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常铭在这两周以来得出的观察结果。
“你是说陈叔喜欢刘姨?”,看着平板上的这句话,顾岑松摸了摸下巴,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打量自家猫,“所以帅帅...你原来是只这么八卦的猫啊。”
常铭抛给对方一个白眼,爪子摁在平板屏幕上删掉那句话,继续打字:
【这很容易就能看出来,陈叔进戏曲班以后天天都是开心的。】
“嗯....陈叔很喜欢听戏,学唱戏本来就容易让他开心吧。”,顾岑松保守地说道。
【肤浅,我这几天跟着他去学戏,他和刘姨的关系明显是一天比一天好。】
“哎,看陈叔自己的想法了。”,顾岑松挠挠头,耸了耸肩道,“老人家找个伴排解寂寞也是好的,陈叔的子女不会不答应的。”
【那如果他们真的想一起过日子,还需要结婚吗?】,常铭好奇地问道。
“不清楚欸,我又不考虑这个年纪的事情。拿不拿证无所谓吧,一切听从当事人的意见。”
“话说帅帅你要是老了,需要我给你找个伴吗?”
回答小顾的是缅因猫毫不留情的当头一创,身受重伤的小顾龇牙咧嘴演了半天才消停下来。缅因猫嫌弃地看着他,屁股对人趴下来玩游戏。小顾支起身子,想起来什么似的戳戳自家猫的尾巴。
“上次我是不是说过要带你去湘潭旅游?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下午就出发吧。”
缅因猫闻言立即停下动作,飞一般冲出卧室,再回来时嘴里咬着一个熟悉的东西。
“干嘛又要带尖叫鸡啦!”,顾岑松痛苦地倒回床上。
咯咯怪叫的缅因猫蹦上床,拿头顶着对方的背催促他赶紧收拾东西。
顾岑松选择的是自驾游,湘潭距离桑柳这要开车的话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他准备好一大堆吃的放在车里供自家猫肚子饿时饱腹,然后动身出发。坐在副驾驶的缅因猫时不时往窗外看,离开桑柳市后天空的颜色和路边的风景都有了明显的变化,全然不见冬天的影子。
湘潭的地理位置很优越,有“春城”的美称,全年温差小,最冷月与最热月温差只有8、9度,四季如春,花草常开,树木常青,非常适宜人们居住。常铭中途要求顾岑松降下车窗,他忍不住把头探出车窗,和煦的风吹得他浑身舒畅。顾岑松没让他吹太久,十几分钟后就示意他坐好。
傍晚六点,车停在一家装修朴素但有品位的民宿前,这时候缅因猫还在呼呼大睡,顾岑松抱他起来时因为气味熟悉他就懒得醒。在顾岑松和老板完成住宿手续的途中,缅因猫才悠悠睁开眼睛,好奇地打量新环境。
“今晚先睡觉啦,明天还要早起爬山呢。”,顾岑松无奈地对跑出跑进的缅因猫说道。
生龙活虎的常铭脚步不停,又下楼在民宿附近四处转悠,老板娘一家三口人也有养猫,那是只敦实的橘猫,年纪应该挺大的了,看到常铭时还慢悠悠地打哈欠。常铭看着这位阿橘,好似看到了喵崽未来的样子。
这家民宿好像最靠近他们要爬山的景区,周围环境特别的清新田园,夜幕下繁星闪烁,比桑柳那的夜空要好看很多。睡到半夜醒来的常铭两爪搭着窗沿,仰头盯着星空一颗颗数星星,数到第一百五十颗时他被起来上厕所的顾岑松拎回被子里。
“明天要是你起晚了,我可是不会叫你的。”
常铭发出低沉的哼声,显然对明天的早起胸有成竹。
他们第二天早起是为了看日出,在湘潭,看日出最好的地点是鸣山。鸣山由三大峰组成,金顶是主峰,看日出最好去这里,其余二峰则有大小瀑布近百处,造形奇特,形态各不相同。此外自然形成的幽静山洞、瑰崎的峭壁石林都是值得一看的风景绝胜。
“这条路好走一点,这个月份来看日出的人还蛮多的,主道那会不好走。”,顾岑松抱着自家猫出发前,老板娘贴心地给了他一个上山的建议,还有一张简单好懂的地图,“看完日出后,下来照地图安排的路线走,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不过要逛完整个景区的话,一天肯定是用不完的。”
“好,谢谢老板!”,顾岑松笑着接过地图。
