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大·司马>第 787 章 (三):广陵散
  嵇康对于曹魏的当权者司马昭拒不合作且积极抵触的态度,让司马昭不得不调整对他的应对策略,这给了因嵇康先前羞辱自己而怀恨在心的钟会一个很大的机会,自嵇康回书山涛之后,他便开始处心积虑的想要整死嵇康,为此他在司马昭面前没有少进谗言。

  在仔细思量之后,司马昭认为嵇康对自己来说的确是个威胁,可是想要除掉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可以贸贸然就做出鲁莽的事情,所以迟迟拿不定主意。

  对此钟会自然是心领神会,而对于他来说这个机会很快就到来了...

  嵇康有个在洛阳当官的还有好友吕安,此人虽颇有才气但傲气更甚,比起嵇康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为此得罪了不少人。

  而他有个年轻貌美的妻子徐氏,吕安兄长一直垂涎于她的美色,钟会了解到这件事后,偷偷将已经醉酒昏迷的徐氏从吕安府中盗出,放到了吕巽的床榻之上,吕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美色当前还是难以抵挡诱惑,所以便趁势□□了徐氏。

  徐氏清醒之后得知自己受辱,当场于吕巽的家中悬梁自尽,这件事也很快被吕安知道了,怒不可遏的他当即将自己的兄长吕巽告上了廷尉。

  吕巽闻之万分惊恐,他知道嵇康与吕安的关系很好,于是便修书与嵇康,声称自己一时糊涂铸成大错,但恳请嵇康劝说吕安念及家中老母以及吕氏门楣的份上,将此事大事化小。

  嵇康虽然不耻于吕巽的行为,但是他也知道此事传扬出去对吕安的名声绝对不利,即使廷尉最终判了吕巽的罪,吕安也颜面尽失,所以他还是写信给吕安,劝他不要将事态扩大。

  同时吕巽拜求自己的母亲出面调停,在这种情况之下,吕安最终决定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撤回了上交廷尉的诉状,这件事也没有大范围的传扬出去。

  为此吕巽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个时候钟会却刻意接近他,对他说道:

  “长悌现在就以为自己高枕无忧,未免为时过早了吧?”

  吕巽不明白钟会的话,便问道:

  “不知钟大人此言何意?”

  钟会故意露出了令吕巽很不安的笑容:

  “虽然现在令弟不追究你所犯下的过失,但辱妻之恨可是这么轻易就能够被抹消的呢?况且从今天开始你就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中,日后他若是反悔再行追责的话,兄台恐怕每天都要惶惶不可终日了...”

  被钟会这么一挑唆,吕巽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他决定索性将心一横,彻底断绝了吕安的隐患,于是在吕安撤诉后不久,吕巽就反过来前往廷尉状告吕安不孝,居然因为老母调停兄弟矛盾而对老母不敬,甚至犯下了“挝母”这样的重罪,请求廷尉严判。

  受理此案的贾充早就和钟会暗地里做好了扣儿,他立刻下令将吕安缉捕关押,同时对外公开了吕安的罪名,择日依法处决。

  由于吕安的性子特立独行,所以在洛阳没有人敢为他求情,而基本处于闲职的阮籍隐约觉察出了有人想要通过吕安来对付嵇康,所以他写信给嵇康力劝他不要干涉此事。

  然而阮籍的书信还是晚了一步,嵇康离开河东亲自前往洛阳为吕安辩护。

  在他到达城门口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个身着朴素却贵气逼人的公子早就在城门口等候他了,更令嵇康感到惊讶的是,这位公子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

  他老远就冲着嵇康拱手作揖:

  “司马攸见过叔夜先生...”

  一听来人自称是司马攸,嵇康本以为自己的第一反应当是唾弃和排斥,可是当他亲眼看到司马攸那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眸时,嵇康居然出于本能开始喜欢这个少年了。

  考虑到司马攸舞阳候的身份,嵇康并没有忘记礼数,他拱手向司马攸回礼:

  “不知舞阳候特来城门口截我,所谓何事?”

  司马攸看了看嵇康手牵马背上所放着的古筝,便拱手对嵇康说道:

  “晚辈久闻《广陵散》之大名,深知先生深谙弦乐之道,倾慕已久,今日得知先生返京,特地斗胆向先生讨教一二,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若是一般的司马家子弟向嵇康提出这个要求,嵇康是必然不会理睬的,可面对司马攸的恳求,嵇康却无法使自己的态度变得冷漠,他向司马攸解释道:

  “难得舞阳候有如此雅兴,但在下此番进京是有要事去办,还是留待下次吧。”

  司马攸却并没有因此“放过”嵇康:

  “想请不如偶遇,不会耽搁先生太久的时间。”

  说罢,司马攸看向了城外不远处有一座凉亭,便对嵇康说道:

  “我们就在那里小坐一会儿如何?”

