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思着看能不能让眼前这个人去他家瞧瞧马,说不准还能卖个价钱。
万一卖不出去,他也验证一下兽医赛扁鹊说的病准不准,毕竟他可是花了五个铜钱呢,这是他婆娘还不知道。
一想看这里,周文成也没了看热闹说闲话的兴趣,虽然跟寇三海不是很熟,但看到他愿意跟去瞧瞧,感觉人还不错。
揶揄了旁边打岔的人一眼,转身带人往家的方向走了。
那打岔的人话锋一转说了几句迎合周文成的话,不过说话的语气倒是高了几个音调,周文成是没听明白,但寇三海心里肯定知道了话背后的意思。
旁边的人也没了兴趣,直奔集市那边寻找热闹去了,心想就算是那人买了马,也肯定是会去集市的,到时候他就有热闹瞧了。
————————————
“浩浩,再去后面筐里取些青草。”
“娘,你起那么早原来是去田里割草去了,一定抓到蛐蛐了吧。”
“就知道这个,娘给你抓了一只,你先去拿草把马喂了。”
“嗯,我这就去。蛐蛐,我又有一只蛐蛐了,一会儿我得给它取个厉害的名字。”
不大的院子里面,成困打成结的麦杆倒挂在墙上的一根铁钩上,上面还有倒扣着一个筛子。
东西虽然陈旧,但依就摆放地整齐利落,一颗桑葚树,树上光秃秃的,树杆上牵着一匹马。
要知道像这样的人家,有这么一匹马可是不常见的,马并没有站着,而是卧在地上,马蹄厚重,看样子有很长时间没有修理了。
“我回来了。”
“爹!你瞧娘给我抓的这只蛐蛐,打起架来一定很厉害。”
“你还知道这里有个家啊,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别怪我不在贾婶面前给你好脸色。这位是......”
“嘿嘿,让......让你看笑话了。瑜容,有客人在,快去沏点茶叶。她脾气大,不过操持这个家也全都靠她,我的腿不争气,哎。”
“叔叔好,我爹以前是猎户,他的本事可大了呢。”
“这孩子,提这些事做什么。你自己先去那边玩一会儿,我跟叔叔还有事情要做。”
“我都是大人了,没准儿我还能帮你的忙。”
“又带人来瞧他那匹马,赛扁鹊不是说它生病了了嘛。文成,有看到横梁上吊篮里的五文钱了吗?真是怪了,昨天我放窝窝(注:混有野草做成的窝头,贫穷人家吃的东西)的时候还瞧见在里面呢。”
“铜钱啊,我一会儿帮你找找。兄弟,马就在那边的篱笆栏里,我带你过去瞧瞧。”
“爹,你踩到小黑拉的屎了,哈哈哈!”
“你这孩子,肯定又是你把那条狗抱回来玩了。”
即便寇三海没有相千里马的慧眼,不过他往围栏里面瞧过去,并没有看到马,凑近一看,那匹马竟然卧在篱笆里。
那匹马抬着头啃咬着篱笆木棍上的干皮,马卧必有病,这句行话一定不会假的。
马的鼻孔里不时呼出粗气来,并且肚子有些胀,一定就是消化不良。
还没等他开口,周文成便直接交了底,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之前我找过兽医,说我这马照顾不够细心,我可是给喂的都细料,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真的。”
“话都开了窗了,你这马肯定是生了病。能把喂的东西拿给我看看吗?”
“没问题。都在这放着呢,还没洗,村里好多马都吃这个。这几捆还是我趁早上山割的,浸在水里,能喂好几天。”
只见周文成掀开墙根边上一个用竹匾盖着的陶盆,陶盆里面用水泡着几捆腕口粗细的叶片状植物,叶片略微内卷,看样子被周文成放进去有几天了。
乍一看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寇三海把那东西放下以后,手上便感觉到一阵麻麻的痛感。
放在鼻孔下闻一闻,辛辣的味道还没有完全退去,听周文成说是一种叫葵戎子的植物,他一时间也没听说过这东西。
“嗨,赛扁鹊跟我说的,俗名叫兔尾草。”
“原来是这草啊,你一跟我说葵戎草,我还一头雾水。这草我知道,的确马都爱吃,贴膘最实用了。你能找到这么多,还真不容易。”
“早年上山打过猎,知道些路子。”
“兔尾草的特点,那你也一定知道喽?”
