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为了公子艰将来的地位,他也需要让众人看到他对聃氏的照拂。
聃氏虽有些惶恐,还不至于手忙脚乱,对于熊赀的出现,紧张了片刻,便也能静下来,熊赀知道聃氏性子弱,但并不愚昧,二人相处却也自然,再者公子艰在,看着他对母妃的孝顺,熊赀心里高兴。
三人一起用了膳,熊赀也考了他一些学问,公子艰回答得甚妙,熊赀不住的点头称道,得到君父的夸奖,公子艰很高兴,不过在得知君父又要离开,顿时难过起来,“君父这次又要出征多久?”
熊赀笑道,“不是出征,是巡视各县邑,看看寡人的百姓如何。”
“君父如此亲力亲为,儿臣作为君父的孩子感到高兴,那些百姓做为君父的臣民也会高兴。”
熊赀笑道,“为何如此说?”
“先生说,将百姓装在心中的必定是明君。”
熊赀听言哈哈大笑。
不错,伯邑教了他学问,但公子贞却告诉他,那些学问只是应付讨好君父的,真正的学问是如何当上太子,如何当上楚国大王。
熊赀高兴的离开兰林殿,聃氏令宫人带公子艰去休息,见他离去的背影长长松了口气,便拿起工具开始打理院内种的花草。
采微走过去,“主子,大王是真的喜欢公子呢。”
聃氏道,“自己的儿子岂能不喜呢?”
“奴婢适才听闻大王责备了长公主,似与公子有关……”采微还要说什么,被聃氏一个眼神制止了,但见一个宫女走了过来。
“美人,衣衫制好了。”
聃氏放下手里的活,抚摸了宫女手上捧的新衣,“巴女的手艺乃楚宫第一,怪不得当初邓姬要将你留在身边。”
巴女听言,不动声色的垂了垂眸,“奴婢幸运,蒙各位主子看中。”
聃氏笑了笑,不再说什么,让采微收下新衣,又继续手里的活儿。
再说公子从高兴得手舞足蹈下了朝便跑到斗府,自在樊国救了鹿鸢
以来,斗夫人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请他进大厅,好茶招待着,但见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却也明白他来此是为了谁?
斗夫人暗自摇摇头。
“听闻小公子己经五岁了。”
公子从愣了片刻,神色有些尴尬,“是。”
“小公子可好?”
“谢夫人关心,甚好。”
斗夫人哦了一声,“如夫人近年可好?”
公子从规矩回答,“甚好。”
斗夫人点点头,“想必如夫人对小公子甚是喜欢吧。”
斗夫人这话有些酸酸的,当年公子从休妻,不就是因为鹿鸢未能生孩子吗。
公子从脸色一红,知道自己对不起斗府,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回答,坐在一旁拘束得很。
这样的公子从斗夫人从未见过,若是以前,他必跳起来理论了,天王老子也不怕,此番见他自责,又心有不忍,总归鹿鸢生不出孩子也是实事。
“阿母。”这时,鹿鸢走了出来,看到公子从,“你来了。”她淡淡一句,对公子从没什么好脸色,但也没有那么明显的排斥了。想必这几年来游历,自己也想开了许多。
既然做不成夫妻,也不至于仇人吧,何况在樊国,他那般拼死相救。
鹿鸢大列列的坐在几旁,无所事事的玩着手指,虽然性子“野”,仍有小女儿姿态。
公子从一见她,立即站了起来,满脸笑容。
斗夫人见此知道自己没有必要在呆在这里,两个孩子纠缠了十余年,真是冤孽,而鹿鸢年数大了,谁还肯要,她也是操碎了心。
斗夫人前脚一离,公子从立即坐到鹿鸢面前,“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鹿鸢无所谓继续玩着手指,“何事?”
“我要出使陈国了。”
“嗯?”鹿鸢抬头,“陈国?”
公子从将事情来脉说了一通。
“你只会打仗,出使之事也会?莫到时搞杂了,让中原诸国看我大楚笑话。”
“所以,我想让你随我一起。”
“什么?”鹿鸢惊讶,“我为何要跟你一起?”
