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大·司马>第 825 章 四
  这一次晋王府的会议意义非同一般,因为他为司马炎接下来建立大晋帝国定下了基调,从此开始司马家的命运再度开始发生转变,进入崭新的纪元。

  不过这一次会议有两个人缺席,第一个便是司马孚;

  自从曹髦玉碎九重之后,对司马昭心灰意冷的司马孚就淡出了军政,以身体老迈、体弱多病为由不再过问朝政之事,而司马昭在充分理解司马孚立场的前提之下,尊重了他的选择,封他为长乐公颐养天年。像这样的会议司马炎自然是不敢找他来的,所以司马孚的缺席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第二个就是司马攸...

  先前他为了要帮助司马炎消除坊间的不利流言,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也身体来演了一出完美无缺的戏码,成功让司马炎顺风顺水的登上了王位,不过他的健康也受到了影响,不得不在府中静养,自然也就缺席了这一次的会议。

  然而司马攸虽然人在家中养病,但是对于外界的事情依旧很在意,尤其是先前意图挑唆司马炎和司马攸兄弟之情的流言,他在消除流言的同时也暗中命令嵇喜去调查。

  但是尽管嵇喜进行了缜密的暗中探查,却始终连意思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在嵇喜向司马攸汇报这个结果的时候,司马攸早已料到:

  “他们的行事素来如此,尤其是这个‘伏羲’,当初就曾经玩过同样的花招,想要造成我们兄弟内部的不和,甚至是决裂,为此三个弟弟葬身也都火海...”

  说着说着,司马攸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当初在黑船之上的一幕,拳头也就攥得越紧:

  “打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暗暗发誓,一定要将他们连根拔起,一来报父亲(司马师)遇伏早逝之恨、二报杀我三位弟弟之仇、三为王上、为我司马家扫平所有隐患!”

  或许由于气血上涌,使得司马攸的气息受到波动而开始紊乱,嵇喜见状连忙走到一旁为他斟茶,然后递到了司马攸的面前:

  “有侯爷和王上在,司马家必能千秋万载、长治久安,只是要揪出‘伏羲’一党非一朝一夕之事,目下的首要之事还是要顾好您的身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家老的禀报:

  “启禀侯爷,门外有人前来探病,他自称是新兴刘元海...”

  “刘元海?”

  嵇喜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感到有些耳熟,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他究竟是谁,而司马攸则笑道:

  “就是父王生前匈奴左贤王送来的质子刘渊...”

  说罢,司马攸隔着门对家老说道:

  “去请他到书房内稍坐,我马上就去见他。”

  家老领命后便离去了,司马攸也起身想要更衣,不过嵇喜却认为司马攸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宜见客,便劝阻他说:

  “侯爷,要不还是让世子先行回去,等您的身体好一些再...”

  对此司马攸并不在意,他抬手微微摆了摆笑道:

  “人家就是来探病的,又是匈奴首领左贤王兼左部帅的世子,我们还是要以礼相待才是,否则这件事要是传扬了出去,受损的可就不止是我司马攸一人的名声了,还会波及到王上,所以还是要谨慎处理才好。”

  对于司马攸不顾自己身体也要提司马炎设想周全的行为,嵇喜深受感动:

  “外人都道司马家子弟皆是如狼似虎之辈,人人望之心寒,在下终于明白当初先王为什么要立您为嗣了,因为只有您才能真心对待王上,也只能有您才能够彻底改变司马家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

  听到嵇喜在自己耳边谈及立嗣之事,司马攸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他的口吻也显得比较重:

  “公穆先生,如今王上已经即位,立嗣之事我不希望以后再听到,尤其是从我身边的人口中听到,您明白吗?”

  此时的嵇喜方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是多么的不恰当,甚至还会给自己的主子司马攸带来极为不利的影响,所以他立刻拱手向司马攸致歉:

  “侯爷,在下失言...”妙书斋

  司马攸并没有进一步责备嵇喜的意思,与之相反的是,他非常信任嵇喜,这不仅仅是因为嵇喜不逊于其弟嵇康的政略之才。当初司马昭指名让嵇喜来担当司马攸的司马,第一个成为司马攸身边之中的谋士助手,最为重要的用意,在于通过嵇喜和嵇康来做对比,因为嵇康为司马昭所杀,按照道理来说嵇喜应该恨司马家入骨才对,可是嵇喜却放下私恨出仕司马攸,足以彰显司马攸的容人之量和吸引人才的独特魅力。

  而事实也印证了司马昭的眼光,为了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攻讦和司马炎可能的疑心,司马攸没有扩充自己的幕府,只保留嵇喜一人,并且给予了嵇喜完全的信任,而嵇喜也没有辜负他,倾尽全力辅助司马攸,并且下定决心陪伴着他一路走下去。

  司马攸轻轻拍了拍他的右上臂,转而又露出了笑容:

  “不管怎么说,当今王上都是我的兄长,我要倾尽全力来维护他,因为如今的他不仅仅是我的大哥,更是司马家乃至于整个魏国的主心骨。”

  嵇喜明白司马攸的良苦用心,可不知为什么他总是对司马炎,或者说对于司马炎周遭的一些人或事感到不放心,然而如今的他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根据,只能将其摆在心里:

  “但愿您于王上,能够向已故的两位先王(指司马师和司马昭)一样,兄弟同心...”

