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完全不受控的恼火,与本身压抑着的糟糕情绪一起,让罗德里格斯的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彻底空白。
——苏舟睡了吗?
——室友还没休息吗?
目光晦涩的西班牙人不出声地轻轻咬着字:呵,不听话的室友,不听话的病人。
那种缓慢的自言自语就像是在咀嚼着什么。
但是罗德里格斯很快就找回了理智,苏舟是他的好友,他的室友,他的挚友,他的灵魂之友,却绝对不是他的发泄桶,明明是那个见鬼的意大利佬惹出来的坏情绪,为什么要让他身娇体弱(…)的室友来承担呢?
——由安吉洛·比安奇所引发的负面情绪,他只应该“报复”在安吉洛·比安奇的身上。
就算室友真的还没休息……
……那也只是掐掐室友的脸再亲一口的小问题。
罗德里格斯花费了将近十秒钟,才做好了这绝对不正常的情绪控制,然后那双变得极为浓稠的蜜褐色眼睛里,才渐渐映入了占据满屏幕的字母的真意。
……不。
在映入字母之前,罗德里格斯首先看到的是时间,苏舟发送消息的时间是【7:57pm】,而现在……
罗德里格斯看向了手机屏幕的最上方,那里所显示的数字已经是【8:26pm】了。
罗德里格斯:“…………”
……还行,罗德里格斯想,起码早睡了,室友很听话的样子。
带茧的指腹摩擦着手机的侧面,罗德里格斯沉默了好一会,是因为先来后到吗?非常意外的,他的心中并没有因为苏舟那直入心灵的发言而产生任何的波动。
……大概是已经被那个该死的意大利佬气到微妙的心如止水了吧,这种感觉比较像是火山爆发前那安然无恙的沉静,在看到相距半小时的时间差距、和那句【这次就不等你啦!我要吃药睡觉啦!】后,这一刻的罗德里格斯只是感到……
……感到放心,就好像解决了一件事一样。
这么想着,罗德里格斯低下头,再一次地阅读起他的中国友人用心——明显是非常用心——所发过来的一段又一段的文字……
……于是几个月前的记忆便也顺理成章地被翻了出来。
罗德里格斯想起了几个月前的曾经与近在咫尺的现在,那如出一辙的来自于友人的真挚,还有那时的苏舟给予他的触动与感情……
【听起来不错,罗德,他把我打了一个4:1,然后和我握了手,你一定要争取比我做得更好,起码……起码也要以一个4:2、4:3……甚至是一个直接把他干掉的大比分,来让他对你低下头颅——加油干啊罗德!】
那时,他的心脏犹如受到了鼓槌的重击,他侧过头,凝视着刚刚结束了比赛的室友,轻轻地在苏舟的侧脸落下一吻。
【……罗德?】他的室友愣住。
那时的他轻声说:【苏舟,你真好。】
他的室友挠挠脸:【你喜欢听我鼓励你吗?】
【大概?】他的笑声则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你以后可以多说一点,这让我的心情很好。】
…
……
……呼。
西班牙队的休息室内,罗德里格斯睁开了眼,他抓了抓还带有水迹的金发,从闪现的回忆里抽身,长长地吐了口气。
一旁,迭戈将视线落了过来。
罗德里格斯没理他,两手的拇指触上屏幕,他本是想逐字逐句地回复他的室友的每一句话,就像他们以往会做的那样,可是这一次……
——可能是因为这一场比赛真的也或多或少地“打击”到他了吧。
——可能是因为一场比赛下来他真的有些累了吧。
——可能是因为那个意大利佬让人太恼火了吧。
——可能是因为精神上的厌倦少有的更胜过身体吧……
鉴于室友在言谈间率先提起了几个月前的那场赛事,罗德里格斯也打算采用类似的说法。
于是他只是输入了很简单地几个字母。
【苏舟,你真好。】
恰好,在罗德里格斯按下了发送后,休息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来人是西班牙队的队医,共三人,由于他们慎重地觉得罗德里格斯的那一下可能摔得不轻,不是简单的问答与触摸按压就可以检测出来的,而是需要用到更精准的测量仪器——这就是他们来晚了的原因,他们去车里搬运仪器。
在队医做好了准备工作后,罗德里格斯很配合地抬起右臂,看着队医将贴片黏在了他的手臂上,在队医调整数据的时候,他还自如地晃了晃肩膀。妙书斋
这时,有阴影落到了他的面前。
罗德里格斯抬头,除了迭戈·托雷斯这个烂人还能有谁。
但是罗德里格斯并没有说话的兴致,这是一场少见的让他在赛后感到厌烦的比赛,罗德里格斯抬抬眼,发出一声沉闷的鼻音,半长的金发连接着微卷的发梢,半湿的状态缱绻起发尾,那种似是冷淡似是困倦的模样,明摆着没有交流的意向。
迭戈坐在罗德里格斯的对面,饶有兴致地挠了挠自己的下巴,这种状态的罗德里格斯可真是太少见了。
在明知[这种挫折不足以将罗德里格斯击倒]的前提下,迭戈的恶趣味不由就冒了出来。
然而今天的罗德里格斯很不配合,就像是一匹狩猎过后昏昏欲睡的野兽。
对此,玩不起来的迭戈队长发出了遗憾的声音,心中又涌起了些许的……愉快?欣慰?