  见司马攸坚持,嵇康也只好遵从:

  “那好吧...”

  入座之后,嵇康按照司马攸的请求先指教了他一番音律上的事情,司马攸听得也很认真。

  在谈到《广陵散》的时候,司马攸有意无意的对嵇康说道:

  “像是《广陵散》这样的传奇乐章,恐怕已经不再适合于洛阳城内演奏了,晚辈敬慕先生的高雅品德和刚直不阿,所以在这里晚辈斗胆奉劝先生不要进城,还是回去吧,我不希望此曲会遗憾的成为绝唱。”

  司马攸说出这番话大大出乎了嵇康的预料,他满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时间竟错愕到说不出话来了。他没有想到一个自己所憎恶的家族之中所诞生的子弟,居然会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如此费心。

  呆坐了一会儿之后,嵇康随即笑道:

  “公子您让我对司马家有了些许改观,在下很感谢您能够如此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或许司马家将来在你的手上会走出不一样的道路...”

  说罢,嵇康将自己的琴轻轻推到了司马攸的面前:

  “此琴请公子暂时帮我保管,和你交谈的这两个时辰我感到很开心...”妙书斋

  对于初次见面就将视为生命一般的琴托付于自己,司马攸这才发现嵇康绝非常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忍心看着嵇康就这样跳进钟会和吕巽所为他设下的陷阱之中:

  “先生,还望三思啊,我爹爹对您已经失去了耐心,而钟士季因为对您怀恨在心所以一心要置您于死地,若是您真的去为吕安陈情的话...”

  嵇康淡淡笑道:

  “我嵇康做事但求问心无愧,吕安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以知己待我,我也当以同样的回报对待他,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也要走这一遭。”

  说罢,嵇康牵着自己的马直接朝着洛阳西门而去,而司马攸伸手轻轻捋动琴盘上的丝弦,忍不住慨叹道:

  “真君子也...”

  嵇康进城之后直接去了廷尉司求见贾充,为吕安的莫需要罪名进行辩白,在司马昭的默许之下,贾充早已经和钟会达成了共识,只等嵇康自投罗网。

  于是贾充立刻以包庇罪暂时将嵇康收押,不久由钟会亲自执笔以几乎完美的程度模仿了嵇康的笔迹,写下了给吕安的书信,书信之中尽是诽谤朝廷、意图煽动文人谋反的言论,这样一来嵇康的罪名瞬间就上升成死罪。

  消息很快传扬了出去,贾充也将对嵇康和吕安的罪名裁定送到了司马昭的案前。

  而就在司马昭准备提笔批复的时候,急匆匆赶来的司马攸第一次不顾礼节直接推开了司马昭书房的门:

  “爹爹!”

  因为司马攸的突然到来,使得司马昭刚刚要触碰到简牍的笔尖又抬了起来:

  “何事竟能让你事态至此?”

  司马攸上前直接屈膝跪在了地上,向司马昭恳求道:

  “孩儿恳请爹爹饶恕嵇康死罪!”

  见司马攸居然为嵇康求情,司马昭的脸上流露出不悦的神色:

  “如今嵇康的案件贾充已经审定,证据也都齐全,谋逆大罪自有国法处置,为父纵使欣赏他的才华,也无能为力了,要怪就要怪嵇康他自己...”

  可是司马攸并没有因此而放弃:

  “嵇康才识渊博,难免有些心高气傲,可他在对朝廷绝无二心,况且以他在儒林文士之中的巨大影响力,若是将他处死的话,必定会让天下有识之士心寒,他们都会说爹爹您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都容不下,谁还敢为朝廷、为父亲您效力呢?”

  一听这话,司马昭的怒容愈发明显:

  “放肆!谁教会你这些的?居然敢和自己的爹爹如此说话!”

  “爹爹恕罪!”

