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响起,傅煜珺把她哥傅奕卿手里的叉子抢过来放在面前的盘子里,拉起他的手就要教其跳舞。
可他呢,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傅煜珺如此一板一眼的样子,这不免让他有些发笑。
搭着她哥肩膀的左手用力在上面掐了一把,傅煜珺咬了咬牙这才认真起来。
刚开始的一个脚尖半点地的动作就让他有些摸不着门路,傅煜珺倒是做的轻松。
“哥,这个脚尖半点地是要小腿内弯,然后轻轻触地。”
“这样不对吗?”
“就是动作有些僵硬,你不要那么紧张。看好我脚下的动作,慢慢来。一个医学的高材生,你自信点。”
“又是前又是后的,你先把手拿下去,让我自己琢磨一下。先这样,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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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喷的是法式的香水,你闻闻,是不是有淡淡的花香味,比那些胭脂铺的好用多了。”
“有这好东西,今天才说,你不会是怕我们抢了你的风头吧?”
“风头我是不怕抢,男人还差不多。”
“哈哈哈,你呀你,真不知羞。”
“萧敏儿,快快快,傅大夫刚空出来。”
“不跟你们多说了,我的男人来喽。”
“瞧瞧她那得意样子。傅奕卿人是长得帅,可就是当大夫的。听说呀,这当大夫的听有洁癖。”
“嗯,这样应该差不多了。煜珺,我是你的第一个学生吧?”
“你是宣和医院的傅大夫吧?我是萧逸昌的女儿萧敏儿,叫我敏儿就好了。”
“哦,你好。”
“刚才见你在学习跳交谊舞,正巧,我以为交过学生。能跟你跳支舞吗?”
“我......”
“那就辛苦你了,我哥可不好教哦。”
“傅煜珺,关键时刻不替你哥解围,真不像话。”
“绅士,要绅士,嘿嘿嘿。”
站在旁边熟悉舞步的傅奕卿挪动了几下,本想着让他妹妹指点指点,这个时候抓空过来的萧敏儿却向他发来跳舞的邀请,连他妹妹都没有要帮他的意思。
就这样他被萧敏儿给领走了,没错,是领走了。
想跟傅煜珺跳舞的人有很多,她谢绝那些人以后坐在一边瞧着她哥,只是向远处的管志杰使了眼色,咔咔几声响,这照片就拍妥了。
换了个人教傅奕卿跳舞,他没一会儿竟然进步了不了,而且还主动地跟萧敏儿聊了起来。
“是吗?真没想到医院里还有那么多的趣事啊,我真是头一次听见。往这边,对,收步,啊哈哈~~~,你学得真快。”
“哪......哪有啊。”
“对了,上次那些记者采访你的新闻报道我可是看见了,那些小报记者可真是够可恨的。”
“别提了,有一次还说我妹妹是我女朋友,你说好不好笑?”
“倒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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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明显的就是跟我不认识学,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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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心思在这跳舞,胆子够大的。”
“妧(注:yuán)小姐,失陪一下。”
“您先忙。”
“跟我走吧,有人要见见你。”
“关老弟,你这脸色不对啊。怎么,最近不开心?”
“少说些有的没的。”
在远处盯着寇三海跳舞的他慢慢靠了过去,寇三海跟着他上了楼,在敲了几下房门以后,他走进去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沙发上。
傅良义根本就没有换衣服,而是焦虑地在桌前来回踱步,看到寇三海进来倒是松了一口气。
“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就跑到了这里?这要是让人认出来,你可就有大麻烦了。”
“话说这城里的剃头师傅修的面还真不错,你摆的这寿席可是影响了人家做生意,还真是不太好。”
“什么跟什么啊。我可听说警署局里派出去上山的是两个人,现在只有一个下了山,你可不要胡来。”
“明白。那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你一会儿就回坳子山去,我派司机送你。”
“这朝贡的六安瓜片清香高爽,入口滋味鲜醇回甘,真是个好东西。傅师长,怎么也得让我喝完这杯茶吧。”
“行行行。”
“哎哟,外面的人又多了不少,你还得多照顾照顾。”
“这事你不用担心,你的东西别忘了拿。”
“给我了?你别说,我还真是蛮喜欢这家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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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叔叔怎么还没下来?”