迭戈很中肯地评价道:“罗德,你看起来多少有点队长的样子了。”
罗德里格斯嘲笑一声:“哈,你说的是惨败后无精打采的模样吗?”
说着,罗德里格斯把还亮着的手机扔给了迭戈。
“看看吧,”罗德里格斯说,“大烂人,室友夸你是超可靠的队长呢。”
迭戈没有生气,只是低头阅读起手机屏幕上的每一行文字,他的英文阅读水平比罗德里格斯要差一些,毕竟看看罗德里格斯那熟读莎士比亚原著的文字功底吧,就连不少土生土长的英国人的词汇量都要逊色于他。
不过迭戈也只是阅读速度稍稍慢一点而已,十几秒后,迭戈看完了苏舟发来的每一段文字。
他把手机又扔了回去:“对,你亲爱的室友让我务必要压着你做好每一项检查,并且,事后,在国家队允许的范围内,把你的检查结果告诉他——他很担心你会隐瞒他。”
对此,罗德里格斯动动嘴角,像是笑了又像是没笑,遵从队医的命令抬了抬肩膀。
迭戈似真似假地指责道:“但是,罗德,我并不觉得苏舟的嘱咐有什么问题,我难道不是一个很可靠的队长吗?至少,单说伤病这一方面的话,乒坛内不会有哪个现役球员比我更可靠也更了解了吧。”
即将出口的反讽在最后一刻生硬停住,罗德里格斯的视线不由看向了被球袜包裹的脚踝。
那饱受折磨的脚踝啊……
迭戈轻笑着,后倾着身体,把那只脚晃了晃:“如你所见,罗德,这一次是真的恢复得很好。”
同一时间,队医也在现代高科技的帮助下做出了判断:“不是什么大问题,普通的硬性冲撞而已,明天起来后可能会有些轻微胀痛,雷耶斯,我帮你简单地固定一下,需要敷一些药贴,未来一周内不要有什么大动作就好。”
与此同时。
相较于西班牙队休息室内的暗波汹涌,意大利队这边则要简单许多。
显而易见,在一场堪称优质的比赛结束后,赛前的糟糕心情已经得到了充分的抒解,淋浴间中,安吉洛·比安奇的心情由阴转晴,温度适中的水流浇过他的发与身体,不成曲的小调被他哼得断断续续。
至于淋浴间外——
在准备好浴巾毛巾与替换衣物后,萨缪尔·白兰地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他简单地思索了两秒,把手机掏了出来。
他有些漫不经心地想着,今晚的最大主角还是比安奇吧?奥古斯特·沃尔夫的全面压倒性对局的确会让人感到恐惧,但是比安奇在让人恐惧的基础上、还有着更大的话题度吧?
