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呆了多久,最后是走了还是?”警察追问。
“站了没多久吧……这边偶尔也会有人过来散步或者钓鱼,我就没管那么多……然后……”
钓鱼佬思考半天。
“诶奇怪……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周敬安惴惴不安地盯着他。
“哦对,我当时杆动了,钓上来一条鱼。”他指指桶里唯一一条鱼。
“我忙着手杆,再抬头就没人了……应该是走了吧。”
只是他这番话根本没办法让周敬安放下心来。
警察听完也皱着眉头,思考片刻,对一边的警察说:“派搜查队来吧。”
这话一出,代表着连警察也觉得情况不容乐观了。
“你们两个去警局做个笔录,我们这边最后不管结果是什么都会回警局告诉你们。”
周敬安还想留在这里,还是被谢长明劝住了。
“周总,这方面警察是专业的,我们留在这里也没用,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我们都得先报个人口失踪的案子。”
周敬安思绪一片混乱,身体的不适与情感上的紧张压迫纠缠在一起,让他没有办法继续镇定下去。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终于勉强拉回了几分理智,坐车前往警局。
警察做着笔录,询问何玉的身份证信息。
周敬安对她的身份证信息不太了解,幸好何玉之前面试的简历之类的信息复印件谢长明还保留着,当下立刻就打了电话回去。
查过以后,他才向警察报了一串身份证信息。
周敬安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听到身份证号里的出生年月才眉头一皱。
“三月七号?”
谢长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周敬安说的是何玉的生日。
他低头审视了一下,确定道:“是的。”
可是何玉明明说自己是昨天的生日啊?
周敬安脑海里闪过一些之前就觉得怪怪的片段,这些事情之间好像可以连在一起,却又让他没有头绪。
他们录完了笔录就一直坐在等候室。
不知道坐了有多久,周敬安只觉得时间流逝得没有实感,他明明什么都没有想,却好几次都被谢长明拍一拍,投以关怀的眼神。
反应过来他才知道,谢长明刚刚跟他说话,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或许是看周敬安的思绪全被牵绊住了,谢长明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刚刚说的话也无非就是派出去搜寻的人手打回来的汇报电话,全都一无所获,没有线索。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等候室的空气死寂得可怕。
一位女警推门进来,周敬安立刻抬起头来,紧紧地盯着她。
“怎么样了?”
女警对上他期待的眼神,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江里确实捞出了一具……”女警将那两个字咽下去,没有明说。
“现在已经送往医院,我们现在带你们去医院认。”
周敬安看着她的嘴张张合合,却好像什么都听不到。
大概是他木然的神情太过明显,女警和谢长明都露出一丝不忍的神色。
停了片刻,周敬安才低下头缓了一下,再抬起头,已经是一副面无表情地平静。
“我知道了,走吧。”
他这副平静的神色才叫谢长明更紧张,一路都在注意些周敬安的动静。
而他一直很平静。
这份平静一直持续到见到床上那具蒙着白布的尸体。
周敬安抬起手来,想要扯下白布,却好像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停了好半天才终于扯了下来。
何玉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是苍白的,毫无生机的,冰冷的何玉。
“真的是你啊。”
周敬安喃喃道。
“真叫我好找。”
他一副少有的调侃语气,本来应该配上一个笑脸,可是嘴角尝试着勾了好几次,都没办法勾起来。
周敬安甚至有些恍惚了。
他的大脑像是断层了一样,之后的记忆全无,再回过神来,已经回到了家里。
谢长明陪在他身边,一脸担忧。
周敬安垂着眼眸,缓慢地走向何玉的房间。
她的房间一切如旧,仿佛主人只是出门了一会儿,很快就会回来。
桌子上,何玉跟他借的金融书还整齐得摆着。
他拿起来,上面还有何玉用铅笔做的笔记。
两页东西突然掉了下来。
周敬安捡起来,才发现是一张对折的纸,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正是那副突然不见了的何玉和妈妈的合照。
她的妈妈看起来很温柔,抱着还是婴儿的何玉,圆圆软软的小孩子,冲着镜头露出温柔的笑。
周敬安展开了那张纸。
“周先生敬启。”
“在你看到这张纸以后,我们两个这辈子应该没有办法再见了。对不起,我是个特别胆小的人,不敢表达自己,也不敢争辩连告别这样的事,都只敢写成信等你发现。”
“之前你问过我,为什么我好像从来都没办法真正高兴起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当时我不敢说,只是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不想带着秘密赴死,也很想告诉你关于我的事。”妙书斋
“其实我不叫何玉,我才是秦且歌。没错,就是你也熟知的那个人,我们两个并不是朋友,而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我妈在怀着我时就跟他离了婚,我跟着妈妈生活,随母姓,直到后来她去世,我才寄人篱下去了爸爸家,和何玉一起住。”
“那是我最痛苦的一段光阴,不再赘述。再后来,她和我彼此换了户籍,顶替了我的大学名额,这就是我最先踏错的一步。而我也离开了那个家。再后来,就像简历里那样。一个寥寥数语就能说完的悲惨人生。”
“我恨何玉,也怕何玉,更害怕被她一步步抢占人生,然而总是无法阻止,也是因为我太懦弱的原因。”
“而现在,我这软弱懦弱的一生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真的很谢谢周先生,谢谢两个字我说了很多次,还想最后再说一次,谢谢你给我人生中最后快乐的时光,我没有什么遗憾了,不用为我伤心难过。”
“如果有下辈子就好了,我一定不会迈出那错误的一步,一定积极地认真生活。如果是这样的我再遇到你就好了。”
“到时候,我一定会笑着向你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秦且歌’。”
“哪怕只有周先生一个人知道也好,至少有一个人知道我是以秦且歌的名字死去的。”
“有一个人知道,我叫秦且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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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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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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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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