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你怎么没告诉我,陵碧落跟华翼集团还有关系?”
说不震惊是假的,华翼集团这几年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尤其在安市,光是凌华华西区一个总经理的身份,连省长易长安都要给三分面子的,而今天,他们见到了明显权利凌驾于凌华之上的人。
而那人,居然是陵碧落的亲兄长。
萧林岳挠头,“爸,不是我不告诉您,我们只知道小落有个哥哥,就见过一面,但从来不知道他居然是华翼集团的人啊!”
其实今天陵夜辰一来他们就认出来是陵碧落的哥哥了。
去年他们和陵碧落游陵皇域时,就遇到了穿古装的陵夜辰和凌华,但是他们都是学生,哪能轻易认得出凌华是谁啊,自然也不就不知道陵夜辰是什么身份了。
萧成亮恍然点头,“我就说,小落年纪轻轻,就能取得这样大的成就,之前也怀疑过她身后有高人指点,也是我太过信赖查到的消息了,资料上她的兄长只不过是个普通工人,能把个人资料档案隐匿得我们都查不出的,绝非一般人。”
“能隐匿自己的个人资料档案?他不会是那位吧……”展详安低呼。
“不会吧……”
几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都明白展详安口中的那位是谁。
虽是如此,但萧成亮却是有些信了。
结合今天的事情,凌华和乔与并排,走在陵夜辰的身后,那以他为尊的姿势谁都看得出。
而想想凌华一个连省长都要卖三分面子的人,华翼集团华西分部的总经理,华翼社的九哥,若只是其他的高层,和凌华齐名的第七第六第三第四,他也用不着站在他身后当跟班啊!
连九哥都要奉以为尊的一个人,那不就是那位神秘的华翼社社长了吗?
而且回想一下那个男人,那一身光站在那儿不说话就能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强大气场,也的确,只有这们的身份才匹配得上吧。
“若真是这样……”
展详安想说的是,若真是这样,幸好今天他答应了登报道歉的要求。
不然,华翼社社长的亲妹子,到市公安局做笔录,却被人徇私枉法的警察以权谋私,差点被电棍伺候,想想也知道以这位大佬的脾气,能没有当场发作,怕是看在他们也是在保陵碧落的份上。
只是这样一个合情理的要求,已经是他在念及人情了。
萧成亮做为展详安的老友,从他的眼神中就懂得了他的意思,他也跟着点点头。
心中的震撼一波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神。
要不是这一次把这位大佬炸了出来,他们估计永远都不会知道,陵碧落居然还有着这样大一个背景。
虽说惊月集团也已经是享誉整个整省,不少一线城市也已经有些名气,但是毕竟不像华翼集团黑白两道通吃的庞大,这也是因为惊月集团崛起的速度太快,快到让很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估计过不了多久,那些被惊月集团冲击了的老牌企业们,就该坐不住了。
到时候惊月集团难免会受到一些冲击,毕竟,再有潜力,抵不过那些老牌势力们的深厚底蕴。
商业竞争残酷,残酷到有时候近乎黑暗。
本来萧成亮还想,到时候他能帮陵碧落化掉一些就化掉一些,毕竟,他和陵碧落不仅有公事上的合作,更有私底下的交情,能帮的自然也要帮一点。
但是,他毕竟只不过是一个市委书记。
惊月集团却是全国级的集团公司,出了安市这一亩三分地,他就伸不到那么长的手了,他还真担心,到时候陵碧落会陷入一些麻烦当中,许多的老牌集团,官商圈子里的人脉,必然是要比陵碧落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要广得多的。
现在看来,之所以这段时间惊月集团一直发展迅稳,怕不是那些人没反应过来,而是有华翼集团在后面保驾护航呢。
他们还真应该庆幸,误打误撞的,跟陵碧落于公于私地建立了较好的关系,而并不是开罪她。
不过萧成亮却是猜错了一点,也许在他们心中,惊月集团虽然也让人惊叹,但要比强大,那还远不能和华翼集团比,毕竟人家有一个庞大的地下势力当后盾,所以他把惊月集团的发展顺利,归功到了华翼社上面。
