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年与姜慕晚的新婚燕尔,互相伤害。
这日的餐桌上,一顿家常便饭,兰英硬生生觉得这吃的不是饭。
是什么?
是两位国.家领导人的切磋大会。
那暗自较量中,就差一人手中放着一把刀子了。
婚后首次坐在一起吃饭,顾江年悠闲悠闲的靠在对面,
姜慕晚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
二人谁也不动筷子,就这么瞧着。
主人家没什么,可苦了兰英跟一众佣人们了。
站在一旁,言语不是,不言语也不是。
“顾董先吃,”她开口,一口一个顾董全然没有要改称呼的意思。
顾江年虽说听着刺耳,但也不急,人都拐进来了,一个称呼、迟早的事儿。
男人闻言,笑意深深:“怕我下毒?”
姜慕晚未应答,也未否认。
顾江年这凉悠悠的话语出来,苦的是兰英。
这事儿成没成这位新太太的阴影她不知道,成了自己的阴影是真的。
顾江年漫不经心的伸手,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青菜送进嘴里,且看着姜慕晚慢条斯理的嚼着,这人,是有修养的,即便此时想摩擦姜慕晚也得等他把嘴里的菜给咽下去。Μ.miaoshuzhai.net
姜慕晚拿起筷子,伸手在顾江年吃过的青菜上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
这日的餐桌,氛围及其怪异。
顾江年动一筷子,姜慕晚动一筷子。
临了,顾江年伸手舀了碗汤,一旁,兰英见此,迈步过来亦是给姜慕晚舀了一碗。
她及其客气的道谢,伸手接过,临了用勺子将划着碗边。
睨了眼顾江年,而后、轻启薄唇,略带暖意的嗓音在这间诺大的餐室里飘荡开来:“《资治通鉴》记载,汉惠帝司马衷,食饼中毒,庚午,崩于显阳殿,此后,皇家为了保证食品安全,通常有两种办法。”
说到此,姜慕晚笑意悠悠的望着顾江年,问道:“顾董知道是哪两种吗?”
顾江年想,如若有朝一日,到了一定要给姜慕晚下毒的地步,绝对是先毒哑她这张破嘴。
皇家为了保证食品安全,通常有两种办法,一是银针是试毒,而是太监试毒,叫尝膳。
姜慕晚这女人,明晃晃的说他是太监。
一顿饭,还吃出太监来了。
倒是能耐了。
“顾太太------,”顾江年未曾回答她的话题,反而是轻轻唤了这么一句。
“恩?”她颇为好心情的回应。,也不觉得这声顾太太刺耳了。
“知道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以后骂我的时候想着点,”我是太监,你是什么?
我是狗东西,你是什么?
姜慕晚端在手中的汤,突然觉得、不香了。
顾江年用一句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把她的话给怼回来了,怼的姜慕晚手中的碗稍有些握不住。
她冷飕飕的视线望着顾江年,望着望着,啪嗒一声,手中的勺子丢进了碗里。
“我觉得这碗跟顾先生的脑袋挺配的。”
言下之意,老娘想一碗砸死你这个狗男人。
顾江年闻言,后脊一凉,哗啦起身,居高临下望着坐在对面的姜慕晚,默了半晌,咬牙切齿甩出来一句:“神经病。”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我是神经病,顾董是什么?”
许是知晓顾江年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而后姜慕晚自问自答道:“精神病?”
“那好啊,我俩一个神经病一个精神病凑一家去了,顾公馆改名吧!叫精神病院或者神经病院。”
“你给老子闭嘴。”
行至餐室门口的顾江年顿住步伐,回眸,恶狠狠的怒瞪着姜慕晚,言语之间仅是不客气。
这日,顾江年骂完那一句,本是要上楼的。
可姜慕晚成全他了吗?
真是想多了。
她本是坐在餐椅上的人,见顾江年要走,站起了身子,且还追了两步。
这叫什么?
