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他收到了羊祜从并州传来的消息:
刘豹为了请援愿意将自己的儿子刘渊送至洛阳成为人质,所以恳请朝廷速速发兵。如今在刘豹心腹的拼死护送之下,刘渊已经抵达王浑所在的晋阳大营,王浑不敢擅自进行承诺,所以才向司马昭请示,是否出兵援助刘豹击破呼延硕的叛军。
看完了羊祜的书信之后,司马昭询问下方左侧站着的裴秀说:
“从书信上来看,刘豹已经被逼到无路可退的境地了,居然不惜让自己唯一的儿子送来做人质,也要让朝廷出兵。你怎么看?”
司马昭封王之后,将裴秀、贾充和荀勖、羊祜四人都拉进了自己的核心幕僚之中,他也对这四个人非常之看中,先前司马昭堂而皇之的带着荀勖和贾充领兵向长安进发,就让裴秀看护洛阳,可见对其信任非凡。
裴秀如实答道:
“目前的情势暂且还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不过既然您对刘豹已经产生了不信任,不妨就按照他所说的,将其子刘渊带到洛阳为质也是唯一可以解决眼前局面的方法。”
司马昭听后点了点头:
“也只好如此了,劳你起草文书,就说我已经答应了刘豹的援兵请求,至于刘渊么,让王浑和羊祜在安抚了并州的局势之后,把他带回来。”
不久,司马昭的书信就传到了晋阳,此时羊祜和刚刚投奔而来的刘渊都在场,王浑当着他们的面儿将书信拆开,随后对刘渊露出了笑容:
“元海,你放心吧,王上已经答应派兵援助你父汗了。”
刘渊听后喜极而泣,他跪在地上朝着洛阳的方向高喊:
“多谢王上!”
此时一旁的羊祜总感觉并州的情势有些蹊跷,可是这么长的时间又找不到根据,所以他还是选择将这份怀疑放在心中,走到了刘渊的面前将其扶了起来:
“世子,既然如此我和王将军可以调兵对呼延硕所部采取行动了,您对匈奴各部的情形应该最为熟悉,到时候恐怕需要您出力。”
对此刘渊表示义不容辞:
“这是自然,如果有用得着在下之处,还望两位将军不要有所顾虑,目前最为要紧的就是全力将我父汗救出。”
通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王浑对刘渊产生了很强的好感,在他看来刘渊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是身上却仿佛散发着和司马攸一样的光芒,是个非常有学识且富有远见的人才,所以他经常和刘渊一起交谈,两人结成了忘年之交。
五日之后,王浑使用兵符调动原本远距离围困匈奴五部的魏军,开始以随时开战的状态收缩前进,匈奴各部见朝廷的兵马前来围剿,士气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初一交锋就纷纷四散溃逃,战斗力非常弱小。
在王浑和羊祜亲自督导大军,由刘渊的指引之下来到兹氏的时候,呼延硕手中的兵马仅有不到五千人。
不过呼延硕并没有因此而怯懦,他仍旧亲自披挂上阵,与朝廷的军队整面抗衡。
然而毕竟实力太过悬殊,呼延硕的兵马还是被快速击退,就在他准备率领残部突围之际,刘渊突然从一旁王浑的马背上抽出了铁弓,隔着百步的距离对准了呼延硕的后背放出了羽箭,结果羽箭精准的射中了呼延硕的左后背,并且穿过了他的心脏从前胸射出。
呼延硕随即落马身亡。
呼延硕一死,匈奴内部的叛乱也迅速被平定了下来,一直被软禁的刘豹得以救出。
对于朝廷的援手,刘豹表示了衷心的感谢,大肆慰劳前来帮助自己平叛的朝廷军队。
在答谢的宴会之上,刘豹携子刘渊屡屡向领兵前来救援的王浑和羊祜道谢:
“若非两位将军及时赶到,恐怕我父子二人必然会死在叛贼呼延硕的手下,匈奴五部也必然会走向万劫不复的境地,请两位满饮此樽。”
王浑和羊祜起身举樽,面刘豹的再三致谢,王浑笑道:
“左贤王客气了,不过话说回来了,世子可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不仅对兵法谋略知之甚深,先前在与呼延硕的对阵之中他还亲自以百步之遥将呼延硕一箭穿心,真可谓文武双全,将来前途也必然无可限量。”
面对王浑对刘渊的由衷夸赞,刘渊显得很谦逊:
“王将军谬赞了,在下实不敢当。”
这时一旁的羊祜则说出了一句别有意味的话:
“不过呼延硕虽然背叛了左贤王您,但是对您还是很仁慈的,否则怎么会直到兵败都没有对您痛下杀手呢?”