——安吉洛·比安奇总是千万人中最受瞩目的那个聚光体,萨缪尔对此十足自信且深信不疑。
事实上,在一目十行地刷着各种体坛新闻时,最初,一切也正如萨缪尔所想的那样。
在这个越来越快餐式的网络大爆炸时代里,媒体工作者也是需要kpi恰饭的,今晚的爆点有很多,奥古斯特·沃尔夫的碾压式统治级发挥、菲克·霍夫曼的心态失衡与多次发球失误、安吉洛·比安奇的开局压制又在结局时重归散漫的争议性做法、罗德里格斯·雷耶斯那让人热血沸腾的撕咬与追逐……
今晚的爆点有很多,能被报道的视角也有很多,但是最具争议性——也就是足以让人们在【讨论】的基础上发生【争执】的球员,无疑只有安吉洛·比安奇一个。
萨缪尔预料之中地看到了今晚的体坛新闻近乎被安吉洛·比安奇彻底刷屏。
其次就是将恐怖之态表露无疑的德国队队长。
然后就出现了断层。
惨败的西班牙小将虽然被多加赞赏、却也笔墨不多,这很好理解,就算再怎么崇尚某些东西,球员、记者、球迷、新闻报道………永远是将更多的目光落在胜利者的身上。
而最可怜的就要属德国三巨头之一的菲克·霍夫曼了,萨缪尔甚至没能找到一篇专属于这位被彻底打爆的左撇子先生的报道,仿佛菲克·霍夫曼在今晚的唯一价值就是作为奥古斯特·沃尔夫的附庸,就连针对性的批评与遗憾都篇幅不多,背景板的存在感也仅限于差距大到让人绝望的小比分、短小到离谱的比赛总耗时、与近乎无法在这种水平的职业比赛中看到的多次发球失误。
……啧。
萨缪尔的心中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叹息声,这就是认不清[自己]与[TOP]之间的差距的“天才”所拥有的下场了,如果是自己面对那样的奥古斯特·沃尔夫,虽然同样是无法取胜、也同样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打出几局11:0,但是萨缪尔很确定,他至少不会溃败到露出多次发球失误这样的丑态。
因为萨缪尔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不是没有天赋,不是不努力,不是不优秀,自己其实已经是站在国内顶尖的人物了,但是和那些站在世界顶端的人一比,自小到大的优秀天才又成为了毫无价值的寡淡凡人。
这就是萨缪尔·白兰地对自己的定义。
普通人中的天才,天才中的普通人。
可怜的左撇子啊……
萨缪尔不带感情色彩地感慨了一句,要说真的有多么可怜对方?其实也并没有。
这时,淋浴间内的水声小了。
萨缪尔抓起手旁的浴巾,准备在水声彻底停止之后,就走到淋浴室的门前等候。
突然,手机屏幕的上端一闪,一条意大利语的推送出现在了萨缪尔的眼前,并且还附带着加粗加红的[爆]。
而[爆]的前缀……
……是《太阳报》。
萨缪尔:“…………”
试问:如果意大利语版的《太阳报》最新报道后都能加个[爆],那么,那份大概诞生于十几分钟前的原始英文版本,现在又该是一种怎样的盛况呢?
没有人不知道《太阳报》是个什么德行,萨缪尔当然也知道,但是由于《太阳报》的文采超群、言辞真挚、逻辑看似狗屁不通又非常合理……
咳,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太阳报》对比安奇毫不掩饰的吹捧与赞美。
总之,萨缪尔·白兰地是《太阳报》的忠实读者,他之所以会那么关注某中国小鬼,除了安吉洛·比安奇的自身态度外,《太阳报》的诸多报道实则也是潜移默化的原因之一。
就,明明理智告诉自己《太阳报》这种三流厕纸无一处合理,但是从时间线到实际表现到感情因素上来说又过分合理,更别说太阳报后附带的一系列reference的谨慎性与全面度足以让学术期刊都为之汗颜。
基于此,由于淋浴间里的水声还没有彻底停止,萨缪尔犹豫两秒,还是用手掩住嘴唇轻咳了一声,然后打开了推送框。
然后……
等安吉洛心情颇好地从淋浴室里出来,理所当然地伸出右手时,通常会紧随其后覆过来的浴巾却没有出现。
正仰着头哼歌的大天使先生:“…………”
安吉洛睁开眼,淋浴后带有湿意的眸底闪过诧异,他很快就找到了坐在休息室一角的萨缪尔,同时也在萨缪尔的右手边,看到了那条理应在这时披到自己身上的雪白浴巾。
没有浴巾≈翅膀掉毛的大天使先生:“…………”
毛孔紧缩,汗毛直立,淋浴室内的腾腾热气与淋浴室外的常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难以控制住的身体反应,安吉洛的牙齿硬生生地颤了一下。
“萨缪尔?”安吉洛忍不住开口,口吻里是露骨的不满。
正专注刷手机的萨缪尔如梦惊醒。
“比、比安奇?!”看着已经环胸站在淋浴室门前的男人,萨缪尔慌乱地拿起浴巾走上前,把浴巾披在了安吉洛的身上。
安吉洛不耐地伸出手。
萨缪尔又把擦头发的毛巾递了过去。
安吉洛迈开腿,水迹与脚步一并前行,他显然是有些不快的,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低头擦拭着头发,一边直白地质问道:“你在看什么?”