“小姐,老爷先回去了。”
“你也回去吧,我看我哥正跳得开心。”
“行。”
留声机里的盘片已经被人换上最后一盘曲子了,舞池里的人还没有看到傅良义的身影,不免小声议论起来。
不过楼上很快便传出来了鞋子踩踏的声音,上面的人正是傅良义,这傅良义除了带兵打伏,还真想不到跳舞也那么行。
他从楼上走下来的空档,有一个头戴红色小帽装饰的女人穿着一件高开衩旗袍走了过来,正好在楼梯那把手放在了傅良义的手中,二人便开始了舞动。
这个时候周围的人也都热闹的欢呼了起来,关开诚从承裕楼后门走出去吩咐他们一会儿把后门出来的人放走。
“以后后门出来的人直接放行。”【妙】 【书】 【斋】 【妙书斋】
“是。”
“我明明是来送礼的,怎么傅老兄还不欢迎我呢。”
“你一会儿就顺着后门走,北平城里乱得很,明白吗?”
“这个不用你教我,走了。”
“哎哎哎,怎么来这里拿东西?”
“傅师长给钱。”
寇三海瞧都没瞧身后的关开诚,从后厨里拿了一只烧鸡往后门走了。
除了那只烧鸡外,傅良义还额外给他准备了一个小箱子,那箱子里面装的全是金条,他这是次可真是拿的盆满钵满,还白吃了一顿饭。
几个守门的士兵笔挺地站着,背上的长枪擦得油亮油亮的,他走过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把烧鸡放在鼻子处闻了闻。
“来了来了。”
“傅师长真是训练有素,不错不错。改天我也得把我那帮弟兄弄出来练练,总得像个样子不是。”
“新式武器,剿匪那天我们就拿的这个。”
“嗯,见过土匪吗?”
“何止见过,我还杀过呢。”
“哈哈哈,有胆量。”
这个人说出的话就是满嘴胡说,那自信的语气简直就是无知,连面前的寇三海都不认识,还说什么杀过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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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里依旧热闹,一番曲子下来,傅良义便自觉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把妹妹晾在一边的傅奕卿跳完才想想她来,不过她呢却丝毫没有在意。
“我跳的怎么样?”
“马马虎虎。”
“不过人家教得真不错。”
“比你妹妹我呢?”
“比你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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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儿,聊的怎么样了?”
“还不错,人家可不像你说的那么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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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赏光!”
“叔叔,你跳得真不错。”
“哎,老了老了,还多亏我的舞伴。煜珺,刚才我可看到有不少人邀请你跳舞呢,怎么,都没看上眼?”
“我教我哥跳呢。哥,是不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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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长,人我都送走了。”
“好。像这种人还是不要招惹好,万一给你捅出篓子,那可真是头疼的事情。”
“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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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他娘的怎么就一个人下了山!?朱文宝呢?”
“他......他喝多了,留在了山上。”
“什么时候进的城?”
“早上,他......”
“现在才回来,还想不想在警署局干了?”
“寇三海带我下的山,他也进了城。我盯了他一天的梢,这才回来。”
“确定吗?”
“确定。”
“让你们去送个人,都会弄出乱子。害得老子给你们擦屁股,去去去,这件事先别和其他人说,我得去找局长一趟。”
孙仁贵进城后一直跟着寇三海,想看看他进城的原因,这来来去去一直跟到了天黑。
刚一走进警署局就让何三平给揪了过来,听到他说的话,何三平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紧去找局长宗文琰。
可这个时候的宗文琰还在花楼吃着酒呢,好些姑娘围着他听他讲以前宫里的趣事。
“局长,听说您已经是在宫里当差的。”
“是啊是啊,您不会是太监吧?”