然而实际上,陵大小姐到现在都还没让陵大少怀疑过她的身份呢。
惊月集团之所以能走得这么平稳迅速,那是陵碧落的黑天使唤在暗中打点,可归不到华翼社的头上来,不过萧成亮有一点却是没说错,以惊月集团这种崛起的势头,不知道有多少老牌势力眼红。
光是一个华夏天赐,凤凰泪这一种打破了市场平衡的商品,就足以让人跳脚了。
要不是有黑天使在保驾护航着,惊月集团还真不可能这么平安无事,好在,陵夜辰之前并没有对惊月集团报以过多的关注,他不是一个容忍不了别人做大的人。
惊月集团能带动安市的经济,他根本没必要为了所谓的利益去做什么动作。
也正是这样的心宽,才导致陵大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家妹妹的真实力量。
把陵碧落带回家后,陵夜辰没给凌华和乔与在陵碧落面前表现的机会,就把两人赶走了,又让杨芋和程峰先回了学校。
将所有人都遣走,进了家门,他轻轻把她抱进怀里。
将她脑袋按进胸膛,声音放柔。
“有没有被吓到到?”
虽然心中知道陵碧落和杨芋身手不差,理当不会在局子里受到真正的欺负。
但是,那人是陵碧落。
他就压不住心里的担忧。
“我没事,李正一出手,我和杨芋就把他放倒了,反正电棍打在身上看不出伤,不找个理由把那两条害虫给除了,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
陵碧落心知,他看出了警局那一出是她和杨芋在演戏。
她倒也不是特地为了勾出他的怒气,而是心里的确想整治那个李正和刘勇,倘若今天关进去的不是她,没有她的身手,没有她的背景,哪怕最后查出来她是清白的,可谁又会在意她在里面受了什么伤害?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使劲揍!不用管他是谁,留下伤痕也不怕,保护自己最重要。”
听她这么说,陵夜辰才算是彻底地松下了心。
但却没有放开她。
有力的手臂继续将她箍得紧紧的,大掌抚在她脑袋上,他修长的手指伸进她柔顺的发丝间,不知觉地缠绕着,借着关心与担忧,让两具身体得以紧贴着,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温度,以缓解他数日来心中深埋的绮念。
陵碧落却开始挣扎了。
她轻轻推了推想就势脱离他的怀抱,但他却没有动,反而收紧了手中的力量。
陵大小姐又不是感悟迟钝,你抱着人家,人家要抽身的时候,一般都是顺势松手的嘛,他却还要抱一会,这么明显地占她便宜,她察觉不出才怪。
但面对陵夜辰的小心思,她还不好戳穿。
这种事说出来,她也得跟着尴尬。
只能闷声不吭地用行为抗议了,还不能太明显。
然而这不明显的动作,全被陵夜辰视为了无物。
大掌扣住她的脑袋,这一刻陵大少完全忘记了怀中人儿的感受,闭着眼睛深嗅着她发间的清香,足足将人紧箍了快十分钟,直到敞开的衣领口下,感受到呼洒在他胸膛上的热气,叫他兀得心神一阵颤栗。
灼热的气息洒在没有遮挡物的胸膛上,从皮肤瞬间弥漫到全身,刺激得他瞬间神经崩紧。m.miaoshuzhai.net
叫他控制不住的心猿意马起来。
身体里迅速窜涌起一股热流,火苗一般,嘭的一下将理智燃烧,周围的温度仿佛跟着攀升。
不敢动,贴合着的距离让陵夜辰看不到陵碧落的脸,但闭上眼睛满脑都是她的眼,她的唇,陵夜辰感觉再这样下去他怕是难以自持了。
咬咬牙,只得恋恋不舍将她松开,却见她憋红着一张小脸,殷红的嘴唇微张,胸前起伏,虽然压抑着也还是让他看出来,她在使劲喘气。
盯着那张诱人的红唇,陵夜辰压死了不知道多少细胞,才强行控制自己没有吻上去。
艰难地钉在原地,愣愣地盯了她半响,陵大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之所以大口喘气,好像是因为……刚才他抱得太用力了。
“不怕了吧。”揉揉她的头,他给自己刚才的行为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她该谢谢你哦!