萨缪尔走到安吉洛的身后,接过在瞬间便湿了大半的毛巾扔到一旁,然后又拿出一条干燥的毛巾,在身后擦拭起那在沐浴后变得柔软的灰发。
萨缪尔有些尴尬:“抱歉,比安奇,没着凉吧?我……”
“——我没让你向我道歉,我在问你在看什么?”
“……只是《太阳报》而已。”
萨缪尔沉默了一会,示意安吉洛看向就在不远处的手机:“我们得承认,收视率最高的往往不是什么高投资的大制作正剧,而是关系乱七八糟的蜘蛛网狗血剧——《太阳报》的最新报道不错……至少是足够吸引眼球?类似于很怪、再看一眼、太怪不看了、不行、再看一眼——大概是这种感觉?比安奇,我给你吹头发,你想在此期间看一下吗?”
安吉洛倒是没有立马看看的兴致,反而先问起萨缪尔的观后感。
观后感啊……
萨缪尔思考两秒,谨慎道:“要是BBC再出电视剧,尤其是宫廷剧,可以考虑让《太阳报》记者当编剧…?”
…
……
苏舟知道他在做梦。
梦是有意义或无意义的碎片,是可控或不可控的异界。
在给罗德里格斯发完messenger后,苏舟就早早地洗漱吃药睡觉了,由于头脑太过昏沉,上床之后可能没有几分钟就睡着了吧?
发烧时的清醒很难受,发烧后的入眠也不怎么安稳。
苏舟知道他在做梦,但是他看不清自己到底在“注视”着什么,如同发烧时的昏沉影响到了梦界,眼前应该是闪过了很多画面吧……却像是覆盖着一层黑沉沉的雾,苏舟什么也看不见。
比起已经被蒙蔽的眼睛,耳朵反而变成了更有用的存在。
乒乒……
……乒乓。
砰!
咚咚咚咚……
苏舟知道,这是打球的声音。
一板、一拍、一球、一下、又一下……
苏舟近乎做了一晚上这样看不清画面、却能听到清晰的乒乓声的梦。
老实说,这一晚的睡眠质量并不好,苏舟不知道现实里的他是否在多次翻来覆去,不过,当他再一次清醒时,投映到视网膜上的光线告诉他,他这一晚始终没有醒,而是睡得很沉,一觉睡到了天亮。
唔……
苏舟没有急着睁眼,而是用小臂挡住了光线,同时也贴住了自己的额头……然后发现额头已经不怎么烫了。
嗯……
不愧是发烧,来的快退的也快?
苏舟又拢了拢被子翻了个身,迷糊了一会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确实是退烧了,脑子也没那么不清醒了。
一清醒过来……
……苏舟立马就想起了昨晚的那个身娇体弱迷迷糊糊可怜兮兮脆弱软乎的不得了的高烧粥。
苏舟:“…………”
嘶!
苏舟醒了!
那那那那是什么一碰即碎的小白花粥啊!!!这碗粥不要脸的吗?!!
苏舟猛一睁眼,立马就想去找英格兰的队医聊聊天,要求对方把昨晚的记忆全部格式化!
但是……
苏舟不过是刚刚睁开眼,甚至还没坐起身,就看到不远处的窗前有着一道挺拔的侧影,被透过厚重窗帘的光线清晰地描绘。
……有人?
苏舟愣了愣。
那人也听到了苏舟醒后的动静,慢慢地回过身来。
这人有着黑色的发,与乒坛中罕见的浅灰色的眼,在看到苏舟愣愣地看着他后也跟着愣了愣,然后快步走到了床前。
他半蹲下身,与还躺着的苏舟视线相平。
苏舟无法回神,傻乎乎地张了张嘴。
这人像是被苏舟迟钝的反应逗到了,不禁露出了柔和的浅笑,眼角也晕开几条由岁月沉淀带来的细纹。
他轻轻地揉了揉苏舟的发,又吻了吻苏舟的额前:“嗨,我亲爱的教子,今天有感觉好一点吗?”
苏舟…苏舟……一醒来就被理想型daddy近距离暴击的粥……
大概是因为喉咙里的撕裂感也确实下去了一些吧,懵了一会后,苏舟一翻身就扑到雷蒙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独一无二的教父,喜极而泣地嚎了一声:“呜!爸!教父!我想你!!”
与此同时。
字正腔圆的发音从苏舟的后方传来。
“——苏舟?你想谁?”
苏舟:“…………”
苏舟抱着他亲爱的教父,觉得自己可能是没睡醒,不然怎么听到了他亲爹苏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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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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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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