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太医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赶在王元姬设立的期限之前完成了使命。
王元姬闻讯后自然也深感庆幸,她急忙赶到含章殿。
此时的司马炎虽然已经恢复了神智,但是精神看起来却还是有些颓靡,正躺在床榻之上喝着杨皇后亲自喂食汤药的他。
看到了王元姬来了,便想要起身向其行礼:“母后...”
王元姬见状连忙上前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就不要贸然起身了...”
司马炎一看到王元姬,就想起了他昏迷前的最后一幕,也就是亲眼看到了司马攸遗体以及随身遗物的那一刻。
一想到这里,他的眼泪就忍不住的流淌了下来:“儿臣没有能够保护好攸弟,辜负了父皇临终前的嘱托,也对不起母后您...”
看着司马炎如此自责的模样,王元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轻轻抚拍着司马炎的手背:“母亲相信攸儿还活着,你也应该对他有信心才对,现在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你的身子养好,你是整个帝国的脊梁,可千万不能倒下...”
司马炎很清楚王元姬的话中深意,他点了点头:“儿臣明白...”
接下里的数日之内,虽然司马炎结束了昏迷的转状态,但是他的身体恢复得却十分缓慢,上朝之时尽管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却还是显得十分虚弱,甚至有好几次都差点撑不住而需要内侍搀扶。
更为糟糕的是,司马攸已经身亡的消息开始在洛阳城内不胫而走,这对于整座洛阳城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震撼。
城中许多仰慕齐王的人开始进行私祭,也有很多人来到了齐王府去求证。
此时的荀姀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起初她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不信的,随着消息越传越广、越传越真,她的心里也忍不住开始打起鼓来,于是便派人去街上打探。
下人打探回来的结果令她很不安,左思右想之下她决定入宫向司马炎和王元姬求证。
想办法从后门走以避开拥堵在门口之民众与官员的她,登上了家老为其准备的马车,马不停蹄的赶赴皇宫。
然而就在马车经过街市的时候,却因躲避迎面而来的推车而发生侧翻,荀姀差点摔出车外。
好不容易从车厢内爬出来的她,很快就被民众认了出来:“那不是未来的齐王妃吗?”
见状部分民众开始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司马攸到底是生是死。
本来就心乱如麻的荀姀更加六神无主,面对眼前的悠悠众口,她感觉自己眼前一阵眩晕,紧接着她的脚跟开始晃动向后倾倒。
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了荀姀的腰际,使她避免摔倒。
惊魂未定的荀姀此时处于半倾倒悬空状态,通过仰视,在太阳的耀眼光芒之下她不得不伸手遮挡眼前刺眼的光线,不过她还是看清了扶住自己这名男子的脸庞。
那如同太阳一般闪耀的脸庞...
“荀小姐,您没事吧?”
见荀姀看着自己不说话,揽着她腰际的刘渊便主动开口询问,荀姀也因为他开口而从复杂的心绪之中走脱出来,她也意识到刘渊抱着自己的动作是不符合礼节的,所以面颊微红的她急忙站起身,而刘渊也自然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荀姀向刘渊行礼致谢:“多谢世子...”
刘渊看了看已经侧翻在地的马车,其车轴已经因撞击而损坏,他便问荀姀道:“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让在下的马车送你去吧...”
经由刘渊这么一提醒,荀姀当即想起来自己出来的目的,对司马攸的牵挂和担忧瞬间充斥着她所有的意识。而急着入宫的她眼下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她只好接受刘渊的提议:“那就有劳世子了...”
坐上马车之后,刘渊注意到荀姀的表情始终十分严肃,他便问道:“小姐急着入宫是有什么要事吗?”
荀姀虽然心急如焚,但是还没有到方寸大乱的地步,她也不会贸然将司马攸生死的事情告诉一个外人,于是她稳定自己的情绪勉强自己对刘渊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听闻陛下龙体有恙,殿下十分担心又不便入宫探望,所以便委派我入宫替他代为探望...”
刘渊听后似乎也没有多想,他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近来坊间很多传闻说齐王已经殁了,本来在下牵挂齐王殿下的病情,也想和其他人一样去贵府求证的,不过细想一下应当是无稽之谈,也不愿意相信齐王殿下就这样去世了,所以就没有去,今日听小姐这样说,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此刻荀姀的心中也是一点底都没有...
马车很快就到达宫门口,刘渊出于礼节先行下车,然后伸出手搀扶荀姀。
荀姀见刘渊的手已经伸出来了,也不好意思拒绝便轻轻将手搭在了他的掌心。
恰好此时荀勖的马车也停在了刘渊的后面,他一下车就看到自己的女儿居然和刘渊在一起,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姀儿...”
