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当有什么烦心的。”她揉揉阿满的板正的五官,仿佛想揉去孩子与年龄不符的认真。“琏哥儿爱蹴鞠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要是因为蹴鞠耽误功课,自有你们先生指点他。”
阿满手脚僵直,在母亲的怀里纹丝不动,严肃的小脸上逐渐染了温度。阿娘的拥抱真暖真香,他在贪恋和理智之间剧烈斗争。
孟窅见他不说话,继续开解道:“琏哥儿玩蹴鞠要操心,平安写不好字要操心,你自己不过是个学生,难道还替先生操心教弟子嚒?”
阿满越是乖巧,孟窅越是怕他心事太重。时不时就会提醒崇仪,不可求全责备,折了孩子的天性。哪个孩子不贪玩呢?
此时,一家人只等着崇仪回来一起用晚饭。孟窅便摘下阿满的冠子,又劝他换上家常的袍子,好帮他松泛松泛。
阿满的发质像他父亲,一把头发握在手里能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孟窅唤人取来玉石梳子,说要亲手给太子通头发。
“阿娘,让姑姑给我通吧。”阿满舍不得劳动母亲。
“听话。”孟窅按下孩子,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要是弄疼了,就告诉阿娘。”
阿满点点头,忍不住嘴角上扬。阿娘的手势那么温柔,才不会弄疼他。
“哥哥梳完,也给我梳吧!”平安立刻觉得手里的玩具不得趣了,自己托着凳子凑在孟窅身边。他自己乖乖爬上凳子坐好,两条小短腿因为踩不着地,悠悠地晃起来。
臻儿不稀罕,继续翻她的花绳。下午洗过头,阿娘给自己通了小半个时辰。她都舒服得睡着了!果然她在阿娘的心里是第一位的!Μ.miaoshuzhai.net
“好好坐着。”阿满瞪一眼弟弟。平安在课堂上也时常坐不住,仿佛屁股下长着钉子般。
“好了,别盯着你弟弟。”孟窅也维护小儿子。走出门不得不端着拘着,在家的时候总该放松些。弦绷得太紧可不行。“在阿娘这儿没有那么多规矩。”
外头穿了一声低笑,崇仪从屏风后绕进来。他一走进来,身后又跟进一串。
崇仪一手点着孟窅,无可奈何地叹气。“果然慈母多败儿。尽惯着他们胡闹。”
阿满看见父亲,立刻紧张地挺起背脊。没等他开口为孟窅辩解,又被她按在座上。他不放心地锁住崇仪的表情。
高斌慈眉善目地注视着太子,要是这会儿能开口,他定要夸一夸:多好的孩子!
孟窅一点也不慌张,对着似笑非笑的崇仪,娇蛮地轻哼。
“学堂的事你做主,家里的事自然我说了算。”此话一出,除了孩子们,屋里站着的都垂下脑袋,把自己想象成一根木桩。
“阿娘是慈母,阿爹要做严父吗?”臻儿才不管气氛,她坐得离门口不远,就在座上张开手等着崇仪来抱她。长乐公主有恃无恐地撒娇。
崇仪对着唯一的女儿完全没有原则,可以说要星星不给月亮。他从善如流地抱起宝贝女儿,屈指刮刮她的鼻头。“有你阿娘给你们撑腰,阿爹可不敢做那严父。”
臻儿一边躲,一边咯咯直笑。“我不要严父,要慈父。”
“你阿爹对你可一点也不严!走路都舍不得,就差没让你在他脖子上骑大马。”孟窅没好气地嘲弄腻歪的父女俩。臻儿还真骑过,好在那时候还小,她并不记得自己骑在崇仪脖子上撒野的事。要是她还记得,说不得要向弟弟们炫耀。
臻儿滴溜溜转动一双大眼睛,环着崇仪的脖子得意。“阿娘疼阿满,阿爹自然疼我呀!”