“我送你回学校,这件事情不要告诉爷爷,免得他老人家担心。”陵大少的厚脸皮在这时候可以看得出,正经严肃的脸色,一点也看不出就在刚才还占了人家便宜。
“爷爷每天都要看报纸。”陵碧落没好气。
“哦……”好像他是说过让展详安登报道歉来着,“不过等看到的时候,已经结束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左右都是你说的!
陵碧落没让陵夜辰将车开到学校门口,停在离门口一百米的地方她就下了车。
陵夜辰的坐驾虽然没有季子佩的骚包,但也不低调,稍微懂车的人都能看出来,那造价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开得起的,她可不想在这当口又生什么是非。
她不怕流言蜚语,但也没有狂妄到能将它们视作无物的时候。
刚进校门没走几步,陵碧落就听到几个女生在她背后指指点点,无非是有关连以岚跳楼的事,说她逼死了连以岚云云,陵碧落回头冷眼一扫,那群女生便做鸟兽散跑了个没影。
走进教室,立马就有人站了出来。
“陵碧落!你还有种啊,居然敢来学校!”
站出来的人是李昂,从一开学就因为追求贾意,而与陵碧落做对的男生之一,没少给他使绊子,不过基本都被陵碧落化于无形。
在李昂看来,平时陵碧落有萧林岳和展新他们罩着,但这次,杀了人,连学校都保不了她了,她还敢指望谁来保护?萧林岳就算是书记公子,也不可能会包庇一个杀人犯!
贾意都被她害死了,他不出口恶气,怎么能甘心?
“我怎么不敢来。”
陵碧落淡淡扔过去一眼,回的话并没有疑问的语气,根本不像在问李昂,反而是在彰示自己的态度。
“哼!你以为你还能跟我们坐在同一个教室上课吗?我告诉你,以后一班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李昂目光阴森。
“对!有你没我!”
“我也算一个!”
好几个同学也跟着起哄,叫陵碧落眼眸微眯,嗅觉敏锐的她立时感觉到,似乎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哈哈!怂了吧!瞧她那逼样!”
几人见陵碧落这样,开始大笑起来。
其实敢这样放狠话,是因为他们已经听说了,副校长准备开除陵碧落。
但这些人都不打算现在告诉陵碧落真相,他们要等到明天副校长在操场开全校大会,亲自宣布开除她时,再看到千人所指众目睽睽之下,她找地洞钻的表情。
被安市一中这样的学校开除,看哪个学校还敢收这样的杀人犯!
“好啊!李昂,刘荷,黄俊,魏小九,可得好好记住你们说的话,如果明天陵碧落还能来学校上课,也没老师赶她走,那么,你们就自己滚出教室,永远不再和陵碧落同一教室上课,怎么样?!我可是将你们名字都记在本子上了,到时候可别反悔!”
只见杨芋优哉游哉地拿起作业本,当真将几人的名字记下,生怕他们当场不认账一样。
杨芋他们刚从警局回来不久,就听到学校要开除陵碧落的流言。
几人本想解释,但学校这么多人他们也没法一个个去解释,只能任由学校里到处弥漫着对陵碧落不利的声音,想着反正明天市公安局登报道歉的新闻就面世了,到时候自会还陵碧落清白。
可谁知道,居然还有人扯着虎皮当大旗,在这耍起威风来了!
萧林岳本想站出来和个稀泥,可在看到程峰默默向他摇头时,就明白了他们的用意。
其他人能想到摆陵碧落一道,他们难道就不能摆李昂他们一道?
