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母亲…母亲她…”
司马昭已经预感到伏太夫人情形不妙,赶紧上前问道:
“歆姨她怎么了?”
司马伷泣不成声的答道:
“母亲她…她去世了…”
“你说什么?”
一听到伏太夫人去世的消息,刚刚亲眼看到姜维离开人世的司马昭,精神立刻崩塌了,两眼一黑的他向前扑倒在地,贾充等人见状吓坏了,赶紧上前将司马昭扶起来:
“王上!王上!”
苏醒过来的时候,司马昭看到在他旁边伺候的王元姬已然是一身素白的丧服,她见司马昭已经恢复了意识,立刻凑上前关切的问道:
“夫君,你终于醒过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被王元姬搀扶起身的司马昭,在醒来之后并没有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是直接对王元姬说道:
“给我更衣,我要去舞阳候府…”
考虑到司马昭的身体状况,王元姬上前劝阻道:
“歆姨去世了,我知道你心里也很痛苦,可是大嫂说了你暂时不宜到处走动,应该卧床休息,葬礼那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有我去替你操持。”
然而司马昭却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心意,满眼泪光的他凝视着王元姬的双眸:
“在这个世上除了母亲之外,歆姨是最疼我的人,在母亲离开家中的十年岁月之中,是歆姨将我和大哥视作己出一般的抚养教导,弥补了我们童年对失去母亲而产生的阴影。她还无私的帮助母亲重返家中,一生甘愿为我们司马家默默付出而不求回报,在我心目当中她已经和我的亲娘没有分别,如今她去了,身为儿子我怎么可以不去送她一程?”
司马昭的这番话让王元姬倍受感动,她知道自己已经被丈夫说服了,同样眼含泪光的她默默点头答应了:
“别说了,我都知道,我让家老去帮你安排马车…”
等到司马昭身着一身素服在王元姬的陪同之下来到了舞阳候府,此时时任安东大将军的司马骏正在从许昌赶回来的途中,伏太夫人的膝下只有司马伷、司马亮两子,杜预和司马茵也一同跪在灵堂之内进行治丧。
当然,身为孙辈的司马炎和司马攸也在其列。
他们见司马昭和王元姬来了,所有人纷纷向司马昭行王臣之礼,而司马昭在抬手示意众人起身之后,直接穿过中央走道来到了伏太夫人的棺柩前,跪在了事先准备好的蒲垫之上,恭恭敬敬的向伏太夫人行叩首礼。
回想起自己和伏太夫人的点点滴滴,司马昭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的流淌了下来:
“歆姨…”
司马伷和司马亮上前安抚他悲伤的情绪:
“二哥,母亲可以算得上是高寿了,她临终之前也没有任何的痛苦,走得很安详,您不要太过悲伤了。”
伤悲之余司马昭问司马伷说:
“歆姨在临终之前有留下什么话吗?”
司马伷答:
“母亲直到去世之前仍旧惦念着远在西域的姐姐…”
说到司马凡,也勾起了司马昭内心深处的遗憾和痛苦,他知道司马凡的出走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从而也使得她不能在伏太夫人的膝下尽孝送终。
沉思了片刻之后,司马昭对司马伷说道:
“伷弟,以你的名义给凡妹写一封书信,将歆姨去世的消息告诉她,另外如果她有想要回来奔丧的意思,随时都可以带着孩子回来。”
从司马昭的话语之中,司马伷听得出来他想要以这件事为契机让司马凡重回司马家,免得与家人远隔千里。
对此司马伷心领神会:
“二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遵照伏太夫人的临终遗愿,她的葬礼采取十分简单的方式进行,并没有大肆铺排,而她本人的棺柩也被破格安放在司马懿陵寝之内,与张春华一同相伴于左右。
而伏太夫人的去世对于司马昭的身体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至此在以后长达数月的时间之内,他大大减少了在众人面前露面的时间,许多人都开始私下里揣测司马昭的身体健康状况,进而开始延伸讨论司马昭一直都没有公布的继嗣人选。
随着讨论的扩大和深入,围绕在司马炎和司马攸身上的政论愈发激烈,虽然司马炎和司马攸本人都没有就这件事发表过任何的意见,可还是改变不了在无形之中形成了两股势力的局面。
大家都在等待着司马昭尽快公布自己的结论。
然而司马昭却迟迟没有任何的动静。
表面上司马炎对于立嗣之事始终是不发一言,可是他内心对此却是非常在意的,因为他很清楚当初自己为了成为司马昭的继嗣之人,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将邓艾父子的人头带回,可是在那之后司马昭却并没有履行自己先前所许下的诺言,司马炎也根本不敢去问。
如今司马昭的身体每况愈下,而司马攸的爵位和官职都比自己还要高,声望也明显高过自己,这就不得不令司马炎的内心开始产生波动和不安,他担心万一司马昭还是决定立司马攸为嗣,那么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
身为他母亲的王元姬最了解儿子心里在想什么,这也是她最为担心的,为此她在司马昭喂药的时候,还是主动提起了这个敏感的问题:
“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正躺在床榻之上批阅公文的司马昭听后,将简牍扣在了塌面上,笑着反问道:
“什么怎么考虑的?”