“我呢!还有我呢!还有冬哥!”排着队的平安着急了,拉上襁褓里的弟弟争取父母的关注。哥哥姐姐一人一边,他和弟弟也要分一半。他想好了,把阿爹让给弟弟,弟弟成天和阿娘在一起,不缺这一半。
臻儿对平安吐吐舌头,更加搂紧父亲,小屁股也一扭一扭地摇摆起来。
平安才不羡慕,他想要的是阿娘的疼爱。小家伙响亮地哼一声,扭头蹭到孟窅身边。
“小没良心的,我几时亏待你了?”孟窅扶住往她臂弯里钻的平安,没好气地骂女儿信口雌黄。她素来一碗水端平,不过是心疼阿满太懂事,才格外关心他。
平安坚定地站孟窅的阵营,和哥哥一起瞪大眼控诉姐姐的“挑衅”。
“没良心!明天的点心不给阿姐。”他叉着腰,气鼓鼓地讨伐“敌人”。
自从上了学,平安简直变成阿满的小尾巴。从前姐姐哥哥一般好,如今凡事以阿满马首是瞻。最近多了三个堂哥后,他还隐隐有些危机感,对阿满黏得更紧了。
“淘气。”崇仪装模作样地训了女儿,充当和事佬。“阿娘真要生气了,我可不帮你。”
孟窅听出他是说自己不会真的生气,一边说话,一边还冲自己使眼色。
阿满也听懂父亲的言下之意,决定为父亲说项。毕竟是自家亲姐姐,女孩子都要哄的。
“姐姐是说笑的。小孩儿说话不经心,阿娘别与她较真。”
平安惊了,愣愣地看着他哥。他才刚摇旗助威,怎么哥哥却叛变了!?
高斌垂着眼皮照样不耽误“看”热闹,老脸上笑出一层层褶子来。瞧这热闹劲儿,瞧这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场面,先王泉下有知也能瞑目。
“阿娘最好!”臻儿也是能屈能伸的,有弟弟替自己说和,她立刻卖起乖来。可她这会儿有了最坚实的依恃,难免生出些调皮的念头。“阿娘莫气,我把阿爹让给你,让阿爹也抱抱你。”
童言无忌,却叫听者心尖颤动。孟窅一时俏脸微醺,色厉内荏道:“满口胡说,谁要你让!?”
崇仪隐忍笑意,故作一本正经的点头附和。“你阿娘说的极是。阿爹先是你阿娘的夫君,然后才是你们的父亲。是你阿娘让与你才对。”
平安点点头表示受教,戚戚然地想,若是按先来后到定论,自己尚要拍在姐姐和太子哥哥之后。他掰着手指数数,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幸好自己之后还有个冬哥垫底。
“我说臻儿怎么满口胡话,原来就是你教坏的!”孟窅羞得耳根发烫,拉着两个儿子,让他们别听崇仪的胡言乱语。
这时,崇仪抱着女儿走到她面前,臻儿立刻扑上去,搂着孟窅的脖子撒娇,又把疼她的阿爹抛到脑后。“阿娘,我不说啦。”
崇仪托住小鱼儿般跳脱的女儿,以免她压到孟窅。“仔细别把你阿娘摇散了。”
臻儿听了,一拱一拱地往孟窅怀里钻,把平安看得眼红不已,从另一边抱住母亲的腰,势要捍卫自己的半边领地。
孟窅被孩子们磨得无暇发怒,把“吃亏”的阿满也拉进来,顺势推开凑过来的崇仪。她偏过脸,打定主意这回不能轻易搭理他,看他以后还敢口无遮拦。
可等用过饭,送孩子们踏着夜色出门,孟窅还在对一步一踯躅的平安挥着手,暖帘忽然就落下来。崇仪揽着一截细腰,哄着她回屋。
孟窅小脸一绷,不乐意地推他一把,就见崇仪俯首在她耳边低声诱哄。
“求主子娘娘好歹瞧我一眼吧。好容易你我二人得片刻清静,切莫辜负良宵。”冬哥也被抱去隔壁睡觉,眼下时辰还早,两人还能说会儿体己话。
“谁说只有你我二人?”孟窅粉面桃腮含羞,半推半就地嘟哝。
崇仪眼皮一撩,一直留心的高斌立刻麻利地领头,知趣地将人都打发出去。热闹看过了,再杵着不走就是煞风景。
崇仪不等人退干净,一手抄过她的膝弯,在她的惊呼中将美人儿抱得满怀。
孟窅恼他心急,不痛不痒地捶他的肩,一面可恨自己骂人的功夫许多年也不精进。
崇仪从容莞尔,满面无辜地抱着人,还故意颠一颠逗得她主动环上自己。
“长乐公主金口玉言,命我抱抱她阿娘呢。”他享受着美人的投怀送抱,还游刃有余地含笑戏狎。“小子们一刻不消停,尽占着你撒娇邀宠。眼下总是得空了,也看看我?”