想看陵碧落被当众开除时的模样?他们还想看看这些人看到明天报纸新闻时候的表情呢!活像副校长给了他们什么底气似的,一个个在这儿嚣张,这种幼稚的话都放得出来!
第二天,陵碧落到校两个小时后,全校大会如约而至。
学校没有广播任何全校大会取消或改期的消息,陵碧落也没有被任何老师或主任传召,只有萧竹不言不语地让她在课堂上上了两节课,也没告诉她任何消息。
“听说了吗?这次全校开会,是要开除1班的陵碧落!”
“谁不知道啊!现在哪都在说她。”
“我听说她有点背景呢,能和书记局长家的公子走在一起的,不可能没点家世吧,就算农村来的也可能有富亲戚吧,那天不是学校门口就有豪车帅哥接来着!”有人嘀咕着。
“多大的背景能包庇得了这样的罪名?杀了两个人呃!这很恐怕好不好!”
“就是,局长公子也不能命令他老爸呀!一个学生犯这么大罪,就算未成年不用坐牢,学校也不可能再要这种人了吧,早点开除也好让我们安心,跟这样的人在同一个学校,你不害怕吗?”一个男生说道。
“不怕……是假的,本来我还想过要追她呢!可惜了长那么漂亮……”另一男生偷偷瞄了眼就在不远处的陵碧落。
陵碧落夹在往操场走的大队伍中,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不管男女生都在谈论着她的事。
似乎所有人都认定,连以岚和贾意就是她害死的。
这两个案件展现在人前的,更多的是作案动机,和死者与施害者的种种矛盾,而直指凶手的铁证又迟迟没有拿出来,学生们都更感性,这种情况下,大部分人都在心中认定了陵碧落脱不了干系。
只有少部分对陵碧落印象较好的人,才没有在这样的大波中逐流逆倒。
杨芋拿着一份今天特地买的报纸,走到陵碧落跟前,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陵碧落说。
“奇怪,明明今天的报纸都出了,怎么副校长还要开全校大会,难道是想要帮小落你澄清吗?”
“担心这些做什么,来什么接什么就是了。”
陵碧落无所谓,只要警局那边有了真相,登报道歉足以消除对她的声誉影响,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此时,副校长办公室。
副校长王利民的办公桌上,一份今天的新报纸安静地躺在他办公桌的边角上,折叠成手掌宽的样式,彰示着它还没有被人翻阅过。
自从有了电视可以看新闻后,一些年轻的人就不喜欢看报纸了,就算偶尔有,也很难做到每天必看,学校也只有一些年纪稍大点的老师才有每天订报的习惯。
但是今天,应该说这几天,整个学校都被那两桩命案笼罩着一层阴霾,谁也没心情看什么报纸了。
准备了一翻后,王副校长就准备起身离开办公室。
操场上,学生们已经差不多站好了队,他得下去开讲了。
这一次,除了安抚全校师生,王利民还要公布一件事,那就是将两桩连环命案最大的嫌疑犯——陵碧落开除学籍!
本来这件事情应该等到校长回来再办的,可是看着整个学校的学生活在一片恐慌中,学生家长不断打电话投诉,要求开除凶手,流言隐隐有冲出学校往外界扩散的趋势,王副校长急了。
如果再不做出一个让人满意的交代,他们安市一中长久以来积累的好名声,就要毁在这个陵碧落手上了!
不管真凶到底是谁,总之,这件事情肯定是跟陵碧落脱不了干系,就算贾意不是她杀的,可连以岚却百分之九十就是她逼死的,法医有关连以岚处女膜破裂的报告都发过来了,至少能证明连以岚生前失贞一事是不假的。
这样的学生,仅仅一个成绩好,绝不能成为让学校顶着这样的压力留住她的理由。
这样想着,走到楼下时,王副校长撞到一个人。
此人正是萧林岳,王副校长自然认得这是他们安市一把手萧书记家的独子。
“林岳你这是去哪啊?不是要开全校大会吗?人都到齐了,你怎么急冲冲地跑这儿来了?”王利民疑惑问道。
“副校长,您开全校大会是要宣布什么?开除陵碧落?还是帮她澄清?”