公子从红了红脸,“以前从没有机会与你一道出游玩过……我的意思是,陈国我不熟,那些中原规矩,我也不知,你周游历国比我懂得多,你当随我,若我做错了什么,可时常提点,如此,也避免我闹笑话。”
他的借口找到颇有理。
“当然,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知道的,我不再勉强你做任何不愿做的事。”
这一点公子从改得不错,懂得遵重他人了。
鹿鸢听言,突然嘿嘿一笑,公子从见她笑,也跟着笑,鹿鸢笑声又止,“不去。”言毕,转身离去,独留公子从呆坐在原地。
“没良心的女人,忘了我怎么救你的?”公子从嘀咕着好半晌才起身失望的离开了斗府。
时间倒退半年前,熊赀令公子从为伐樊先锋,樊城大门紧闭,不战,楚军是千里而来,又四处征战了两年,将士疲惫,樊军欲拖跨楚军士气,公子从攻而不得,与熊赀在帐内秘谈了许久,公子从说了他的计策,引来熊赀赞许的目光。
次日,公子从秘密帅楚军两万弃车步行,欲绕丛山至樊城背部袭击。
当队伍还未进入丛林,公子从查看地势之际,有探子来报,抓到几位细作,公子从令人将细作带来,让他大惊失色,那细作不是别人,正是鹿鸢。
“鹿鸢。”公子从立即上前,握住她的双肩,“是你,是你……”他连呼几声,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鹿鸢不烦烦了。“放手,放手。”www.miaoshuzhai.net
公子从这才恍过神,给鹿鸢等几人放了绑。
“他们是……”
鹿鸢没好气的道,“我的朋友。”
“哦。”
“你为何来此?”
鹿鸢皱起了眉头,“你是否要经丛林绕道于樊城后侧。”
“正是,你怎么知道?”
鹿鸢道,“不仅我知,樊人也知你的动作。”
公子从一惊,“不可能,我是秘密而行。”
鹿鸢懒得与他多话,只道,“不得入林,樊人有伏。”
“哦。”公子从眉头一挑。
“我刚从樊城而来,亲耳听樊将说及。”
公子从又挑挑眉,“你亲耳听见?你怎可能听见?”
“我……”鹿鸢那能告诉他,自从知道他随大王出征,其实,这两年来,她一直暗暗相随,后来,楚军伐樊,公子从攻城不下,她才与几个侠士友人冒险入城探听消息,公子从欲进入丛林,樊人早己得到消息了。
“我游历于此,无意听见的。”
“哦。”公子从似不以为然。
“怎么,你不相。”
公子从不说话,只将她看住。
鹿鸢怒了,“傻子,你又想被擒?”
“鹿鸢,你是关心我吗?”
正在这时,副将来报,一切准备妥当,只等令下。
公子从放开鹿鸢,对副将说,“按原计划施行。”
鹿鸢拉住公子从,“你当真要进丛林?”
公子从点点头,“放心吧……”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鹿鸢将他一推。
“你去那里?”公子从一惊。
“我才不要与你死在一起。”鹿鸢与众侠士很快消失不见,公子从追之不及,他急得不行,一边是早己定好的计划,一边是突然出现,不明事理的鹿鸢,他又不能弃下两万楚军不顾,只得令副将带人将鹿鸢追回来,他则与众楚军进了丛林。
鹿鸢以为公子从求功心切,不听她之言,令一侠士赶去熊赀大帐说明情况,求援军,她自己带着其余人,潜入樊军营帐,欲袭击樊将。
然而副将追上鹿鸢,“公子令贵女速回。”
鹿鸢未理。
副将急道,“公子是故意进入丛林,引得樊人出战。”
鹿鸢啊了一声,不敢相信。
副将继续道,“樊人闭门不出,楚军粮草告急,不可再与樊周旋,公子之计,可从樊城北门而入,然攻北门有一片丛林,公子帅军秘进丛林,其实这消息还是公子透露给樊人,樊人必会在丛林设陷,公子善丛林之战,公子佯败,以身诱敌,引樊人北门之兵出城,公子再突击制敌。”
鹿鸢听言瞪大着双眼,“果真如此?”
“正是如此,贵女快些回大帐,别让公子担心。”
鹿鸢却陷入深思,未想这人还真有点头脑。
“不,我更要去樊营。”
副将大惊,“贵女?”
