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给了司马静灵魂上极大的触动。
她也很清楚,钟会给自己的提议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代表如果真的想要与钟会合作的话,自己就不得不以终身的幸福来做赌注,嫁给钟会。
更重要的是,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自己就要在剩下的岁月之中,必须在敌视司马凡和杜预的态势下生活着,这无疑是很令人感到痛苦的。
本来司马静的内心对此是摇摆不定的,毕竟在司马静听闻司马凡极力撮合杜预和司马茵之前,对于她来说司马凡是自己十分尊敬的大姑姑,若只是因为儿女私情就迁怒于她,也未免在情理上有些说不过去。
再者说她目前对司马凡和杜预还远没有到因爱生恨的地步。
所以她始终没有下定决心。
然而直到有一天,杜预携新婚妻子司马茵前往长平乡候府拜访司马师一家,彻底改变了司马静的命运,也改变了司马凡一家和杜预的命运...
起初得知他们要来的时候,司马静因为无法面对杜预本想回避,她怕可她又忍不住想见杜预,所以还是制止了自己回避的念头。
当她走到正厅偏门旁时,恰好听到了正厅内的司马茵和羊徽瑜在对话,其中也包括了司马凡的声音...
一听到司马凡也在正厅内,司马静便本能的停下了脚步。
坐于塌前的司马茵向大媒人司马凡再度表示出了感谢:
“这次可真是多亏了大姐你了,要不然恐怕我和夫君也没有这个缘分,能够这么幸运嫁给他的人也就不是我了...”
司马凡笑道:
“牵线的虽然是我,但能够把握住缘分的却是你们自己,无需感谢我。”
说道这里司马凡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
“实话说我本来是打算撮合元凯和静儿的,想想还真是有些对不起她...”
在场的人都明白司马凡这么说的用意,毕竟司马静在辈分上是杜预的晚辈,如今的杜预是司马家难得的青年才俊,将来也必定是司马家崛起的强大助力,在他没有明确倾向的情况之下,优先考虑司马茵成为他的夫人是理所应当的。
可在不明白其中深意的司马静看来,司马凡是在明知道这么做会伤司马静的心,却还是背着自己将司马茵推给了杜预。
先前她以为司马凡是无心之失,现在她认为司马凡是刻意为之了...
想到这里司马静的脸上顿时像是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云,仇恨的种子已悄然种下。
五天之后,司马静在没有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之下独自一人来到了定陵侯府的大门前。
这是她深思熟虑五天之后的结果,也是她所下的决断...
此时在书房中执笔书写的钟会,听到家老禀报说司马静登门来访的消息后,他轻轻将笔搁在了笔架上,淡淡笑道:
“终于是来了...”
随即钟会便对家老说:
“你去请静小姐来书房来见我。”
家老将司马静引进钟会所在的书房后,钟会立刻起身向她行礼:
“不知静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司马静并没有立即给予钟会回应,她只是略微侧眼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家老,钟会马上心领神会,挥手示意家老先行出去。
等到家老出去并且将门关上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钟会和司马静两个人。
寂静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司马静便主动表明了自己此行的来意:
“上次你对我说的约定,现在还有效吗?”
钟会扬起嘴角笑道:
“前提是,静小姐必须要做好充分的觉悟才行,因为你必须要割舍自己对所憎恨者的情感,否则的话很容易让我们想要达成的初衷前功尽弃...”
面对钟会的质问,司马静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的心已经死了,不会再对任何人心软,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要让那些伤害我的人付出代价,也让他们体会遭受背弃和伤害的痛苦...”
看到司马静坚毅的眼神之后,钟会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上前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放在了司马静的左肩上,与她在近距离的情况之下四目相对:
“我明白了,过几日我便会前往府上向令尊、令堂提亲,今后还请多多关照了...”
司马静伸手打掉了钟会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希望你不是个只会说大话的人...”
钟会笑道:
“你放心,我会让你、让所有人都明白,我钟会绝对比邓艾和杜预要强。”
在和钟会达成协议之后,司马静便在家老的引路之下离开了定陵侯府。
当她前脚刚刚踏出侯府大门的时候,恰好年迈的钟毓从后院走了过来,只模糊看到了司马静离开时的背影,但他却觉得十分不安,尤其是当他看到书房门口的钟会,也在注视着大门口方向的时候,这种不安就越发强烈...
虽然这种不安的理由,目前来看连钟毓自己就说不准。
很快钟会就注意到了钟毓的存在,他在明知道钟毓内心不赞成他过分崭露头角的情况之下,仍旧没有向其隐瞒自己的动作,因为现在对于钟会来说最关键的一环自己已经完成了,那就是司马静的认同,钟毓想要阻止自己也没有任何作用。
他走到了钟毓的面前先行问道:
“难道兄长就不想问问愚弟刚刚离开的人是谁吗?”