他说得幽怨深深,孟窅不禁失笑。“哪里是小子不消停,你的宝贝闺女才闹人呢!”
在崇仪的眼里,女儿就是无暇美玉。即便闯下祸事,也被他一句天真直率揭过去。
孟窅见他今夜神色轻松,兴致也不错,用饭时还夸了阿满,料想必是他今天政务顺遂。这便很难得。虽然他不打在家谈论朝政,但身为枕边人的孟窅还是能从他细微的情绪上看出端倪。最可怜的是阿满,每每崇仪有烦心事的时候,就会对他倍加“垂爱”。而心情好的时候,他则会极为耐心地听她絮叨家长里短。
孟窅问他今天的午膳和点心好不好,每样菜品都是她定的。给他送的点心里,比给孩子们的多出一样绿豆薄荷糕。
“薄荷糕不错,等天更热些时可以常用。”红的山楂糕、绿的薄荷糕、金的蟹壳黄、每碟各四个,做成刚好一口的大小。蟹壳黄酥皮松脆,油酥落在纸面就是个一个油印子,崇仪不想污了折子,只捡了清淡的薄荷糕入口。
“还有一小坛紫姜,我特意让人送去的,你吃了吗?”小厨房新做的法制紫姜,孟窅吃着好,就叫人装在拳头大的玉瓷坛子呈进去。
多少年来都是如此,但凡尝到什么好吃的,她立时三刻就要想法送到崇仪面前。那些瓶瓶罐罐在崇仪的书房能摆开一溜儿,各式都有。
“紫姜最好吃的时候还得等入夏,这回做得早了。等天气热起来,另外做了再给你送。”孟窅强调紫姜也是他独一份的,以免他有吃孩子的醋。“早知道你不吃蟹壳黄,我就都给孩子们送去。几个男孩不够分,阿满还把自己那份分给了琏哥儿兄弟。”
孟窅又说起阿满为琏哥儿操心,一时啼笑皆非。恪王与崇仪打小亲如手足。如今儿子说琏哥儿好,她再看那孩子,也觉得率真磊落。
“都是好孩子。琏哥儿大气,梁王家的琪哥儿也是耿直的性子。”崇仪想起钱先生对孩子们的评论,神色间露出愉悦。“别看咱们的阿满比他们都小,处事却有分寸。”
孟窅心知必有故事,忙追问起来。
原来,昨天下午也有一桩趣事。孩子们玩闹时打破了钱先生案头的敲比目磬的小玉锤。原是琏哥儿兄弟和平安贪玩,但玉锤却是阿满制止他们的时候失手打破的。
琏哥儿仗着生日最大,在学堂里一向以大哥自居。他硬着头皮,抢先向钱先生领错。
阿满当时就站出来,坦白是自己手滑把锤子刷在地上。琪哥儿也跟着作证是阿满摔的。
琏哥儿当时就急了眼,抡起拳头挥向告密的琪哥儿,幸好琪哥儿的反应敏捷。可琏哥儿没打到人,气得大骂琪哥儿叛徒。
事后,钱益各打五十大板,罚琏哥儿和阿满各写一百个大字。
孟窅听到这里,先是心疼儿子。被崇仪捏捏手,才安耐住继续听他说。
“琪哥儿实话实说,琏哥儿讲义气,阿满有担当。”崇仪又告诉她,琪哥儿主动替阿满和琏哥儿分担,三人在阿满的调和下很快又和好如初。
“钱先生岂有看不出学生字迹的道理,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戳穿罢了。”孟窅听说孩子们和好,才松了一口气。
“我更高兴的是,阿满虽然接受了琪哥儿的好意,但还是自己交出一百张大字。”这件事连琪哥儿也不知道,是钱先生认出阿满的字迹,高斌又向徐图取证过。
孟窅又是欣慰,又是心疼,但显然崇仪乐见其成。
“这是赤子之心,孤王希望他们兄弟长久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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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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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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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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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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