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说我往南走,就能觅得良婿!”名叫阿花的绣女打扮得花枝招展,双手捂着嘴笑,“京城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对我一见钟情,我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往南走还是乱葬岗呢!”秦羽儿冷不丁地插句话,阿花愤恨地丢过来一个白眼。
素染记得阿花的父母身体不太好,犹豫了下劝说道:“大户人家讲究门当户对,你若是因为这个缘由去京城,倒不如留在村子里。”
阿花扬手指向素染,露出嘴边长着黑毛的大痦子:“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骗我不去,你想多赚点儿钱是吧!”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秦羽儿看她那颗痦子抖得眼花,“素染,你别理她,有她后悔的时候。”
织坊主夫人清点人数时,看到秦羽儿蓦地愣住了:“秦夫子家的假小子?你怎么也来啦!”
秦羽儿从怀里取出自备的文书:“我也要去京城做工,手印都按好了,您瞧一眼!”
织坊主夫人连连摇头,满脸横肉晃得像刚磨好的水豆腐:“这怎么成?织布绣花你样样都不会!”
“不会我可以学嘛!”秦羽儿觉得棘手,幸好阿花给了她灵感,“夫人您行行好,就让我跟素染一起去吧!我还指望着赚笔嫁妆回来呢!”
织坊主夫人“扑哧”一笑:“说来也是,凭你爹那副德性,等他赚够嫁妆,你都成老太婆了。”
秦羽儿“嘿嘿”傻笑两声,换作平时,谁敢嘲讽她爹,她准把对方打成猪头。但为了今晚的大计,她不得不咽下这口恶气。
织坊主夫人捏着文书,扭腰摆臀晃进屋里:“哈,又来一个,秦夫子的亲闺女呦!”
“这回人比较多,你也跟去看着点儿!”织坊主吐口唾沫,抹平杂草般的眉毛,压根没把秦哲放在眼里,“幸好我编了个阴魂作祟的谣言,才没人发现咱们的秘密!”
“可不是嘛!那些愚蠢的村民都吓得不敢来了!”织坊主夫人回头瞥了眼那群姑娘,压低声音说:“秦夫子是读书人,跟那些傻不拉叽的村民不一样,我就怕他整出点儿幺蛾子!”
昨日素染要签文书,她就有些犹豫。素染爹虽是不值一提,素染的娘可不是好惹的。再说这秦夫子能言善道,笔杆子也是一流的,恐怕得罪不起呀!
织坊主随手将那沓文书扔进火盆,冷笑道:“生米煮成熟饭,他能找谁算账!”
看着一张张文书化为灰烬,织坊主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心里最后一丝担忧也消散了。
微风吹过纱幔,空气中弥漫着丁香清新的气息。烛光闪烁,映出韩千陵俊美的侧颜。他单手托腮,视线落在书简上,思绪却随风飘至半空。
那个傻瓜,别人愿意帮她,虚心接受就是了,逞什么强呢?她真以为去京城做工,就能顺利赚到钱吗?对了,她主动要做满三五年呢,真是榆木脑袋!
既然她笨得无药可医,是死是活又与他何干?他已经拿出十足的诚意,是她不领情啊!
“哎……”韩千陵保持这种姿势一个多时辰了,手腕酸得不得了。他丢下书简,伸个懒腰,起身躺到榻上休息。
但他一闭上眼,就浮现出素染俏丽可人的模样。这村姑连蛇都不怕,真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说起来,她和普通的姑娘确实不一样,她不像大家闺秀喜欢装模作样,也不似小家碧玉那般扭捏作态。
她就像未经雕琢的璞玉,毫不掩饰地展示出真实的自己。不管别人如何轻视她打压她,都不会折损她满满的志气,再相见时,脸上依然是足以融化冰雪的明媚笑容。
因为她不妥协,才有勇气承认她对皇族的不满。这么坚强的女子,为了一千铢钱被人奴役,怎么想都觉得可惜啊!
母妃说过,得人恩惠千年记,虽然是她害他失足落水,但她帮母妃澄清谣言确是事实。仅从这一点看,他也不能看着她去受苦!