王元姬认为司马昭是在和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便露出了一丝不悦之色:
“你说呢?”
司马昭也不和王元姬打趣了,便将身子微微凑上前再度反问:
“那你说说看,他们两个谁合适?”
王元姬答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再说了他们两个都是可造之材,谁成为你的继承人都好。”
一听王元姬这么说,司马昭不免咂嘴道:
“你这不和没说一样嘛。”
接下来王元姬直接说出了自己内心最为担忧的事情:
“这件事的确需要尽早确定下来,外面的风言风语传得愈发厉害,官员们因为要琢磨你的想法而犹豫到底要站在哪个新主子的后面。孩子们也不好就这件事表态,可你却在这里装得像个没事儿人一样,非得等到惹出乱子的时候,你才肯出面收拾吗?”
司马昭觉得王元姬的话很有道理,他也开始和王元姬说起了正经话:
“我就是要看他们在我没有表达立场的前提之下选择站在哪一边,这样一来我才好权衡考虑,如何将决定人选后所产生的影响降到最低。”
见司马昭心里早就有了一把尺,王元姬也就放心了:
“那好,既然你已经心中有数就可以了,省的我白操心。”
说罢王元姬端起了汤药便起身准备离开,司马昭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开口问道:
“你不问问我想要立的人是谁吗?”
事实上司马昭是想要通过这个问题来试探出王元姬的真实立场,对此王元姬心里也很明白,她伫足背对着司马昭回答说:
“看来你也把我当成外面的那些人了。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两个孩子哪个当选我都高兴,也会去安抚另一个孩子,对于我来说,他们兄弟和睦才是司马家维持稳定的基石。”
面对王元姬这一句大公无私的话,司马昭显得有些有愧,他低声向自己的妻子致歉:
“对不起,毕竟事关重大,我…”
对此王元姬表示充分的理解:
“没关系,站在你这个位置上考虑的事情总是要比常人复杂的,你只需要擦亮自己的双眼为司马家选择一个最为合适的继承人就行了,剩下的你不用担心。”
看着王元姬如此识大体,司马昭不免感到有些汗颜,但他知道王元姬一直都是个万事以大局为重的奇女子,所以他也露出的欣慰的笑容:
“谢谢你…”
第二天,司马昭将两个儿子叫到了自己的面前。
在来之前司马炎以为是要和他们谈由关于继嗣人选的问题,所以相比起并不太在乎这个位置的司马攸来说,根本没有信心的他显得颇为忐忑。
坐在塌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们许久之后,司马昭终于首先开口打破了沉寂的氛围: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近来新上任的益州刺史认为益州疆域过大,为父也担心留任的原蜀国官员之中不免有妄图复辟之人,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处理比较好?”
沉思片刻之后,司马攸率先拱手对司马昭说道:
“回禀爹爹,若是担心益州旧有势力死灰复燃的话,不妨将益州分成南北两部,各领八郡之地,如此一来益州的势力就自然而然的划成了两个部分,从一定程度之上能够削弱他们的凝聚力。”
司马昭听后点了点头,而司马炎也赞同司马攸的看法:
“不错,我们还可以继续对原蜀国之地采取怀柔政策,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就算是个别少数贼心不死之人,也必然掀不起大的波澜,这也更加有利于我们日后消灭吴国。”
见两兄弟意见一致,司马昭转而将他亲笔签发的文书递到了他们的面前:
“你们说的很好,其实我也在想要不要这么做,既然你们赞同,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去办吧,毕竟你们先前都随军参与灭蜀之战,由你们去和益州刺史商议再合适不过了,也能够体现朝廷对益州百姓民生的重视。”
对于司马昭赋予的重任,兄弟二人立刻拱手领命:
“是,父王(爹爹)…”
而他们走了之后,司马昭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书房之内自言自语道:
“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考虑到事情的紧急性和必然性,两人回家之后各自开始收拾行装。
一直住在司马攸府中的荀姀见司马攸刚回洛阳没多久又要远行,心中顿感担忧和不舍,她上前拉着司马攸的手对他说道: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上次你随军远征冒了那么多的风险,吓得我和夫人寝食难安,这一次你又要去益州,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了,万一你要是再出什么事的话,你让我…和夫人怎么办?”
司马攸笑着拍了拍荀姀的手说道:
“你放心吧,如今益州的情势已经大定,我和大哥去是商量如何安排民生和分州之事的细节,和先前领兵出战是截然不同的,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再说了你是荀大人的掌上明珠,我怎么忍心让你跟着我来回奔波,承受鞍马之劳、风雨之苦呢?”
