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中残存的人类记忆刺痛着如蛛网般交织的敏感神经,让她不由自主地绻起双臂。而吸血鬼不受控制的观察力如考古毛刷,一遍遍扫除掩盖在石砖纹路上的旧土。那些她过去从未能注意到的东西,带给她熟悉又全然陌生的体验。
但这体验说不上好。
吸血鬼的感知使伊莎贝拉无法像过去那样无知无畏。她内心惴惴不安。原因有很多重,比如此时充斥眼帘的沃尔图里阴影MOD——如果她是一个恐怖游戏爱好者,或许能享受这份心跳加速的刺激——但她不能,两者皆不。她拒绝阴沉的天气,阴沉的气氛,就像在和爱德华在一起之前她从来都是那么厌恶福克斯黏糊糊湿漉漉的天气。
但此刻,比起城堡里那些不可忽视的同类气息,伊莎贝拉觉得如果只是通过气氛的惩罚就能让她安然度过这一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同意。只不过现实总是难以令人满意。她清晰地感受到了未知的、敌意的气息群聚一堂,像是一群恶魔在地狱里集会。而令人感到讽刺的是,她也是其中一员。
为此,伊莎贝拉感到持久的焦虑。而在此之上,那缕夹杂在诸多吸血鬼中犹如孤舟一片的查理的气味则让她几乎毛骨悚然——www.miaoshuzhai.net
爸爸遭遇了什么……?她不敢深想。
说实话,她需要一个依靠,需要和爱德华分享一下自己的心情。但她当然瞥到了对方神游天外的模样像是在无声婉拒她的胡思乱想。
伊莎贝拉颓丧地垂下头。
她轻巧地放过了心底那丝异样的感觉。看着脚下明晃晃的日影,她试着清数从罗马式小窗投射在地毯上的方拱形投影个数来分散自己一路上的焦躁。
伊莎贝拉一步步数着,在假装平静中衡量着通往尽头的距离。这段距离既近又远,单调的重复让时间在同一个区间往复,直到她快要数到二十时——
「下午好!」
一道充满活力的女声打断了伊莎贝拉数数的进度——她松了一口气,她终于解脱于自己转移焦虑的无聊方式。
按照她的记忆,伊莎贝拉知道他们到了。不过打招呼的人却和记忆并不相同。
她看向右侧的柜台,柜台后站着一个陌生的美丽女孩,大概十八九岁。所有人都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属于人类的气味。女孩正憧憬地看着吸血鬼们,而伊莎贝拉却破天荒地想起她的前任,那个叫吉安娜的性感女人。
这种事情她总是莫名记得那么清楚。或许是这些女孩儿们的执着令她记忆深刻,又或者是他们幻想命运之神垂怜的模样让伊莎贝拉想到自己——
所以,这一次命运又为她编织了什么样的惊喜?
*
一道厚实沉重木门由沃尔图里的守卫缓缓拉开,门后沃尔图里三巨头所在议会厅的森冷气息迎面向她扑来。
这座议会厅实为城堡最高处的灯塔,灯塔内部是一个面积宽阔的圆形宫殿。
灰白色的石墙和宏伟的立柱以规整的间距,镶嵌分布在大厅的一周,仿佛是体现着文艺复兴时期的数学之美,朝上看去是一整圈精美的艺术镂刻。再往上,则是古罗马建筑独有的巨型拱顶,顶面以几何形状镶板装饰并层层收拢递进,在最顶层处收拢形成一个圈,光线从圆圈的透明玻璃中打进来,就像是一个巨眼在窥探着下方的一切。
平日里空荡荡的灯塔因沃尔图里家族的召集而变得热闹了起来,多数是以三三两两的规模聚在一起的吸血鬼简直快塞满这里——
但没有人在说话。
红眼睛们包围着最后到达的卡伦和德奈利,似评判,似沉思。
但伊莎贝拉没有时间管他人的目光,对着议会厅内的众人左顾右盼,寻找着那道熟悉的、期盼的身影——
这里……那里……
然而看遍四周的她,哪里都没有找到查理的影子。
但她寻到了气味的轨迹。
顺着轨迹,她眼神直勾勾地,胸膛里凝着愤怒地,盯着和沃尔图里站在一起的杰克。而杰克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件伊莎贝拉熟悉的格子衫,她还能看清衣物上被大力撕坏的碎布毛边——
而那就是气味的源头。
在她变成一只暴怒的疯豹之前,沉默的爱德华及时按住了她的理智。
「……贝拉,查理没事。」他说,「杰克知道在查理面前保密吸血鬼的存在,所以他只是拿了一件他的衣服。」
「你听到了?」伊莎贝拉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那爸爸人在哪?」
「我想,应该在安全的地方。」爱德华看了一眼杰克,轻声说道。他说话时的语尾有着一丝与往日不同的变调上扬。
