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景之放下了。
他也用了周令怀的身份上京,却因“周令怀”这个身份,与虞府结下了不解之缘,与一个小姑娘结下了一辈子的盟誓。
大约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他和周令怀有不解之缘,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叶寒渊微叹一声:“既已了断红尘,便也不做红尘客,就不打扰他了。”
幽州指挥佥事家,得一公子,虽先天病弱,却天生慧根,其父取名令怀,字景之,取自:“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希望他德才兼备,遇高山,而景仰之,心中常怀谦逊,方能见德而行德。
后来,这位字“景之”的周家少爷,遇到的另一个字“景止”的少年世子。
一字之差,结下不解之缘。
幽王殿下为殷怀玺取字景止,是取自:“品崇嵩室,合九有而景止依光;度越沧溟,尽百川而朝宗赴壑。”
就是希望,殷怀玺将来能做一个品性崇高之人,景止依光,尽百川而朝宗。
一个遇高山,而景仰之。
一个品崇嵩岳,景止依光。
命运的纠葛,仿佛是命中注定了一般。
而那时的幽王殿下大约也不会想到,九为极数,嵩山之高不可攀越。
龙游于海,尽纳沧溟四海之浩瀚,百川之朝宗。
一切不过是命中注定。
周令怀没有多言,只道:“此去江南危机重重,望珍重!”
叶寒渊点头:“保重。”
说完了,叶寒渊也不作停留。
走出了风波亭外,随着一声口哨响起,附近就传来了“哒哒”地马蹄声,一匹鬃黑的高头大马,疾驰而来。
转瞬,就停在了叶寒渊身边。
叶寒渊轻抚了马头,翻身上马。
“驾!”马儿仰头长嘶一声,宛如一道疾风,奔向了官道。
叶寒渊握着马缰,耳边呼啸着寒风,仿佛那个身着红衣,鲜衣怒马,如火似荼的少女在他的耳边絮语——
“叶寒渊,以后有我罩着你,谁也别想欺负你……”
“叶寒渊,不能考科举有什么关系,天底下又不是只有科举一道路可走,至少我就没听说过,口吃的人不能参军……”
“叶寒渊,你又不是天生口吃,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克服……”
“叶寒渊,我们说定了,以后你每天这个时辰过来寻我,我帮你一起克服口吃的毛病……”
“叶寒渊,跟我一起念,殷若荼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姑娘,要是敢口吃,就死定了……”
“叶寒渊,殷怀玺那个臭小子嘲笑我,说我是个男人婆,将来肯定嫁不出去,被我父王揍了一顿,我父王说,嫁不出去,可以招一个进来,军中有前途的好男儿多得是,只要他一声令下,多的是人排了队地想给我做赘夫……”
“叶寒渊,你有什么理想吗?就是拼了命想要去做的事?”
“……”
我毕生的理想就是你,拼了命地想要娶你。
即使你已经不在了!
我也想这样一直念着你!
周令怀目送叶寒渊的马儿远,心中一片悲凉,才放晴不多久的天,不知何时一片乌沉,寒风挟裹着雨雪,一齐卷进了风波亭内。
虞幼窈下了马车,踩着积雪走进了风波亭内:“下雪了。”
周令怀“嗯”了一声,抬手将小姑娘狐毛斗篷上的帽子,掖起来,戴到她头上:“我们回去吧!”
过一会儿,雨雪下大了路就不好走。
长安推着轮椅,将少爷送回了马车,然后又回了风波亭,帮着春晓收拾东西。
马车里暖烘烘的,桌上置了小碳炉,煮了姜茶,整个车厢都散了一股姜辣味。
虞幼窈拿了茶斗,瓢了一碗姜茶,递给了表哥:“方才在外面冻了许久,快喝一碗姜茶暖一暖身子。”妙书斋
周令怀注意到,她将茶斗拿高,姜茶徐徐地,缓缓地注入碗里。
待姜茶递给他时,他伸手接过。
温度已经不烫人了,他低头喝了一口,虽然略还有些烫口,但小口慢喝,反而更热乎,更合适。
往往一举一动,都透了贴心。
虞幼窈好奇地问:“表哥方才与叶寒渊说了什么?”
周令怀捧着姜汤:“他让我履行当年我父王对他的承诺,成全他和我长姐的婚事,将另一半信物交给他。”
虞幼窈倏然怔住了。
其实,来的时候表哥在马车里,讲了叶寒渊与幽王府的渊缘,就没少提及长宁郡主殷若荼,她隐约猜到了一些。
叶寒渊身为州官之子,便是投效周厉王麾下,也没有必要,在幽州隐忍负重多年,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不惜与父亲反目成仇,又经历了生死大逃杀,逃进了京里,为周厉王平反。
他所做的一切,都不符合一个世家子弟的教养和责任。
可是他做了。
虞幼窈鼻头一酸:“那表哥……”
“我成全他了。”周令怀垂头,碗里的姜茶冒着烟丝,姜茶上漂着红枣,桂圆肉:“他从来不在我的棋盘之上,敲登闻鼓的人,不是他,也会是旁人,他自愿入局,甘愿沦为棋子,已经为幽王府,为我姐姐做得够多了。”
虞幼窈心里很难受,却努力扬起了笑容:“他也算求仁得仁,你、不要难受。”
周厉王是求仁得仁。
叶寒渊也是。
这不过是别无选择之后的委屈求全罢了。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
香巢乍结鸳鸯社,新句犹书翡翠屏。
不为别离已肠断,泪痕也满旧衫青。
这一诗,是叶寒渊未来漫长的岁月,孤独于世的最佳写照,又是何等的悲凉入骨,便也如同这漫天飞雪。
马车沿着官道,哒哒地回到府中。
虞幼窈和表哥一起去了安寿堂。
虞老夫人连忙备了姜汤,一人一大碗,盯着他俩喝完了,这才挪了眼睛。
虞幼窈苦巴着脸。
周令怀随手端过了桌上的金橘,剥了皮递给她吃。
虞老夫人看得直摇头,便转了话儿:“今儿上午,宋世子往府里递了拜帖,打算明儿过府一趟。”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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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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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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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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