服了剧毒,最邪气的是嘴边的笑意,整个人如厉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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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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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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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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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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