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浪淘沙九曲黄河万里沙>第五十二章·迷案
  羡鱼山庄依山傍水,哪怕在这草长莺飞三月天的时节,后山温泉依旧白雾袅袅,美如人间仙境。

  可惜,这仙境今日已成地狱!

  最先发现血案的人乃是两名仆妇,按照骆冰雁的习惯,每当她用过温泉,这两人就要进来收拾清理,可她昨晚三更天入,到了五更天还没出来,仆妇只能抱着洒扫工具等在外面,到了清早终于意识到不对,囿于规矩不敢擅闯,跑去找沈落月,后者这才察觉有异,问声三次无人应答,直接带人闯了进去,被眼前一幕震得心神剧颤。

  温泉位于南山坡,背靠斜壁和一株百年老树,三面被工匠采石雕琢成假山,如屏障一般挡住内中光景,只留下一条花草掩映的窄径做出入,十六个守卫分站四方,剩下两人守在斜壁上,无论外人从哪个方向接近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可是这十八人已经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无一例外地被一剑穿心,尸体倒落的位置与生前站立处重叠,随身刀剑甚至没有出鞘过。

  假山之后,温泉之中,骆冰雁赤身仰面漂浮在水面上,死不瞑目的眼睛无神望向上空。

  沈落月不准任何人挪动这些尸体,也不许旁人踏入温泉半步,她在众目睽睽下走了进去,把惨死的骆冰雁抱上了岸,脱下外袍盖住她的身躯,下意识地多看一眼,见到那张死人脸上刻着的“昭”字,恨意与恐惧几乎同时化作火焰,在她心底熊熊燃烧。

  方咏雩赶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个背影。

  他在羡鱼山庄留宿一晚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若不是沈落月跟霍长老还留有三分理智,恐怕他跟刘一手不等走出院门就要被这些弱水宫弟子生吞活剐。

  刘一手压住他的肩膀,又被他无声推开,方咏雩手无寸铁,顶着无数人尖锐如刀的眼神,缓缓走进了温泉,来到沈落月身边,低头看向地上的尸身。

  三日取命,竟是一天都不愿多等。

  骆冰雁被热水泡得涨红的皮肉上没有多余伤口,仅在喉间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割痕,在水里浸泡了大半宿,鲜血几乎已经流干,伤口便清晰无比地显露出来,它细如发丝,止于喉前,想来不是软钢丝造成的,更像是细剑一类武器留下的创口。

  骆冰雁惯用的武器是白练,十八个守卫所携刀剑也没有一把能细薄至此,现场再找不到别的兵刃,说明凶器是凶手自行带来的。

  霍长老匆匆赶来了,跟他们一样沉默地注视着。

  “……我不信。”半晌,沈落月沙哑着开口了,“宫主的武功即使算不得绝顶,在江湖上也是屈指可数的高手,何况她的武器就在手边,谁能在一回合内将她一剑封喉?就连补天宗的周宗主,恐怕也做不到。”

  “我验看了那十八具尸身,他们都没有中毒。”霍长老取出一根银针,针尖雪亮,他颤抖着手将银针刺入骆冰雁腹中,同样没被染黑。

  方咏雩道:“你们确认这是骆宫主吗?”

  霍长老没有说话,他用银针在尸体下颌处划过,只有一道细小创口,皮肉却没翻卷开来,可见是真容。

  方咏雩皱起眉,转身看向那一池温泉,有山壁作屏风,热气易聚难散,外面尚有凉风扑面,此间却温暖得让人流汗。

  他闭上眼仔细嗅闻,温泉特有的硫磺味充斥鼻翼,却又夹杂着一股淡香,使这气味变得柔和好闻。

  方咏雩睁开眼,循着香味看向角落处的小香炉,问道:“这炉子是一直都有的吗?”

  沈落月眉头微皱,出去将那两名仆妇叫进来,这二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乍一见到宫主的尸体,其中一个当即翻了白眼昏厥过去,剩下那个也腿肚子打颤,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问了两遍,仆妇才哆嗦着答道:“回、回禀护法,这炉子一直都有,炉和香料都是宫主亲手配的,她沐浴完会自行带走,我们只能看着,从来不曾触碰过。”

  方咏雩跟霍长老对视一眼,后者立刻将那香炉拿了过来,里面的香块早已烧完,只留下一小撮灰烬,香味倒还没散。

  “你闻闻,是这个味道吗?”方咏雩将香炉放在仆妇面前,“仔细些,不得有任何隐瞒。”

  仆妇战战兢兢地低头嗅闻,好半天才道:“是,跟奴婢往常闻到的一模一样。”

  “你确定?”

