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骏在早朝之上公开向晋帝司马炎上疏,恳请封皇长子司马衷为太子储君。
这样的奏疏得到了四十余名官员的联署,司马炎看着这份冗长的联署名单,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杨骏则趁势上前拱手进言道:“陛下,自古以来国无储君都非安宁之兆,况且培养一位合格的储君需要很长的时间,皇子衷身为皇长子,又是皇后娘娘与陛下的嫡子,理应被册立为太子,还望陛下能够早日降诏,行册封之礼!”
很多臣子也跟着开始呼应起来:“请陛下准奏!”
这时朝堂之上的少数人则采取沉默的态度,诸如贾充、山涛、裴秀、张华等人。
而郑冲、何曾、王祥、荀顗等一干老臣虽然没有表态,但从神情上来看似乎也赞成册立司马衷为储君之事,这就使得朝堂之上的风向渐渐处于一面倒的迹象。
就在这时,谏议大夫庾峻和侍中任恺看出了杨骏似乎有意在带风向,更看出他急于册立司马衷的政治野心,况且他们二人私下里都认为司马衷虽然年纪还不大,但资质明显不足,这不是靠后期培养就可以改变的。
他们更加看好齐王司马攸,认为他才是能够继司马炎之后引领晋国的主君,于是由任恺率先站出来对杨骏说道:“目前齐王殿下生死不明,陛下日夜为其悬心,此时急于册立太子,似乎不妥吧?”Μ.miaoshuzhai.net
任恺的话也引起了司马炎的注意,而他并没有就此表态。
这时杨骏当即反驳任恺道:“怎么?照元褒(任恺字)大人这么说,陛下乃至于整个我大晋离了齐王就无法正常运转了?齐王若是一日不归的话那便一日不能谈论册立储君之事了?元褒大人的意思,是不是已经打定主意陛下除了齐王之外,再无可以交托重任之人了?”
一连串带有强烈引导性的质问,就一把把尖锐而又沾染剧毒的矛刃,接连不断的朝着任恺而来,已然将任恺明摆着置于支持齐王为储君的那一派系之中。
“你...”
“好了...”
面对杨骏的逼问任恺想要予以驳斥,可就在这时一直对此事不发一言的司马炎终于开口了,他将杨骏领衔的奏疏文牍轻轻扣在了席案之上,然后缓缓站起身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可就在这时,司马炎感到自己的头部一阵强烈晕眩,这也是这段时间以来他时常会出现的不适症状之一,以至于他不得不打断自己的话,且伸手撑住案面来维持身体的平衡。
殿下的众人看到司马炎如此模样顿感担忧,他们都认为市井之间的传言绝非是空穴来风,司马炎的身体的确出了问题。
这时朝臣之中有些人的立场开始发生变化和动摇,他们自然很清楚即便是司马炎真的龙体有恙,且连日来不见好转迹象,也是绝不能摆在台面上来说的,但是朝中本来备受瞩目的司马攸如今已经死去(主流言论)。
如果司马炎若是有个万一,朝中将会面临无人掌控朝局的场面,这对于一个开朝不足三载的新国来说,实在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不利信号。
于是王祥等一般老臣站出来拱手向司马炎请命,恳请早日册立太子...
在这种压力之下,司马炎仍旧不肯轻易松口,他紧紧攥着海螺吊坠的拳头紧紧捏着,身上的冷汗浸湿了后脊。
终于,司马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群臣愕然...
待到司马炎再度苏醒之际,王元姬和杨皇后等人正焦急的守在他的床榻边。
她们见司马炎醒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几乎就在司马炎苏醒的同时,冯紞悄悄的走到了司马炎的身旁,对他和王元姬说道:“启禀陛下、太后娘娘,杨骏大人等近百名大臣都跪在寝殿之外,恳请陛下早日册立太子,以安群臣万民之心...”
司马炎听后顿时拉下脸来,他将杨皇后端给自己的药碗推回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这位叔父很是着急啊,连口气都不让朕喘匀,就迫不及待的跪到朕的寝殿门口来了,未免有些逼人太甚了吧?”
虽然司马炎说话的口吻依旧显得有气无力,但是话语之中的力道却十分重,而杨皇后也明显感觉到了司马炎的不满,她连忙跪在地上向司马炎解释道:“叔父这么做也都是为了对陛下尽忠,还望陛下能够体察!”
这时王元姬对冯紞说道:“既然是杨骏领头,就让他一人进殿吧,他如此费尽心力的向陛下进言,总得听听他想要说什么才好...”
王元姬的话得到了司马炎的首肯,于是冯紞便出殿传杨骏一人进殿。
进入寝殿的杨骏,看见司马炎已经坐起身背靠在凭几之上,而王元姬也坐在一旁,他知道自己的举动一定会引起王元姬甚至是司马炎的不悦,可是他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定,绝不可能改变,毕竟这对于杨骏乃至于杨皇后、郭槐等人来说,是一场豪赌。
事已至此,他根本没有退路可走,他所能够想的就只有把眼前的路走好...
