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不用费一兵一卒,就可将杨复恭逼入绝境,再无翻身之日!
崔邃、彭文你一言我一语,将细节敲定后,相视一笑,赞赏对方。一个时辰不到,大打出手的两人,竟成知音之交,相逢恨晚。
刘沁很沮丧,一股极大的挫败感袭击了她。
送彭文出门后,崔邃转身进来时丝毫不顾形象,摆着大字瘫躺在矮榻上,伸手在小几上摸了块点心,胡乱吃着。
“累了?回房去睡!”
刘沁下逐客令。
“我又饿了,问问小曼,还有什么吃的,给我端些来!”
念及他今日先是回了崔家,继而一口气拜访了裴家、卢家、韦家、杜家……所有姻亲之家,着实够累的。刘沁便将他这大爷脾气忍了,去东厢找小曼。
小曼忙去厨房,做了两大碗热腾腾的面端来。刘沁原本没觉着饿,见小曼也给她做了份,不好浪费,一吃,竟吃得连汤都不剩。
看样子,她又忽视了自己的肚子!
崔邃吃完,又是一躺,摸着肚子惬意道:“我要睡两天,别喊我,千万不要喊我!”
刘沁才放了筷子,闻言,便要催促他起身回自己房间去,谁知,这家伙已闭了眼,呼吸轻匀,秒睡!
装!又装!刘沁再忍不住,脾气上来,跳下榻就要去撵他。可就要抓他的手将她掀下来时,瞥见他眉眼舒展,神色安恬,终究于心不忍,缩回了手。
转身,从床上拿了条被子,为他盖好。
……
白天里,崔邃将崔氏所有姻亲,无论远近,都走访了个遍。有些人家只是送了个拜礼,问了声好就出来了,关系亲近的几家,不免多坐了会。妙书斋
寒暄问安完,照例闲聊,自然而然就讲起了长安近来的新鲜事,评说议论,是免不了的。旁人还好,他舅舅——礼部尚书裴贽,念及他父母都不在身边,生怕他惹出不该惹的事来,将朝堂里七绕八弯的事给他理了个透彻,又殷切叮嘱了他许久。
是以,虽来长安才一天,但对于长安局势的了解,他比刘沁更透彻。而朝中对杨复恭的态度,他也基本摸到一二。
杨复恭失势,对于朝堂诸公来说,如今的他不过是条落水狗而已。只是,诸位公卿都是矜贵人物,私底下嘲讽两句就算完了,没谁愿意脏了自己的手去与杨复恭过不去。
从这,崔邃猜度出,皇帝并不想将事情闹得太绝,只要杨复恭不惹事,他会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在长安居住。
不过,崔邃目标很明确,他家阿沁要杨复恭死,杨复恭就不能活着在长安逍遥。
闲谈时,他就不轻不重,似若无意地丢了颗种子在这些公卿心里:杨复恭军中义子不少,这才到长安,杨守信就亲自拜谒,侍奉殷勤,时间一场,会不会增添变乱?
无一例外,所有人都含糊过去,没有与他正面继续谈论。只他舅舅裴贽,给了他一个暴栗,教训道:“这关你什么事!好好读你的书!”
……
对于崔邃来长安,却不住崔宅,崔澹很不理解,一大早就遣了人来,要将他架回去。只是崔邃未睡醒,老郭可不敢放他们进去,这些小厮也懂事,并不敢仗着是崔澹的人就狐假虎威,但也不肯走,一齐溜站在檐下,等着崔邃睡醒。
崔邃睡了刘沁的房,刘沁只能与小曼挤一挤。还没起床,就听得外面乱糟糟的,听得来接崔邃,刘沁更不敢露面。
无论是崔澹还是崔远得知她在这里,崔远一定会亲自来过来接她,事情会更麻烦。
匆匆洗漱了,她直接翻窗、翻墙出去。
按照崔邃与彭文的计策,他们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皇帝不理会杨复恭,杨复恭复宠希望落空,一定会心有怨怼,只要言谈不谨,皇帝自然不会再容他。
不过,这样等着,也不知猴年马月,就算刘沁愿意等,崔邃也没这耐心。
神策军营里,彭文有旧友,他负责联络对方,想办法让杨复恭的义子们殷勤去杨家请安,多聚聚。崔邃负责在公卿大臣圈子里扇点风。两下交攻,不怕逼不死他!
是以,刘沁这个事主,倒什么事都没有。
这是崔邃和彭文照顾她,不愿意她冒任何险。但她不愿意承这个情,这是她的事,她不能不出力!
在彭文和崔邃的策划中,他们遗漏了很重要的一条:信!
杨复恭真要有所动作,不可能只指望长安任职的这几个,毕竟,如今的神策军,早不是他的金銮,真打起来,他一丝好处也赚不到。只有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番镇,才是可以倚靠的。
那么,他就不可能不通信。
刘沁策马,朝长安城外,十里亭去。
……
崔邃睡醒时,已是午后。冬天的长安,阳光的暖全被云层挡住了,只惨白的光,将天地照亮。来自西北高原上凛冽的风,有一下,没一下,肆意奔跑着,呼号着,甚至打个卷儿。
原先笔直站在屋檐下静侯的小厮们,早拜倒在冬风的石榴裙下,齐齐去了西厢厨房灶台边烤火。
崔邃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听老郭汇报刘沁的动向。刘沁这一招,着实走得妙,可将他甩在这,算什么!
他闷闷不乐地将早中餐吃完,与老郭道:“你们的人上次露了脸,容易被看出马脚,你全调出去帮阿亲。昭化坊这边,让后院里的人去盯。”
老郭:“是。”
老郭去做事后,崔邃怅然地看向窗外,他素来引以为荣的门第,这一刻,在他眼里,有点讨厌。
厨房里的小厮们听说他醒了,也不敢催,一个个齐溜溜站在门口,静静的,无声逼迫。
崔邃长叹一声,认命了,跟着这些人回了崔家。
他不愿意住之前的院子,看上了幽香院,卢氏答应了。崔澹回来后,听说了此事,将卢氏一顿埋怨。但卢氏做什么也不肯去更改,反而说:“为着一个外人撵他,你做的出来,我做不出来!”
卢氏态度很明确:她不欢迎刘沁来住!
崔澹无法,只得亲自来幽香院。
推开幽香院的门,凛凛寒风中,崔邃正在光秃秃的葡萄架下荡秋千。见崔澹进来,忙起来,躬身拜道:“伯父。”
这个院子,自崔璪离开长安,他就一直没来过。春夏的时候,崔远与他提过,要将这院子重新收拾以给刘沁住,听说布置得很精致,但他从未来过。
入眼,是一盆盆层层叠放的各色的梅花,虽然都不大,但小巧可爱,鲜艳夺目,更难得的是,湿冷的空气里,透着馥郁的芬芳,甜美温和,让人顿时没那么冷了。
他朝崔邃点了点头,径直推门进去。厅堂里烧了碳,暖暖的,几案上摆着鲜花插瓶,屋内各处角落里有不少各色奇巧的小物件,以前的竹帘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珠帘,帐蔓也换成了天青底色绣着折枝桃花的绸缎。
崔澹看了圈,苦笑道:“小十啊,这里不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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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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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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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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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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