  “确定,宫主一直用的都是这味香,从来没变过。”

  长期用同一种香料,感官会对这股味道形成根深蒂固的记忆,稍有异常都会被立即察觉,何况骆冰雁向来小心谨慎,凶手想要在她惯用的香炉上动手脚,反而会出差错。妙书斋

  可若不是香料,问题又会出在哪里?

  沈落月那句话说得很对,就算周绛云亲自出马,也不可能在一照面就杀了骆冰雁,何况目前最大的嫌犯还只是个弱冠青年,凶手既能在不惊动其他的情况下连杀十九人,势必要用些鬼蜮伎俩。

  下毒是最有可能的手段,然而就算是杀人于无形的奇毒,人死之后总会有毒素残留脏器中,不至于银针刺腹至深还不见半点端倪。

  方咏雩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沈落月道:“沈护法,能否抓一只兔子来?”

  沈落月正悲恨交加,听到他这没头没尾的话先是一怔,继而压着火气问道:“你要兔子做什么?”

  霍长老顺着方咏雩的目光看向温泉,目光微沉:“你怀疑水里有问题?”

  “这是唯一的可能了。”方咏雩道,“以骆宫主的武功,没道理十八个守卫都死光了她还没察觉风吹草动,要么她第一个死,可这温泉仅一处入口,凶手要在所有守卫眼皮子底下走进去杀人几乎不可能,那就只有一种推测——骆宫主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可她不能动弹,出不了声,眼睁睁地看着凶手杀光其他人走进来。”

  他的声音很轻,却听得人心里惊悸,沈落月跟霍长老不约而同地望向骆冰雁的尸身,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双涣散的眼瞳并非望着上方,而是始终看着眼前。

  沈落月背脊发寒,连忙镇定住心神,道:“兔子是没有,不过……活人多得是!”

  话音未落,她直接一脚将那畏畏缩缩的仆妇踹下温泉,吓得对方乱叫挣扎,又被沈落月冰冷的眼神定在了原地,只能恐惧万分地泡在池子里。

  方咏雩眉头微皱,到底是没说什么,安静地看着仆妇的一举一动,笼在袖中的右手悄然扣紧指诀。

  这温泉水不深,仆妇身量比骆冰雁稍矮,水平堪堪到她的肩膀,她在水里泡了一炷香,原本惶恐不安的神情慢慢变化为迷蒙,身体肉眼可见地软了下去,水面慢慢没过了下颌,眼看就要淹没口鼻,站在岸上的沈落月飞身而起,一把将她提了出来。

  霍长老给仆妇把了把脉,面色顿时沉了下来,道:“软筋散!”

  方咏雩问道:“二位可知哪一种软筋散无色无味,发作又如此厉害?”

  “不多,也不少。”沈落月攥紧了拳头,“恰好弱水宫里就有一种。”

  骆冰雁不仅会调香,还会配药,她调制出一种特殊的软筋散,非但无色无味,药性发作也很快,一旦中了此药,哪怕武功盖世也要软成一滩烂泥,尤其它没有解药,中了招就成为砧板鱼肉,只能等待两个时辰后药性散去才可解脱,倘若想要强行用内力逼出,反而会催化药力愈发强烈。

  因此,这种软筋散被她起名为“温柔散”。

  温柔乡即是英雄冢。

  方咏雩心下了悟,问道:“这种药,弱水宫里能拿到的人多吗?”

  霍长老犹豫了片刻,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药瓶,道:“弱水宫内,凡位居堂主以上者皆可从宫主手里得到一份……梅七娘,也是其中之一。”

  梅七娘就是先前杀害余卿卿后易容假扮的人,她手里有一份温柔散,先前被自家弟弟讨要了去,那混账带了七个人夜闯云水客栈,不仅全身而退还掳走了一名望舒门弟子,凭借的就是这温柔散。

  如今,这些人都已经死了,那温柔散恐怕是落在了昭衍手里。

  推论到这一步,凶手是谁,几乎能够板上钉钉。

  问题是,骆冰雁昨晚来温泉练功本是临时起意,昭衍一个外人怎么能够提前在温泉里下药?