他出声呼唤荀姀的名字,荀姀见父亲也来了便和刘渊简单告别后,朝荀勖走了过去。
而刘渊看到荀勖也走过去向荀勖打招呼:“见过济北候...”
荀勖平日里也刘渊来往并不频繁,所以他也不是很熟悉,但刘渊毕竟名义上是司马昭生前从匈奴左贤王刘豹那里“请”来的客人,司马炎即位后也对其照顾有加,荀勖自然不敢怠慢,于是拱手回礼:“世子...不知您怎么会...”
还没有等荀勖问完,刘渊就猜到了他想要问自己什么,便直接回答道:“是这样的,今日在下经过集市时,看到令千金的马车发生侧翻,而她又急着入宫,所以才会斗胆主动提议送她过来的。”
听完了刘渊的解释之后,荀勖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真是有劳世子了...”
看荀姀一心想要快点进宫的表情,刘渊也很识趣的拱手对他们说道:“在下先行告辞,他日必定亲至侯爷府上讨教...”
荀勖和荀姀也向刘渊行礼,然后目送他踏上马车离开。
待到刘渊离去之后,荀姀才露出十分紧张的表情询问身旁的荀勖:“父亲,殿下他...”
荀勖急忙示意她不要声张,同时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随后才拉着她的手朝宫门走去:“你来这里做什么?”
荀勖答:“最近坊间传闻殿下他...”
说到这里,不愿相信司马攸就这样死去的荀姀不由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改口道:“而殿下又许久没有消息了,女儿十分担心他的安危又没有任何的消息渠道,只能入宫向陛下和太后求证了...”
对于荀姀这种心情荀勖当然十分理解,他一边拉着荀姀的手朝宫门走去一边小声说:
“这个时候你可不该入宫,外人看到了会加深他们对齐王已死这件事的确信程度。”
荀姀道:“父亲请放心,女儿在出门之前已经想好了,对外就称是殿下听闻陛下龙体微恙,十分担心却又不便入宫探视,所以才委托我入宫向陛下请安的。”
听荀姀这么说后,荀勖看了看刘渊离去的方向又问:“你对刘渊也是这么说的吗?”
荀姀点了点头,这荀勖才稍稍放心,他也认为这件事应该让荀姀知道,于是他对荀姀说道:“既然来了,就和为父一起去见太后吧...”
当他们父女二人来到崇化宫前时,眉头紧锁的王元姬正靠在凭几之上看着手中那枚司马攸的随身玉佩,而先前王元姬曾经给予荀姀入宫无需通报的待遇,所以当荀姀快步走到宫内时,陷入浓重思绪的王元姬尚没有察觉到她到来。
“太后!殿下他...”
此时的荀姀也一时之间忘记了礼数,她急急忙忙的走进宫内,还未等把话说完她就看到了王元姬手中的那枚玉佩,而与司马攸朝夕相伴多年的她一眼就认出了玉佩的主人。
王元姬虽然在听到荀姀声音的那一刹那便将玉佩快速收入袖袋之中,然而为时已晚。
“你怎么入宫了?”
面对王元姬的问题,荀姀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短暂的呆滞之后她缓缓迈动步子朝王元姬走了过去,口中喃喃问道:“娘娘,您方才手中的玉佩,是殿下的没错吧?”
一时之间王元姬不知该如何回答荀姀的问题,而此刻荀姀的脑海之中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不过她还是强迫自己往好的那方面去想:“这枚玉佩我从没有见殿下离过身,是不是殿下他回来了?”
跟着荀姀进来的荀勖也有些手足无措,于是赶紧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姀儿,不得无礼...”
然而荀姀却顾不得那么多,她四下张望寻找着司马攸的踪影,却一无所获,可她却并没有放弃寻找,她挣脱开了荀勖的手对他说道:“父亲,既然殿下回来了那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面对荀姀的话,荀勖无法正视她的双眸只得将视线移开,而荀姀眼中的泪水即将夺眶而出,她从父亲和王元姬的脸上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陷入了崩溃的边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水再也无法抑制的流淌了下来:“他明明答应过我,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王元姬见状上前扶着荀姀的手臂将其缓缓拉起:“虽然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事实对攸儿很不利,但是我心里仍旧坚信他还活着,他可能遇到过不测,但是他一定能够平安的活下去,对于这一点你也不应该动摇,不是吗?”
虽然心里仍旧坚信,但是看着这枚玉佩荀姀实在是乐观不起来:“可是他到底在哪儿呢?”
这个问题王元姬也无法回答,她随即将目光转移到了荀勖的身上:“与甄德和嵇喜联系上了吗?”
荀勖摇了摇头后拱手答道:“先后派出的三批信鸽都没有任何的回音...”