“没错。兔子经常会把窝建在附近的地面下,因为它根茎细嫩,所以才叫的兔尾草。这东西只开花不结果,我说的没错吧?”
“话不假,你闻闻我手指上是不是有股怪味。”
“阿~嚏~~~。还真是,直闻的我鼻子不舒服,你手上碰了什么东西?”
“闻味道像是一种利泻的草药,你一定是因为天黑没分辨清楚。这兔尾草虽好,但也分马的身体状况,我看你这匹马腹部胀起,怕是生病已久。”
————————————ωWW.miaoshuzhai.net
“娘,是不是咱家的马又卖不了好价钱了?”
“乐乐,你先去外面玩会,娘有事跟你爹说。”
“又是吵架,我才不喜欢听呢,哼。”
“这孩子,晌午之前回来吃饭啊。”
在乐乐眼里,他爹周文成是一个能跟他玩到一起的人,他常跟他爹去山脚下打猪草、捉蚱蜢。
但也时常看到他娘偷偷抹泪,所以每次让他自己出去玩都知道一定没有什么好事发生,生气地跑出门已经成了习惯。
周文成的脚是在打猎时被树脚下兽夹夹伤,他家的生活也没有了以前的安稳,全指着篱笆里的这匹马。
进进出出嘴上说着买马的人也不少,最后都因为价钱不欢而散,女人知道寇三海后面要说的话肯定也好不到哪去,这就跟过去想要让周文成把人支走。
“文成,你这匹病马还想着卖好价钱,那些臊人的话还没听够嘛。”
“你在这里胡说什么,去去去。这位兄弟,实在对不住。为了这卖马的事情,我也烦心了好一阵子,要不你就给这个数。你拉走是卖,还是吃肉,随你心意。”
“好你个周文成,这个数你也敢擅自做主,我不答应。”
“大嫂,我出五块现大洋,您看怎样?”
“五......五块大洋!?我没听错吧,那可是一匹军马的价钱。”
“这马贩子不会是疯了吧,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不过......”
“不过什么?”
“我就说嘛,哪有这种好事。”
“我身上现在没那么多钱,等我把马拉到马市上卖了,咱们说的价钱如数奉上。这是一块大洋,就当是个订钱。”
寇三海开口而出五块大洋的价钱着实把周文成的女人吓了一跳,不过话锋一转,他女人便开始疑惑起来,心想这马贩子也来了不少,一开口就是高价的人倒是只有面前这个人一人。
寇三海从口袋里摸出来的大洋就这样躺在掌心里,女人知道这钱都是个好价钱,没有不收的道理。
她一把推开旁边支支吾吾的周文成,把那块大洋拿了过来,在仔细检查过真假以后,便让周文成就墙上拿马嚼子去了。
“我看您也爽快,这就让文成把马给您拉到马市上去。文成文成,你还站在那干什么,快点去啊。”
“我这就去,你在等我一下。老伙计,吃点草,快站起来。”
“嘶~吁~~~”
这去马市的一路上周文成都踊在寇三海身后,他也搞不明白买马的这个人为什么花了一块大洋把马买了下来。
快到马市的时候,寇三海找机会去了一趟药材铺,出来后也不知道给马出了什么东西,马倒是不再喘大气了。
买卖马匹的地方位于集市西北面的一块空地那里,这买马不同于买卖古玩,那被人看中的马是都要骑上一骑的,若是马腿上有伤,一试便知。
卖马的人也都会吹马哨,马听了马哨后便会折返,丝毫不会担心马就这样让人骑走。
高头骏马、黑白花相间的马、身体肥硕的都有,那些迎合玩主儿的马还被细心地把马鬃编成几缕小辫,看上去颇为花哨。
北平城里公子哥三大爱好:遛鸟、古玩和相马,遛鸟算是走街寻场找乐子的,古玩则是满足于赌斗上的输赢,而相马更多的是效仿伯乐,识的是马匹的内在。
别看围靠在一起赏马的都是自来熟,可每个人也都有各自的相术,表面上虽然和和气气,但谁也不服谁嘴上说的那些本事。