但伊莎贝拉没时间注意这种细微的异常——她的注意力全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上。因为她看到阿罗朝他们走了过来。一种本能的畏惧包裹住了伊莎贝拉,冲抵了汹涌的不理智。
她面色紧绷地看着阿罗用‘惊喜万分’的笑意迎接他们的到来。
「亲爱的卡伦,你们来得有些迟,但没关系——我由衷喜悦于能够再次见到你们……爱德华,还有贝拉——不得不说你们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仿佛是注意到了她的拘谨,爱德华上前一步挡住了阿罗打量的眼神。
他语气淡淡地:「我不记得我们有准备过什么‘惊喜’。」
「当然,你们有。」阿罗笑得十分得意。
他刚想说什么,却看到刚刚跟着大部队走进门的简,眼睛一亮。
「噢,简,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的小天使,你差点让我以为前阵子的事情又发生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可不希望获得一件珍宝的同时失去另一件。」
「是,主人,让你担心了。」简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然后向阿罗躬身低头——这一动作使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阿罗的触碰——
「如您所愿,卡伦家族和德奈利家族都已经带来了。」
「你做得很好,一直都好……」阿罗赞许的声音就像是教堂赞歌一样又轻又柔,「毕竟我们都知道……意外只会发生一次。」
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卡莱尔,露出极为夸张的愉悦笑容。
「老朋友,我们的每一次见面都令我振奋不已——爱德华,爱丽丝,贝拉……还有杰克……」阿罗血红的眼睛上仿佛有一层朦胧的薄膜,看上去闪闪发光,「神奇的卡伦到底还要给我们多少惊喜?」
卡莱尔对着阿罗露出尊敬友好的微笑,但眼底却看不出一丝笑意。
他说:「阿罗,我们的孩子已经离家太久,该让他回到我们的身边了。」
「哦,孩子……」阿罗笑容一顿,但紧接着他嘴角的弧度弯得更夸张了——他像是在掩饰自己的得意而转过身去,装作思考的样子,「没错——如果是卡伦的孩子,我当然不会阻止任何人让他回到他该去的地方,可是……」
他侧着脸,黑红色的眼珠转向卡莱尔。
「你说的是谁?难道是杰克?」
「当然是他。」卡莱尔沉着声。
他有一丝不详的预感。而阿罗接下来的话也没有辜负他的预感。
只见阿罗哈哈大笑,他指着杰克:「那我可能不得不遗憾地通知你,他现在已经是沃尔图里的一员了,这哪里还有卡伦的杰克?杰克过来——你告诉卡莱尔,你是谁?」
杰克恭敬而忠诚地走上前来,像看着自己神明一样看着阿罗——这一眼神足以让所有卡伦家的成员心碎。
「主人,我是您衷心的护卫,至高无上的沃尔图里家族的一员。」
「噢!多么美妙的宣誓和效忠,多么令人喜悦的成长与觉醒……」阿罗满意极了,他拱起眉毛看向震惊的卡莱尔,「事实就是,杰克选择顺从他的内心,而我——准允了他。就像雏鸟总要离开父母的怀抱,卡莱尔,你应该为此感到高兴。」
阿罗满足地让简和杰克站在他一左一右,就像是拥揽了两件稀世珍宝一样喜上眉梢。
「是切尔西……」卡莱尔听到阿罗颠倒黑白的话语,怒极的声音从喉咙中挤出,眼中是无言的悲伤和懊恼——
他懊恼自己没有早些和杰克说清楚。如果不是他的犹豫,杰克就不会一个人鲁莽地跑来沃尔图里,更不会就这样被阿罗和切尔西得了手。
「不,卡莱尔,这是命运的选择。」阿罗脸上笑意稍减,「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来说说今天的正事。」
他的眼神若有似无地掠过某个藏在阴影之下的身影,然后像个王者一样被簇拥着回到了自己王座之上。
他的左右分别坐着沃尔图里的另外两个统治者——凯厄斯和马库斯,他们三人就像是历史的活化石,只坐在那里便有着一股至高无上的尊荣感与支配感,理所当然地睥睨着座下所有仰望着他们的吸血鬼。
「此次邀请诸位,是由于有一件不得不公之于众的重要事宜。」
阿罗双肘置于扶手上两手交握,姿态随意又惬然——就好像接下来他要说的不是什么吸血鬼世界的重要消息,而是朋友家清闲家常的闲聊。