  司马攸一面向司马昭请罪,一面继续为嵇康求情:

  “只是嵇康罪不至死,求爹爹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看着自己的孩子为了嵇康如此苦口婆心的求自己,司马昭多少有些动容,他也终于改变了自己的决定,将手中的笔放回到了笔架上:

  “那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再给他一次机会,你让嵇康在廷尉之中写下罪己书,让他承认自己先前对朝廷的不恭和不敬,承认自己大逆不道、恃才傲物,并且诚心悔改愿意为朝廷效力,那为父就法外开恩,不仅会放他一条生路,还会好生重用他。”

  “多谢爹爹!”

  其实司马攸心里很清楚,以嵇康的性子,想让他写下这样屈辱的文字是根本不可能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有了转机,司马攸谢恩之后便拿着司马昭的令牌与贾充一道,直接前往廷尉。

  他们前脚刚走,而刚好经过书房的王元姬听到了他们父子的对话,她走进书房对司马昭说道:

  “攸儿说的不无道理,嵇康为天下文人所推崇,你杀了他要付出多达的代价想必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即使知道这样你还要这么做吗?”

  司马昭将刚刚搁在笔架上的笔再度取了下来,然后重新在贾充的裁定简牍上做出批复,同时他回应了王元姬的疑问:

  “先前攸儿背着我去城门口截他都没有改变他的决定,可见嵇康此来早已是抱着必死之心,这样一个人活着只能对我不利,所以必须要杀,我之所以答应攸儿有一个转圜,就是为了让我来背负害贤的罪名,而救贤的美名,就让他去得吧...”

  事实正如司马攸所预料的那样,嵇康得知了司马昭赦免自己的条件之后当场拒绝,司马攸再三苦劝也是于事无补。

  不久,司马昭批复的文书正是颁布:

  嵇康连同吕安一同以谋反罪于东市刑场处斩。

  与此同时,司马攸为了救嵇康的性命不惜与司马昭据理力争的消息也散播了出去,大家在心底里怨怼司马昭之余,也纷纷赞扬司马攸,使得司马攸的声望逐步扩大。

  三天之后,嵇康和吕安都被押解到了刑场之上。

  作为他好友的阮籍、向秀,兄长嵇喜以及曾经的好友山涛都来为他送行。

  众多仰慕嵇康的三千名太学生自发前往刑场下跪请愿,祈求免嵇康一死让其前往太学任教,为朝廷能够赦免他做最后的努力。可结果是徒劳的,朝廷没有任何改变主意的意思,行刑时间不变。

  就在众人为嵇康而惋惜哭泣之际,司马攸双手捧着昔日嵇康交托他保管的古筝,穿过了人群一步一步走到了嵇康兄长嵇喜的面前:

  “这是先生交给我保管的...”

  恰好此时嵇康看到了司马攸将琴还给了兄长嵇喜,他又看了看离行刑尚有一段时间,于是便冲着嵇喜和司马攸喊道:

  “既然舞阳候如此有心,就劳烦请您亲自把琴还给我吧。”

  司马攸怀着沉重的心情,将琴再度捧于双臂来到了嵇康的面前。

  见嵇康仍旧戴着镣铐,司马攸便命令行刑官将其镣铐解开,行刑官哪里敢得罪司马家的公宠呢?所以赶紧按照他的话去做了。

  镣铐解开之后,嵇康活动了一下手腕对司马攸笑了笑:

  “好久没这么轻松了,昔日袁淮想要向我学习《广陵散》,而我吝惜不肯教授,如今看来此曲果真要成为绝唱了...”

  说罢,嵇康盘膝而坐,将琴平整的放在了膝盖之上,然后开始弹奏起来,整个刑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陶醉于《广陵散》的美妙旋律之中,以至于嵇康弹完最后一个音节之后,大家还意犹未尽。

  弹完之后,嵇康站起身将琴再度叫到了司马攸的面前:

  “和公子仅有两面之缘,但足以令在下回味无穷,只可惜我们没有时间了,否则的话必然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此时司马攸早已是泪流满面,台下的数千人也跟着痛哭起来。

  行刑时间不等人,嵇康十分从容的跪坐在上,直到刀斧手的利刃朝他劈了过来...

  公元262年(魏景元三年),名列“竹林七贤”之首的嵇康与吕安一道被处以弃市之刑。

  嵇康的死对于当时的文坛来说是最为悲怆的一件事,天下文人,包括吴国和蜀国的儒者都悲伤不已,这样的情形自当年蔡邕为董承所杀后还是头一次。

  而司马昭虽然通过诛杀嵇康震慑了对自己有异心的文人,有效的控制了言论,但也确实失去了大批文人墨士之心,这让司马昭的名声再度受到了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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