想到这里,杨骏十分沉着的跪在了地上,将手中的奏疏双手捧向了司马炎的面前:“启禀陛下、太后,胡烈、石苞以及卫瓘都传来奏报,吴国听闻齐王崩逝、陛下龙体垂危,国中又无储君的情况之下,孙皓已经有了趁势北进的意思,如今荆州、淮南以及徐州边境都有大批吴军调动,如今边境百姓人心惶惶,并且呈现不断向内扩散的趋势,长此以往下去必将会出大事!微臣及殿外一干臣等泣血上疏,恳请陛下尽早册立太子,并且亲自出席册立太子的典礼,公告天下,让潜伏于洛阳城内的细作都看看,陛下龙体无恙、又有储君来安定民心,以绝吴国进犯之意!”
冯紞见状将杨骏手中的奏疏拿到了司马炎的面前,司马炎看到了胡烈和石苞以及卫瓘的奏疏,其实这道奏疏司马炎早就已经于前两日收到,只是当时司马炎故意将这奏疏压了下来,只是没有想到杨骏居然从尚书那里找到了誊抄记录。
事实上不仅是如此,自从郭淮和邓艾去世之后,他们在河西多年来笼络的鲜卑各部族与朝廷中央的关系也渐行渐远,河西虽然设有护羌校尉来监管,但各部族对其远没有对郭淮、邓艾在世时信任朝廷,再加上鲜卑的百姓待遇越来越差,或被强征为兵卒,或被掳掠为奴婢或佃户,同时赋税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而朝廷尚没有对此来得及采取妥善的措施来安抚,使得矛盾越来越尖锐。
都督雍凉诸军事的司马亮已经几次上疏朝廷鲜卑各族已经出现不安分的迹象。
自从司马攸的消息散播出去之后,不知为何鲜卑的躁动变得更加不稳定,甚至已经开始私下里强化武装和招募兵卒的不利迹象,其中以秃发树机能最为抢眼。
若是只有东吴单方面来犯,司马炎倒还能够应付,可是西蜀的稳定性还不够,若是雍凉再出事的话,恐怕会引起连带反应,那样一来情势会愈发棘手。
眼下司马炎似乎已被逼到墙角,他不得不将目光转移到坐在自己身旁的王元姬身上。
王元姬虽是深闺妇人,可是却是个政治嗅觉极为敏感之人,她也大致猜到了谣言的散播和杨骏脱不了干系,但无奈没有证据,而司马炎的担忧她也十分清楚,作为一国之君不能完全只忠实于对父皇的承诺,那就是必须由司马攸来做他的继承人。
再加上如今司马攸名义上已经死去了,司马炎遵守承诺的基础也已经不在。
万般无奈之下,她向司马炎投去了默许的目光。
而司马炎也叹了口气,他对杨骏说道:“既如此,皇子衷身为嫡长子,理应为太子人选,就择日册立、公告天下吧...”
这样的结果对于杨骏乃至于杨皇后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杨骏连忙跪在地上向司马炎叩首道:“微臣尊诏!陛下圣明!”
等到杨骏奉诏离去之后,司马炎向王元姬投去了满怀歉意的目光,而王元姬也并没有因此责备司马炎,她站起身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司马炎的肩膀,然后便准备离开。
在跨出寝殿门槛之时,王元姬转过身看着杨皇后和杨骏叔侄二人:“既然已经决定册立衷儿为太子储君,那你们就应该好好教导他才是,现在立为太子不意味着他将来能够登上帝位...”
王元姬的这句话看似平淡,但口吻内所隐藏的玄机却十分深重,也足以令杨骏和杨皇后心中还未热乎的窃喜迅速冷却了下来。
公元267年(晋泰始三年)正月,司马炎正式昭告天下,宣布册立皇长子司马衷为太子,并且在亲自在洛阳南郊为司马衷举行太子冠礼,文武百官皆出列,其阵势丝毫不亚于当初司马炎称帝时的壮观。
眼看着司马炎亲手为司马衷戴上了太子金冠,那些支持司马衷为储君的人当然是兴奋不已,而那些心向齐王司马攸的人虽然心里并不高兴,但这毕竟是司马炎的决定,且司马攸并没有出现打破自己已经身亡的传闻,他们反对册立司马衷的意见也就站不住脚了,自然只能够保持沉默。
授冠仪式结束之后,司马衷叩拜司马炎,群臣也皆向司马衷下跪:“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在册立仪式的末端,百官们发现司马炎的精气神儿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他神采奕奕的对百官以及周遭遥相观礼的百姓说道:“朕今日还要对国人宣布一件事,前段时间东南边境传来了吴国意欲大举进犯我大晋疆土的动向,为此有些人还造谣朕龙体堪舆,必将命不久矣,现在你们看看朕的身体到底如何?”
百姓和官员听后齐声呐喊道:“陛下龙体康健!万年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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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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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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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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