这不是普通的话语,其中包含着着的意味很值得刘豹父子琢磨,而他们似乎也感觉到了羊祜对自己的不信任,尤其是当他们看到羊祜那双锐利的双眼,更加重了他们内心的确信,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的氛围之中。
发觉情形不对的王浑在背后拉了拉羊祜的衣角,随后对刘豹父子笑着打起了圆场:
“这也算是左贤王以及世子的造化啊。”
但是羊祜却并没有因此而放缓自己的口吻,而是转而将话题转到了刘渊的身上:
“先前左贤王请朝廷派出援兵的时候向王上承诺,会将世子送往洛阳为质,末将受王上之托,敢问左贤王何时履行约定?”
见羊祜的口吻越来越强硬,王浑有些看不下去,他在羊祜的耳边小声制止他:
“叔子,你这是干什么?不要逼人太甚了,就这么着急吗?”
羊祜丝毫不留情面的答道:
“不是我逼人太甚,只是王上的诏命让我不得不这么做,王上认为匈奴五部在刘豹的统领之下两度发生了内部叛乱,尤其是这一次甚至还险些酿成大祸,因此朝廷对左贤王你的领导能力很不满,所以必须要施以相应的惩戒,今日起匈奴五部兵马总和的三分之二,也就是六万两千余人,统统调至上党、乐平、新兴以及常山四地重新整编,以免再度发生类似的事情,而为了防止您再度被部下劫持软禁,所以让世子刘渊前往洛阳以人质为名予以保护。”妙书斋
事实上羊祜所说的这些王浑也很清楚,只是他不想在这庆功宴上说这些话伤感情的话,因为这等于直接将刘豹的兵权肢解,匈奴这数十年来发展的近十万人兵马,一夕之间就被司马昭砍去了大半,手中只有三万多人,这对于刘豹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和伤害。
如今羊祜直接将司马昭的命令说了出来,摆在刘豹眼前的也就只有两种选择了:
一:同意司马昭所提出的两种命令,分兵和质子;
二:拒绝,也就意味着和司马昭公开对立。
从羊祜的口吻和反应来看,他似乎也不打算给刘豹回避的空间。
简短的时间过去之后,刘豹直接回应羊祜道:
“将军请放心,小王既然已经答应了王上就不会反悔,更何况难得王上瞧得上犬子想要带到洛阳提拔教养,实在是他的福气,正所谓求之不得。至于兵力调配王上就更不用担心了,小王所有的兵马都是大魏的,王上身为辅政大臣自然有权调动,小王绝无异议。”
在得到刘豹肯定的答复之后,羊祜这才稍稍放缓了自己的口吻:
“如此甚好…”
三天之后,王浑便执行了司马昭的命令将匈奴五部的兵马分散调配,大幅度削弱了刘豹的军事力量,同时身为他唯一儿子的刘渊,也收拾好形状跟随班师大军一同前往洛阳。
收到消息的司马昭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突然间感到头一阵眩晕,以至于手中羊祜的书信不经意间飘落在了地上。
恰好端着药走进来的王元姬看到了司马昭这幅样子,立刻快步走到了他的身旁,在搁下药之后又弯下腰将绢帛书信捡了起来:
“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好好休息,大嫂说你不能再劳累了,如今并州的局势已经稳定了下来,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你就暂时放下手中的事情清闲一下吧。”
司马昭放下了捂着额头的手,声音略显低沉的答道:
“这些都不过是表面而已,实际上并州这次的事件到底水有多深,我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准确的判断,只能是以现状做出最合适的判断罢了。”
王元姬走到了司马昭的身后,伸出双手拇指轻轻按在了司马昭两侧的太阳穴上按摩着:
“你始终对刘豹不放心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是姑祖母的儿子,身上也流淌着‘永元遗芽的血脉吗?”