「不过在说这件事之前,我们不如先谈谈最近发生的一些趣闻。比如爱德华——你这样看着我,是有什么话想说?」
爱德华冷冷地看着他:「‘社团’,你知道的。」
「哈,‘社团’,我当然知道——一个暗地里打着我们主意的人类组织,沃尔图里的手下败将,似乎……前不久给卡伦带去了不少麻烦?」阿罗红色的眼睛里涌出无限幸灾乐祸的笑意,「我还听说那些狼人也吃了不少苦头,这可真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你说是不是,我的弟弟?」
凯厄斯脸上露出残暴的笑容:「那些肮脏的,愚蠢的狼人就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像那些所有和我们作对的家伙。」
阿罗不禁拍了拍手,赞叹又满意地说道:「所以——像这样卓有成效的人类组织,我们难道不应该嘉奖他们为我们做出的贡献吗?」
「但你口中的人类组织可不是任你掌控的玩具,阿罗。」卡莱尔目光逼人,「还有……你们也不应该放任人类应该知晓我们的存在——我们该遵守戒律。」
「放任?你们是从哪里听到这么可笑的消息的?」阿罗表情有些惊讶和疑惑,「况且,说到戒律,卡莱尔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难道你们忘记了戒律是谁制定的?」
他缓慢地扫过所有注视着他的吸血鬼。无论是卡莱尔还是爱德华还是其他人——看到他们陷入深思或是哑口无言的神情,阿罗唇边扬起优雅的弧度。
「很好,我想你已经明白过来了……」他对众人的识相表现得很高兴,「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有一个共识——戒律归于沃尔图里,沃尔图里有一切的制定权与解释权——所以一切归功于诸位的信任,我们当然有责任做出和修正不符合实际情况的任何条款……」
「对此,有人有异议吗?」
……
面对阿罗狡猾转移话题又无可辩驳的话术,或许是在这种场合不想当出头鸟,一时间无人敢直接站出来提出自己的‘异议’——
但除了那些自来亲近或畏惧沃尔图里的弱小族群,大部分成了一定规模的吸血鬼家族成员们面色变得都有些难看。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爱尔兰族群的家主顶着众人叹息的目光和阿罗危险的视线站了出来——
或者说,她不得不站出来。
「这么说……希奥布翰,你有异议?」阿罗语气依旧柔和。
「阿罗,我本不想掺和到这些事情里,但是——」希奥布翰的脸色僵得像块石头——这种形容或许并不恰当——事实上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块石头。
「里尔姆死了。」
她看着阿罗的眼睛复述道:「他死了。」
里尔姆是她的伴侣。
不知是她的话另阿罗触动或是其他原因,阿罗定定地看了她一会——眼中带着上位者的审视,眼底略过的阴影像是在归结某些隐秘的情绪,似倨傲似讥笑。
表面上,没人能看出阿罗在想什么,但爱德华清楚听到了他在心头的天平两端没有任何犹豫地加上了不等重的砝码——
直至天平落定,阿罗露出可惜的表情。
「……原来如此,我还在猜想里尔姆去了哪里,没想到我们又失去了一个可靠的朋友……真是太遗憾了,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希奥布翰你随时都可以——」
「阿罗!」希奥布翰冷淡而强硬打断了他虚伪的哀悼,「如果你今天召集我们是为了说这些话,那大可不必。而我,只是要一个真相。」
「你告诉我,阿罗。告诉我一个信服你的理由,告诉我不是你指示那些‘社团’的人类杀了他,告诉我沃尔图里没有和那些人类勾结在一起——」
「荒谬!」
凯厄斯咬牙切齿地怒吼道。希奥布翰的话让犹如热油遇水般让他肺腑中的愤怒之火暴起,他难以保持住自己美丽的脸庞不被惊怒扭曲,手指几乎把纯金打造的扶手捏成软泥。
「是我们太仁慈了才让你们以为沃尔图里能被随意诬告?卫兵,抓住她!抓住这个以下犯上的叛逆者!」
所有卫兵霎时看向阿罗,而阿罗只挥了挥手示意卫兵们留在原地。
他脸上笑意散去,对凯厄斯温和地告诫道:「弟弟,冷静一点,我们应该给还没弄清状况的朋友一个机会。」
「就是因为你给了他们太多机会才会让他们忘记自己是谁!」凯厄斯愤怒地咆哮着,齿间不住喘息。
「我会让这一切都结束的,很快。」
