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回家的时候,素染爹告诉羽儿,素染娘有事出门还没回来,担心她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浮生一听说,当即带着秦羽儿走街串巷四处寻找,他在京城生活多年,比较了解附近的地形,但他们在街上找了将近两个时辰,始终没有找到素染娘。
“浮生哥,你还是先回家吧,我自己找也没关系的。”秦羽儿知道他不放心母亲独自在家,眼看路上行人渐渐稀少,不好意思再让浮生陪同。
浮生确实有些担心生病的母亲,但天色已晚,他又怎能让秦羽儿一个姑娘在外面游荡:“我家就在附近,要不你先等我回去看一眼,如果我娘已经睡下,那就没事了。”
“好啊!其实这附近也不算偏僻呀,为什么没人知道你家在哪儿呢?”秦羽儿打量着周围密集的民居,纳闷地自言自语,“浮生哥,你是不是太孤僻了,平时都没有朋友来你家串门?”
秦羽儿向来是藏不住话,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直到发觉浮生的神情有些尴尬,才意识到自己说话太没分寸,随即赔笑道:“我是不是惹你不高兴啦,抱歉啊,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浮生连忙摇头,他就是欣赏秦羽儿这种直爽劲儿,又怎么会怪她呢!只是,他不与人结交,的确有一些难言之隐。这在秦羽儿看来,恐怕很奇怪吧!妙书斋
“我并不是不愿意交朋友,不过……”浮生不想对秦羽儿有所隐瞒,稍作思良决定道出实情,“从我有记忆起,就和我娘相依为命,直到现在都没见过我爹和其他亲人。我娘有时说爹爹死得早,有时说爹爹在边疆打仗,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想,我娘有些事不想告诉我,便也没有追问。”
“原来是这样啊!可能你娘怕你伤心,有意给你留一丝希望。”秦羽儿心想,浮生爹八成是回不来了,不然,这么多年怎么都没有露过面呢!好在他们母子已经渡过难关,浮生现在也能独当一面,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嗯,我家应该是经历过重大变故,我娘才会终日郁郁寡欢。记得小时候,我娘就靠变卖首饰为生,我们几乎从不出门。”浮生想起往事,嘴角挤出苦涩的笑意,“所以我也没读过书,身边没有什么朋友,长大了也不懂与人交流。”
“这么说来,你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啊,那些首饰估计很珍贵的!”仅靠变卖首饰哪能维持生活,除非是很值钱的那种。虽说秦羽儿从来不与当铺打交道,但也知道这些常识。
浮生无力地叹口气:“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我也不想知道,只求我娘平安健康度过晚年。她为了我,受过太多苦……”
说着,浮生停下脚步,指着右手边那条窄巷说:“羽儿,你若不嫌弃,就到我家喝杯粗茶吧!”
秦羽儿看整条巷子的住户都熄了灯,匆忙摆手道:“太晚了,我就不去打扰了,下次我早点儿来拜访你们。”
浮生没有勉强她:“那好,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
秦羽儿笑着直点头,目送他走进巷子,看他在尽头那处泥瓦房前停了下来。刚要收回视线,却见角落里有个人影一晃而过,径直朝浮生奔去。
糟糕,该不会有贼吧!秦羽儿心中一紧,迈开脚步追进巷子,双拳攥得咯咯直响,她最恨这些半路劫道的匪类,真有本事去将军府丞相府拼个你死我活,干吗要算计这些贫苦老百姓!
岂有此理!她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龌龊的小贼!
浮生蹑手蹑脚地走回家,唯恐惊醒熟睡的母亲,轻轻地打开了门锁。恰在此时,背后响起饱含怒气的质问。
“你为什么出尔反尔?”素染娘在浮生家门口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他回来了。一想到他和两个女儿聊到现在,心里就窜起了腾腾怒火。幸亏她上次随浮生来到附近,稍一打听就知道了他的住址,要不还不知道去哪儿找他呢!
浮生吓了一大跳,转身看到素染娘深感诧异:“大娘,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颜大叔和羽儿还在……”
那句“到处找你”还没说完,素染娘冲上来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你闯了那么大的祸,是我们素染帮你挡过去的,现在刚安生几天,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听到“啪”一声响,浮生和不远处的秦羽儿都愣住了。浮生回过神来,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无比惊讶地望着素染娘,明知她误会了自己,在那张嘴就像被黏住了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放肆!无耻小贼竟敢动手,看我不削死你……”秦羽儿快步奔过来,扬起手臂就要打下去,适逢素染娘扭头看过来,惊得她膝盖一软,差点儿扑倒在地上。
“义母,怎么是你?”秦羽儿做梦也没想到,她想痛打一顿的“小贼”竟然是素染娘。之前素染娘说有事要出去一趟,难道就是来找浮生哥?