“哈哈哈!”
“凤儿,我是不是太监,你还不知道嘛。要不是这里你的姐妹多,我非得给你露两手瞧瞧。”
“哎呀,真是羞死了。”
“芸凤,局长是不是太监啊?”
“快说呀。”
“呛我是不,一个个的真不够意思。”
“我呀是家里使了些银子进去的,在里面专门整理书轴画卷什么的。临了了才当上个侍书,进过一次翰林院,古籍书卷多了去了。”
“侍书是个什么官啊?”
“正九品,协助典籍办理事务。虽然是个芝麻小官,但也算得上光宗耀祖了。”
“嗨,我以为您侍奉哪个娘娘呢。”
“就是就是。”
“那活儿给我都不去做,侍奉她们,我可不就成了太监。不过比起那些她们,那些宫女可就带劲多了。”
“三句两句离不开女人,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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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队长,你怎么来了?”
“梅妈妈,局长在这里吧,我找他有事。”
“在上面呢,我这就带你去。”
喝下一杯酒的宗文琰一下子揽过一个女人让她坐在怀里,一只手狠狠地在pì股上捏了一把,女人想要挣脱开,却死死地被搂住了。
吱的一声,门外有一个人端着浅腹石盘走了进来,石盘里温着一壶酒。
等到那人把酒壶放在桌子上以后,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站在了一边,似乎在等着什么。
宗文琰瞧见便从兜里掏出一块大洋准备打发掉他,大洋在桌子上来回旋转,旁边的姑娘都直夸他出手阔绰。
“你还愣着干什么。局长有赏,还不快拿着钱出去。”
“宗局长真有好雅兴啊,喝花酒怎么能少得了我呢。我在山上待着可没享受到这样的快活,哈哈哈。”
“是......是你!?去去去,我这来客人了,你们出去。”
“好吧。”
“刚才还你侬我侬的,哼,男人。”
“你们怎么都出来了?”
“妈妈,局长有客人,就都把我们赶出来了。”
“客人,没听说啊?”
“三平哥,你今天得空了。”
“来找局长的。”
“没听说有什么客人啊?”
“局长局长,是我,三平。”
“你先在外面等一下。老兄,坐坐坐,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派车去接你。”
“哦,傅师长请我去寿宴坐坐。我可在那里没瞧见你,你居然跑到这里消遣。对了,我可听说你被婆娘抓了,真的假的?”
“别提了,就因为没帮他表侄安排差事吵了几句。这女人一上了年纪,可真不好惹,哪比得上花楼的宝贝。一会儿我替你找个适合你的,晚上就留下来过夜。”
“那可就多谢了。”
“我可都听说了,你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压寨夫人。怎么样,模样是不是很水灵?”
“脾气大得很,也好不到哪里去。对了,我那些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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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瞧什么呢?”
“嘘,小声点。”
何三平虽然按照吩咐等在了外面,但他依然好奇局长宗文琰哪会有客人熟门熟路地找到花楼来,他倒是想要好好瞧瞧。
只见他慢慢地绕到屋外的一侧,然后用手指在窗户那勾开了一条小缝,瞧那个人的长相越看越像寇三海。
宗文琰心想寇三海说的一定是那天警署局录口供的事情,霍小江和莽子死掉的事压根就没跟他说过,这也是寇三海找他的原因之一。
“你那些兄弟,录完口供就让他们走了。那天北平城外敲锣打鼓的说剿匪大获成功,我还以为老哥你被抓了。那些兄弟一到警署局,我一瞧,哪有你老兄啊。这才想起来,原来是你俩唱了一出双簧计,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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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玩了,全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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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少了两个。”
“少了两个?别说笑了,没听说这事。这次在傅良义那没少捞吧,他可是腰大气粗的,听说又扩编了两个团。”
“原来你不知道啊,看来你手底下的人私自做了主,你真该好好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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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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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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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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