买卖马匹没有赌客,但你一言我一语看热闹的可是大有人在,上到宫廷里御马场圈养马匹的驷监,下到像周文成这样的人那便是更多了。
清朝是从马背上得的天下,什么样的人骑什么样的马,在哪里骑,都是有谙熟的规矩的。
那些身强体壮的马自然是到不了他们这样的人手里,所以想要买个好价钱也都是要别人帮忙过手的,最后拿的钱也少了很多。
驷监没了宫里的生计,到了这里依然吃得开,良驹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些驷监每天闲着没事就是绕着马市遛食。
要是能在买客相互抬价的时候说上那么一两句,那价钱更是会高不少,买马的人更是亲切地称呼他们「老监官」。
老监官这一行当起初凭的都是本事,但后面也架不住攀亲沾故的风气,总有些靠别人脸面在这一行里面浑水摸鱼的人。
这不,打眼瞧过去,一个脖颈后面插着一把扇子的男人说得那叫个热闹,旁边的人也跟着直说好。
“宣二晌,你说的话还真是句句在理儿。”
“跟我家老爷子比起来,那就是些皮毛。要我说,刚刚那匹马价钱你就照着我说的数要,那主儿肯定会要的。”
“爷,真是谢谢您了。我来这马市身上也没带什么好东西,筐里有些好烟草,您赏光吧。”
“瞧瞧,爷我就图一乐呵。”
“驾~~~,吁~~~”
“哟,人回来了。”
几个人说话的空当,只见一个阔家少爷骑着一匹赤驹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略拽缰绳,马匹便嘶叫着抬起前蹄停了下来。
瞧宣二晌跟卖马的人使着眼色,说明这笔生意那是两个合起伙来唱双簧,不过这搭伙的人那都是一次一换人的,怕的就是被人发现。
那位阔家少爷也是爽快,下了马便跟宣二晌用捏码子方式开始讨还价格。
所谓捏码子,是一种不说话而用手势来讨价还价的方式,即买卖双方将右手藏在马鞍下,或袖口中、衣襟里,用摸指头的方式来表示物价。
食指代表一,食指、中指代表二,食指、中指、无名指代表三、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代表四,五指齐伸代表五,拇指、小指代表六,拇指、中指成一捏代表七,拇指、食指代表八,食指作钩代表九,伸出拳头代表十。
宣二晌也是会看买家的底子,不出五个回合地拉扯,这匹赤驹就卖出了二十块大洋的好价钱,按照两人事先谈好的规矩,宣二晌足足来了个六四开账。
卖赤驹的人名叫石川宝,他头上戴着一顶乡下人模样的破草帽,其实他也是一个马贩子,与他人不一样的是,他经常用「耳朵插花,不聋便瞎、两眼暴红筋,不咬便踢人」等诸多内行才说的话当着卖主的面挑出牲口缺点,并以此要求降低出价。
尽管有的马匹买来以后很不像样,但经过他精心地喂养后,膘肥马壮的也能卖上别人眼红的高价。
除此以外,他还经常去一起偏远的低海拔山区去挑马,很多时候都是背上一个双兜的布袋子外出,一走便是一个月,回来的时候都是骑着马。
宣二晌也从他朋友张胡子那听说了不少有趣的故事,听说有一次,石川宝与马贩子张胡子去雪区贩马,在望不到头的草原上,一群群马都在那吃着草。
那些马也都是牧民设陷阱抓到的,经过人的驯化,已经适应了环境。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为您提供大神花落落花成海的身后之人最快更新
第一百七十三章 相马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