但是荀勖也并非一无所获:“微臣派人去洛阳城周遭搜查,结果在近郊的灌木丛中发现了一些零散的信鸽羽毛,微臣将其拿到了宫中专门饲养信鸽的人看了之后,他们确定这些羽毛就是出自于先前派出与甄德和嵇喜联系的信鸽,可是却找不到半点信鸽的残骸...”
这个信息对于王元姬来说十分重要:“也就是说陛下和本宫派出的信鸽,才刚刚出了洛阳就被人从地面射杀...”
荀勖点头道:“不错,他们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切断齐王殿下和我们之间的联络。”
对于这一点王元姬表示同意:“他们射杀了信鸽还将尸体带走,若不是荀卿你发现了羽毛,恐怕我们至今还不知道信鸽的联络一直处于被切断的状态,难怪一直以来都没有收到他们的书信...”
一直以来王元姬都预感背后有人在操纵,如今荀勖的汇报加大了她对这一点的确信...
就在她和荀勖为了想出这个幕后黑手究竟是谁而苦恼之际,内侍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王元姬禀报说:“启禀太后!今日陛下早朝,以大司马石苞为首的诸多将领联名上疏陛下,力谏出兵伐吴,以报齐王被杀之仇。陛下想要压下却困于群情激愤,眼下陛下已经出现不适的症状,大鸿胪见情势不妙特派小人前来通报太后!”
身体本就还没有恢复的司马炎,面对大殿之下许多官员正附和石苞等人的奏疏,极力请求出兵伐吴的现状,他显得十分为难。
司马炎很清楚所谓的司马攸之死有许多没有含糊的地方需要理清楚,虽然有吴国丁奉的利箭作为证据,但是出兵之事非同小可。
而此时的裴秀也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因为他刚刚将督促陈骞、石苞、卫瓘和胡奋的书信发出,没想到石苞就如此迅速的上疏了。
眼下司马炎自己也处于十分矛盾的状态之中,裴秀适时的站出来对司马炎说道:“启禀陛下,若是要灭吴国的话陛下是绝对有能力做到的,可吴国与蜀国毕竟不同,以我大晋现在的实力凭借铁甲雄师打到长江边绝对不是问题,但是跨过长江天堑是一个摆在眼前的障碍,吴国数十年来精心打造和维护水师舰队,更有陆抗、丁奉等擅打水战者,而我大晋方才立国不足数载,陛下立下之‘守境安民’的国策短时间内是不能更改的,纵使要打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来培养水师、督造战船,为此微臣恳请陛下暂且不要伐吴!”
这时中护军羊琇站出来反驳裴秀道:“照裴大人此言,难道齐王的仇不报了吗?”
羊琇不过是主战派的代表人物之一,裴秀公然站出来对他们的意见表示否定,这引起了朝堂上主战派众人的不满。
眼看裴秀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的境地,山涛朝着身旁的张华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的张华于是立刻站出来替裴秀解围道:“若果真有仇当然要报,只是眼下齐王已死的言论还没有得到证实,光凭一支羽箭就认定他已死并且还是死在吴国人的手上未免太过武断。依微臣之见还需要严查此事,若真是认定了齐王死因罪在吴国,那陛下再行讨伐复仇之师也未尝不可...”
张华的折中言论使得朝堂上的紧张氛围消散了不少,右手紧紧攥着海螺吊坠的司马炎,也趁势打起精神对群臣说道:“关内侯(张华爵位)所言有理,此事还需详加查证,待到证实之后...”
说到这里,司马炎的精神开始出现恍惚,言语也不由得出现了停顿,站在堂下的群臣都看在眼里,杨骏更是看见司马炎面颊处渗出的汗水滴在了龙袍之上...
不过司马炎还是强打精神把话说完了:“待到证实之后再行定夺吧,退朝...”妙书斋
一旁恭候的冯紞见情形不妙,赶紧上前搀扶司马炎离开大殿。
回到含章殿之后,已经无法独立支撑自己站立的司马炎在冯紞的搀扶之下坐在了塌上,此时王元姬和荀勖也赶到了。
看到司马炎如此虚弱的模样,王元姬立刻对内侍说道:“快,宣太医...”
专门为司马炎看诊的窦太医赶到之后先为其诊脉,结束后王元姬将其单独叫到一边询问:“陛下早就已经苏醒了,为何连日来龙体日渐虚乏?”
窦太医拱手答道:“回禀太后,看来陛下与齐王殿下之间的兄弟之情非常人可比,陛下乃是因为齐王殿下的事而积郁成疾,此乃心病,微臣只能开一些清心散气之汤药,但如果想要真正恢复如初的话,还要靠陛下自己...”
听窦太医这么说,王元姬不免将目光转移到了靠在凭几之上的司马炎身上,最终锁定在他手中一直都没有松开过的海螺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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