鹿鸢道,“当年公子伐百越,误入百越营帐,最后与大王里应外合,大败百越。”
“确有此事。”
“如此,我当效防公子当年之举,突袭樊营。”
“可贵女仅区区数人?”
“就因人数少才不会被发现,当年公子可是只身一人烧了敌军粮草。”
“这……”副将犹豫。鹿鸢又道,“你速回公子处,协助公子,让他不要担心,我知该怎么做?”
言毕,鹿鸢扬鞭而去。
公子从得到消息,又急又气,将副将大骂一通,“你就不能将她绑回来。”
副将喏喏,“臣不敢。”
公子从却也无法,他双眼通红,双手紧紧握住,鹿鸢你要是不给本公子安全回来,本公子便是追到黄泉也不罢休。
他猛的松开双手,“走。”帅着楚军朝丛林深处而去。
公子从受樊军埋伏,死了一部分人,其余被围困在丛林五日,障气,虫害,野兽无不是楚军敌人,当樊人以为楚军必死无凝时,北门樊将出城,于丛林追找楚军尸体,以为大功,突遇楚军从林中攻出,杀得樊军措手不及。
怎么可能?
他们还活着?
原来,对付障气,公子从早有经验,寻得一种草药,只要含在嘴里,便不会受其毒,佩带身上,也可防虫蚁撕咬,同时,公子从令楚将携带十日干粮,一大壶楚酒,用于防止林山嘲湿,只要北门突破,樊城便可拿下。
这般公子从捉拿镇守北门的樊军将军,同时,北门樊营起火,一片大乱。
公子从见樊营起火,担心鹿鸢,帅先冲锋在前,出了丛林,直朝北门而去,只见城楼上,那道熟悉的身影,与敌军战杀在一起,又惊又慌。
“鹿鸢”他大喊一声,她又那能听得见。
公子从即令楚军攻北门,北门之将几乎出动被歼于丛林,留守的少数人,那能守得住,极快被楚军攻破,公子从疾风般的冲上城楼,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可左找右找,怎不见她的身影。
“鹿鸢”,他边杀敌边喊。
“我在这里。”
终于得到她的应答,转身看去,不远处,持着双剑,身上,脸上全是血迹的不正是她吗?
顿时,公子从只觉鼻子一酸,便要落下泪来,他飞快朝她奔去。突然又瞪大了双眼,在她身后有一樊兵提刀砍来。
那一刻,他只觉天地失色,容不得他多想,“趴下。”
两人认识十多年,打打闹闹十多年,早己有了默契。
鹿鸢一惊一扑,但见公子从持剑一飞,在她身后偷袭的樊人应声而倒。
好险。
公子从冲到她面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北门破,熊赀令斗廉从正面猛攻樊城,樊城两边受敌,溃不成军,楚军自是长驱直入……
原本以为二人有了这般共扑生死的经历,关系会突飞猛进,然而除了鹿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外,并没有公子从所想像什么以身相许报恩之类的情况。
公子从也不敢多提,至少她不在排斥他也是值了。
公子从回到府邸,府里冷冷清清,早在数年前,如夫人回了封地,公子从也将景氏,白氏二人“赶”去了封地,说是侍奉母亲,如夫人自然舍不得孙儿,也要她们一同前往,二妾无奈,又因公子从要出征,留下也是见不到面,只得随往。
“公子,夫人同意了吗?”阿甲见主子回来,立即迎了上去,又见主子神色,便知此事未成,“夫人不同意,公子还去吗?”
“当然去,这是正事。”
阿甲嘿嘿一笑,明明是公子趁公事谋”私利”呢,阿甲还想说什么,但见主子无精打彩的进了夫人曾经的房间。
阿甲叹气一声,未想自家主子是一个痴情种,原本以为只是主子未得到夫人不甘心不服气,可是主子与夫人和离也有七,八年了吧,主子一心求和,什么厚脸皮的事都做过,啧啧,己经不是不甘心能说得通了,主子是为夫人魔障了,逃不出夫人的掌心了,说不准是夫人故意要打击主子呢。
两日后,公子从出使陈国,城门口停有数人数骑,阿甲使劲揉了揉眼,为首的正是夫人,在她两则是几位侠士,于是大喊道,“不得了呀,公子,夫人身边的侠士长得一个比一个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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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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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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