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见萧甫山一脸严肃,笑道,“王爷这么严肃作甚,如今朝局大稳,还能有什么大事?”
她转念一想,裴弘元——
裴弘元如今已经承袭其父爵位,是新一任的忠勇王。老忠勇王的遗体回来了,这几日,他正在府里治丧。
他本有登基为帝的可能,又与裴承彦有父仇,如今称帝落空,父仇未报,他应是整个京城最不稳定的因素了。
幼菫脸色沉了下来,“世子……忠勇王出事了?裴弘年对他下手了?”
那就枉费她的一番信任了!
萧甫山沉沉看着她,“不是他的事。”
幼菫刚松了一口气,便听萧甫山继续说,“是关于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幼菫苦笑,“我父母双亡,还能有什么身世?父亲得以魂魄不死,来给我一些安慰,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萧甫山虽心有不忍,还是说道,“堇儿,当年岳母曾与裴弘年有一段过往,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会发生些什么?”
幼菫垂眸道,“想过,不过父亲都不介意,我们又何必去揭开这些陈年往事?王爷可能不知道,在我们那个时代,成亲前有过什么情史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停了下来,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王爷何意?”
萧甫山道,“你曾说每年三月你都要被岳父大人送去程府,一直待到四月方回。你可知是为何?”
幼菫绷着脸,“父亲说京城三月赏花会多,让我多出去见见世面。”
萧甫山观察着她的神色缓声道,“裴弘年去乐丰查过,我的人也跟着去探查,三月初十是岳母大人忌日,也是你的生辰。岳父大人在三月要祭奠妻子,伤心之余无力顾及你,方把你送去程府。”
幼菫脸色刹那间刷白。
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三月初十,父亲和母亲成亲尚不足八月。
萧甫山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幼菫脑海中一片空白,耳中嗡嗡作响,似乎什么都听不见。
父亲待她那般深沉,连命都可以不要,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父亲呢?
母亲当年仓惶逃亡,若真是当时有了身孕,岂不是差点自己和母亲一起死在他们手下?
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做她父亲?
她冷笑,“就凭这个,裴弘年就想当我父亲?早产一两个月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萧甫山见她说话了,放下心来,“你不必激动,这也不是他说一两句话就能认回的。明日你随心应付就好,他也不见得就是你亲生父亲。”
如今赛德不肯说出实情,程妙又已经过世,裴弘年想证明自己的身份并不容易。
就连幼菫身边的张妈妈,也是所知不多。
他曾私下问过她,她在得知他查到了幼菫生辰时,便白了脸色。可她知道的,也仅仅是幼菫三月初十出生。程妙失踪时她并未跟着去剑南道。
她一直藏着这个秘密不说,是怕别人说她家小姐成亲前便和姑爷有了首尾,传出去有损小姐名声,对幼菫的名声也有影响。
幼菫沉默不语。
何文昌,赛德,裴弘年,他们三人的笑颜在她脑海中不停地轮换,每一个笑脸都是和蔼可亲,柔和地看着她。
让她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沉香在槅扇外禀报,“王爷,王妃,忠勇王来了,在外院等着。”
幼菫收敛情绪,和萧甫山一起去了外院。
裴弘元在会客厅站着,身着月白色降龙云纹锦袍,身姿如修竹。
他静静看着幼菫从门口进来。
阳光中的她,明亮耀眼。
只是她身后的高大身影,挡住了光,将她笼在他的阴影里。
幼菫依然是对他行了平辈礼。
裴弘元一直看着她去上座坐下,方坐了下来。
萧甫山不喜他的目光,淡声道,“忠勇王应该很忙,不知是有何事?”
裴弘元看向萧甫山,“安西王觉得我应该是在忙什么?篡夺皇位,还是什么别的?你那么多兵马在暗处守着,我还能做什么?”
萧甫山语气平静,“本王给了你争夺的机会,不过你既然破不了本王的布防,那就只能听本王的安排。”
裴弘元眸底冰冷。
他那夜暗中调动了三丰大营兵马,可惜刚刚有动作,就有萧甫山的手下前往警告。
兵马竟没有出的了大营。
萧甫山不支持他,他哪里还有胜算?
所谓的机会,不过是让他的身份在明面上走了一遍!
裴弘元喝了口茶,“那我还要多谢安西王了。”
萧甫山道,“也不必,本王做事也没想你会承情。”
幼菫听着二人你来我往,似乎听出了些什么。
萧甫山暗中还防着裴弘元,裴弘元对萧甫山没选择他当皇帝抱有怨气。
幼菫不想他们二人再有什么不死不休的争斗,便开口解除误会。
“王爷有所不知,其实,那玉玺是净空法师给我的,让我选择交由谁。是我选了裴弘年。”
裴弘元脸色一黯,看着她坦然的目光,竟说不出责备的话来。
她曾为了他拼上性命,他能质疑她什么,责备她什么?
他这辈子薄情寡性,不得人心,还从未得人如此全心相待过。【妙】 【书】 【斋】 【妙书斋】
幼菫见他还算平静,继续解释,“裴弘年他们父子苦心准备了二十多年,势力庞大。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即便勉强登基,最后还是会被他拉下来,不得善终。你如今封了王爷,又在众人面前过了明路,曾是帝王人选,他反而不敢对你下手,以免遭来非议。王爷若心有不满,便怨我吧。”
这番解释让裴弘元心底的酸涩悄然消散,这个道理他也明白。自己即便是掌控了忠勇王府,终究是根基太浅。
若是再给他几年布局,或可与裴弘元一战。
他可以理解为,幼菫这番考量,是为他身家性命着想吧。
他再看向幼菫时,狭长凤眸中多了些平和,“表妹肯替我周全,我怨你作甚?”
幼菫见他无指责之意,心下稍安,与他话起了家常。
“听说老忠勇王今日下葬,我有着身孕,也不能前往悼念……王爷节哀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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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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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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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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