这叫上赶着让你不好过。
姜慕晚高兴。
顾江年生气。
兰英震惊。
似是没见过如同姜慕晚这般泼辣的人,将人怼的直翻白眼。
眼下好了,姜慕晚的名声在顾公馆一众佣人心里,更是坏了半分。
此时,这人未曾觉得有何不妥。
直至许久之后,当顾江年这个狗男人在众人跟前表现的跟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她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彼时想在挽回形象,已是徒劳。
顾江年愤怒的目光撞见姜慕晚那得意洋洋的眼眸,只觉手痒的紧,本是要离开的人,也不走了、缓缓转身,朝着姜慕晚而去,话语温温柔柔,带着半分询问:“顾太太是想住精神病院还是神经病院?我出资给你建一所。”
走近,二人相隔甚近,男人垂在身旁的手缓缓的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一下一下的磨搓着。
姜慕晚此时,只觉脑子里有只鸟儿在唱山歌,伸手,抓住顾江年那只为非作歹的狗爪子:“我的意见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想把顾董送进去。”
“我瞧着你不仅想把老子送进去,还想弄死老子。”
“顾董看出来了,”姜慕晚悠悠回应。
话语将将落地,那落在腰肢上的手狠狠一紧,掐的她整个人抖了抖。
“长的不怎样,想的倒是挺美的,”言罢,这人再度狠狠的掐了她一把,掐的姜慕晚倒抽一口凉气。
且完后,这人转身上楼,步履匆匆,似是异常繁忙。
将姜慕晚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急切的步伐不知是想逃离姜慕晚,还是真的事务繁忙。
这夜,顾江年出奇的好脾气,没有过问姜慕晚在顾公馆住宿之事,晚餐之后进书房,再也未曾出来。
临了,半道。
兰英端着水杯欲要上楼去给顾江年送水,见姜慕晚坐在沙发看手机,望了眼,大抵是有意想撮合这二人,也想让婚姻关系缓和些许,于是问道:“太太可以帮我把这杯水送给先生吗?”
沙发上,姜慕晚悠悠回眸,望了眼兰英,凉嗖嗖的话语声在诺大的客厅里响起:“要不要我去喂他?”
给他送水?
能耐的。
怎么不让给他送毒药呢?
自跟顾江年领了证之后,姜慕晚满脑子只有两件事,要么离婚,要么让他英年早逝,自己独占他的家产。
且这两样之事,除了任何一样她都没兴趣。
是以,见了顾江年就想呛他两句。
弄死人犯法,气死人不会。
兰英一阵语塞。
晚间九点,姜慕晚站在顾公馆客厅内,环顾四周,而后,视线落向屋外。
对于澜江,她有几分好奇。
但这份好奇还不足以让她在这寒风瑟瑟的冬夜去探寻澜江的景貌。
夜间,姜慕晚准备洗漱睡觉时,付婧电话进来,那侧许是正在忙,她隔着电话都能听见键盘的敲击声。
“c航那边明天敲定食品种类,会有记者在场。”
姜慕晚站在洗漱盆前一边卸妆,一边听闻付婧的话语。
讲道需要发言之处,她缓缓开口。
“姜临那边如何安排?”与付婧提及姜临时,她素来是直呼其名。
“还在等薛原回复,”付婧告知。
而后,听闻水声起,有些疑惑:“在洗澡?”
“准备中,”她答。
付婧闻言,端着水杯的手一顿,望着空荡荡的书房,笑问道:“换了个生活对象感觉如何?”
“挺好的,预防老年痴呆。”
整日跟顾江年斗智斗勇的,可不是预防老年痴呆吗?
“气死顾董,继承家产,你加油。”
“好,”姜慕晚站在浴室内,一边回应,一边开始脱衣物。
大抵是付婧的这通电话来的太过及时,这人未曾想到睡衣没拿之事。
临了洗完澡,才发现。
伸手,抄过一旁的浴巾裹在身上。
拉开浴室门出门,拉开衣柜,欲要从里拿睡衣,却发现,空无一物。
是的、空无一物。
她来带的衣物,全都消失不见了。
姜慕晚站在衣柜前,默了半晌。
片刻,她伸手扶着柜门,脑袋抵在臂弯里,狠狠的叹息了声。
咬牙切齿道了句:“狗男人。”
她没有兰英电话,自然不可能去打电话给她。
顾公馆应当是有内线的,但她此时,尚未找到。
于是、这日,姜慕晚着了顾江年的道。
伸手,拿出手机给顾江年及其咬牙切齿的给顾江年拨了通电话。
顾江年何许人也?
他竟然敢扔姜慕晚衣服自也算计到了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这电话,他不接。
反倒是拿着震动的手机往客房而去。
且这人嘴边擒着一抹得意的浅笑,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推开门,便见姜慕晚裹着浴巾,拿着手机站在卧室中间。
见他毫无征兆的进来,本是愤恨的眸中攀上了丝丝错愕。
前者,笑意悠悠。
后者、满面错愕。
“顾太太这电话,是什么意思?”他似是不明所以,问就问罢了,还用打量的目光将姜慕晚从头至下缓缓的扫了遍。
而后,不待姜慕晚回答,似是懂了。
意味深长的哦了声,跨步进门,且极其识相的反手将门带上。
“洗干净了特意打电话让我过来?”
