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宿醉还在不停捶打他的脑袋,此刻李钦载奄奄一息躺在他面前,屋子外面还有一地狼藉的前堂和花草。
走进屋子,滕王的脑子还在嗡嗡作响,心中不由自主冒出三个哲学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干了什么?
此刻的滕王仍处于懵逼状态中,昨晚醉得太厉害,他只记得自己被马县令灌醉后,迷迷糊糊倒在矮桌上,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就完全不知道了。
喝酒断片不是什么稀奇事,滕王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今日看到院子里如同被狗啃过的花草,一片狼藉的前堂,还有胳膊上缠着布条的李钦载,以及李家别院下人见到他后露出的畏惧表情……
各种迹象都在佐证,昨晚大醉后的他,似乎真干了不少丧心病狂的事,由不得他不信。
人家总不能无缘无故自己把自家的别院砸了吧?更不会搞什么苦肉计把自己的胳膊打断吧?人家图什么?
为了讹他的钱吗?笑话!大家都是体面人,这点钱好意思张嘴?
本来心怀疑虑的滕王,此刻越来越确信,所有的孽都是他造的。
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李钦载奋力睁开眼,看到滕王后,李钦载露出虚弱的笑容。
“殿下,恕我招待不周。”李钦载挣扎着起身。Μ.miaoshuzhai.net
滕王上前扶住了他,神情透着复杂,既解恨,又愧疚,还有几分招惹麻烦后的忐忑。
“李县侯,昨晚本王实在是……”滕王脸色赧然,愧然叹息。
李钦载苦笑道:“无妨,殿下高兴就好,你快乐就是我快乐……”
滕王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祸害自己女儿的小流氓突然变成了宽容大度的正人君子,把滕王的情绪都搞乱了,不知道此刻该怒气冲冲继续向他兴师问罪,还是哂然一笑恩仇尽泯。
“景初啊,昨晚是本王孟浪了,本王对不住你,也对不住英公……”滕王愧然叹道。
李钦载急忙道:“殿下不必自责,你能在我府上酒酣尽兴,正是我这个主人的荣幸,说明我招待得很好,殿下才有昨晚醉酒后的不羁之举。”
滕王目注李钦载,眼神仍然很复杂,打量一番后,道:“景初的胳膊也是本王所伤?”
李钦载敏感地注意到,滕王对他的称呼已有了变化,于是笑道:“无妨,是我自己不小心,殿下昨夜醉酒后,动作过于……呃,奔放,我只好上前劝阻,却不料殿下抢了我家部曲的铁镗砸了我的胳膊。”
“而我脚下一滑,仰面栽倒,恰好地上有您摔碎的瓷片,胳膊骨裂不说,还被划伤了……”
滕王眼皮一跳,仔细又看了一眼,发现李钦载胳膊缠绕的布条上,确实隐隐有血迹渗出。
冷汗不由自主地从额头冒出,滕王心中愈发沉重。
事情比他想象中更严重,这都见血了,若被天子和英公知道,他这辈子的前程怕是彻底没救了。
此时此刻,滕王无比痛恨自己嗜酒的毛病,虽是皇室宗亲,可他一直不被天子待见,好不容易谋了个并州修路的差事,事情刚办完回京,又招惹了这么一桩大麻烦。
冉冉升起的事业,像一只路过番薯地上空的倒霉鸟儿,猝不及防被莫得感情的禁卫神射手射下来了。
“昨晚是本王不对,啥也不说了,本王给贵府和景初造成了多少损失,我十倍偿之。”滕王果断地道。
李钦载一阵懵逼,接着两眼放光。
惊喜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吗?
昨晚到现在,又是拆家又是自残,李钦载其实根本没有讹诈滕王的意思。
搞这些动作主要是为了转移滕王的注意力,最好让他心中多添几分愧疚,如此一来,关于他和金乡县主的事,滕王也就不好意思兴师问罪了,就算他脸皮厚还是兴师问罪,至少语气上也不会太激烈。
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的收获。
早知他如此痛快又豪爽,李钦载昨晚应该把整个别院都放火烧了才对。
“哎呀,这教我如何好意思呢……”李钦载表情夸张地推让。
滕王一挥手:“必须赔,本王造的孽,自当本王来收拾善后。恰好去年本王忙于修路,无暇挥霍,家中倒是积存了不少钱粮,明日便叫人送来贵府。”
李钦载感激地叹道:“殿下高义,既有君子之雅度,亦有孟尝君之遗风,下官钦服。”
几句马屁一拍,滕王顿时露出得意之色,然而想到十倍赔偿的大致数目,滕王得意的神色立马一滞,表情变得有些肉疼了。
“呃,贤侄啊,本王造的孽该赔的一定赔,不过昨夜本王的孟浪之举……”滕王脸色赧然地道。
李钦载心领神会:“殿下放心,下官这就下封口令,府中人等一律不准外传,保证殿下昨夜的威猛之举一个字都不会传出去。”
滕王终于放心了,含笑点头。
莫名其妙得了一笔横财,李钦载的心情很不错,而滕王,用钱摆平了自己惹下的大麻烦,自然也是心情愉悦。
老纨绔和小纨绔相视一笑,这一波双赢了属于是。
接下来二人开始闲聊,但大家都很自觉,对金乡县主一字不提。
李钦载是因为心虚,滕王则是察觉到此时并非好时机。
自己在别人家闯了祸还赔了钱,在气势上已然完全落了下风,主动化为被动,真与李钦载争论起来,滕王发现自己很难占领道德制高点。
既然如此,索性不提,留待下次再兴师问罪。
回头把自己的女儿管好,罚她禁足不准她出门,小流氓就算想祸害女儿也无从下手。
略过金乡县主的话题后,滕王聊起了并州修路的见闻。
李钦载含笑安静地听着,他不仅在听滕王讲的大事琐事,同时也在暗暗观察滕王的表情。
大半年未见,李钦载赫然发现,滕王的变化真的很大。
眉宇间的倨傲之气已然淡了许多,提起修路时充当苦力的寻常百姓,滕王的脸上竟露出钦佩之色,眼神里透出发自内心的尊重。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眼神,换了以前的滕王是绝对不可能流露出来的。
当年的他也是臭名昭著的老纨绔,恶劣的名声比李钦载的当年丝毫不逊色,甚至隐隐还强上几分。
李钦载当年就算再不争气,恶劣的名声至少还只限于长安城内。
滕王就牛逼了,全天下都知道这是个老纨绔老混账老败家子,一个破阁子,这里修了再换个地方又修,连名字都不改。
就这,还好意思混文艺圈。
(本章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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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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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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