韩千陵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冲出寝室抓来小豆子:“走,带本王去织坊!”
小豆子强行赶走瞌睡虫,确认主子并非在梦游,不由轻叹了声。敢情主子思来想去两个时辰,还是放不下那位素染姑娘。
昨日在衙署被主子打发去泡茶,回来连个人影都没瞧见。主子向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在宫里都习惯了,但没想到来到宫外,主子还是说走就走。
他不敢回驿站,胆颤心惊地躲在路口,等到天黑才见主子和素染姑娘一起回来。人家姑娘都走远了,主子还像望天猴一样追着看。堂堂一个皇子,说句真心话有那么难吗?
哎,急死个人!
饶是如此,小豆子仍是恭敬答道:“殿下稍等,奴婢这就去请闵将军!”
“闵将军已经睡下了,不要去打扰他。”韩千陵推着他走下楼梯,“你只管带路,无需多问。”
韩千陵心想,要不是天黑看不清皇陵的方向,他连随从都不需要!
然而,小豆子也不熟悉江陵村的地形,问过路人,辗转多时才找到织坊。
韩千陵大老远看见那道窈窕的身影,匆忙命令小豆子:“你在这儿守着,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擅自离开!”
看到素染的笑脸,他居然没出息地打起了退堂鼓!现在赶来还有用吗?素染又不肯要他的钱!再说她爹娘都同意了,他是她什么人,哪有资格管她的家事?
韩千陵心烦意乱来回踱步,眼角余光瞥到幽暗的山谷,蓦然停下了脚步。对啊,织坊附近的山谷!自从传出阴魂作祟的谣言,往来的村民明显少了许多。尽管他想方设法治好了患癫疾的村民,仍是没能平息撞邪的传闻!
原本他以为是村民之间以讹传讹,自从在衙署见到织坊主身边疑似大豫的人,就更觉得其中有古怪了。
山谷、织坊、大豫人!将这些线索联系在一起,能否解释谣言的由来?譬如,织坊里有大豫人,为免泄露这个秘密,有人制造谣言驱赶往来山谷的村民?
不过,大梁与大豫水火不容,大豫人竟敢潜伏在离京城不到百里的江陵村?接应大豫人的奸细是织坊里的某个人吗?如果说织坊已被大豫人收买,素染又会被送去哪儿?
韩千陵被一连串的推断吓到了,犹豫着该不该直接带走素染,只见小豆子神色慌张地跑过来:“殿下,殿下……”
韩千陵不耐烦地一甩袖子:“本王叫你原地待命,没听见吗……”
“那辆载满绣女的马车,就要出发啦!”闻言,韩千陵剑眉倒立,推开小豆子跑回去看,素染等人已经乘上马车。
他想回驿站挑几匹快马去追,忽闻“嘶嘶……嘶嘶……”的响声,扭头一看,翠青蛇又来找他了!
虽说这种无毒蛇在乡下很常见,但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克服对蛇类的恐惧,那也是不可能的。
韩千陵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模仿素染从地上捡根枯枝,想要把那条蛇挑开。不料,小蛇以为他要跟自己亲近,开心地绕上枯枝,俏皮地朝他吐信子。
“啊啊……”韩千陵将枯枝扔出去,触电般地跳了起来,一脚踩空,整个人就这么跌了出去。
他的惨叫声成功引起了织坊主夫妇的注意,马车里的绣女也挑开帘子往外瞧。小豆子眼看主子暴露在人前,正要不管不顾地冲出去,却见韩千陵朝他摆了摆手。
啥意思?主子又要伪装成郎中的学徒?可是,马车里都是些绣女,就算主子想跟素染姑娘一起去京城,人家也不肯让他上马车啊!
“呦,我见过山上掉野果子,却没看过大活人滚下来……”织坊主夫人凑近一瞧,恰逢韩千陵抬起头,夫人看着那张略显窘迫的俊脸,眼睛都发直了,“哇,好一个美男子啊!”
绣女们争先恐后挤上来看热闹,韩千陵爬起来拍去身上的泥土,搜肠刮肚地想,如果他说散步迷路有没有人信?可是,三更半夜,正常人谁会在荒郊闲逛?那么,闵将军教他的几招防身术,先出拳还是先伸腿来着?