  唯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就藏在羡鱼山庄窥伺行动,二是……这里有内鬼。

  结合先前那封诡异出现的索命信,方咏雩倾向后者,可他知道这种话不能由自己来说。

  骆冰雁已死,弱水宫随时会生出大乱,此地不宜久留。

  方咏雩正想着如何告辞,不料外面又起了一阵喧嚣,霍长老神情冷沉,大步朝天走了出去,厉声喝道:“吵吵嚷嚷做——”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方咏雩跟沈落月察觉不对,立刻跟了出去,只见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弱水宫弟子向两边分开,竟是江平潮和穆清带着数十名白道弟子来了!

  “平潮兄,穆女侠!”

  方咏雩不愿双方在这节骨眼上起冲突,连忙迎了上去,发现众人脸色都很难看,不禁问道:“出什么事了?”

  江平潮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确定他平安无事,这才略松了口气,沉着脸道:“死人了!”

  方咏雩还以为他说的是骆冰雁,转念想到骆冰雁的死讯还被封锁在羡鱼山庄,凡知情者尽数聚集此处,江平潮根本不可能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他口中的死人自然是另有其人!

  果不其然,两名海天帮弟子和两名望舒门弟子各抬着一具尸体走了出来,方咏雩定睛一看,神情骤变。

  昨天晚上提前离席的叶惜惜和江鱼都死了。

  江鱼心口中了一剑,他的眼睛不肯闭上,脸庞还残留着不敢置信的神情,右手紧紧攥着他的剑,剑刃很干净,没沾染一滴血。

  叶惜惜面白如纸,左颈侧一道血痕蜿蜒刺目,她同样是右手握剑,大半剑身都残留着血迹,除了右腕上的五指淤痕,再没有其他伤口。

  方咏雩看到了他们的尸体,心中立刻大叫不好,江鱼心口那道剑伤与叶惜惜手里的剑刃是重合的!

  他抬起头,这才注意到昨天还站在一起的三派弟子如今泾渭分明,尤其是海天帮和望舒门,他们看向对方的眼神里满是警惕和愤恨。

  “昨夜我们回到客栈,还不见他们二人踪影。”

  江平潮和穆清难以开口,江烟萝走过来低声对方咏雩道:“大家以为叶女侠心情不好,鱼师兄陪她多走一会儿,当时没太在意……今天一早,弱水宫的人突然找上门来,要我们所有人都过来,我们这才发现他们俩彻夜未归,连忙派人出去找,结果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往客栈走,反而一路越走越偏,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他们……鱼师兄躺在地上,叶女侠跪在他面前,剑还留在自己脖子上。”

  相比骆冰雁之死,这一桩案子似乎很简单,仅从尸体上残留的线索就能推测出七七八八——

  叶惜惜的脾气何等刚烈,众人昨晚已经认识到了,所以江平潮才派出江鱼前去追赶,毕竟他不仅武功好,嘴皮子更利索,向来很会劝慰别人。

  谁能想到,叶惜惜发现众人为骆冰雁的提议意动,心中既怒又悲,以她的性子恐怕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激怒了江鱼,以至于大打出手。

  江鱼得了江平潮的叮嘱,自然不会跟她动真格,可他没想到自己收了刀,叶惜惜却未收剑,两人距离太近,一剑贯穿胸膛,他只能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惜惜,直至气绝身亡。

  叶惜惜或许只是一时气昏了头,她没真想下杀手,可是大错已经铸成,她杀了江鱼,便拿自己的命去抵。

  江平潮跟穆清想必都看了出来,故而脸色难看至极,却只能一言不发。

  江烟萝说完了前因后果,这才注意到此处的不寻常,小声问道:“表哥,这里怎么了?”

  她自以为声音小,落在武功高强的人耳中却与寻常无异,不等方咏雩开口,沈落月冷声道:“昨天夜里,我们宫主遇刺身亡。”

  江烟萝一怔,江平潮等人也纷纷色变。

  那场暗流疾涌的夜宴尚且历历在目,其中三人都在一夜间殒命,难道天底下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十八名守卫的尸体被抬了出来,跟江鱼和叶惜惜摆在一起,分明是青天白日,所有人都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下窜起。

  方咏雩仔细看了半晌,忽然道:“这两人的死有古怪。”

  穆清一惊:“什么?”

  方咏雩走上前去,将叶惜惜的右手抬了起来,那手腕上的青紫指痕清晰可见,想来是江鱼垂死挣扎时留下的。

  江平潮皱眉道:“哪里古怪?”