这个二流子,又开始了满嘴跑火车了。
“滚出去。”衣服平白无故消失不见,若跟这个狗男人没半分关系,她还真不信了。
顾江年这人,满口的仁义道德,满手的阴谋诡计。
不是个好东西。
“我家,你让我往哪儿滚?”这人好笑发问。
他似是极为绅士的,也不往前走,反倒是倚在门边儿,听闻姜慕晚的话,似是懂了什么,伸手拉开门,且一本正经道:“我是不会出去的,要不姜小姐出去?”
她出去?
这天寒地冻的天儿,她裹着浴巾出去,不死也得送了半条命。
这个狗男人。
“先把衣服还给我。”
“什么衣服?”装傻充楞一把好手。
说着,这人颇为好笑的往前走,望着姜慕晚露在外白花花的肩头。
垂在身旁的指尖拢在一起搓了搓。
手痒,实在是手痒。
“顾江年,”她喊,话语急切,似是觉得眼前朝自己缓步而来的不是顾江年,而是一只豺狼野豹。
“恩,”男人浅浅回应,心情极佳。
“你想干嘛?”她问,颇为防备的看着眼前人。
顾江年步伐未停,笑意未减,反问道:“你觉得我想干嘛?”
“乘人之危是什么好东西?”姜慕晚这张嘴,于顾江年来说。🦁实在是令他头疼。
万般头疼。
“我不是好东西,”顾江年顺着她的话语开口。
而后再道:“我是狗东西。”
有些人缺德起来连自己都骂。
顾江年妥妥的就是这种人。
这夜,顾公馆客房内,姜慕晚成了待宰的羔羊,你以为如此就罢?
不不不、顾江年这夜,想吃了她的心思不高。
想磋磨她的心思异常浓烈。
不大的卧室内,他将姜慕晚缓缓逼至墙角,而后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脸面上那森森笑意要多猖狂便有多猖狂。
“尽想着怎么折腾老子,就没想过洗澡没带衣服?”
识时务者为俊杰,姜慕晚不跟他斗。
“还是说,顾太太满脑子都是我,没有其他?”说着,这人一手撑着墙壁将人堵在角落里,笑意悠悠。
微微弯身望着眼前人。
脱了高跟鞋的姜慕晚与顾江年身高上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此时,输的是气场。
“顾董长的不怎样,想的还挺美,”她用顾江年的话语怼回去。
圆溜溜的眼睛死死瞪着人家,两只手护在胸前,防止那些狗血言情偶像剧里的戏码发生在自己什么。
什么聊着聊着浴巾掉了。
什么一扯就掉之类无脑剧情。
那防备的姿态,叫顾江年心情极佳。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从娶了姜副总,我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姜慕晚:..............
“您何止是不要脸啊,”她笑了,被气笑了、。
此时的姜慕晚真的是被他摁在墙角里磋磨。
此时的顾江年与姜慕晚像什么?
姜慕晚像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而顾江年像蹲在笼子外的人,拿着根狗尾巴草逗弄着她。
“姜副总说说,我还不要什么?”顾江年颇为好心情的询问。
姜慕晚气的翻白眼,伸手欲要推开眼前人,推了几下,对方纹丝不动。
她火了,扬手欲要抽人家。
伸出去的手落在半空便被顾江年给截下来了,且这人冷飕飕的望着她:“就你这动手打脸的毛病,我迟早有天给你拧过来。”
言罢,倾身而下。
2008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姜慕晚入住顾公馆的第二日。
在这间客房里,着了顾江年的道。
她被人堵在角落里磋磨着。
杨柳腰成了他掌中万物。
“顾董是觉得好日子过的不爽了吗?”她偏头,躲开男人得口勿。
“是啊!所以想拉着姜副总一起进坟墓。”生活无滋无味,没有姜慕晚,他该多无聊?
如同姜慕晚所言,找个人斗智斗勇,预防老年痴呆。
“十个亿,顾董这坟墓够豪华的。”
“不豪华怎么配得上顾太太?”他顾江年的女人,只要他愿意。
造座金殿都行。
男人宽厚的大掌在她腰后缓缓游走着,那悠闲的姿态没有半分在磋磨人的意思。
唇边深深笑意彰显这人此时极佳的心情。
姜慕晚伸手,欲要扒开这只留在腰间的狗爪子。
几经动作,未果。
“顾董就不怕我把你这顾公馆给拆了?”
这话,带着几分提醒,言下之意明晃晃的告知顾江年,你要是敢怎么老娘,老娘就拆了你这顾公馆。
呵、、、男人冷嗤了声,松开落在她腰间的手,低眸,凝着眼前人:“不知晓的人还以为老子娶了只哈士奇回来,一天到晚想拆家。”
这个狗男人,骂她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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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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