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爷郑重其事地跟我说:“按照老孟家的规矩你躲灾的时候到了,你十五岁生日加上前后三天,就得有鬼神来找你,逼着你当拖尸人。你不出家门就没事儿,出了家门就是一场赌命局。”
“按规矩,这段时间,我不能绑着你,不能关着你,我还得躲出十天不跟你见面,出不出门都是你的命。”
我爷头一次软声细语地跟我说:“这回,算爷求你了,你老老实实在家呆七天,行不?”
十五岁,也不是叛逆期,我爷又这么哀求我,我还能不听话么?
不过,我也跟我爷说了:“我保证老老实实待七天,但是,七天以后,你再不许跟我说什么拖尸人的事情。”
我爷一口答应下来就走了,把我自己扔在了家里。
那时候,正好赶上放寒假,同学能不找我出去玩吗?我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硬是憋在家里,也待不住啊!
我是咬着牙在家里待了七天,那真叫数着日历过日子。等到第七天晚上就想打电话约同学,没想到,有人先给我打了电话约我出去拍雪景,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那天晚上我光顾着去收拾东西,也没往垃圾桶里看上一眼。如果,我稍微留意一下,就能看见,垃圾桶里的日历多撕掉了一页。
那段时间,我过的是昏天-黑的,全靠看日历算日子,日历少了一张我都没看出来,就这么稀里糊涂出了门。
我跟同学约着去拍雪景的望溪山,是当地有名的景点,我们以前也没少去玩。
那天只不过是在山顶上转了个圈就走迷路了,也不知道是走到什么地方去了,山上的路都找不到了,往哪儿看都是一片白雪。
我说几次要回山顶从走,可我那四个同学却说已经到了半山腰了,下了山就能找到路,我也只能陪着他们走下去。
我们一直走到天快黑了,才看见山边的一间小饭馆。我走了这大半天,也顾不上饭馆里的东西好不好吃了,能让我吃饱就行,我几乎是拽着那几个人进了饭馆。
我刚找了张大桌坐下,服务员就拿来了餐具。我们明明是五个人,她却只给我们拿了一套餐具,我还以为是她一只手拿着抹布,腾不开手招呼我们,也就没太在意。
我等了半天也没看见服务员再拿餐具过来,正要起身招呼她一声,就看见了电视里播出的一条新闻:四名中学生在望溪山失踪多日,救援人员正在全力搜救……
那四个人的照片,不就是坐在我对面的四个同学么?
服务员只上了一套餐具……
我身上顿时一阵发冷,那四个同学也一起往我这边看过来,脸上的血色一时间全部褪尽,四张面孔变得苍白如纸,眼珠上也布满了血丝,其中一个人紧盯着我说道:“青禹,你亲口说过‘我们永远是好朋友’可不能反悔哦!”
“好朋友,就得在一起。”
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坐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这时候,服务员又走了过来:“小同学,你先喝点热水,饭马上就好了。”
服务员给我倒水的时候,忽然贴在我耳边说道:“别吃东西,快走!往筷子指的方向跑。”
服务员说着话,把一根筷子插到了我的水杯里。
我知道,杯子里插筷子,是民间问鬼的办法,只要附近有鬼魂愿意帮忙的话,筷子就能立在水里。
服务员飞快地说了一句:“什么都别问,筷子倒了你就往出跑,千万别回头。”转身进了厨房。
服务员看不见坐在我身边的几个同学,我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他们几个一起捏着筷子,把筷子竖在了水杯里。
一个同学紧盯着我说道:“青禹,好朋友应该在一起的。你怎么能自己走呢?”
“留下来,跟我们在一起多好哇!”妙书斋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那四个人死死盯着我的时候,我忽然冷静了下来。
我记得,我爷说过,人遇上鬼魂的时候,鬼魂不立刻冲上来弄死你。不是因为它心善,更不是在给你机会。而是,你身上有让它不敢接近的东西。
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慌,也不能信他们说的话。要是,你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把护身的东西给弄丢了,你就真跑不了了。
我拼命在想,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辟邪?
我胡乱在身上摸了几下,终于在自己腰带上摸到了一把刀。那是大院里的宋爷爷给我的生日礼物,他当时跟我说:“丫蛋,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拿刀往死里扎,扎出人命,你宋爷给你兜着。”
那把刀我喜欢得不得了,却让我爸好大不高兴,他知道,侦察兵出身的宋爷爷当年拿着的那把刀,是从敌人手里缴获的芬兰刀,抹了不少哨兵的脖子。那可是真正杀过人的凶器,再说女孩带刀成什么样子。
我爸特意把刀给藏了起来,我又给翻出来带在了身上。
还有我胸前的子-弹头吊坠!