“这位公子从哪儿来?”织坊主歪着嘴笑,那双三角眼却满是警惕与猜疑,这小白脸细皮嫩肉模样俊俏,怎么看都不像村子里的人。
“本、咳咳,我来找人!”反正他需要一个充分的理由,不如趁势带走那个村姑,“素染爹反悔了,让我带她回去!”
“你跟素染有什么关系?”笑话,签过契约的人还想带走?听这小子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他怎么会认识马夫家的姑娘?
素染闻讯赶来,看到这幅场景差点儿背过气去。六皇子,他怎么来了?今晚的计划分明没有他的差事,他跑来捅什么乱子?但事已至此,她总不能装作视为不见,万一引起织坊主夫妇的怀疑就糟糕了!
“殿……”尽管叮嘱过自己要淡定,话到嘴边还是差点儿露馅。素染察觉到织坊主脸色一沉,脑子里灵光一现改口叫道:“店小二,你来找我干吗!”
店小二?韩千陵错愕地指着自己的脸,这村姑就不能编好一点儿?望遍整个大梁,有他这么帅气的店小二吗?www.miaoshuzhai.net
“哪家店的小二哥?”织坊主夫人趁机揩油,使劲儿掐了下韩千陵的手臂,“跑堂儿的还是干杂活儿的啊?”
素染一把拉过韩千陵,面不改色地说:“他在驿站养马,打算拜我爹做师父。”
“在驿站养马?”织坊主“哼”了声,他又没去过驿站,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虽说素染爹时常去驿站医马,听着像是那么回事儿,但这小子靠脸就能混上饭吃,何必辛苦做马夫呢!
“我不仅养马,还在膳房做厨子。”韩千陵拍了下素染紧绷的背,他不会养马,对自己的厨艺倒是有点儿信心,“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找里长打听一下。”
里长?素染紧张得肠子都打结了,她记得织坊主夫人说过,里长是织坊主的小舅子!六皇子连编瞎话都不会,净往刀口上撞啊!
织坊主愣了下,这小子连里长都搬出来了,是要存心跟他显摆吗?他曾经想方设法要把表妹嫁给里长,可那里长连正眼都不肯瞧一眼!他死活都攀不上这门亲戚,平时只能过一下嘴瘾,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既然你想和素染在一起,干脆去京城做厨子吧!”不管这小子有没有可疑,在这关口都不能放他回去了。
素染急得干瞪眼,秦羽儿怕自己说错话一直没敢插嘴,这会儿也是看不下去了:“小二哥,你真要跟素染去京城?那好,你回驿站说一声,咱们等着!”
“羽儿……”素染感激地看她一眼,幸好羽儿脑子转得快,想出合适的理由为六皇子解围。不然,谁也不能担保六皇子的安全。
素染攥住韩千陵的手稍一用力,示意他及早离开这儿。但不管她如何暗示,他还在继续装无知。
他看这织坊主尖嘴猴腮眼神游移,横竖都不像好人。若是织坊里真有大豫人的奸细,八成就是他了。既然如此,他说什么都不能走,素染和羽儿还被蒙在鼓里,那些绣女的处境也很危险。
在衙署看到可疑人物的时候,他就该派闵将军彻查一番。可惜,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素染,竟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不管织坊主是不是大豫人的奸细,他都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跟去看个究竟才行!
“得了,小二哥舍不得走,就跟咱们一起上马车!”织坊主朝夫人使了个眼色,他们走过来围住韩千陵,“请吧!”
韩千陵施施然地掀起车帘,素染和秦羽儿相视一眼,心里焦急却无可奈何,只得跟着他一起乘上马车。
躲在树丛里的小豆子,以为凭主子的聪明才智,这次也能顺利脱身。但没想到他只是稍微分了会儿神,那辆马车就已经不知去向。如今院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而他的主子,像阵风儿似的消失在夜幕里。
六皇子不见了?小豆子浑身打个寒颤,连滚带爬地摔下来,沿着车辘轱印子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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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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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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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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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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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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