“羽儿,你、你和他……”素染娘气恼地看着浮生和秦羽儿,以为他们交情好到送彼此回家,更是看浮生不顺眼,“好啊,你这个阳奉阴违的家伙,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你答应我不跟素染和羽儿来往,却私下里偷偷见面……”
秦羽儿好久没见过素染娘发这么大火,楞在旁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从字里行间她听明白了,素染娘特别反感浮生跟她们来往,恐怕是因为素染被抓进衙署那件事,仍在记恨浮生。
早知如此,她和素染就不该告诉素染爹给浮生送钱这回事儿,明明是好心,到头来却让素染娘对浮生的误会更深了。
秦羽儿觉得素染娘将这一切怪罪到浮生头上,其实有些过分,但颜家对她有养育之恩,她无法对素染娘说些不好的话,眼下素染又不在,还有谁能帮浮生解围呢!
“我、我没有!”浮生嗫嚅着嘴唇,鼓起勇气为自己辩解道,“颜大叔说你可能有麻烦事,我陪羽儿到处找你……”
“胡说八道!我有什么麻烦?我最大的麻烦就是你!”素染娘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声音也越来越响亮,“你说,是不是要我跪下来,你才肯跟我们家断了关系!”
这时,隔壁几户人家手持烛台走了出来,询问浮生发生了什么事。素染娘拖拽着浮生,朝他们大声嚷嚷:“这个手脚不干净的混小子,竟敢觊觎我家女儿,你们都来评评理,见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义母!”秦羽儿再也看不下去了,跑上前掰开素染娘的手,向围观的邻居们解释,“是我主动来找浮生哥的,不关他的事!”
“羽儿,你是个姑娘家,怎能没羞没臊地说出这种话!”素染娘看女儿偏袒浮生,心里更加恼怒,“这混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居然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渐渐地,出门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对浮生指指点点,议论起素染娘说的那番话。有人面露同情,不太相信这个孝子竟是沾花惹草的登徒子,也有人频频摇头,暗自感叹人不可貌相,切不可让他占了自家女儿的便宜。
“大娘,别这么说……”浮生窘迫不已,急得眼眶都发红了,几乎就要流下泪来,“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跟她们见面了……”
浮生边说边跪了下来,指天发誓道:“如有违背,让我遭天打五雷轰……”
“住口!”一声怒斥从浮生家的木窗里传出来,紧接着是一阵激烈的咳嗽声响。众人面面相觑,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浮生娘的声音。
“娘啊……”浮生回头看向敞开的木窗,委屈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他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泪痕,连忙爬起来推门而入,跑到床头扶起不停咳嗽的母亲。
经常帮浮生看家的邻居大婶,趁机劝说其他人:“咱们做了多年街坊,我相信浮生不是那种人,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别看了,都回去睡觉!”
大婶一开口,有人跟着应和:“是啊,人家孤儿寡母怪可怜的,咱们就别跟着添乱了!”
“走吧,走吧……”等邻居们陆续散开,那位大婶走到素染娘面前说:“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实在解决不了,做长辈的再出面也不迟!”
“我可不是故意来找茬儿,分明就是那个浮生说话不算数,我才会找到这儿来。”素染娘懒得跟那大婶多说,径自走进了浮生家,“都以为我无理取闹,那我就做恶人做到底吧!”
“义母……”秦羽儿看她还在气头上,唯恐浮生又要挨骂,又不敢将素染娘强拉回去,只得跺了跺脚追进去。
昏暗的陋室充斥着潮湿的霉味,除了两张不足三尺宽的窄床,屋子里唯一的摆设就是破旧不堪的方桌。桌上那盏烛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如同寒夜的萤火,奄奄一息。
素染娘看着浮生搀扶起那位白发苍苍的妇人,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前两年刚冒出几根白发,她都感慨自己老了,眼前的浮生娘头发已经全白,看来被这场病折磨得相当辛苦。
浮生只比素染大两岁,她和浮生娘应该年纪相仿。原以为在江陵村吃够了苦,但与浮生娘相比,她过的日子还算是好的,至少身边有素染爹照应着,总能熬得过去。
“义母!”秦羽儿急切地叫了声,生怕她当着浮生娘的面发飙。素染娘叹了声,同是女人,她能理解做母亲的心情,也就不忍心苛责浮生了。
“浮生啊,今晚的事就算了,希望你别再有下次!”素染娘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拉着羽儿的手往外走。
不料,她们刚转过身,就听到浮生娘断断续续地说:“向我、儿子道歉!不然,谁、谁也别想走!”
素染娘轻“哼”了声,唇边扬起一抹冷笑,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表面看着可怜,实际上却不值得同情。
好啊!她倒是要瞧瞧,这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妇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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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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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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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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