看日出最好4点出发,顾岑松更卷一点,他两点多就醒了。好在被摇醒的缅因猫坐车时已经睡过一次,不然半夜看星星后再爬起来登山肯定会困的。两点多出发确实领先不少游客,但早餐店老板可不会这么早开业,随便逛逛后没发现一家早餐店开门的顾岑松只好从包里拿出提前备好的三明治和牛奶,领着自家猫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吃早餐。
“虽然没法吃热乎的,但为了占领最佳位置,我们必须牺牲一些东西。”,顾岑松边吃边说道,神色严肃得仿佛他们要去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缅因猫没搭理,干脆利落地啃完两块三明治,一瓶奶也被他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速度竟比顾岑松要快上许多。
“要抱吗?还是要背?”,顾岑松收拾掉所有包装袋将它们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站起身冲缅因猫张开手臂问道。
缅因猫不要抱也不要背,他自顾自跳下椅子,率先走在前头。
“...这时候讲究体验感了...那之前的游乐园怎么一步都不愿意走啊...”,小顾背起包悄声吐槽,见猫走得远了,他不得不加快速度赶上去,“等等我欸,你又不认识路。”
爬山爬山,其实就是走阶梯。宽敞的阶梯,狭窄的阶梯,平缓的阶梯,陡峭的阶梯,什么花样都有。这些花样百出的阶梯对一只猫来讲没什么难度,仗着自己腿长他甚至一步跨三阶,往往他都到达休息平台了,人类监护人还落后他好几步。
你好拉。
体力充沛,且一身轻的缅因猫居高临下地看着又是背包又是拿水的小顾。
看明白猫的意思的小顾:“..你什么眼神啊,你又没背东西!”
没压你背上算很践行人道主义了。
丝毫不觉羞愧的缅因猫扭过头,慢悠悠继续往前走。顾岑松叹口气,加快速度赶上去,碎碎念的抱怨扑向缅因猫的尾巴。
“好过分啊帅帅,都不体谅下做牛做马的老父亲吗?”
“嗷。”
“好过分,要是想吃东西不要来找我哦。”
“.....”
“....特意回来踢我也太小心眼了吧你。”
虽然老板娘推荐的小径走起来比较辛苦(仅对人类),但登山的效率确实能甩主路一大截。一人一猫停停走走三四回,在休息平台里喝水吃东西,顾岑松到处拍照又花了些时间,这一通耽搁下来他们居然还提前到达山顶。山顶有一座专门的观景亭,这个时候人非常少,只有两位正在架摄像机的年轻人。
顾岑松在他们对面的长椅上坐下,从包里掏出纸巾擦汗,擦完汗又喝两大口矿泉水才长舒一口气。常铭看着顾岑松汗涔涔的额头,炫耀一般冲他摇摇脑袋,表示自己一点也不热。
顾岑松冷笑,指着长椅上的梅花印:“躺下,我给你擦擦脚再去玩。”
完全忘记自己身体的汗腺集中在脚底板上的常铭:“....”
山顶没什么好探险的,毕竟危险的区域都被围栏隔绝得死死的,再者这可是山顶,保不准一个箭步冲出去直接来个自由落体,当场升天。常铭不想当场升天,他最多在围栏内的区域转悠,几分钟后,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一只蚂蚱。
“帅帅,回来看日出!”,顾岑松的喊声传入耳朵,常铭看着爪下挣扎踢蹬的蚂蚱,挥爪将其扔回草地。
朝阳露面前天还是一片浅蓝,云雾缭绕如少女遮盖美貌的面纱。转眼间,一颗耀眼炙热的红珠跃入游客们的眼中,它冲破阻碍它大放光彩的云絮,橘红的光辉驱散天空最后一丝夜色,明亮得刺目。
周围人不断传出赞叹的声音,骑在顾岑松脖子上的缅因猫忍不住眯起眼睛来避开朝阳的锋芒,日出最好看的一部分已经结束了,他感到有些索然无味地□□起顾岑松的头发。
常铭觉得日出刺目,看看就成了,顾岑松不觉得,他还在拍拍拍,边拍边后悔没有买配置更好的照相机。常铭低头看了看顾岑松拍出来的成品,视力强大如他也没有看出来这一组日出图的区别到底在哪里。
啊....已经有点困了。
常铭打了个哈欠,无意间转头,视线对上一个小女孩。小女孩也是骑在她爸爸的脖子上,黑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常铭,露出一个缺了门牙的笑容。
小女孩说话奶呼呼的,口齿不清:“.爸爸...我和、和猫咪一样欸。”
常铭:....哪里一样了啊!
“咱们撤退了,帅帅,看得差不多了。”,这时候顾岑松捏捏自家猫抵在自己下巴处的脚,掉头往回走,“肚子饿了没?要吃饭吗?”