  可能是因为在书房内等待的有些发闷,刘渊在注意到了司马攸书房内的书架之后,被上面一层一层的各种典籍文献所吸引,便随意从中抽出了一卷简牍在手中翻阅。

  或许是因为看得太过认真,背对着门的他并没有意识到司马攸和嵇喜已然走到了书房门口。

  司马攸主动笑着对刘渊打起了招呼:

  “让世子在此久候,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可能是因司马攸突然发声而受到了惊吓,以至于刘渊手中的简牍不经意间滑落到了地上,而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失礼,于是着急忙慌的一面低头去捡地上的简牍,一面向司马攸赔礼道歉:

  “在下出于好奇才未经同意就随便翻看,实在是上面的笔锋太过隽秀,令人不得不沉醉其中,失礼之处还望侯爷海涵...”

  司马攸并没有责备刘渊的意思,他上前从刘渊的手中接过了简牍,大致翻阅之后笑道:

  “世子过誉了,这不过是我闲暇无事的涂鸦之作,聊以愉情罢了,让世子见笑了。”刘渊当即就对司马攸的这番话表示不认同:

  “哪里哪里,侯爷您实在是太过谦了,在来洛阳之前就听闻攸公子乃是文武双全之才,今日得见才知世人所言绝非谬赞夸大。”

  司马攸不再自己的书法优劣问题上与刘渊作展开讨论,他将手中的简牍递给了伸手的嵇喜,随即伸手指向了不远处的坐塌对刘渊说:

  “请入座...”

  落座之后,嵇喜便下去吩咐女婢上茶,而司马攸则在等待的时间里和刘渊拉起了家常:

  “世子赴京也有一段时间了,在洛阳一切还习惯吗?”

  刘渊拱手答道:

  “有先王和王上的悉心安排照料,在下一切都感到很顺遂,前些时日听闻侯爷您贵体染恙,所以特来登门探病,但愿没有搅扰您休息才好。”

  司马攸对此表示感谢:

  “有劳世子挂念,我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修养一些日子便可恢复如初。”

  虽然司马攸亲口说出自己的身体很快便可复原,可在刘渊的眼中看来却不是这样,他也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请恕在下直言,侯爷您的脸色看起来颇为虚白,且生气较弱,恐怕您不仅是身体有恙,似乎内心还被烦忧的事情困扰着,以至郁结难消。若果真有的话,可否方便说与在下听听,看看在下是否能够尽绵薄之力。”

  没想到刘渊居然从病容之中隐约看得出自己的内心,这是司马攸所没有想到的,不过司马攸自然是不会将“伏羲”一党的事情告诉刘渊,毕竟事关重大,所以他矢口否认了刘渊的判断:

  “多谢世子,不过您多虑了,我没有什么烦忧的事情。”

  见司马攸不肯说,刘渊也不好再刨根问题。

  这时女婢端着茶水走进书房之内,司马攸亲自为刘渊斟茶,这令刘渊再度感到受宠若惊,可就是在短期茶盅之时,他又将手中的茶盏放回了案面上。

  他的这一动作引起了司马攸的在意,他便问道:

  “怎么?寒舍的茶不合您的品相吗?”

  刘渊摇头说道:

  “不,在下想起了这些日子在外界的一些传言,有关于王上,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听到刘渊所说的流言事关司马炎,立刻司马攸的警觉,不过生性沉稳的他看起来仍然是不动神色,十分平静的问道:

  “我养病在府多日,对外界的情况并不十分清楚,不知世子所谓的传言所指为何?”

  似乎是有所顾虑,刘渊在看了看书房的窗外,确定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之后,方才微微凑向司马攸的面前小声说道:

  “听闻最近石苞和陈骞两位将军先后上疏陛下,恳请陛下禅位于王上,而我听有些官员私下讨论,说陛下已经答应,接下来就要看王上的意思了...”

  陈、石二将上疏之事司马攸早已知晓,就连司马炎秘密召开书房会议的全部内容,司马攸也得到了详细的手抄记录,因为这都是司马炎给他的,好让司马攸即使没有直接参与,也能够获得第一手的资料。

  所以司马攸当然很清楚刘渊所说的一切,只是至少目前司马炎还没有接受禅位,而是采取退却婉拒的态度,所以司马攸不能将真实的情况告诉刘渊,他反而开始在意刘渊和自己提起这件事的动机:

  “此事我尚不知晓,不过世子看来对这件事颇为感兴趣...”

  刘渊听得出来司马攸的话外之音,他也不对自己提及这件事的用意加以遮掩,反而面露难色的回答道:

  “实不相瞒,在下的父亲刘豹目前虽然还是匈奴的部族首领,可是命运却是掌握在朝廷的手中,如果王上果真有代魏立晋之意的话,在下想要恳请王上善待匈奴五部,虽说这有些朝秦暮楚,为人所不齿,可为了部族能够存活下去,在下愿背负这个骂名...”

  从刘渊的口吻听来,司马攸初步判断,刘渊是为了抢先和即将极有可能登基称帝的司马炎打好关系,所以才会先来和自己接触一下,试探司马家的真实态度。

  尽管如此,司马攸还是没有对刘渊吐口真实的情况,他安慰刘渊说:

  “世子请放心,将来无论魏国由谁来执掌,匈奴五部在并州的地位不会发生变化...”

  说到这里,司马攸想起了已故的司马昭生前对他提起的一些细节,便别有一番深意的对刘渊补充说了一句话:

  “不过,前提是令尊及其麾下各部要真心效忠,方可确保无虞...”

  刘渊当然明白司马攸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也当即做出保证:

  “请侯爷和王上放心,匈奴五部对陛下、对王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司马攸点头笑道: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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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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