说罢,司马攸继续转身去整理自己的行装,而荀姀再也难以掩饰自己对司马攸的情感,展开双臂绕过了司马攸的后腰紧紧地抱住了他,这让司马攸始料未及:
“姀儿,你…”
此时的荀姀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仪和男女有别,她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司马攸的脊背之上,眼眸之中闪烁着泪光:
“我不准你再出事,我要你平平安安的,你听到了没有?”
司马攸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荀姀对自己的情感远远超过了异性知己的范畴,这让他感到有些为难,因为他心中对荀姀并无半点男女之情,一直以来只是将她视作自己的好朋友和玩伴而已,可如今荀姀对他已经是情根深种,这让心中只有贾褒的司马攸无所适从。
考虑到尽量不能伤荀姀的心,所以司马攸处理这件事显得格外谨慎,他伸手将荀姀环绕在自己腹部的双手松开,然后转过身轻轻将手放在了荀姀的双肩之上:
“姀儿,等我从益州回来,我们找个机会好好聊聊吧。”
不明就里的荀姀含泪点了点头:
“恩,我等你…”
此时特地前来嘱咐司马攸出行安全的羊徽瑜和王元姬,恰好看到这一幕,她们赶紧采取无声的回避方式离开了。
在羊徽瑜的心目当中,她早已经将荀姀看作是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这一点对于王元姬来说也是一样的。
在看到方才荀姀毫不遮掩的向司马攸传达爱意的情景之后,羊徽瑜面带微笑的对王元姬说道:
“看来等到歆姨的丧期过后,我们司马家就要办喜事了。”
王元姬也希望司马攸能够而后荀姀修成正果:
“是啊,荀丫头毕竟在府中这么长时间了,总要给人家一个名分才是。”
然而王元姬回想起方才司马攸看荀姀的眼神,和荀姀看待他时完全不同,为此她开始担心司马攸可能并没有要迎娶荀姀的意思,这才是她更加担心的,因为一旦他和荀姀的婚事告吹,那么司马昭辛辛苦苦为他谋划的这步棋,就会成为空子…
与此同时,司马炎在回家收拾行装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怀抱着郭槐和杨艳坐在庭院中闲聊,而司马衷和贾南风则在空地上玩耍嬉戏着。
事实上自从司马衷出生之后,郭槐就时常带着贾南风来府上和杨艳叙旧,两个孩子也因此得到了很多接触,在司马炎封侯搬出晋王府后显得尤为频繁。
考虑到杨艳在这里除了叔父之外举目无亲,再加上郭槐是贾充的妻子,这也是他拉拢贾充的一个手段,所以他便默许了这一现状。
这一天他们看到司马炎急匆匆的赶回来,便结束闲聊起身向司马炎行礼,杨艳问道:
“夫君行色匆匆,是有什么事吗?”
司马炎答道:
“恩,父王让我和攸弟去益州办点事,我们下午就要走。”
一听到司马炎要远行,郭槐也不好在这里继续叨扰,于是便叫上贾南风告辞离去。
虽然司马炎并没有说要去办什么事,不过敏感的郭槐却已经预感到了他们此去的不平凡性,一直以来无论是她或是贾充都在为司马家的继嗣人选而感到焦虑,因为他们希望自己能够在继嗣者决定之前先行和他结下良好的关系,这样一来也有利于贾家日后的地位。
按照郭槐的计划,她原本可以确定司马昭必然会遵循“立嫡立长”的历史规律,选择司马炎来继承自己的权势地位,成为司马家下一任的领导人。可是随着局势的变化,她心里倒是有些拿不准了,因为司马攸的声望实在是太高了,身上所具备的潜力也超过了其兄长司马炎,又深得其祖父的喜爱,不仅称之为“龙虎之孙”,还让其过继给司马师成为嫡子,若不是司马师早逝的话,司马攸毫无疑问将会成为继承人的唯一选择。
在这种情况之下很难说司马昭不会打破常规改立司马攸,所以这让她原本想要靠让司马衷和贾南风结亲的方式来拉拢司马炎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满怀心事的回到家中之中,她也向自己的丈夫贾充谈到了这件事:
“现在的风向对我们很不利,如果王上最终没有立炎公子的话,那么我先前的苦心经营可都统统白费了。”
然而于焦虑不已的郭槐不同,贾充则显得很淡然:
“未必吧,不管将来王上选择谁来继承他的位置,对我来说也根本没有区别,因为我手中也有掌控攸公子的一颗棋子。”
对此过郭槐感到很好奇:
“要知道王上和王妃可是早就有了和荀勖结成亲家的打算,为此荀姀已经住进新城侯府多年了,两个人就差办喜事正名了,而且为了避免王上生疑我们和两位公子都没有什么直接的深交,在这种情况之下你有什么后手吗?”妙书斋
贾充没有回答郭槐的这个问题,而是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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