这番话说到了司马昭的心坎里,他也对自己的自己毫不隐晦的说道:
“当初蒋济曾经和父亲说过,葛玄在给曹操卜算道,日后北方草原之上又会升起一颗帝星,大哥曾和我讨论过这个问题,北方草原一直是匈奴人的活动范围,虽然现在匈奴的势力大不如前,可葛玄的预言还是让我们感到有些不放心,再加上先前雍州战事时,刘豹以匈奴内部发生叛乱为由拒绝出兵援助,大哥就已经对他心生疑窦了,如今他们打算趁着我率领主力前往长安之际意图闪击洛阳,恐怕不止是一个呼延硕那么简单。”
听完了司马昭的话后,王元姬也觉得此次匈奴的风波有些不对劲:
“从表面上看呼延硕的确是有造反的罪行,不过假设呼延硕只是台面上的人物,那么背后操纵他的人才是真正我们关注的,如果这个人正是你担心的刘豹,那么他就是在太可怕了,居然能够让自己的部下如此牺牲,甚至顶着叛乱的罪名。”
王元姬的按摩让司马昭的不适缓解了许多,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居安还需思危,更何况我们离‘安’还有这一段很长的距离。伏羲和所谓的盘古都还没有铲除,我的神经还必须要时刻紧绷才行…”
经过了近十天的跋涉,羊祜和王浑终于带着质子刘渊抵达洛阳。
出于礼节上的安排,司马昭特地吩咐自己的两个儿子司马炎和司马攸出城门相迎。
一下车刘渊便十分恭敬的上前主动向司马炎兄弟行礼:
“拜见两位公子。”
司马炎和司马攸也一同回礼:
“见过世子。”
刘渊给司马炎和司马攸的第一印象很好,在他们看来刘渊姿态出众、仪表不凡,而且彬彬有礼,是个十足的谦谦君子。
而司马攸在和刘渊对视之后,两人心中都对彼此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也有着某种相同的预感:对方和自己很相似。
这时王浑上前对司马攸说道:
“恐怕攸公子还不知道吧?世子他与你同年,都是十七岁。”
司马炎为了配合王浑也附和道:
“哦?那可真是巧了,你们两个可要多多来往才是。”
司马攸对此欣然接受:
“如果世子不弃,日后还望多多指教。”
刘渊也显得十分千谦逊,拱手答道:
“哪里哪里,在下于并州时便久闻公子大名,能够有幸向您学习实乃三生有幸。”
整个会面过程之中,刘渊除了刚开始和司马炎打招呼之外,几乎剩下来的时间之内几乎都在和司马攸交谈,让司马炎颇有陪衬之感。
司马攸察觉到了这种令司马炎尴尬的氛围,于是便结束了和刘渊之间的交谈,转而将话题扯到了司马炎的身上:
“对了,大哥,父王已经设宴款待世子,还有安乐公作陪,我们赶快过去吧。”
司马炎点头说道:
“说的也对,一直站在这里对世子来说也太失礼了,我们快过去吧。”
等到司马炎兄弟将刘渊引到晋王府时,安乐公刘禅以及关内侯郤正等原蜀国的降臣已经先一步赶到了,而身为东道的司马昭也在王元姬的陪同之下走了出来,接受众人的参拜。
司马昭对着众人抬手说道:
“今日乃是寡人以私人饮宴的形式邀请诸位前来,一者是为了弥补安乐公进京以来没有亲自招待的疏忽,二者也是为了左贤王世子刘渊接风洗尘,大家都随意一些,不要太拘束。”
刘禅和刘渊见状纷纷上前向司马昭行礼致谢:
“多谢王上厚恩款待。”
司马昭先将自己的目光投到了刘禅的身上,他笑道:
“安乐公,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先前我在诸葛丞相身边之时曾经和你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当时还身为蜀国皇帝的你,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其实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要是当时让你知道我就是司马昭的话,恐怕现在的局势就会不一样了,不是吗?现在我们就当重新认识了,您说如何?”
对此刘禅根本毫无印象,不过既然司马昭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只能赔笑说道:
“上天赐福于王上,这也证实了王上天命所归,才能屡屡化险为夷。”
司马昭也笑道:
“安乐公进京也有些时日了,不知一切是否还习惯?我想总归还是不如你在成都的时候,是否时常会想念故土呢?”
表面上看司马昭是在对刘禅表示关心,询问他是否有思乡之情,但实际上这句话还有另外一种对刘禅持怀疑态度的解释,而众人也在等待着刘禅的答复。
很快刘禅就十分肯定的回答说:
“回王上,下臣在这里很快活,以后这里就是下臣的家,因此并没有乡愁。”
这样的回答让在场许多的原蜀国旧臣感到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这样的回答却令司马昭感到很满意,他也被刘禅这幅憨傻的姿态给逗乐了,发出了很少出现的爽朗笑声:
“哈哈哈哈!你能够喜欢这里可真是太好了。”
之后,司马昭又将目光投向了一旁年轻的刘渊身上,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不知为什么,司马昭一看到刘渊就感到有一个很不寻常的气息,相同的气息他曾经在自己的父亲和兄长身上也曾经看到过,这也加深了他要进一步关注和提防刘豹父子的决心。
不过表面上司马昭对于刘渊的到来还是很欢迎的:
“要让世子长途跋涉至此,还让你们父子二人分隔两地,真是辛苦你了。”
刘渊拱手回答说:
“王上言重了,家父都很清楚您把下臣找来是为了提携和保护,想让下臣将来能够为大魏、为王上尽心尽力,效犬马之劳,所以家父在临别之际特地嘱咐下臣,在见到王上的时候一定要代他向您再三致谢。”
见刘渊对自己的话应对如流,司马昭会心的笑了笑:
“当初王浑在信中大力夸赞你,我还以为他言过其实了,现在看来他所言果真不虚,有世子这样的青年才俊在,也是朝廷和天下之幸,说不定将来有能力改变天下的人之中,也包括了世子你啊…”
这番夸赞对于刘渊来说实在太过沉重,他也向司马昭推辞了这份夸赞:
“下臣万万不敢当,王上膝下有两位公子在,又有诸多贤臣良将辅佐,下臣与他们比起来实在是太过寒微。”
看着刘渊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司马昭也不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了,他转而指向了两侧对刘禅和刘渊说道:
“好了,不要站着了,快请入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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