那是大院李爷爷送给我的礼物,李爷爷是神枪手,这颗子-弹头是他打死了一个鬼子少佐之后,又从那少佐心脏里把子-弹头给挖了出来,当成纪念带在身上。
李爷爷一直觉得遗憾,总说这辈子打死的最大的鬼子就是大佐,要是能打死个大将,那子-弹头带在身上才带劲。我一直想要他从大佐身上抠出来的子-弹头,他却说什么都不肯给我,还说,要是我嫁给他孙子,就把那子-弹头当聘礼给我。
那些老头子都不信鬼神,却相信杀过人的东西能辟邪。家里不是放着刀,就是放着子-弹头。我知道,那些在死人堆里睡过觉的老爷子,留下那些东西不是真的为了辟邪,只是在纪念他们的峥嵘岁月。
那几只鬼魂不敢动我,肯定是因为这两样东西。
我赶紧把项链从衣服里给拽了出来,那时候,我才看见子-弹头上泛起了一层红光,看上去就像是在胸前坠着一团火焰。
那几个一开始还是满脸狰狞地看着我的同学,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都变了脸色,松开筷子推到了一边。
我赶紧拔出匕首,紧紧抓在手里,快步往门外走。
我一直在往前走,那几个人就在我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可我怎么都分不清方向,走来走去就一直在饭店附近来回打转。
跟在我后面的人,又在一声一声地喊我:“青禹,你走不出去的。留下来吧!跟我们在一起多好啊!”
我已经走了一天,越走觉得身上越冷,眼前也在一阵阵发黑,随时都能昏倒过去。
我知道,自己一旦昏倒在这雪地里可能再也起不来了,一直强撑着往前走。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忽然听见有很多人在喊我的名字,等我抬头去看的时候,才看见我爸爸带着好多士兵在到处找我,离我最近的那个士兵还不到十米。
我爸爸终于在我昏倒之前找到了我,他抱着我往车上走的时候,我分明看见那死去的四个同学站在山坡上向我摆手,我也听见他们在说:“我们会在一起。”
我回家之后就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我迷迷糊糊地听见我爷和我爸爸吵架。
我爷说:“丫头,肯定是遇上鬼神了!我告诉她不能出去,不能出去。这下糟了。实在不行,就让丫头入术道吧!”
“不行!”我爸断然拒绝:“孟家这么多人都躲过去了,为什么丫头躲不过去?总有办法能保住她,我出去找高手。”
“你去找谁?你能找着谁?”我爷爷生气了:“术道上真正的高手不愿意跟官方打交道,那些愿意受雇的人,不见得有什么本事!”
“再说,你,我都是躲过了鬼神,没受传承的人,你出去找来个术士,能辨认出他是真是假么?”
我爸顿时蔫了。他知道,我爷说得没错,江湖术士之所以名声不好,就是因为其中坑蒙拐骗的人太多了。普通人,根本分不出术士的话是真是假,等他们分辨出来了,对方早就骗钱跑了。
我爷叹了口气道:“先找大夫给丫头退烧吧!”
“她这高烧,要是七天之内能退下去,说明她没事儿了。要是七天不退,那就说明,她被祖师爷看上了。除非,你找来的术士比祖师爷还要厉害,否则,谁也挡不住她入术道。”
我当时发烧发得太厉害,还没听完我爸和我爷后面说了什么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我只记得,往后那几天,我爸到处给我找大夫,就连京城里的名医都给请来了。谁也治不好我的病。我就那么一直高烧不退。
等到第七天的时候,我的病就像是突然好了一样,不仅高烧退了,还觉得特别精神。但是,从那之后,我就打开了阴阳眼。总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我爷说:“这是祖师爷要传功了。让我不用多想,这几年,你能看见鬼魂,听见他们说话,那就是祖师爷在给你练胆儿,等你十八岁生日那天,就可以给你传功了。”
“我本来以为,我会成为术士的事情,不会有什么转机。可是,我爸动了别的想法。”
孟青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我忍不住好奇,顺口问道:“那你得到传承了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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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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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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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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