常铭没吭声,他立即从顾岑松肩膀上落到地面,以领先的气势超出顾岑松好几步远。
小顾耸耸肩,站在原地说道:“下山的路不是这个方向哦。”
“………”
上山难下山快,步伐闲适的一人一猫这次从主大道回去,路上遇到不少游客。主大道的小店就多了,宰客也毫不手软,常铭想吃的小布丁一根能卖七块。
听到老板报出这个价位时,常铭的眼睛都瞪大了,直呼碰上黑心商人。顾岑松的表情就淡定多了,他早就知道景区是吞金兽,一块钱的矿泉水到景区里跟出国留学镀金似的。
常铭最终还是吃到了没有高学历胜似高学历的小布丁。顾岑松给自己买了瓶同样七块钱的矿泉水,看到篓子里的登山杖时他忍不住拿了根出来试试手感,结果又是一笔20块钱的支出。
所以既然都下山了为什么还要这个啊?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吃着雪糕的常铭决定啥都不要想。
赶在七点前他们回到民宿修整一会儿,民宿老板娘这时候才吃早饭,顾岑松被她热情地塞了一袋子的包子豆浆油条。实在不好意思拒绝,顾岑松便带着自家猫回房间,一起把早餐干掉。
干掉早餐后,顾岑松开始规划接下来的游玩路线,常铭把下巴搭在桌沿上看他拿笔涂涂画画,时不时被征求意见。
“我们得租一辆观光车。”,顾岑松转着笔说道,“不然光走就太费劲了。”
“你觉得呢,帅帅?”
常??这时候懒得动脑子??铭只知道点头。
观光车最小的有两人座,严格意义来讲常铭不算人,顾岑松还是按两人的价位包车。有了遮阳又便腿的观光车,游玩彼此相隔较远的景点也省去不少在路上的时间。
观光车的第一站是一处天然形成的洞穴,通过洞穴后就能到达一处近距离观赏瀑布的平台。四季不枯的三叠式溪流分三级叠下,上面一级如飘雪拖练,中极为碎玉摧冰,下级化身猛虎震啸山林。三段气势非凡的银河破入平静的清潭,激流飞溅,雷声轰鸣,场面壮观迷人。
山洞有人为设置的灯光,每一滴水声都被无限放大,行走期间能感受到一种幽邃的神秘感。优秀的夜视能力让常铭如履平地,大脑感受风的来源,眼睛扫除需要避开的障碍,他脚步不停地前往光明的方向。
顾岑松见自家猫如此目标明确,干脆跟在他后面,没多会儿就从洞穴里出来了。
入目即是落入九天的银河。
“真壮观啊,帅帅。”,顾岑松看着瀑布喃喃道。
水是柔软的,是安静的;水是坚硬的,是热情的;水是仁慈的,是暴烈的。
它永远生机活跃。
常铭抖了抖耳朵,舔掉飞溅到嘴边的水珠。
嗯……好像有一点点甜?
与瀑布告别后,下一站要面对的是齐天大圣同族的居住地———猴山。
猴山说是猴山,其实猴子没有很多,只是这些猴哥个个社牛,脑子转的快,知道有人来=有东西吃。猴哥们对游客爱屋及乌,发挥猴山热情好客的传统,基本走一段路就能碰见一两只蹲在路边的猴哥来亲自迎接。当然了,人有坏人,猴有坏猴,坏猴的行为处事特具草莽寇贼之风,表现在拦路打劫以及顺手牵羊。
不过常言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同理,恶猴自有恶猫磨。
这只恶猴千不该万不该,去抢缅因猫怀里的鸡腿,不然他也不会被猫一个大逼兜打得拔腿就跑。打完大逼兜的缅因猫冷冰冰看了眼落荒而逃的猴子,抖抖扇逼兜的爪子,低头继续吃怀里的鸡腿。
猫这一打,表面上打了一只猴,实际上打出了以顾岑松和他为中心,方圆百米的清静无猴。刚接过顾岑松给的苹果的好猴在看到缅因猫的动作后立即丢掉苹果,着急忙慌地爬到树上。
顾岑松:“………”
无奈,小顾捡回被扔下的苹果,擦干净放回袋子里。吃完鸡腿的缅因猫叼着骨头走过来,表情还有点不爽,小顾扔掉他嘴里的骨头后,缅因猫的脸色才见好了些。
本以为这只是游玩中的小插曲,没想到小插曲有个大后续——被打逼兜的那只恶猴似乎盯上他们了,这货不下地,全程树上晃悠,专摘松塔砸他俩,砸中了还挺疼。
常铭:“………”
再忍忍,这里树挺高的,有一定的风险。
身旁的猫散发出不容忽视的凛冽气息,顾岑松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突然他后脑勺被某颗树果击中,力道大得他本能地“哎呦”一声。
忍你妈,你给老子滚下来挨抽。
怒气槽直接裂掉,缅因猫如疾射而出的箭矢,飞速窜上一棵大树,不断提高的攀爬能力已经融入他的四肢百骸,大脑还未思考应该选择哪一根分支,常铭的肢体已经做出选择,而且是百分百正确的选择。
让本能融入思考,思考融入本能,这是常铭所要追求的成长境界。
那只猴子没有想到常铭会有如此不逊色他的攀爬能力,危机感促使他果断转移阵地跳跃到旁边的树上。危险的大猫果然停下了,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看。
猴子以为自己安全了,于是他高兴地欢叫起来,冲猫发出刺耳的叫声。
挑衅,它在挑衅你!