手执木仗的钟毓微微眯起了自己的双眼看着钟会:
“难道你特地走过来不是为了说这个吗?”
见自己在钟毓面前耍不了什么心眼,更玩不得什么花招,钟会便省去了那些弯弯绕,直接将自己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
“不瞒兄长,愚弟不久便会前往长平乡候府,向大将军提亲。”
“提亲?”
这下子钟毓彻底明白了,刚才来的人正是司马师的长女司马静,进而也就明白了钟会想要迎娶司马静的真正用意:
“你想要通过司马静来更加接近司马家,然后施展你的抱负对吗?”
钟会笑道:
“兄长就是兄长,什么都瞒不过你。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直不能得到大将军的器重,一者是因为兄长你的暗中阻挠,二者是因为我不具备邓艾、羊祜、陈泰和杜预他们的条件。邓艾和杜预都是司马家招赘的女婿,而羊祜则是大将军的内弟,至于其他的人,诸如傅嘏、王基、石苞之流,我根本不屑与他们相提并论。”
听了钟会的话后,钟毓失落的闭上了双眼:
“所以,你认为自己和邓艾相比较所欠缺的,就只是自己的身份而已对吗?”
“没错,这正是最为关键的地方。”
钟会毫不遮掩的承认了这一点:
“现在我已经取得了与他们站在同一台阶的机会,以我的聪明才智,不久便可以将他们统统压在下面,就像当年的兄长你一样,作为太傅生前最为信任的谋士...”
钟毓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遏制自己弟弟的野心了,如果自己再强行阻挠的话,可能会让钟会的心态发生扭曲,虽然他对钟会这样下去之后的结局感到担忧,不过试着放手让他去大干一场,实现自己胸中的抱负,也未尝不是让他清醒过来的方式。
想到这里,钟毓转身朝着内堂走去,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距离司马静独自一人前往定陵侯府后的第三天,钟会按照亲自来到了长平乡候府。
一开始司马师和羊徽瑜都不知道钟会如此郑重其事的求见他们,到底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直到钟会屈膝跪地,拱起双手言辞恳切的向他们开口:
“大将军、夫人,在下倾慕令千金静小姐已久,此次前来乃是向你们提亲,恳求大将军和夫人将静小姐许配于我。”
听钟会表明了来意之后,司马师和羊徽瑜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表情。
钟会突然来府上求亲这件事,对羊徽瑜的冲击尤为震撼,因为早些年的时候她的确动过这个念头,不过因为王元姬的一席话让她对钟会保留了看法。
如今钟会主动上门求娶司马静,这让她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本来司马师就对钟会赞赏有加,尤其是一听到钟会愿意娶年龄比自己大的司马静时,司马师感觉这可谓是一举两得,既笼络了钟会这样的人才,又能够解决司马静的婚姻问题,所以他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欣然应允。
但在司马师刚好想要表态的时候,坐在他身旁的羊徽瑜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士季,你仅仅是因为倾慕静儿才会想要迎娶她的吗?你虽然和她并不是十分熟悉,但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为什么到现在才来向她求亲呢?”
平日里羊徽瑜待任何人都十分和善,言语也总是和颜悦色的,但今天她却用如此严肃的口吻来质问钟会迎娶司马静的理由,着实让一旁的司马师感到诧异。
钟会没想到羊徽瑜会如此直白的问自己的动机,不过好在他的反应很快,几乎在没有任何迟疑的情况之下就快速回答了羊徽瑜的问题:
“回夫人,自从在茵小姐的婚礼上与静小姐有幸深谈一番后,在下便深深被她那独特的魅力所折服,从那一刻开始在下已经立誓今生非静小姐不娶,还望夫人能够成全。”
羊徽瑜回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在廊道口看到钟会将司马静紧紧地揽在怀中的场景,她不能确信钟会所说的是真还是假,这件事也不是自己就能轻易做主的:妙书斋
“能不能让你迎娶静儿,关键还要看静儿本人的意思,请士季你先回去,待我征询静儿的想法之后,再行回复你。”
等到钟会离开之后,司马师这才询问羊徽瑜:
“我看你刚才的意思,好像并不赞成他们在一起,这其中有什么理由吗?”
羊徽瑜答道:
“钟会的才能的确不可估量,若是将其招至麾下定能成为谋士之中的翘楚,可当初元姬和我提过,钟会身上的不确定性也太多了,我只想让静儿嫁给平凡人家,过着普通、安逸、平安的生活,若是让她嫁给钟会,真不知将来是福还是祸...”