萧林岳是觉得不对劲,学生们不知情,是因为几乎没有一个学生会喜欢买报纸看,就算碰巧有几个,也不容易一眼就发现报纸上那一小版块上的道歉声明,但老师们,就萧林岳所知,校长、王副校长和教导主任可都是每天都有订报纸的。
可为什么王副校长还要开全校大会?
虽然也的确有可能是帮陵碧落澄清,但是萧林岳还是想听到确实的答案才能放心。
“澄清?”
王利民一愣,心中立马想到陵碧落平时和萧林岳走得挺近,怕是萧林岳来求情来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这种事是能求个情就能解决得了的?
这不是陷他于不义吗!
“林岳啊!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警局都还没有破案呢,我哪敢随意捏造帮陵碧落澄清啊!而且,就算贾意这一案不是陵碧落所为,但是连以岚却是自杀的,结合前面的事,这就是给我一百张嘴,也没办法说服别人相信啊!现在每天学校就接收几十个电话,全是学生家长投诉,陵碧落沾染上这种事情,我也要为了学校着想啊!”
王副校长压着心中的不爽,面上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没办法,萧林岳虽然是他学生,但人家书记公子的身份摆着,他就是再不耐烦,也得把表面话说好听了。
“副校长,您没看今天的报纸?您不是每天都有订报吗?”萧林岳急急问道。
“哎哟!现在哪还有这份闲心啊!”
王副校长露出不耐烦来,可痛快意识到态度不太好,又放缓了声音道,“报纸一直在桌上搁着呢,隔着一个手的距离也没空翻,等我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说,其实就算开除了陵碧落啊,学校的声誉还是要大受影响,真是造孽啊!先不跟你说了,大会都要开始了,你也赶紧归队吧。”
果然没看报纸!
萧林岳拔腿就往楼上跑,远远地留下句话。
“副校长,您先别宣布,我去给您把报纸拿过来,您把报纸看了再说,不然会出大事的!”
他心中焦急,一时半会感觉说不清,但只要王利民看了报纸,就一切都会明白。
王利民干脆懒得理他,这时候了还管什么报纸不报纸,这萧林岳,亏得一个书记公子呢,想拖延时间也不出点高明的招数!
见操场上所有人都已经站整齐,王利民赶紧小跑着赶过去。
站上讲台,他拿起喇叭,调整了一下嗓音。
“安市一中全体师生们,下午好!今天给大家开这场全校大会,我谨代表安市一中全体教师宣布一个决定。想必,这些天,不少的同学都受到了……”
一连串的场面废话并没有起到什么安抚作用,众人等待着的,是开除陵碧落的这项决定。
只有拔除了这颗毒瘤,他们才能做到真正的安心学习,安心上课。
王利民似乎也感觉到了大家的不耐,便省略掉中间那些没营养的场面话,又清了清嗓,他放大声音。
“对于1班陵碧落同学的做为,我们学校全体师生不敢苟同,该学生不仅逾越了属于人性的道德底线,更是触及了法律底线,在此,我谨代表安市一中的全体老师们宣布,开除高一1班陵碧……”
“副校长!”
一声斯厉的大喊,将王利民最后一个字惊得吞回。
那斯厉的喊声,盖过了喇叭的声音,在校园里回荡着一波又一波的回声,将操场上一众人都惊愣住。
只见王副校长的身后,一个男学生手拿一份报纸,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王副校长冲过来,感觉就是眨眼的功夫,人就瞬移到了讲台之下。
众人瞪大了眼,我滴个乖乖,这谁啊?
这速度,完全可以去参加奥运短跑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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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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