可显然,凯厄斯并不相信他说的话,只是冷冷地发出了不信的嘘声。
阿罗挺直身体从座椅上站起,张开双臂,用他抑扬顿挫的音调对着台阶之下脸色变得慌张而谨慎的吸血鬼们,缓缓说道:
「我知道,而在场的各位也都明白希奥布翰的遭遇并非个例。千百年来,我们‘躲避’在阴影里远离人类——请允许我这样形容。戒律的存在是为了我们更好的生存——而避世隐居,也不过是为了免去人类带给我们更多麻烦。」
「我们得天独厚天然高贵,我们不曾惧怕人类。但……妥当的慎重是必要之物——这便是戒律被制定的初衷。我们自然顺服在它之下,使规律长存,永恒不绝……」
阿罗的声音轻柔又充满说服力,大部分吸血鬼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除了希奥布翰——她仍然一脸愠怒——因为阿罗不着痕迹偏走的话题。
她无礼而直接地怒瞪着阿罗,几乎可以称得上以下犯上。
「所以那个人类,阿罗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她指着被沃尔图里守卫挡着的方向,「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所有人都知道沃尔图里的城堡里有人类,这并不稀奇。但希奥布翰甘冒被沃尔图里惩戒的危险也要指摘的人类……
所有人都看向她指的位置——一个人类男性被数名吸血鬼牢牢挡在身后。而在被指出之后,那个躲在阴影中的人类竟也毫不紧张,从幕后走到幕前。
看到男人离开吸血鬼的保护圈,阿罗看上去有些诧异,但他没有对此发表言论。只是收起双臂,对着希奥布翰傲慢地抬起下巴,而始终温和轻柔的声音变得有些强硬了起来。
「我们必须要弄明白一件事,里尔姆的死与沃尔图里没有任何一丝关系,而杀死他的凶手和罪人沃尔图里也绝不容情。是了,我应该告诉你们你们这个好消息——」
「你们所说的‘社团’,以及所有涉及伤害我们族类的邪恶之人皆已被执法队处死,而剩下的……例如卡彭博士只是一位无辜的科学家,他极具天赋。值得被授予更好的奖励。」
是的,卡彭。
奥斯卡·卡彭。
在卡伦一家不敢置信的注视之下,那个曾经在黑口罩帮的资料中被打上重要标记、原卡彭党魁首的奥斯卡·卡彭,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沃尔图里,并成了阿罗口中的卡彭博士。
奥斯卡·卡彭一头黑发像打了蜡似的在琉璃顶灯下根根锃亮,戴着单片镜身着白大褂一板一眼地站在阿罗身后。
「如果不是沃尔图里英勇的勇士,恐怕包括我的一众研究员还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基地里做着那些邪恶的勾当——我对您配偶的遭遇深感痛心,希奥布翰阁下。」奥斯卡·卡彭低下头,说,「我们被迫为那些邪恶的魔法师工作以至于犯下这样的错误……您可以用任何方式惩罚我,甚至杀死我,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只是……人死不能复生。」
阿罗侧过身微微一笑:「不,奥斯卡,你不会死。你会成为我们的一员,拥抱永恒。」
「谢谢您的慷慨,但就像希奥布翰阁下的配偶那样——我想,即便吸血鬼也会遭遇意外,所以——」奥斯卡·卡彭不卑不亢地抬起头看向他,「我们需要避免那样的情况。」
「我们需要避免那样的情况,你说的没错——」阿罗双眼迷蒙地看向穹顶,似是入迷了般脸上的微笑逐渐变得扭曲。他仿佛看到了伟大的前景,沃尔图里势不可挡的未来——
「等一等!」卡莱尔突然打断阿罗逐渐飘离的幻想,「先不说这位卡彭博士的来历,阿罗,你不会觉得毁掉一个基地‘社团’就消失了吧?」
阿罗猝然睁眼,自信道:「当然不是!卡莱尔,我知道你们担心的是什么……是那个叫塔利亚的女人还是叫丧钟的雇佣兵?如果你是担心他们,那我必须告诉你们另一个好消息——」
「——就在前日他们死了。」
「死了?!」
「哼,这些虫子还以为自己很隐蔽,却不知道我们早有准备。」阿罗身边的凯厄斯露出一个嗜血的笑。
「好久没有尝到像那个女人一样鲜美的血液了——可惜那个男人不怎么样,又老又涩。」
「什么……竟然会是这样……」卡伦一家大受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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