出于对钟毓的信任以及对钟会才能的认可,加之先前钟会也曾帮助司马家渡过难关的缘故,司马师并没有对钟会持过分怀疑的态度:
“我想应该不至于吧,钟会的确是心气儿高了一些,但只要给予他适当的发挥空间,将来他还是能够成为司马家之一大助力的。”
事后羊徽瑜就这件事去司马静的房间找她商量,当她来到司马静卧室门口的事后,闻到了屋内散发出来的浓烈焦味,她下意识的发现卧室内一定是着火了,于是羊徽瑜立刻推开了房门,结果发现司马静正在俯视着面前火盆内燃烧着的画卷。
由于画卷才刚刚放进去不久,所以只烧到一个角而已,幸好羊徽瑜眼疾手快将画卷从火盆中取了出来,并且熄灭了盆中的火,焦烟才没有进一步弥漫开。
“静儿,你在烧什么?”
看着司马静神情呆滞的模样,羊徽瑜吓坏了,她上前扶住了司马静的肩膀一面上下打量着其精神状态,一面口吻焦急的询问:
“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司马静并没有回答羊徽瑜的关切,而是冷冷的反问道:
“母亲,您来找我是为了钟会上门提亲这件事吧?”
对于司马静这种超出常规的冷静,羊徽瑜愈发感到担忧,不过既然她主动提起了这件事,也就不容回避了,她刚想试着询问司马静的态度,可没有想到还未等她开口,司马静就有了十分明确的答复:
“您不用说了,我愿意嫁给他。”
从小便看着她长大的羊徽瑜,很清楚司马静和钟会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更不要说爱情了,现在一个突然说要娶,一个突然说要嫁,实在是让人猜不透这其中的原因。
“静儿,你还是再好好想想,钟会他虽然才能出众,但他和杜预是完全不一样的...”
羊徽瑜本想再劝司马静慎重考虑一下,毕竟婚姻是牵涉到一个人终身幸福的,绝对不能意气用事。
司马静听后不仅没有任何改变主意的意思,反而露出的阴冷的笑容:
“呵...连母亲您都知道我喜欢杜预对吗?到头来我在你们心中什么也不是...”
还没有等羊徽瑜弄清楚司马静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就直接走出了门外。
“静儿...”
尽管羊徽瑜试着呼唤她、挽留她,可是司马静却连头也不回。
等到司马静彻底消失在门口之后,羊徽瑜这才低头看了看手中被烧毁一角的画卷...
在那之后羊徽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特地找司马凡来商量这件事。
了解完事情的大概之后,事前对司马静的心态变化毫无察觉的司马凡,也觉得十分奇怪,尤其是当她听羊徽瑜说司马静心仪的对象居然是新婚燕尔的杜预时,她内心中的奇怪也渐渐转变成不安,因为她回想起司马静在离开洛阳去给她母亲扫墓时,曾经对自己提过的那件事。
这时羊徽瑜将先前被司马静丢入火盆中的画卷取了出来,摊在案面上给司马凡看。
虽然画卷因被火烧的缘故损坏了将近一半,好在画卷上这名男子的脸部轮廓依旧保存较为完好,但正是因为画中男子的轮廓清晰可见,才让司马凡陷入了无比的震惊之中...
她瘫坐在软塌之上:
“原来,原来静儿先前所说的那个一见钟情的男人,就是杜预...”
从实际意义上来说,司马静虽然从小就跟在姨祖母伏若歆身边学习琴棋书画,但绘画功底远不如伏若歆,所以她所画出来的杜预也只有八成相似而已。
因此司马凡在第一次看到杜预时没有认出他来也在情理之中。
可现在什么都晚了,一切早已注定、不可更改。
为此司马凡想要就这件事去向司马静道歉,希望能够得到她的谅解,可是司马静却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
“大姑姑,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倒是要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真正的处境,我也借此机会看透了很多,更认清了我以后应该走什么样的道路。”
司马凡听得出司马静这种口吻明显还是对自己充满了怨怼,但她仍旧不希望司马静因此而放弃自我,甚至是拿自己的终身幸福来开玩笑:
“杜预的事情我很抱歉,不过静儿,是否嫁给钟会你真的要好好三思才行。”
听司马凡这么说,司马静冷冷笑道:
“真是可笑,亲手夺走了我心爱之人的你,现在又来干涉我的婚姻...”
见事情已经僵化到这种地步了,司马凡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在司马静的事情上,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插手的余地了...
令司马凡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日后司马静和她未来夫君钟会的命运,将会与自己以及自己丈夫和儿子的命运牢牢联系在一起,谁也无法将其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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