滚烫的血液瞬间激荡起来,发出瀑布那般咆哮。
鼓胀的心脏重重跳动,几乎让常铭有些呼吸困难。但这不是难受,而是兴奋,一种源于古老血液,源于古老天性的兴奋。
但兴奋是情感的兴奋,身体却冷静得可怕。
在底下担心得要命的顾岑松若是看见常铭的样子必然会吓一大跳:鎏金色猫眼瞳孔锋利如针,切换成捕猎模式,可怖的专注力让猫的每块肌肉仿佛浑然一体,身子低伏,尾巴静止不动。
此刻,它是一只真正的猫,一只血管里流淌着杀戮与征服的捕食者。
优秀的捕食者需要具备什么?
——足够的耐心。
猫彻底静止了,成为最逼真的雕塑作品,连侵略性都完完全全收敛了,唯有风吹过它的皮毛。哪怕有人喊它的名字,它的眼珠子也不会转动一下。
——足够的勇气。
猫静止得太久,久到猎物放弃继续观察,哪怕朝猫扔松塔,猫也一动不动。猴子吱吱叫着,戒心一点点卸下了,它转而看着树下的顾岑松,看到顾岑松手里的包,忍不住砸吧砸吧嘴。
它开始向下爬。
同一时间,一阵风拂过树冠,枝叶彼此碰撞哗啦啦响动,一个很轻微的声音融入这场短暂的喧哗,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猫飞跃而出。
——足够的力量。
爪尖扎进树皮,猫扣住树皮控制自己下滑的速度,一条后腿干脆利落地蹬向猴子。猫的速度太过迅疾,猴子反应不及来躲避,它惨叫一声被猫踢落到树底,疼痛让它一时间无法动弹,猫紧随其后,爪子重力摁住它的脑袋,森冷的竖瞳戾气未消。
——猫低下头,露出尖锐的牙齿,正欲咬破猎物的喉咙。
“帅帅!”
惊慌的男声传入猫的耳朵,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猫骤然清醒过来。
常铭:“.......”
过度兴奋的心脏还在嘭嘭重跳,常铭忙不迭放开瑟瑟发抖的猴子,那副可怕的捕猎者模样完全消失了。差点死掉的猴子现在怕他怕得要死,被松开后竟然没有立即逃走,发现常铭没有看自己而是盯着爪子看时猴子才飞速逃离现场,窜树的速度可比常铭追他的时候快了一个档次。妙书斋
自己刚才要干什么?咬死对方吗?常铭盯着自己的爪子陷入深深的茫然里。
不应该的,这种程度的挑衅只会让他给对方一点教训,比如拔些尾巴毛,让挑衅者感受到疼痛就可以了,他会愤怒,但不会愤怒到杀死对方。
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他竟然觉得“杀死”是...应该的...好似身体里有两个部分,一部分是“人”,一部分是“兽”,刚才的自己不存在任何一丝“人”的痕迹了,成为完完全全的兽物。
转生到现在,这是常铭第一次体会到如此强烈的失控感,他控制不住地想起那条突然发狂的狼犬。
难道他真的被猫的□□影响了灵魂?
“....帅帅。”,顾岑松担忧地看着长久沉默的、气息莫名沉重的缅因猫,“你....”
他向猫走近两步,蹲下身想摸摸猫的头。好消息的是猫没抗拒他的接近,坏消息是猫依旧心情很沉重的样子。
顾岑松干脆把情绪莫名沉重的自家猫抱起来,男人的语气像往常无异,没有提起他突然追捕猴子,提起他那副凶恶的模样。
“你的爪子受伤了,回去处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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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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