  方咏雩心道:指印大小的确看不出问题,古怪的是方位!

  江鱼是被当胸一剑刺死,他若是攥住叶惜惜的手腕,当是拇指在上、其余四指在下,可叶惜惜手腕上的指印恰好相反,分明是有人站在她背后,反手抓紧了她的手腕!

  他立刻向穆清告罪一声,让她帮忙把叶惜惜的尸体扶起,自己跪坐在尸身背后,照着指印握住那只手,缓缓挪动已经僵硬的手臂,看着剑锋慢慢移向尸身,直至剑锋与左颈侧的伤口完美贴合!

  她不是自刎,而是被人杀死的!

  见到这一幕,在场众人心头大骇,江平潮下意识看向江鱼的尸身,拉起他的手同指印仔细对比,脸色铁青:“小了些……”

  那人能握着叶惜惜的手杀死她自己,当然也能让她亲手杀了江鱼。

  江鱼本就生得清瘦,手指比许多男子都要纤长,这指印却比他的还要小,真凶十有八九是个女子。

  昨晚参加了夜宴的人本能地想起骆冰雁所说那些话,难不成这个凶手是那老宫主的女儿,跟昭衍一起来了?

  可她若要亲自动手,为何不去拿下仇敌头颅,反而去杀害江鱼和叶惜惜?

  这是两桩案子,偏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方咏雩站起身,对沈落月道:“沈护法,今天一早你再度派人去云水客栈‘请’人,是想要做什么?”

  沈落月冷冷一笑,她昨日还温柔大方,今天已变作了冷面罗刹。

  “你们一来,弱水宫就接二连三地出事,如今连宫主都不幸遇害,我等势必要讨个说法。”她抬起手,原本散开的弱水宫弟子再度聚集,将白道众人包围起来。

  江平潮巍然不惧,怒道:“说得好像只有你们弱水宫死了人,我们这里也是少不得说法的!”

  “既然如此,大家不如各退一步。”沈落月跟霍长老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弱水宫势要找到真凶,想必诸位亦然,不如暂时合作。”

  穆清眼眸微眯:“合作?”

  “不错!弱水宫在暗,诸位在明,我们一起将梅县刮地三尺,把凶手给抓出来!”沈落月神情狠厉,一字一顿地说道,“现如今,线索都指向那个叫昭衍的人,只要咱们找到他,一定能够水落石出!”

  江平潮半点不给她面子,寒声道:“我看不必了,大家道不同,不如各行其是,免得互相在背后捅刀子。”

  沈落月看了他一眼,忽而弯起嘴角,柔柔笑道:“那我就不能保证了。”

  “什么意思?”

  “宫主身死,弱水宫上下激愤,我等誓报此仇,为此不惜代价。若不同路,门人办事的时候恐怕顾忌不到各位安危。”沈落月眼中杀意暴涨,“毕竟,那个人最初可是为你们出头,你们说一句不认识,我们就一定要相信吗?”

  江平潮骤然抬头,穆清的手也握住了剑柄,场上一时剑拔弩张。

  方咏雩叹了口气,他本来想要带着大家抽身离去,现在是不得不趟浑水了。

  “好,我答应。”

  方咏雩不顾江平潮的瞪视,从刘一手身后走了出来,直至走到沈落月和霍长老跟前才转身面向白道众人,沉声道:“事已至此,我等皆不能置身事外,弱水宫想要找到杀害骆宫主的真凶,我们也要让两位同伴泉下安息,此案事急从权,在下忝为武林盟主之子,愿替大家作保。”

  他的声音不大,此时却能传入每个人耳中,众人看着这个向来羸弱无能的病公子,一时竟有些失神,仿佛从来不认识他。

  沈落月眸中精光闪过,笑容重新无害起来,道:“难得方少主如此明事理,我弱水宫必定信守承诺,不过……事情迟则生变,总得有个期限吧。”

  方咏雩转过身,问道:“多久?”

  “那昭衍既然留了三天期限,不如就定下三天。”沈落月抬起手,“三日之后,倘若真凶受伏,弱水宫自当重谢各位倾力相助,此后恩仇两清。”

  方咏雩不依不饶地追问:“如果三日之后,抓不到真凶呢?”

  沈落月只是笑,霍长老缓缓道:“宫主在时约束门人,如今群龙无首,难免有所疏漏……梅县,已经太平近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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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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